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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綠痕    


  他迅即走全東方朔的面前,朝他咧出了個過於熱情的笑容。

  「早啊,削蘿蔔嗎?」與這個弟弟比起來,那個小偷一點也不重要,因為只要能把這個弟弟拐回家,就等於是拐了個金礦回家。

  東方朔頭也不抬地繼續削蘿蔔,根本就無視於他。

  「別這麼冷淡嘛,我叫靳旋璣,有空聊聊嗎?」靳旋璣不感到氣餒,還規熱地在他的身邊坐下,也跟著他拿起蘿蔔削著。

  「沒空。」東方朔不領情地搶走他手上的蘿蔔,再度把他那張笑臉給推得遠遠的。

  靳旋璣朝一旁的適意眨眨眼,「你也幫個忙啊。」她怎麼淨愣著,她應該幫著他認親才是啊。

  「抱歉,我幫不上忙。」適意無能為力的搖首,很識相地投靠在東方朔這一邊,以免又招來他的醋勁。

  「東方老闆……」

  「客倌。」在自立自強的靳旋璣又黏上來時,東方朔忽然笑意滿面地拍拍他的肩頭。

  靳旋璣喜出望外地問:「你願意跟我聊天了?」

  「不是我,是他們。」他一手指向旁邊那些躲在樹林間的不速之客。

  「誰?」靳旋璣根本就不認識那些要跟他聊天的陌生人。

  「靳旋璣,交出旋門賦!」一聲號令下,群雄奮起地竄出林子,亮著手上的刀劍朝靳旋璣奔來。

  「還來?」靳旋璣直搔著發,「這玩意到底是有什麼值得搶的?」昨晚有人想搶這本破爛劍譜就算了,今天怎麼來的人更多了?

  適意在東方朔拉著她閃至一邊時,好心的對他講解他那本劍譜那麼炙手可熱的原因。

  「靳哥哥,那玩意值十萬兩黃金。」不只他們想搶,老實說,在昨晚聽了東方朔的話後,就連她也很想得到那本劍譜。

  「十萬兩黃金?!」靳旋璣張大了嘴,「你怎麼不早說?」

  「這裡就留給他,咱們走。」根本就不想去沾得一身腥的東方朔,輕勾著適意的腰肢往店內撤退。

  她略有猶疑,「可是那十萬兩黃金……」若是被那些外來客拿去了,那他們這些地主有多虧呀?

  「你想搶?」東方朔突然發現她已經有成為天下第二黑的潛力了。

  「你不想嗎?」她反過頭來指著他眼底跟她不相上下的精光。

  他撫著下巴沉思,「嗯,我看我們得先想個萬無一失的法子才行……」

  靳旋璣在他們兩個還在暗地裡討論他們的陰謀時,邊打邊對那些人大叫。

  「喂,你們快別搶我了,先讓我自己搶自己行不行?」這麼值錢的束西,他當然要留著拿去換黃金!

  「交出劍譜!」一名被靳旋璣擊退的漢子,在發現旁邊還有東方朔他們兩人時,不客氣地也把他們算在內。

  很忙碌的東方朔不疾不徐地伸出一掌,以兩指夾住劈來的劍尖,還在跟適意討論一旦劍譜到手後,他們該怎麼分贓才分得平。

  「我七你三。」他認為到時下手的人是他,所以照理他是該分多一點。

  「五五分帳。」她卻認為在靳旋璣面前當兩面人的人是她,她才不能少了她的血汗錢。

  「你們不是跟靳旋璣一夥的?」被制住的大漢,邊努力拔著被夾住的劍,邊聽他們的討論愈聽愈覺得不對勁。

  「我們跟你是同一路的!」東方朔一拳將他打飛得老遠,也跟著加入混戰中。

  數名打不過靳旋璣也敵不過東方朔的大漢,發覺適意就只是站在角落處動也不動,於是又改把目標轉向她,打算先擒了她好來威脅這兩個男人。

  東方朔眼角餘光一瞥見有人朝適意靠近後,隨即借用了一人身上的長劍,在急於趕去救適意時不知不覺地用了看家本領,以玉皇頂劍式一口氣地撂倒所有想接近適意的人,並且轉了轉劍尖,分別將他們懷裡、袖中以及腰際的銀袋,一一挑飛至適意的懷中。

  適意怔怔地棒著滿懷的銀袋,你怎麼又拿人家的錢?」他怎麼打著打著就犯了老毛病?

  「擅入我的地盤,還想打我徒弟的主意,我當然要跟他們收錢。」開什麼玩笑?他這家黑店哪是他們說來就來的地方。

  「也對,等一下記得分我幾袋。」適意聽了也覺得頗有道理,又忙著幫他把懷裡的銀袋收好。

  靳旋璣霍然停下了手中的劍,瞪大了眼直望著東方朔那熟悉的身手。

  「玉皇頂劍式?」夜半的那個小偷,原來就是他?他的弟弟就是那個武術天才?

