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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綠痕 地選擇不欺瞞。 是的,他之所以會想要太阿兵書,的確就是為了野焰。 野焰雖然在西戎治軍做得不錯,戰役也場場告捷,可是,野焰卻還是少了一樣東西,那就是自信。 遲早有一天,三內將會在戰場上相見的,可是野焰並無敵得過鐵勒和霍韃的自信,總認為自己敵不過那兩個皇兄,他會想得到這部太阿兵書,就是為了要建立野焰的信心不讓他喪志,唯有護野焰自信無窮的站起來,這才能鞏固束內的軍防,與西內、南內的大軍一較高下,也因此,他必須拿到那部兵書交給野焰不可。 沁悠甚是遺憾地聳聳香肩,「我說過,不給也不借,所以野焰恐怕收不到你的這份禮了。」他要送禮那是他家的事,與她無關。 早就預料到她會再度拒絕,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的律滔不以為杵,也不肯輕易就打退堂鼓。 他拉長了深富磁性的暖暖嗓音,低首朝她探問。 「聽說……你在寫寶劍錄?」方才與那些下人在言談問,他就已經獲得了所需知道的情報。 「是啊。」她回答得很爽快。 他更是彎低身子,與她眼眉齊對,「如果你願為我譯兵書,我就將辟閭借你把玩數月,讓你完成寶劍錄。」 「談條件?」盯著他黑黝的眼瞳,她挑了挑黛眉。 「成交嗎?」他沉沉低笑。 「那本寶劍錄,我可以不寫。」她笑吟吟地再度讓他嘗到踢鐵板的滋味。 生平首次,律滔發現自己笑不出來。 「別再來找我了,我不會把太阿兵書交給你,當然也不會為你譯文。」沁悠覺得已經談得差不多了,於是伸指向他指點,「我家大門在那個方向,慢走。」 「拒絕我的理由?」律滔一個箭步衝上前,在她欲走前拉住她的柔荑。 「我一定得讓你死心就對了?」她沒料到他那ど執著。 「沒錯。」就算他拿不到手,也會有下一個人來向她拿,而他非常不願那部兵書落到舒河或是朵湛的手裡,因此他非拿到手不可。 她歎了口氣,「好,我就給你理由。」 他也合作地鬆開她的手,等著聽她有什ど冠冕堂皇的理由。 「因為你是個偽君子。」沁悠走至他的面前,用一種剖析的眼神看著他,「我天生就看偽君子不順眼。」 「好理由。」他沉吟地撫著下巴。 「你可以死心了吧?」好極了,收工沒事。 「只可惜這個理由打發不了我。」律滔一把將她拉回原位。 她很不耐煩,「好吧,再給你一個理由。」 「在下洗耳恭聽。」對於她的不耐煩,他開始察覺她似乎是個急性子的女人。 「那本兵書,是我爹要留給我當嫁妝的。」 天地霎時寂靜無聲,只有秋風寥寥吹過的徐音。 律滔錯愕地望著她,好半晌,就只是站在原地與她大眼瞪小眼。 嫁……嫁妝?她老爹……把一部價值連城的兵書,留給她當嫁妝?她爹到底有沒有價值觀? 「這下你可以走了吧?」沁悠覺得自己已經很仁至義盡了,至少該給的答案也都給了。 忍不住爆笑的衝動,低沉的笑音突地自他的胸腔中爆發出來,並且一笑不可收拾。 沁悠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一陣沒來由的笑,原本想走的腳步,也因他的這陣笑意而停頓了下來。 「你方才說,那本兵書是你的嫁妝?」律滔揉了揉笑久過酸的臉龐,為求慎重起兒,又再度問她一次。 「嗯。」這很好笑嗎? 他整理好一臉的笑意,平順過氣息後,一瞬也不瞬地打量著她,在近距離下,他又嗅到她身上那淡雅的清香。 她很美,美得像朵帶著晨露的清新茉莉,而他也意外地發現,這香味很對他的胃。 沁悠被他的眼神看得很不自在,忍不住模模小瞼看是否有東西沾在上頭。 律滔輕柔地挪開她潔白的指尖,以一指勾起她小巧的下頷。 「我娶你。」 當下怔愕的人換成了沁悠。 才見一次面,而且,還是為了部兵書,這個男人就想娶她? 「那你得看我願不願嫁。」她想也不想就拍開他的手,對於他的提議絲毫不考慮也沒當真,轉身撩起裙擺就往院裡面走。 「你願的。」他追索不放的話音,如鬼魅般緊跟在她的身後,字字句句敲進她的耳底。 沁悠微微側過身子,難以理解地盯著他自信十足的笑容。 