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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頁 綠痕 溥謹倩哭得聲音沙啞,頹然的坐在地上,仰起被淚水浸透的臉低喃:「堤真一,我不會原諒你,我不原諒你……」 「我做了什麼需要被妳原諒的事?」他坐正了身子,瞇細眼向她請教。 「你拋棄我的愛,把我的身體給一個下人!」 他無所謂的大笑。「那又如何?我一開始就對妳說過我不要妳。」他對她說過數次他不要她,是她一直聽不進去。 「你不要我為何還要與我訂婚?」既然不要她,當初為何要對她許諾,為何要給她希望讓她癡癡的愛著他? 「有人硬塞給我,我就將就著玩。」他挑挑眉,是那一群自以為是的老人們想把她當棋子,他只是照他們的心意去玩。 溥謹倩被他傷透心,動也不動的坐在地上。 「雖然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妳卻偏偏挑一個骨子裡壞透的男人來愛,被當成玩具,這些日子妳愛得開心嗎?」高縱老覺得這些愛上堤真一的女人都不長眼睛,不過,他第一次看到有人瞎得這麼徹底。 「如果我是妳,會在上床時記得開燈,免得弄錯了人還不知情。」辜醒嫻淡淡的譏笑,笑她的不值,也笑她的愚昧。 「有那個孩子妳後不後悔?現在妳需不需要我推妳一把,就像妳推關睢那樣?」高縱看她被他們玩得差不多了,仍是耿耿於懷於懷的看著她的肚子。 辜醒嫻揮著手說:「她那麼想要孩子就讓她懷著,而且一定要讓她生下來,這樣子會比要她死還痛苦,我要她這樣活下去。」讓高傲的她懷一個下人的孩子,她一定受不了這種打擊。 「我不要、我不要……」溥謹倩回過神,急忙的拍打她的腹部。 「由不得妳。」辜醒嫻招招手,一群人把她架住,制止她的行為。 「我不要!」溥謹倩竭力的嘶喊,掙不開被束縛的雙手。 高縱佩服的向辜醒嫻拱手。「錢鬼,我甘拜下風,這次妳比較厲害。」最毒婦人心,還針對人家的弱點這般打擊,他這次敗得心甘情願,不敢再跟她比手段。 「哼,我說過我不讓她付出代價我就不姓辜,她愈不要生我就愈要她生。」她是個很守信用的生意人,說出口的話一定要實踐。 .「趙子慕,我履行與你的最後交易,她現在完全是你的了。」堤真一對在旁的趙子慕吩咐。 溥謹倩停下所有的動作,怔然的問:「你把我……給他?」 「我說過我不要妳,我愛把妳給誰就給誰。」堤真一不留情的回答,她愈是看不起,他就愈要給。 「我是那麼的愛你,你不能對我這麼做,你不能把我給一個下人。」她潛然淚下,他不要她的愛,不要她的身體,還把她當成禮物轉贈給下人。 他冷酷的反問:「我唯一的孩子被妳扼殺,我不能對妳這麼做?」關睢傷心的淚珠、那一灘觸目驚心的血水、他被抹滅的希望,都在這個女人的愛下造成,他不要這種傷人的愛。 「你還有孩子,我也有你的……我有……」她急急的說,又停頓了一下,腦子裡變得迷茫。 「孩子?妳孩子的爸爸在那兒,我物歸原主。」堤真一指著趙子慕,仇恨的眸子也停在他的身上。 「堤先生,多謝你的美意,但我們的交易到此為止。」趙子慕搖頭婉拒,不再與他做任何交易。 他嘉許的一笑,「你識相,關睢曾要我不我你復仇。」若是趙子慕點了頭,他才不管關睢的請求,照樣找他算帳。 「我知道她一定會那麼說,我知道她的……所以找不能再對不起她。」趙子慕想起關睢時還是覺得心酸。 「去取消你和她的交易。」堤真一沒有轉圜的下令,要他劃清和溥謹倩的界限。 趙子慕面無表情的對被人架住的溥謹倩說:「謹倩,不管我對妳的愛多麼深,也都已經被妳的殘酷摧毀殆盡,我無法原諒妳到關睢做過的事,從今以後,我不再是妳的員工或妳說的下人,也不會再出現在妳的面前。」 「你也要……離我而去?」溥謹倩楞住的看著他。 「妳已經不是原來的溥謹倩,那一個溥謹倩已經不在了。」他苦澀的看著她,傷感紛紛堆積在他的心頭。 「你愛關睢?」她的聲音遠遠的,像一個直述句。 「妳曾經要我選擇,我選擇救她,我寧可不要愛情,我要我的朋友。」