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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綠痕 「你同意的話你就自己去娶,我不會答應你為我安排的任何一件婚事,」婚事不是他提的,要讓她進門也不是他所答應的,他何必像個木偶任西門騾說什麼就做什麼? 西門騾在得到他的答案後,立刻朝堂上的西門爍拍著驚堂木。 「來人,把他給我拿下!」不把他放在眼裡? 「阿爹!」被無奈的西門爍和衙役聯手架住,西門烈不敢相信他竟為了一個外人而對兒子這麼做。 西門騾沒得商量地向他下今,「再讓我聽見一個不字,你就自己挑一挑是要到塞北或是南蠻充軍," 「充軍就充軍!」西門烈就做給他著! 衝著一口氣,他自動自發地由西門爍的袖裡拿出充軍大印,爽快地就朝自己的額際一蓋,臉上還刻意擺了一副「你能耐我何」的德行向他挑釁。 只是……他蓋得太快了。 不,應該說,在他把印章蓋下前,他應該先聽完站在一旁笑盈盈瞅著他瞧的迷迭,她那還未說出口的話。 「不要擔心,」迷迭遠比他還來得惡劣,嬌美的臉龐上寫滿了嫁雞隨雞的表情,「到時我會跟著你一塊去的". 西門烈在她也要將大印往自己額上蓋去時,氣壞地趕忙抄走她手中的大印。 「你……」她當真是想趕盡殺絕,一條退路也不留給他? 「我會讓你考慮過了。」迷迭掏出手絹拭著他額上的印漬,別有用意地提醒著他。 西門烈與她大眼瞪小眼,「我的答案是不」 她輕聳香肩,「很遺憾,我從不接受拒絕," 「迷迭要來府中暫住一段日子,我已經安排她就近住在你的那一院,反正你們就要成親了,讓她大適應一下環境也好,」西門騾又不顧西門烈的同意,逕自決定好了已商量完畢的事。 「誰說我……」 西門烈才扭過頭想要出聲反對,但遠處門外來來大人的人影,和在大門前堆成數座小山的物品,馬上把他的心思全部勾走。 「那是什麼?」有人在搬家? 「小姐的行李,」忙著指揮西門府中下人搬運行李的丹鳳,好心地向他解說。 居然連家當都已經帶過來了…… 西門烈茫然地注視著外頭齊聲吆喝著,正把大大小小行李往他院落搬去的長工和下人們,根本就沒料到迷迭的動作竟然這麼快,不但已說服了西門騾,還在他準備逃跑之前,先他一步下手為強,強行進駐他的地方。 這女人……好有逼婚的意志力。 如此迅雷不及掩耳的行動,彷彿突襲一股,讓他沒有半點時間來得及防範和反應,在她還沒住進來前她就能制敵機先了,一旦她住進來後,他還有機會可以逃嗎? 「西門弟弟,你的手腳又比她慢了一步,」躲在一旁看熱鬧的靳旋璣,走至他的身邊,歎為觀止的看著外頭搬家人馬的陣仗。 西門烈訥訥地張大了嘴,「不是我慢,是她的動作太快了……」 第三章 素來陽盛陰衰的西門總督府,在這一日起,情況有了很明顯的變化。 大大方方搬進來,並打算在此長住的巡府千金南宮迷迭,憑恃著有西門騾當靠山,以及早就疏通了府內上下的人脈關係,在她遷人西門烈所屬的院落時,絲毫沒有受到半點阻礙。 事實上,是根本就沒人能夠阻撓她。 想要阻撓她卻遭受到西門騾官權威脅的西門家子嗣們。此刻正挫折地排成一列,擺著同樣的姿勢整齊地坐在院廊上,面無表情地看著迷迭和她所帶來的人們,一點也不客氣的就在他們的面前,大刺刺地把西門烈的院落佔為己有。 指使著下人們將她的東西全都搬到西門烈鄰房的迷迭,在自己的東西都已就定位後,她又偏轉著螓首,盈盈的水眸一瞬也不瞬地盯著西門烈房裡的東西瞧。 「丹鳳,無論他房裡有什麼東西,你照樣弄一套過來我房裡。」她只是盯審著西門烈房裡的擺設一會,立刻決定好她住進來後的首要任務。 丹鳳大惑不解地思考著這個命令,「為什麼?" 「我要由小處觀察大處,好摸清楚西門烈的想法和心思,」她對西門烈的所知還不甚足夠,那些別人探聽不到的小細節,她要由自己去找出來。 「我會吩咐人去辦妥的,」丹鳳詳細地執筆記下,然後抬首看了看四周,「還有缺什麼未搬的嗎?" 「有,」迷迭伸手指著西門烈,「他。」她房內最缺的一樣東西,就是那個現在看起來很火大的西門烈。 