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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綠痕 「讓你從錯覺中清醒。」他邊走邊揚手召喚在外頭等候已久的花間住,「小花,你準備好了沒有?」 「隨時都可以上路了。」早已就冷滄浪的吩咐在暗地裡打點好一切的花間住,立刻命人牽來他們的坐騎。 「我們要上哪去?」被人推上馬的野焰還弄不清楚他的目的。 「上敵方陣營去學那位粉黛公主刺探敵情。」冷滄浪一手揪緊韁繩二手策著馬鞭揮向野焰座下的獅子鬃。 「什麼……」連話都還沒問完的野焰,座下的獅子鬃已經載著他飛奔而出。 帶著花間佐以及全副武裝的將官們,冷滄浪也追了上去,在趕上野陷後,他便絲毫不給野焰反對的機會,按照眾參謀研究好的路徑,選日不如撞日地暗自潛入伏羅國的邊境地帶。 趁著幽黑寂然的夜色,輕裝便捷的人馬,行色匆促地在野漠嶺裡放低了音量疾速前進,在小心地突破了尚未整肅集結完全的邊防後,來到伏羅大軍的儲備軍紮營地帶。 攀上山頭由至高處往下眺望,伏羅國儲備軍大營淨在目下,然而在這萬物皆沉睡在夜色裡的時分,儲備軍大營卻是夜深不寐徹營明亮,火把吞噬了黑暗,飛昇的火星自柴堆裡凌空漫升,拖曳成一道道飄冉的紅光,兵戎鏜甲在火光的照耀下,閃閃爍人。 定眼細看後一部分已然就將備齊物資,猶待出征的大軍軍力,正呈現在他們的眼前。 「哪,你自個兒看清楚。」趴在山頭上的冷滄浪,指著下方人群中個頭最小,衣著最醒目的粉黛,「好好看看你究竟是撿了個什麼東西。」 就著大營裡熊熊燃柴的火光,野焰極為容易地找著了他懸心了一日的粉黛,但……他卻無法辨認出她來。 站在校席上的她,褪去初時他所看過的羅裳,也不再穿著他借給她的軍衣,換上了一身為她量身計作的雪白戎裝戰甲,正抬起她嬌美的臉龐,目光炯炯地直視箸半跪在她面前呈報軍情的屬下們。 在她的那張小臉上,他找不到昔日半分她嬉笑怒罵的可人模樣,也見不箸一個會柔柔倚在身邊聆聽、分享他人心事的粉黛,他看見的是一個治軍者,雖說因距離太遠而聽不見她正和屬下們說些什麼,但她的神態、氣韻,非但找不到一絲可愛之情,反倒是濃濃的霸勢充斥在她的一舉一動中,那冷酷森嚴和顯現出不可摧折意志的模樣是他不曾見過的,也讓在她身旁的屬下們,個個皆是表情、心驚膽戰地聆聽著。 是他認錯人了嗎?這不是他記憶中的小東西,也不是他心底的那朵小野花,遠處的她,倨傲自得、如魚得水,彷彿她本就該處在這個戰甲四處的地方才是。但,倘若眼前的她才是真實的,那麼他腦海*依稀還記得自馬蹄下搭救起,曾柔弱無依地伏在他胸前啜泣,也曾孩子氣地啃咬著他指尖的小東西呢?她又是上哪去了? 心神有些悠晃的野焰,反反覆覆地在、心底問遍自己,卻依然得不到個解答後,他忍不住要相信起眼前的這個現實,也讓他獲得了一個相當不願承認的教訓。 他兩眼直盯著粉黛,那種臉蛋、那種身材、那種嗓音……卻偏偏是這種本性、這種身份? 這簡直就是詐欺嘛! 「她、她……」因學到教訓而飽受青天霹靂的野焰,一手顫顫地指著下方的粉黛,轉首對冷滄浪張大了嘴,結巴得說不出完整的字句。 冷滄浪賞了他」記白眼,「早就跟你說過了,你就是不信。」現在他總算知道夢醒是很痛的吧?誰教他的眼睛有問題,不該檢的東西老是隨便亂檢。 站在下方的粉黛,正因白日火速潛回國境,又連夜集結兵力而忙得焦頭爛額和有些疲憊,才抬起素指揉揉酸澀的雙眼,打算休息一下伸個懶腰時,方揚起蟀首,在眼角餘光中,她敏銳地察覺對面山崖上有著兵器微弱的反光。 察覺有異後,她並沒有打草驚蛇,只是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來者是誰,微瞇著杏眸,試著在火光下看清躲身在暗處裡的人影後,她開始悄悄打量起他們來。 這個尖臉猴腮樣的……好眼熟,這個圓臉看來就拙拙的……也好眼熟,而這個張大了眼睛的美女瞼,她更是熟得不能再熟! 