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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頁 綠痕 「我替你治好它。」歐陽峰翻開棉被躺到她旁邊﹐摟著她溫熱的身子享受這份親密感。 「走開啦﹗你會被我傳染。」曉冬戴上口罩隔開他貼上來的唇﹐她是為他著想也﹐真不識好人心。 「無妨﹐你病中有我、我病中有你﹐大不了咱們一起躺﹐這張床不只可以養病﹐它還可以做其它的事。」歐陽峰改親她頭部以下的地方﹐在她的頸子上留下一處又一處的吻痕。 「你的手放規矩點﹐我老爹他們今天都在家﹐你……住手……現在還是大白天。」 曉冬拉出他伸進睡衣裡的手﹐把枕頭隔在兩人之間﹐慌張地看著房門。 「我鎖門了﹐他們會識相不來打擾我們的好事。」歐陽峰撥開她的口罩﹐掃掉橫在他們之間的小屏障﹐再度搶灘。 「誰跟你說這個……哈……哈啾﹗」曉冬猛地打了個大噴嚏﹐殺風景地使歐陽峰的獸性瞬間消失﹐兩人沉默地四目相對。 「看吧﹗我說過等我病好嘛﹗這樣子你沒興趣、我沒情調﹐讓大家敗『性』多不好﹖你再多忍耐幾天﹐等結婚後再說。」她無辜地指著通紅的鼻子。 「說得真簡單﹐有些東西不是說忍就能忍得下來的。」歐陽峰的五官擠成一團﹐怨恨地盯著她做怪的小鼻子。 「辛苦你啦﹗」曉冬親親他的臉頰﹐感謝他超凡的忍耐力。 「不夠。」小小的吻就想將他打發﹖他不滿足地指著嘴巴要求滋潤。「這樣呢﹖」 曉冬獻上紅唇﹐快速地吻了一下。 「還要。」太短暫了﹐他連味道都沒品嚐到﹐歐陽峰相當不滿意這個吻的品質。 「小心你又慾火焚身﹐天氣轉涼了﹐老沖冷水澡不好喔﹗」曉冬按著他的唇勸道﹐再吻下去的話﹐她是不用洗冷水澡啦﹐但他就不一定了。 「別折磨我了﹐我怕我活不到上禮堂的那天。」歐陽峰喪氣地吻著她的手掌﹐沉重的身子慣性地躺在她身上。 「感情和肉慾哪個重要﹖是君子就要懂得尊重我。」她適時地搬出禮教法則﹐嚇退他蠢動的雙手。 「我天生就是小人胚子﹐戴頂君子帽子豈不是要綁死我﹖你看他們三個﹐每天都那麼恩愛﹐你說我哪能不羨慕和衝動﹖」那三個人一定是故意的﹐客廳、廚房……四處都有機會見到他們上演親熱的鏡頭﹐搞得他血脈僨張、心癢難忍。 「眼不見為淨﹐你可以搬出去住幾天。」受不了就不要看啊﹐像她就躲在房裡六根清淨﹐不為所動。 「不要﹐我要守著你。」歐陽峰寧願望梅止渴。 「那去念幾篇金剛經潔淨心靈﹐或去找個和尚傳授幾招清心寡慾法﹐看看會不會比較不動心。」曉冬拿他沒轍﹐好想請幾位和尚來為他唸經。 「先結婚吧﹐今天下午我們去看禮服﹐婚禮大致都準備好了﹐日子就訂在大後天。」 歐陽峰軟軟地在她耳邊勸說﹐希望能早點脫離苦海﹐一勞永逸地解決身心飢渴。 「大後天﹖你又提前了﹖不要﹐我這副樣子見不了人﹐到時候人家會說我很醜﹐站在你旁邊一點都不搭。」他不用打扮就可以吸引一堆女人﹐生病之時與他一同站在禮堂上﹐萬一被其它女賓客比下去﹐到時他反悔了怎麼辦﹖「旁人怎麼說我不管﹐我只知道你會是我最美麗的新娘。」歐陽峰淺淺地吻她﹐以言語增長她的信心。 「你偷喝我的感冒糖漿啊﹖嘴好甜。」曉冬畫著他的唇笑道﹐他似乎真的很想娶她﹐而且有些迫不及待了。 「早點嫁我﹐我會讓你每天都如同生活在美夢中﹐日日甜蜜蜜﹐比你老爹他們幸福數百倍。」和她爭吵時日子像地獄﹐和平相處時像天堂﹐他愛上了與天國和地獄交接的日子。 「老爹他們同意了﹖之前不是還說我的年紀太小﹐要你再等幾年的嗎﹖」她十分贊成老爹的論點﹐但又怕會讓別的女人有機可乘搶走歐陽峰﹐也想同他早早結婚了事。 「他們早就把你賣給我了﹐哪容他們反悔﹖他們剛開始是有些微詞﹐但在我父母送給他們一間銀樓後﹐三個人就乖乖閉嘴了﹐至今我才發現金錢有多麼好用﹐我的終身大事全靠它辦成。」