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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綠痕    


  「什麼﹖」突如其來的消息﹐讓他們兩人都訝異不已。

  「他們在被領養前﹐曾和我們住在同一家孤兒院﹐是我們小時候相互扶持的同伴。」在久別十七年之後﹐萬萬沒料想到﹐他們的第一次重逢﹐竟然是在那種場合。

  「他們跟我們是同一家孤兒院的人﹖」賽門兩眉緊鎖﹐隱約記起當年還有其它三個伴。

  「記得這個嗎﹖」燕赤凰把照片放在桌上﹐把照片上的小孩一一指認﹐「這是你、曉、若晶、政司、我、芷晶。」

  「這張照片□□賽門恍然想起他也有一張相同的照片。

  燕赤凰將照片翻過來﹐指著背後的日期說﹕「是十七年前我們在分開前的合照。」

  「我怎麼都不記得﹖」秦政司一頭霧水﹐對其他失散的同伴沒有印象。

  「政司﹐你那時候還小﹐所以可能記不得。」燕赤凰聳聳肩﹐政司是  面年紀最小的一個﹐而事情又已久遠﹐記不得是理所當然。

  「等等﹐我想起來了﹐芷晶和若晶是第一個被收養離開孤兒院的兩姊妹。」好半天﹐賽門終於想起﹐拍著額頭大叫﹐他沒想到那個大美人就是當年的那個小妹妹。

  「曉是第二個﹐接下來是你﹐我和政司最後被收養。」燕赤凰記得很清楚。

  「難怪我會覺得他們很眼熟。」怪不得那晚他會覺得那兩個人讓他有種親切感。

  「事隔十七年﹐大家的樣子都變了。」燕赤凰感歎的看著照片上天真無邪的小孩﹐當年的小孩﹐現在都成了在刀口下討生活的人﹐容貌和個性都有極大的變化。

  秦政司趴在桌上問他﹐「你是怎麼想起他們的﹖」

  「離開孤兒院後﹐我在芷晶舉行成年禮時見過她﹐那一年﹐我被燕赫派去日本送禮﹐她的改變很大﹐那時我還認不出她﹐但在她登基的那一晚﹐她提到若晶的名字時我才真正認出她。」第一次﹐他認不出她﹐第二次﹐是因為若晶和她的名字出現在一起﹐才使他憶起往昔他最想念的人。

  「對了﹐為什麼芷晶說她殺了若晶﹖她們兩個不是雙胞胎嗎﹖」賽門想起那晚芷晶對流遠伐說她殺了自己的妹妹﹐那兩個感情甚篤的孿生姊妹怎麼會變成那樣﹖

  「她那晚和流遠伐之間的對話你沒聽懂嗎﹖」燕赤凰的心像被切出一個傷口﹐正隱隱作痛。

  「他們說話像在打啞證﹐我怎麼懂﹖」賽門皺著眉頭﹐雖然他們坐得很近﹐可是他卻有聽沒有懂﹐不清楚其中的來龍去脈。

  「她怎麼對待流寬之﹐流遠伐就是怎麼對待若晶。」燕赤凰緊握著雙手告訴他。

  「植物人﹗」秦政司馬上領悟﹐流遠伐讓他們的一個同伴成為植物人﹗

  「怪不得芷晶要心狠手辣﹐是我的話早就把流遠伐轟成蜂窩。」賽門忽然很想當那個替芷晶報仇的人。

  「她在為若晶報仇﹐我們慢了一步。」燕赤凰說不出心底的那份遺憾﹐他怎麼也不想見到芷晶那雙充滿憤怒的眼神﹐她的那種恨意﹐清清楚楚的刻在他的心田。

  「有一個人趕上了。」賽門挖著手更正﹐那晚坐在流芷晶身邊的﹐還有一個男人。

  「誰﹖」秦政司皺著眉開始回想。

  「曉。」就是那個坐在美人旁邊令他又嫉又妒的男人。

  秦政司搔著頭想﹐「他有嗎﹖」那晚曉好像也跟他們一樣只坐在一旁觀宴﹐什麼也沒做。

  身世被揭開後﹐賽門有滿肚子的疑問。「赤凰﹐曉怎麼會是約紐黑幫的接班人﹖」十七年不見﹐他的一個朋友剛成了新宿黑幫的首領﹐而另一個朋友居然也是大有來頭。

  「他被紐的蘭達家收善。」燕赤凰把打聽來的消息告訴他們。

  「我在西西里、曉在約紐、芷晶和若品在新宿、你和政司在香港﹐我們都被黑幫收養﹖」賽門邊說邊數著手指﹐愈想愈覺得事情不對勁。

  「是很奇怪﹐我們都在黑幫﹖」秦政司也感到不尋常的地方。

  「你們不覺得這一切都太巧了﹖」心思鎮密的燕赤凰說出了他們一致的疑問。

  秦政司附和的點頭﹐「巧合過度。」六個人都在黑幫﹐機率太小了。

  「難道我們都是被人有計畫的收養﹖」賽門不禁要懷疑那些收養他們的人是另有陰謀。

  「我問你們﹐我們最初身在黑幫的使命是什麼﹖」早已把這點想過的燕赤凰﹐抬起頭看著他們。

  「幫老大打天下。」秦政司和賽門一致的回答。

  「等等﹐這麼說我們被人利用了﹖」面對昭然若揭的答案﹐賽們忽然覺得有種被利用的感覺。

  「我們很可能是黑幫世界的第二代傀儡﹐被第一代利用來為他們征服其它組織。」燕赤凰詳細的向他解釋。

  「可是怎麼會這麼巧﹖所有赫赫有名的黑幫都收養我們這筆孤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賽門腦子  一團迷思﹐各不相同的國家﹐怎麼每個都獨獨挑中那座孤兒院  的孩子﹖