她愕然地低呼:「野焰?」他怎麼會在這裡? 看著野焰一副打擊過大的表情,她馬上轉首看向他身旁的冷滄浪,就見冷滄浪不知在他耳邊說了什麼,野焰的表情瞬間變得更加灰敗。 好啊,挑撥離間計,沒想到那個男人在這方面居然那麼卑鄙,連這種類似在背地裹偷襲的手段也使得出來。 粉黛在看了野焰的表情後,更是在心底和冷滄浪結下不解之怨,雖然她混入敵軍營裡打探消息,還隱瞞身份待在野焰的身邊那麼久,是有點理虧在先,可是她什麼消息也沒探到呀,她也沒有利用野焰一絲一毫,更沒有在野焰的面前拆穿冷搶浪也對他有意的事來,可看看現下,那個冷滄浪怎麼可以因私人之情對她來個挾怨報復,而且還是因公循私? 她睜大杏眸,冷冷地狠瞪甚是小人的冷滄浪一眼,可惜看不清楚她真正在瞪誰的野焰,卻誤以為是在瞪他。 野焰簡直不敢相信地按著胸口,拉過冷滄浪也要他看一看。 「瞪我?她在剩我?」她怎麼可以這樣待他?才不過一日不見而已,她不但變了個人,竟還把往日的恩義全都拋諸腦後,還用仇視敵人的眼神瞪他。 「是啊,她是惡狠狠的在瞪你,真是沒良心的女人。」逮著興風作浪機會的冷滄浪,馬上稱職地在他耳邊加油添醋,而後背著野焰,耀武揚威地向粉黛扮了個大大的鬼臉。 收到下馬威的粉黛氣得直發抖,滿腦子都是只想找冷滄浪算帳的想法,幾乎忘了她現在是處於何地和是什麼身份。 「殿、殿下?」站在她身旁的息蘭不明所以地看她一把奪來掛在架上的長弓,完全不知道是誰惹怒了氣紅眼的她。 粉黛沒有回答她,抬腳往後退了一步,持弓上揚並搭上一柄翎箭後,便奮力挽起弓弦瞄準正在放肆嘲笑她的冷滄浪。 並不是粉黛的射技失了準頭,也不是因鳥天色選暗的緣故沒瞄準好,而是早有警覺她一定會採取某些行為的冷滄浪,太過瞭解這類衝動派的人會做出什麼事來了,因此在」看到粉黛舉弓時,算準了時機的冷滄浪,便在她欲脫箭時閃身至野焰的身後,讓來不及收箭的她飛脫而出的箭,在暗色中直朝野焰破空而來。 「她……」身手絕佳的野焰及時舉刀劈下那迎面而至的飛箭,腦海裡最後一絲對於粉黛柔弱可人的錯覺也消逝而去。 「唉—殘忍的女人哪,利用完你後就翻臉不認人了。」冷滄浪巴不得他們就此反目成仇,一手撫著臉頰,深深為震驚難息的野焰抱不平。 他木著一張臉站起身,「竟敢撒謊騙我……」即使早就料到她不是普通的弱女子,也假設過她曾習過武,可是她在偽裝下的貢正模樣,還是讓他深深感覺自己深為所騙。 冷滄浪張手按住躁動的野焰,「別忘了我們現在的身份只是探子,走為上策。」目的已經達到了,接下來他只要等著他們兩國交戰,以及這兩名元帥在戰場上交手就行。 「我要去找她問個清楚!」野焰不死心地想掙開他,非要討個受騙的原因。 「小花。」冷滄浪不慌不忙地朝身後拍拍兩掌,「綁走。」早就料到他一定會有這種反應,後頭的人已經為他準備好了。 「唔……」等候已久的花間佐瞬間率眾一擁而上,仗著有冷滄浪做靠山,硬是把發起火來破壞力特強的野焰來個五花大綁,還將他的嘴緊緊地捂上。在細好他後,冷滄浪還回頭對粉黛冷笑一陣,接箸再大搖大擺地慢慢步下山崖。 「野焰!」目睹一切的粉黛慌急地大叫,深怕野焰就要遭到冷滄浪的毒手了。 「殿下?」大敵元帥的名字就近在耳邊,讓息蘭不禁心中一震。 粉黛又氣又急地絞扭著十指,「那個小人竟然在我面前綁走了他!」 「哪個小人?」息蘭不解地順著她的目光朝空無一人的山崖望去。 「冷滄浪,你不是好漢!」她氣極地對著他們已消失的背影嚷著,也不管此舉是否嚇著了那些半跪在她面前等箸她下令的屬下,在聽見她怒意十足的叫聲後,皆臉上風雲變色地緊捧著腦袋。 「殿下,你要上哪去?」聽著她沒頭沒尾地叫完後,息蘭又忙著拉住扔下眾人置之不理的粉黛。 「回城進宮。」在激將法發揮作用後,她才不理會這是不是冷滄浪設下的陷阱,她就是要去挑掉那根眼中芒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