  在東方朔一人盡退來者,隨手扔了手中的長劍走向適意時,冷不防地,卻有人自暗地朝東方朔疾射出暗器偷襲。

  靳旋璣緊張地大喊:「東方朔!」

  在暗器飛來的聲響中,東方朔一手將也在波及範圍的適意壓進懷裡,千鈞一髮地閃過幾枚後,張目冷瞪著射至牆面上的鋒利細刀。

  「發生了什麼事?」被他緊抱得喘不過氣來的適意,不舒服地在他懷中掙扎著。

  他淡淡低哼,「某個討厭鬼來了。」

  「你受傷了!」縷縷血絲自他的臂上淌下,適意花容失色地挽著他的手臂,好不心疼地為他止血。

  東方朔低首吻吻她的唇,不以為意地想擦去臂上的鮮血,「沒事,小傷口,舔舔就平行。」

  靳旋璣卻激動地在他們身後嚷著:「不要動,千萬別浪費了!」

  「咦?」他們兩人一塊皺著眉回過頭來。

  一見東方朔受了傷,靳旋璣就急急忙忙跑去廚房裡要了一隻花碗,用花碗小心地盛著水來到他們的面前,謹慎地取下東方朔的一滴血液置在水中,然後他也用劍尖在指上割了一道小傷口,把自己的血液也滴進水裡。

  東方朔抬高了眼眉,「你在做什麼?」

  「滴血認親呀。」他很天才地向他們解釋,「俗話不是說血濃於水嗎?我正好可以藉這機會認一認你是不是我兄弟。」

  適意直翻著白眼,「呆子,就算你們是兄弟,他身上另一半的血源也和你的不同,你們的血能湊巧相融的機會根本就是微乎其微,這法子根本就行不通。」

  「可是,說不定……」他還是很想試一試這種古老的方法。

  「不可能有說不定這事的,誰會倒楣得和你是兄弟?」東方朔不屑地瞥他一眼,邁開了腳步就要離開。

  「話別說得太早喔。」靳旋璣漾滿興奮的笑聲,馬上把他的腳步給拖回來。

  適意呆然無語地看著清水中的兩滴血液,在浮湯的水中緩緩地飄遊、慢慢地融和為一滴,最後凝結為一滴完全相融的血液浮在水面。

  她掩著唇低喃,「瞎貓還真的會撞上死耗子……」

  「東方弟弟!」靳旋璣快樂地捧著花碗直要東方朔也看一看。

  束方朔潑了他一盆冷水,「如果滴血認親這法子都可以取信,那路上隨便一個麻子,或是阿狗阿貓都可以和你做兄弟了。」

  靳旋璣的笑意忽地停頓在臉上,目不轉睛地盯著他頸間那塊微微露出衣衫外的金鎖片。

  「你看什麼?」被他看得渾身不順暢的東方朔,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

  他笑得邪裡邪氣的,「你哪來這金鎖片的?」呵呵,這下他找到更有力的證據了。

  「撿來的。」東方朔疑心很重地轉了轉眼眸,決定不吐實話。

  不瞭解狀況的適意馬上在一旁扯他的後腿,「可是你不是說那是你自小就戴在身上的嗎?」

  東方朔懶懶地回過眸來,對這個壞他好事的徒弟笑得很張牙舞爪。

  「我……我說錯了什麼嗎?」她也只是實話實說啊。

  「由這塊金鎖片,就可證明我們是親兄弟。」靳旋璣志得意滿地揚高了下巴,對他們的身份有著十足的把握。

  東方朔兩眉微挑,「此話怎講?」

  「因為只有我老爹那全天下最沒品味的人,才會打造出這麼難看,並且在上頭刻上他大名的獨一無二金鎖片。」也就只有他們一家子的人,身上才會有這種丑到不能再醜的金鎖片傳家。

  「這金鎖片是有字的?我看看。」滿心好奇的適意,又將他頸子上的金鎖片取下來想一探究竟。

  「你別看……」東方朔阻攔不及地想奪回她手中的金鎖片時,就見她一臉訝然地念出全鎖片上的人名。

  「靳風眠?」

  靳旋璣謙謙有禮地向他們頷首,「家父正是斬風眠,請多指教。」

  「那你不就是……」適意在驚訝過後,很同情地看著東方朔,「這下你賴不掉了。」

  就算他再怎麼不喜歡靳旋璣,恐怕他也還是會多出一個哥哥了。

  東方朔僵硬地撇過臉,緊握著拳不去看那個笑得嘴巴都合不攏的靳旋璣。

  「東方弟弟。」靳旋璣親熱地攬著他的肩頭,並朝他伸出一掌,「雖然我知道自家人談到錢是很傷感情的,而我也明白兄弟之義裡包括了你的東西就是我的,而我的東西就是你的這項道理,但在咱們倆正式開始做兄弟之前,你可不可以把昨晚摸去的銀袋先還給我?」

  東方朔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地看了他許久,咬著牙把頭一甩,堅決不認這個才想跟他做兄弟就跟他要錢的人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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