  「這個問題就像我們當初會被集中收容在那座孤兒院一樣﹐無從探解﹐不過收養我們的黑幫們原本就是八竿子打不著關係﹐會一起收養我們﹐一定是有人從中主使。」在見過芷晶後﹐燕赤凰開始認為他們所有的人就像是被擺在龐大棋盤上的棋子﹐進退之間任由人決定﹐在他們接管黑幫找回自己的主權之前﹐一切都是那麼的身不由主﹐有某個人把他們接控在掌心  。

  「收養你們的燕赫是被利用者還是主使者﹖」賽門在冷靜的分析過後過濾著主謀人選﹐流遠伐和他的養父都已經死了﹐現在就剩下美國的蘭達和台灣的城貴川﹐以及香港的燕赫。

  「兩者都有可能。」燕赤凰倒認為老謀保算的燕赫是頭號可疑的人。

  「父親他不可能是□□」秦政司想要維護燕赫﹐但被煩躁的賽門敲了後腦一記。

  「你別在這節骨眼又當孝子﹐先讓我們封論完。」也不清楚燕赫是什麼樣的人還一直盡孝﹐再怎麼親密的人也可能是敵人。

  「當初利用我們的人也許沒有想到﹐我們會反噬他們一口﹐把他們的黑幫吞了。」燕赤凰的嘴角泛著絲絲詭笑﹐不管他們是否被利用﹐現在的情勢反轉過來了﹐被利用者反成了支配者。

  賽門找出一個漏洞﹐「如果我們真是被人有計畫的收養﹐那麼那些收養者怎麼還會讓我們爬到他們的頭上去﹖」既然要利用他們﹐那怎麼會沒想到他們會反咬他們一口﹖

  「他們可能忘了估算我們這些孤兒的團結性。」這是燕赤凰唯一能想到的合理解答。

  「團結﹖」賽門蹙眉問道。

  「你想﹐芷晶為什麼會找曉﹖我和政司又為什麼要找你﹖」燕赤凰懶洋洋地問他。

  「他們□□也在會合﹖」賽門不置信的看著他。

  「也許他們想的都跟我們一樣。」燕赤凰懷疑芷晶和曉的目的﹐也是把所有的同伴集合起來。

  「所以芷晶把我們都請去﹐主要是向我們打聲招呼﹖」賽門很快就推出結論﹐也瞭解了那張邀請帖的用意。

  「有人﹐等一下再談。」聽到門外漸近的腳步聲﹐燕赤凰抬起頭示意他們把這個話題打住。

  「父親﹗」房門一開﹐秦政司見到來者是養父燕赫﹐忙不迭地上前去迎接。

  「政司﹐你們有客人﹖」燕赫精明的雙眼落在賽門的身上。

  「我先迴避﹐不打擾你們談話。」賽門朝燕赤凰眨眨眼﹐從房間的另外一扇門出去。

  秦政司有禮的請燕赫坐下﹐低著頭問他﹐「父親找我們有何事﹖」

  「那一晚﹐流芷晶做的事你們都看到了﹖」燕赫一手拄著枴杖﹐輕敲擊著地面。

  「我們被安排在視野很好的地方﹐看得一清二楚。」燕赤凰格外留神的聒聽他的問話﹐有點防備的回答他。

  「如今流芷晶掌握了新宿﹐無形中城貴川的勢力擴大到了日本﹐這對我們不利。」燕赫重重地歎了口氣﹐樣子似乎是十分傷神。

  「父親認為我們該怎麼做﹖」把燕赫視如親父的秦政司﹐恨不得能替他分憂解勞。

  「在城貴川的勢力能遮天之前﹐你們有一條路可走。」燕赫的眼底閃動著笑意﹐淡淡地向他們措示。

  「什麼路﹖」秦政司如聽教誨般的請示。

  「聯姻﹐把新宿的勢力拉過來。」三大勢力若能讓其中兩派結成一體﹐那台灣的城貴川便不足以懼。

  「誰去和流芷晶聯姻﹖」燕赤凰瞇細了眼﹐不得不配服他的心機。

  「赤凰﹐流芷晶是個不  的媳婦人選。」燕赫起身﹐走到他身邊重重地拍著他的肩。

  「你要由我去聯姻﹖」燕赤凰絲毫不懷疑他指定的聯姻人選一定是他。

  「考慮一下我這老頭的提議。」燕赫把話說完後﹐又帶著手下往外走。

  「我會考慮。」燕赤凰處應了一聲﹐心中另有著別的盤算。

  「父親慢走。」不受燕赫重視的秦政司﹐對他的態度和這樁聯姻的男主角人選感到些許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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