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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綠痕 貴叔再向他請示,「那麼,今晚咱們是不是……」 「不。」東方朔握緊了雙掌,眼中抹上了一份挑戰的快意,「今晚,就由我先去會會他。」他得去看看那位中岳盟主有何本領才行。 子時剛過,打更的更聲猶迴繞在空氣裡,一抹夜黑的影子,疾風般地竄過客棧的房頂。 東方朔以足立勁,兩腳倒懸在廊粱上,透過微微開放的窗櫛,觀察了廂房裡的動靜許久後,熟練地開啟客房窗子上層的枝摘窗,再藉力用力地將身子甩湯進廂房裡無聲無息的著地。 他一手輕按在地面上,抬首四望靳旋璣所棲宿的廂房,四周安安諍靜的,聽不見一絲聲息,在這闃暗的房內,更不見絲毫人影。 靳旋璣不在房內?東方朔立地起身,正想張大眼再找個仔細時,一道呵欠連天的聲音,自他的身後緩緩傳來。 「老兄,夜半睡不著嗎?」 他猛然回首一看,赫然發覺似是早就等著他來的靳旋璣,不知何時已端正地坐在臥欄倚上,一手撐著下巴淡笑地看著他,而在椅旁的小桌上,有著他所要找的旋門賦。 早就料到一住進這間黑店絕不會有好事的靳旋璣,自向晚時分回到廂房裡後,就一直在房內枯等著有人來拜訪他,只是他役料到,眼前這名一身黑衣勁裝的覆面男子倒是滿有耐性的,一直拖到了這種夜深人靜的時分才大駕光臨,而令他挺激賞的是這個不速之客的高強輕功,居然靜得他差點沒聽見,讓他頗感歎泰山這地方果然是人才輩出,就連竊賊的功夫都這麼上乘。 東方朔看似綿如柳絮但卻暗藏剛勁的拳頭,立刻朝他招呼了過去,靳旋璣一掌將它擋下來,正暗暗地為他這種不屬於東嶽的拳法納悶時,東方朔隨即把握機會將一掌朝桌上的劍譜探去,但靳旋璣卻也忙招回被他分散的心神,一心二用地邊拆解他的拳法,邊用另一手與他在桌而上一抽一拉地將劍譜奪來拿去的。 靳旋璣邊搶邊笑,「這本破破爛爛的劍譜,居然也有人要?」這個人到底有沒有搶錯?不拿銀兩偏偏拿這玩意? 東方朔不理會他的訕笑,拳掌一收,轉拉起腰間的長劍來,五指靈巧地運轉著劍柄,逼得沒料到他突有此舉的靳旋璣,不得不趕緊將手指自劍譜上挪開,以免被他削得手指一根也不剩,但在此同時,靳旋璣更是因他的劍招而詫異的睜大了眼。 「璇璣劍法?」怎麼來光頓的竊賊是自家門派的? 東方朔一點喘息的機會都不留給他,劍劍直探向他的頸間,兩腳也沒閒著的直朝劍譜前進,為求自保的靳旋璣只好也引劍出鞘,以相同的璇璣劍法與他拆招了起來。在發現東方朔的目標仍是那本劍譜且沒有退讓的意思時,他連忙自袖中探出火折子,動作快速的將它吹出火星,並以掌勁將它送進遠處的燈台裡,霎時室內大放光明,讓兩人都無可躲藏的執劍相見。 靳旋璣刻意硬碰硬地朝他重重一擊,一劍震退了東方朔的攻勢,在燈火下努力想看清這個他每出一招、對手就學一招,把他的劍式學得像得沒話說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但礙於對方覆面的裝扮,他卻怎麼也沒法子看個仔細,只覺得他的那雙眼,似食曾在哪見過。 「你是誰?」不能再對這個把他家的獨門劍法不知不覺間就偷去的人掉以輕心了,要是再不小心,搞不好整套都會被他偷去。 東方朔終於開了口:「夜半心情好,所以出來閒逛的人。」 「雖然這套劍法你使得不錯、也學得奇快,可惜,你只學足了七成。」靳旋璣激賞地看著他,對他深感興趣,「把劍放下,有話咱們可以商量,說不定,我可以指點你一下另三成未學及的部分。」 東方朔才不心領,劍峰一轉,放棄了動靜之間足可一招制敵的璇璣劍法,改用起他拿手的功夫,蒼勁有力的劍道,立刻將志在禦敵不在取敵的靳旋璣給攻得無還手之地。 靳旋璣緊按住手中被他一劍給震擊得不停嗚湯的長劍,又再度對他重新改觀。 「玉皇頂劍式?」居然連連換了一套拳法兩套劍法,還把其中動岳盟主的玉皇頂給學得火候十足,這傢伙他是曾拜過幾個師父? 