「他?」連人她也要搬? 她玩味地盯著西門烈的表情,「順便也把他搬進我的房裡,」她滿好奇他翻起臉來是什麼樣子,也許逗逗他就可以知道…… 「是,」丹風馬上對等待的長工們指示,「把他搬進去。" 西門烈詫異地指著自己的鼻尖,「我?」 「這是小姐的交代,」長工們向他深深一鞠躬後,便照令的把他拖離廊上。 「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東西?」西門烈奮力地抽回兩手,眼神尖銳地鎖住那個愈看愈覺得囂張的迷迭。 「當然是把你當成未來的夫婿。」迷迭溫柔地向他解釋,「既然我要嫁你,我就應當瞭解你,」 他轉身就走,「我不想被任何人瞭解,更不想繼續留在這個地方娶任何人,」 迷迭輕緩地放口,「請他留下,」 「在我的地盤上跟我動手?」在長工們圍上來留人時,西門烈不禁心火驟起地停下腳步,「就算你們的主子是頭強龍,但可別以為你們能壓住我這條地頭蛇。」 「小姐……」懼於西門烈武藝造詣上的威名,想攔他的長工們害怕地向迷迭求援。 「算了,我自己來。」迷迭頗無奈地撩起裙擺,步伐優雅地步下石階走向他。 「每個人閃遠一點。」丹鳳忙著撤走院裡的所有人。 「倘若你還是執意要走,我只好親自留人了。」迷迭在他的面前站定後,細聲細氣地向他表示。 西門烈的請氣裡充滿嘲弄,「憑你?」柔弱似水又嬌貴如花,只怕一颳大風就能將她給吹倒,這樣也想跟他動手? 「嗯。」她微笑地頷首。 「自大過頭了吧?」刻意讓她三分顏色,她就開起染房來了,在這華山,除了今年那個準備要與他競爭盟主的第二人選外。她以為她一個女流之輩能勝得過他? 「我只是實話實說。」雖然她不一定能夠勝過他,不過,她倒是有把握能將他留下來。 西門烈並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不屑地睨她一眼後,依舊轉身欲走,但突如其來的掌風卻自他的身側襲來。 那個方才在他心目中還只是個嬌弱可人的迷迭,在眨眼間,已如一隻翻飛的彩蝶,朝他張開了羽翅飛來。仔細看清,才知那是她飄蕩的衣袖,而在旋轉的袖間,卻是她凌厲攻來的掌勢,逼他不得不再一次對她重新改觀。 未施全力、意在留人的迷迭,看了他充滿訝然的眼眸一會,不著痕跡地緩下攻勢,很君子的不趁他心有旁騖時佔他便宜,只是順著他的掌法與他拆招。 「你……」這麼上乘的勁道和內力,她一定拜過名師並已習武多年。 她輕聲向他叮嚀,「別好奇了,專心一點。」和人過招時分心,這真的不是一個好習慣。 西門烈聽了忙喚回心神,抽出袖中的判官筆,打算全力的來對付她。但在迷迭自袖中取出一支與他相同的判官筆,並與他招招相纏,筆筆直刺他的面前擊退了他所有攻來的筆式時,他難以相信地瞪大了雙眼。 「很眼熟吧?」迷迭靈巧地運轉著手中判官筆,一招一式皆與他如出一轍。 「你怎會判官筆式?」不可能,就算她是別派的武林高手,她也不可能會他獨門的判官筆式,並把筆式使得跟他像是同一個模子打造出來的。 「學來的。」她回答得很含糊。 「西門大少,我有義務提醒你!」冷不防的,站在遠處的丹鳳卯足了力氣朝他叫著。 「提醒我什麼?」拆招拆得很忙碌的西門烈,忙裡分心地問。 丹鳳徐徐爆出一則內幕消息,「我家小姐是各方看好的今年華山盟主第二人選,所以請你務必要當心自身的安危,千萬別讓小姐失去她所看中的相公!」 她就是那個聽說今年可能會跟他競爭盟主之位的人? 西門烈立即停手,返了一步打量起這個身份一直成謎的第二盟主人選。 他冷冷低笑,「搞了半天,原來你想嫁我是個幌子。想藉機除掉我好登上華山盟主才是真的。」真看不出來這女人的心機那麼沉,虧他先前還對她滿有好感的。 「請你別弄錯了,」迷迭覺得很好笑,「我是想嫁人。不是想當什麼盟主。」是不是幕僚當久了,所以他才會不時防著人,並滿腹的陰謀論? 「不是?」西門烈錯愕地回頭問著那個很瞭解她的丹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