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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綠痕 「不然?」 他攤著兩掌試著舉例,「你總該有些喜怒哀樂等等的反應吧?」看到那種未來後。她不傷心難過、不遺憾不平,反而還挺接受的?她的心湖連一點波動也沒有,這樣他是要吃什麼? 她聳聳香肩,「沒有。」 「哼!白忙一插……」撫臉大歎的申屠令,自顧自地在嘴邊咕咕噥噥了一陣後,也不打聲招呼,轉眼間就消失在她的面前。說走就走。 「在他走後」思百般錨雜的千夜,一壁回想著鏡中所顯現的未來,一壁瞧著自己的掌心,在那蒼白的掌心裡,手紋一條比一條短,且手中的紋理,似乎又比上一回她看時顯得更模糊了些。她再想了想當年皇甫遲為她預言的壽命,一抹無奈的笑意。棲停在她的唇畔。 已見慣的鮮血,順著她的嘴角緩緩溜下。 近來開始嘔直的她,凝神斂氣了一會,才把腹內紊亂的氣血給壓下,她不懂不忙地掏出袖裡的繡帕抹去嘴角的血絲。仔細將沾了血的繡帕收藏好後,疲累地往身後的樹身一靠。 「談完了?」當七曜來到她的面前時,閉目休息的她,張開眼愉快地看著他臉上那釋然的模樣。 「唔。」他應了應,彎下身將她拉起,同時不悅地皺緊了劍眉,「臉色怎這麼白?」 千夜摸摸自己的臉。矇混地笑著,「大概是餓了吧。」 「回到客棧後,我再讓你吃些生氣……」他強橫地伸手將地攬過來。邊說邊移動腳步時,她忽地欺身至他的懷裡,伸出手緊緊環抱著他。 她突如其來舉動怔住的七曜,看了看四下,面色緋紅地想將身於軟綿綿的她拉開來。 「就這樣不要動……。將小臉貼在他胸前的千夜,閉著眼向他請求,」讓我依靠一下。「 不習慣她這般撒嬌的七曜,先是僵著身子,但在低首俯看了她的倦容一會後,他不禁放鬆了身子,嘗試用那鮮少在他身上便用過的溫柔來摟抱著她。 「怎麼了?」 她搖搖頭,「只是突然覺很累。」 他擔心地環緊了看似站不住的她,過了一陣後,他低聲在她耳邊問。「好些了?」 「嗯。」千夜鬆開手,任他扶住她的臂膀,慢慢地往小道的;另一頭走去。 那張沾了血的繡帕,在行走間,自她的袖中掉了出來,靜靜落在他們身後的小道上。 第六章 拜訪過名單上最後一戶人家後,七曜拎著又挨了打的千夜回到客棧。按理說。將心結拆解開來後的七曜。此刻心情應當是很不錯的,但他卻面色沉部得比往常都來得可怕。 「別躲。」端著一張大黑臉的七曜,坐在窗邊一手壓著動來動去的千夜。一手想將沾了跌打酒的濕巾敷貼在她的面頰上。 「不用了……」左閃右閃就是不願合作的千夜,光是聞到跌打酒所散發出來的可怕藥昧,就不安分地伸出一腳想溜下長椅。 囤積著耐性與她周旋老半天的七曜,在她再度嘗試開溜時,終於毛火地放棄那些屬於溫柔體貼的東西,粗手粗腳地拉著的腰肢將她拽至懷裡,一掌用力地抬高了她的下頷。 「我都說過不要緊——」在他又想將那條綾巾住她的臉上貼來時,干夜嫌惡地蹙著柳眉,不死心地推著他的胸膛想掙扎,卻遭慍惱的他惡眼狠狠一瞪,登時她畏縮了一下,怯懦地垂下了眼睫。 總算是成功地將絞巾覆上她淤青四布的面頰後,面色依舊不善的七曜,雖是稍微放鬆了點在她腰上所使的力道,但他不忘伸出另一條健臂將她摟進懷裡,以免她再度脫逃。 「好臭……」跑不掉的千夜啟著小嘴抱怨。 「有效。」才懶得管他是什麼味道的七曜,邊說邊瞪了她一眼。 「囉嗦。」她滿心不甘地瞪著雞婆的他。 「欠揍。」他不客氣地斜揚著一邊劍眉,回答得比她更毒。 「……」敗給他了。 「換邊。」一邊面頰敷得差不多後,他在重新上藥酒前指著她的鼻尖向她警告,「敢動我就宰了你。」 只能把所有抗議都吞回腹裡的千夜,沒好氣地僵坐在他的懷中,看他一手緊抱著她,一手忙著重新在綾巾上頭添藥,她試著動了一下,腰間的大掌立即收得更緊,使得她只好放棄所有拒絕的念頭,乖乖地看著他忙碌。 但看著看著,停留在那只修長大掌上的目光,卻開始緩緩遊走。