金錢萬歲﹗歐陽峰這輩子首次發現他竟是這麼愛那種東西。 「原來歐陽家的壞習性是會遺傳的﹐而你是青出於藍才會有這種奸詐的性格﹐要不得﹗我們的下一代一定要進行品種改良﹐遺傳到了就不好。」如果生出一名毒胎﹐那一定是他的顯性基因作怪﹐她家沒有這種不良因子。 「下一代﹖我們不辦事怎麼會有﹖」歐陽峰色迷迷地盯著她的腹部問。 「三句話不離黃腔﹐你討打啊﹖」曉冬作勢欲敲他的額頭。 「唉﹗小春子在幫我聯絡親友﹐小花籌備婚禮﹐只有你和你老爹蹲在家裡什麼事都不做﹐我們結婚﹐每個人都比你們這對父女來得積極。」一大群局外人在幫忙﹐準新娘父女閒閒沒事做﹐婚禮全靠他和外人張羅。 「老爹怎麼了﹖這兩天也不見他送飯給我﹐他閒在家做什麼﹖」曉冬存疑地問﹐他老爹不是最喜歡婚禮這玩意嗎﹖「唯一的女兒要出嫁﹐他正在感傷呢﹐我看你出嫁的那天他會眼淚一桶接一桶﹐到處淹水。」歐陽峰考慮和小春子他們商量﹐婚禮當天必須有個人全程控制程可夫的淚線﹐他傷春悲秋的性子給外界知道了大家就完蛋?慼? 「嫁個女兒多個半子﹐他已經有賺頭了還感傷﹖當初他們三個結婚時﹐我可一點也不難過突然多了兩個爸媽。」瞧她的包容力多強﹐即使那三個人的婚姻情況相當不正常﹐她還是敞開心胸接受他們成為家x的新分子。「你不明白你在我們每個人心中的地位﹐尤其是對你老爹而言﹐將心中的寶貝至愛割讓給另一個男人﹐他當然會難過不捨。」女兒養到花樣年華就嫁人﹐怪不得程可夫會心痛﹐他以後生的女兒一定要年滿二十六才可以離開他。 「你這麼同情他﹐那我還嫁你不嫁﹖」曉冬冷眼地瞥視。 「嫁﹐我娶你娶定了。你陪伴他二十年﹐現在輪到我分享你往後的五十年﹐他愛至寶我也愛﹐怎麼裝可憐想把你要回去我都不會給﹐這點我是沒得商量的。」差一點就自找死路﹐讓她有理由陪在程可夫的身邊不嫁﹐歐陽峰對程可夫曇花一現的同情心迅速枯萎。 「我一直沒問你﹐究竟我是哪一點吸引你﹖」曉冬扶著他好看的臉龐問。如果得看他五十年﹐她想自己是不會有看膩的一天。 「很多、很多﹐不是一點。」歐陽峰頭頭是道地糾正她。 「比如說﹖」 「旗鼓相當﹐鬥起來很帶勁﹐不像那些被我一瞪就軟綿綿的女人。你一開始就讓我很有新鮮感﹐讓我渴望再見到你第二次、第三次……最後甚至希望你能永遠陪在我身邊﹐這是吸引我的首要因素。」歐陽峰老實的托出﹐他忘不了她帶給他的生活樂趣﹐貪心地想保有她一輩子。 「那其次呢﹖」曉冬被他捧起的優越感漸漸消失﹐猛咬著下唇怒瞪他。 「讓我保留點隱私好不好﹖說出來就破壞你在我心中的那份美感了。」男人的心中也是有秘密的﹐女人就是不懂該讓男人保留一點隱私的道理。 「不能說﹖是不是你脫我衣服那次釀就的美感啊﹖」曉冬以他的行事作風推斷﹐淡淡地提示道。 「你怎麼知道﹖」神准﹗他連她的全身都還沒摸透﹐她已經把他摸這麼透了﹖「我就知道你這個色鬼腦袋只裝得下這種事。」她不相信愛情故事了﹐男人一個一個都是色狼。「嘿﹐那次我是純欣賞﹐真正觸動我的心是你被我欺負後帶淚的臉龐﹐我對你『一哭鍾情』﹐所以想……啊﹐說溜嘴了……」歐陽峰急著辯解﹐不小心洩漏了心底的秘密﹐補救地闔上嘴﹐止住還沒道出的話。 「一哭鍾情﹖有創意﹐你的美感與眾不同。」跟他說話心情總是起伏不定﹐曉冬被他逗得咯咯直笑﹐使得感冒的臉更加涕泗縱橫。惹哭她後就想娶她回家﹐這男人是寶﹐獨一無二的至寶。 「無論我的出發點是如何﹐重要的是我懂得欣賞和珍惜你這塊質璞透明的美玉。 」歐陽峰任她取笑﹐抽著面紙替她擦臉﹐又哭又笑的﹐她是不是得了婚前症候群﹖「好﹐衝著你的這句話﹐我們大後天就結婚。」曉冬豪氣干雲地宣佈。 「啊﹖」歐陽峰愕愣道。 「你不想早日結婚﹖」她揪著他的衣領兇惡地問。「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