「算你識貨。」愈打愈覺得刺激帶勁的東方朔,雖然是打心底就滿討厭他的,但也不得不佩服從頭到尾只用守勢不用攻勢的靳旋璣,還真是有兩把刷子。 他非常疑惑,「你是前東嶽盟主的傳人?」他們兩岳宿來無怨,怎麼東嶽的後人會找上他? 「算是。」東方朔簡略地回答完,也差不多已把他的底子給探透了,既是已經得到他所想知道的,於是他也不再拖泥帶水,打算來個速戰速決。 靳旋璣猶在不解他的攻勢為何愈來愈緊密時,東方朔采襲而至的劍尖巳一劍挑起劍譜,將劍譜挑飛至空中而後迎而而上,驚覺不對的靳旋璣看了一眼,也忙著拔地而起,一手緊捉著劍譜的尾端,一劍橫劃過他的肩頭。 「留下劍譜,」 東方朔機敏地攔下那一劍,但在閃躲之間,劍譜卻回到了斬旋璣的手中,但他也不急著再去強奪那本劍譜,反而在靳旋璣不解的眼神中收起了長劍。 東方朔息有所指地向他暗示,「劍譜我可以留下,但人,你可不能跟我搶。」他老兄要是再不上道,那今晚他可就不只是來探他的底,他還會把那本劍譜搶到底。 「什麼人?」靳旋璣完全聽不懂。 「心上人。」看他那麼魯鈍,東方朔好心的再多透露一些。 他納悶地叉著腰,一臉的冤枉,「我什麼時候搶過別人的心上人?」他找弟妹都來不及了,哪有時間去做那種事? 東方朔看了看他那不像說謊的表情一會,想弄清楚他說的是實話還是假話時,房外的燈火卻明亮了起來,許多因他們夜半擊劍聲而吵醒的住客,紛紛起來一探外頭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不陪你玩了,改日再來找你。」若是給他人撞見了,那可就不好了。 靳旋璣忙著留他,「慢著,告訴我你的名字!」在滿心滿腹的好奇心都被他挑起了後,他怎麼可以就這樣走人? 東方朔恨本就不想留下來陪他聊天,飛快地穿過他的身邊,不著痕跡地朝他腰間探出一掌,而後將某種東西放至袖裡,再大方的打開廂門從容的離去。 靳旋璣站在原地看著這個說走就走的人的身影,並且愣愣地想著他方才多餘的動作。 「咦?」他一手摸向腰隙,「我的銀袋?」那個黑衣人居然摸走了他的銀袋! 走得老遠的東方朔,一手掂著手中沉旬甸的銀袋,一手扯下覆面的黑巾,在迴廊上左拐右繞了老半天,在確定靳旋璣應當是追不上來後,才放慢了步伐想回到自己房裡時,一拐彎就撞上了一個出來看情況的人。 適意兩手緊捂著被撞疼的額際,方要找這個撞疼她的人興師問罪時,他的手就已經為她揉起撞疼的額來。 「東方朔?」她眨了眨眼,「三更半夜的,你幹嘛穿得一身黑?」 「我……」 「小偷,把東西還給我!」靳旋璣氣急敗壞的吼聲突然迴響在整座迴廊上。 「靳哥哥?」適意認出了靳旋璣的吼聲,並且狐疑的看向身邊嫌疑犯,「你做了什麼好事?」 東方朔二話不說的捂上她的小嘴,趕在靳旋璣追來之前躲回房裡,也順道把這個小目擊者給一併擄回去。 被他捂得喘不過氣未的適意,在他一回到房裡關上房門時,就迫不及待地拉開他的手大聲質問。 「你穿成這樣是想做什麼?」夜半穿得黑鴉鴉的,還莫名其妙的把她捉過來,他定又是做了什麼壞事。 東方朔邊看著窗外邊沒頭沒腦的說著:「本來……我是打算盜劍譜,但我又覺得,在我下手之前,應該先弄清楚他有幾兩重比較妥當。」 「劍譜?」她恍然大悟,「你去搶靳哥哥的旋門賦?」 「那本旋門賦在黑市市價高達十萬兩黃金。」他放下窗子,轉過頭理所當然地看著她,「只要我學會了裡頭的璇璣劍法,再仿造轉賣,到時絕對可翻價數倍之譜,你說我該不該搶?」 十萬兩黃金?適意一聽這筆龐大的數目,就瞬間通盤瞭解東方朔今晚古怪的行為原因何來了。 她一手擰著眉心,「你拿到劍譜了嗎?」她就知道除了錢財外,沒人有本事能夠請動他東方老闆夜半做出這種事來。 「沒有,我還沒正式搶起他的劍譜。」東方朔高高地拋起手中的銀袋,「不過我順手拿了這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