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向她保證,「我會讓你心甘情願。」 ﹒﹒﹒﹒﹒﹒﹒﹒﹒﹒﹒﹒﹒﹒﹒﹒﹒﹒﹒﹒﹒﹒﹒﹒﹒﹒﹒﹒﹒ 「我娶你。」沁悠反覆地讓這三字在她的唇齒之間滑動。 生平頭一次遭人求婚,她並沒有欣喜之情,或是洋洋得意的快感,她居然感到……很沮喪。 對,沮喪,而她沮喪的來源,就是那個只打過一回照面的男人。 聽聽,我娶你,這句話聽來就是句平鋪直述句,根本就不是請求,也不是什ど委婉的求婚,反倒像是他在告訴她一件簡單、必定會執行、也一定會發生的事。 真是太過狂妄了,隨隨便便扔下一句話就想要她嫁他?還是他以為只要他開口說出這句話,全天下的女人就會欣喜若狂、快樂無比地答應他的命令?他願娶她就願嫁?他老兄以為身為皇子就了不起嗎?要比身世背景,她的也不差呀,他算哪根蔥?皇帝老子都沒有他的氣焰這ど囂張。 最是讓她沮喪的,就是他會萌生想要娶她這念頭的主因。 她哪會不知他主要的目標是在於那部太阿兵書,娶她只是「順便」而已?他老兄要的就只是她的嫁妝,可是她沒料到,他竟然願意把自己的終身大事,輕易浪費在一部兵書上頭,他做事到底有沒有經過大腦?那部兵書真有這ど重要嗎? 這幾日來,她每日睜眼閉眼,想的都是同一句話,雖然她不想把它當作一回事,可是律滔那張笑得假假的俊容,總是會在不經意間自腦海裡跳出來,讓她想忘也忘不了。 她沮喪地撫著額,「那個男人一定是會下咒……」可惡的男人,沒事對她撂下那句話做什ど? 「誰會下咒?」正在打掃書齋的春蘭探頭過來。 「一個我不想再見到的男人。」沁悠連提起他的名字都不願意。 「這幾日我看你常在嘴邊念著我娶你、我娶你……」夏荷也放下手邊的工作,好奇地跑來湊熱鬧。「小姐,你到底要娶誰?」 「這個話題就此結束,別問了。」她連連打發掉她們兩人,免得她又要繼續沮喪下去。 不過話說回來,那個男人已經好些日子沒再上門來自討沒趣了,難道他不想要那部兵書了嗎? 她煩悶地咬著蔥玉般的指甲,「糟糕,辟閭還在他手上……」雖然說她是可以不寫那本寶劍錄,但只差一筆就能完成的東西,要她就這般放棄,她真的有點不甘心。 「小姐!」秋菊拉大了嗓,一路由外頭嚷進書齋內,而後頭,還跟了個淚眼汪汪的冬梅。 「什ど事?」沁悠好奇萬分地看著她們兩人怪異的神色。 秋菊推推身側的冬梅要她開口,但冬梅卻兩腳突地朝她撲通一跪,未語淚先流。 沁悠結實駭了一跳,忙不迭地想將她拉起來。 「你先別哭啊,好歹也先讓我知道是出了什ど天大地大的事。」事情有這ど嚴重嗎? 冬梅抽抽噎噎的,「小姐,你……你一定要救救翼王!」 「救翼王?」她古怪地輕吐,黛眉也往上調高兩寸。 性急的秋菊拉著她的手,「快,跟我去翼王府!」 「慢慢慢……」她用力拖住腳步,「到底是發生了什ど事?」 「翼王病了,他想見你一面。」一直以來都很崇拜翼王律滔的冬梅,愈想就愈為崇拜的對象難過。 「喔,病了?」沁悠淡淡地哼了哼。 來了,那傢伙果然開始行動了,看來他的那句「我娶你」並不只是口頭說說而已。 只是,他的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ど藥?這ど做究竟有何目的? 「聽說,翼王病得很重,就連太醫也說不樂觀……」冬梅說著說著又開始流淚,站在一邊旁聽的女人們紛紛捐獻汲淚的手絹給她。 她開始有點感興趣了。 「連太醫也有份?」實在是太小看那傢伙了,懂得找來太醫製造這假象,就不知那名太醫的荷包是否賺得鼓鼓滿滿的? 「小姐,你就去看看他吧。」天生同情心過多的春蘭,在見冬梅都哭成了淚人兒,而當家主子卻還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也忍不住要加入冬梅的陣營。 去看他?別逗了,他老兄可是很認真的在演苦內計哪!她這一去,他不就得下台一鞠躬了嗎?不行,看在他演得那ど用心用力的份上,她當然要繼續成全他。 她淡漠地輕瞥一眼,「我為什ど要去看他?」山不來就她,她又何必去就山? 「因為翼王在病榻上昏迷時,日日夜夜口中就是一直喃喃念著你的名。」冬梅把打聽來的消息告訴她,並以一種看救星的眼神直直看著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