她暴烈的愛傷了無數個人的心,關睢卻永遠敞開心胸歡迎她的朋友,給他們她溫柔知心的友情。 「又是關睢?關睢有什麼好?是名字比較好嗎?」她搖著頭問,眼神迷亂。 趙子慕再看她一眼,.轉身離開她。 溥謹倩笑嘻嘻的對捉住他的人說:「我改名叫關睢,你愛我好不好?」 「弄走。」堤真一看她瘋瘋癩癩的模樣,反感的揮手。 「我是關睢呀,你們要帶我去哪裡?」她一路嗔怨的問著,口中一再說著「關睢」這兩個字。 高縱評估完溥謹倩的心理狀態後,推推辜醒嫻的肩頭問:「瘋了嗎?」她那個樣子,好像是真的被他們弄瘋了。 「瘋了。」辜醒嫻點頭。 「愛不對人而孩子的爸爸也不要她,這是不是叫窮得一無所有?」跟她相處久了後,高縱也被常是滿口生意經的她傳染了不良習慣。 辜醒嫻撇撇嘴,「這叫超級貧戶。」 「以妳的特異計算法來計算,認為現在誰最富有?」他笑著坐回椅子裡想。 「關睢。」 *** 「妳又要去看她?」堤真一把鮮花滿懷欲出門的關睢攔下,表情甚是不滿。 關睢低著頭說:「她很可憐。」 「我沒殺她,妳也別再去見她,乖乖留在家裡。」他將她抱起,獨佔的坐在椅子裡。 「送她去國外安靜的地方療養好嗎?這塊土地讓她太傷心,會讓她無法復原。」每次在療養院看到瘋得什麼人都不認識的溥謹倩,她總覺得不忍。 「一個瘋女也值得妳同情?」堤真一把她懷裡的花拿開,將她抱在胸前讓兩人四眼對看,很不滿她滿腹的同情心又發作。 她悠悠輕吐。「她愛過你。」 「我不要她愛我。」他蠻橫的勾著嘴角,手指在她鮮艷的臉頰滑動。 「只要我愛你就好,是不是?」她舒服的閉著眼享受他的愛撫。 「妳一直有分心的毛病,老是不專心。」他細細吻著她的臉龐,迷醉的擁著她豐潤有餘、柔若無骨的身軀。 「同情跟愛情不同。」她輕咬他的唇瓣,蹙著眉指正。 「最後一次同情,我會盡快把她送走。」他喃喃的在她唇間說著,側著頭想把她吻得迷醉不再亂想。 她掩著他的唇問:「你答應我了?」 「對,都答應妳。」他從她的掌心吻起,順勢啃著她的頸間,再到她的下巴,正欲吻上她的唇時,又被她攔住。 「等一下,有客人來。」透過他的肩,她看見兩個熟識的朋友走進來。 「客人?」堤真一掃興的轉頭,眉頭瞬間打成死結。 「醒嫻、高縱。」關睢微笑的向他們兩個打招呼。 堤真一敏感極了,板著一張黑得嚇人的臉問辜醒嫻,「妳又來做什麼?」醒嫻?什麼時候叫得這麼親熱? 「探望好朋友。」辜醒嫻咧著嘴笑,不在乎堤真一話裡隱隱阻嚇的意思。 「會客時間過了,不歡迎。」堤真一馬上下逐客令。 「關睢,身體好點了嗎?」辜醒嫻大方的走近他們,關懷備至的問他懷裡的關睢。 關睢粉紅的臉龐漾箸一朵花般的笑容,歡喜的告訴她:「怎麼能不好?妳的補品快把我養胖了。」 「我疼妳,所以要讓妳像個紅紅潤潤的小美人。」辜醒嫻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臉,但馬上就被防備的堤真一打掉。 「高縱,把她攆出去。」在他的地盤、在他的懷裡摸他的女人?膽子愈來愈大了。 「遵命,我非常樂意。」高縱挽好袖子,扯著辜醒嫻的衣領往外頭走。 「喂,這是女人之間的友情。」辜醒嫻被拉得走了幾步後甩開他,生氣的推著他的胸膛。 「妳的友情成分需要商榷。」誰知道她的友情到底是哪一種的?誰又知道她目前對關睢的感覺是什麼? 她壞心眼的問:「我的需要商榷,那你的呢?你對她又有什麼友情?」大家都是同一路人馬,各懷有鬼胎,想只算她的帳?門都沒有。 「我……我哪有?」高縱漲紅了臉,口吃了起來。 「堤真一,他想和關睢做的不只是朋友。」她突然轉身大聲的把高縱的底抖給堤真一聽。 「是--嗎?」堤真一連聲音都變冷了,陰寒的瞪著他們倆。 「頁一,不是這樣的,我沒有,我也不敢。」高縱揮手否認,深怕惹怒了他。 辜醒嫻還在一旁替他接腔,「就是這樣,他有,他也敢。」 高縱扯著她的領子開罵,「臭女人,這條罪名很重,妳別誣陷我!」那樣說,她想把他害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