她的眸光路經他健硬的臂膀、寬厚肩頭,她仰起蜂首,一路看上他那張俊臉,停留在他臉龐上的目光,像生了根似的沒有再離開過。 「看什麼?」回過頭想再替她另一邊面頰敷藥的七曜,有些意外地看著她那專注的眼眸。 「你啊。」她溫婉地給他一記淺笑,回答得很老實。 疏雅輕淺的笑意,在她柔美的面容上漾開來,似朵雪中姿態嬌妍的寒梅。 沒設防的他,在不意中見著那笑意後,胸口的氣息梗窒了一會。他低下頭,試著將目光迎上她的,見她仍是一逕地直直瞅看著他後,他投阻止也設有反對,半響。他—言不發地放開手中的綾巾,抬手不確定地撫上她的臉龐,見她沒有拒絕後,修長的指尖緩慢地在她頰上游移。 些微粗礪的指尖輕撫後,笑意逐漸在她的頰上散去,千夜凝睇著他,讀不出此刻他眼中的意童緒,只覺得那雙黑瞳愈來愈像潭拉人淪陷的池水,在她有些受不了地將目光瞥開,微偏過面頰想避開他時,他的掌指卻強橫地將她勾了回來,並滑上她的唇瓣來回徐撫。 ,覺得兩頰微熱的千夜,在他俯低了身子,面龐愈來愈靠近、她的,想起了前兩回他說來就來的吻,她忍不住屏住了氣息,然而這時。他忽地將兩跟一瞥,直瞪向遠處的房門。 「怎麼了?」 「有客人。」不動聲色的七曜一手按向擺放在身旁的大刀轟然開啟的門扇。在下一劃製造出巨大的聲響。 「把你的手拿離我師妹遠一點!」一鼓作氣踹開客房入門後,來勢洶洶的燕吹苗,兩顆眼珠子,死死地定在七曜那只擱擺在千夜面頰的手上。 「大師兄?」千夜錯愕地看著這個久違多時的前任師兄。 她的師兄? 七曜轉了轉眼眸,側轉過身,打量起這個同是皇甫遲旗下弟子,卻跟那個軒轅岳不但在氣質修性,還有脾氣上,看似皆差了十萬八千里的男人。 「千夜。」踏進房內的燕吹笛,在提防著七曜之餘,不忘對她勾著指頭要她快點離開那個男人,「過來。」 「大師兄,你怎會來找我?」滿腹疑惑的千夜才站起身想照他指示的上前。坐在她身旁的七曜卻一把將她按下。 「喂,,你是聾了嗎?叫你放開她聽到了沒?」對他的舉止看得兩眉隱隱抽動的燕吹笛,邊撩大了嗓,邊劍披弩張地挽起了兩袖。 「又一個不自量力的。」收下戰帖的七曜,不屑地在唇邊淡淡冷哼。 燕吹笛聽得可是不悅至極,「你說什麼?」他們兩個到底是誰沒去照照鏡子啊? 七曜噙著一抹冷笑,不介意把話說說得更清楚些。 「說你找上門前也不掂掂自個兒幾斤幾兩。」在鬼後的算帳名單上,只要是皇甫遲的弟子就都有份,來得正好,省得他還要費力去找。 腹火全面被點燃的燕吹笛,悶悶低笑兩聲後。躍躍欲試地交握著十指。 「哼,不過就是個半死不活的,哪來的威風?」被藏冬誆過太多次後,依照慣例的他。這回還是一樣沒把藏冬的警告給放在心上。 「等等……」眼看情況愈來愈不對勁。有些明白他們想做身什麼的干夜忙要站起來阻止。 「是他自個兒找上門來的。」準備殺他交差的七曜。在動手前將地推回原位坐下。 她連忙抱住他的手臂,「慢著,他是我的前任師兄,他已被逐出師門,不再是皇甫遲的弟子了。」 七曜頓了頓,聽了她的話後本想放燕吹笛一馬,但一記來得疾快的掌風,令他忙把千夜推至窗邊避開,隨即陰森地撇過俊容,以牙還牙地回以一掌之餘,還額外附送了燕吹笛一記遠比軒轅岳功力來得深厚的金剛印。 閃過了掌風,卻避不過金剛印的燕吹笛,胸口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掌,止不住退勢地直退至門邊撞上廂門。他一手捂著胸口,一臉不可思議地瞧著居然也會皇甫遲家傳本事的七曜。 止不住的疑惑,開始在他的腦海裡氾濫。 他不大置信地抖揚著音律,「你……這是打哪習來的法力?」打從他自立門戶後。他還不曾被哪一路的眾生給傷過,而頭一回開他先例的。怎可能會只是普通人? 「與你無關。」揚掌取來慣用的大刀後,七曜動作徐縵地拔刀出鞘。 「有意思……」燕吹笛抹抹鼻尖,也充滿了挑戰性地攤開十指亮出八張符令準備接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