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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綠痕 段凌波朗眉微挑.一臉的不以為然和不屑,「我會偷笑就行了,誰有空管她哭不哭 ?」不必再裝著笑臉,和那種又要人哄又要人騙的女人周旋,他不放鞭炮大肆慶祝就很 好了。 「你怎麼變了性子?」她不能適應地聽著他的話,簡直不敢相信她在他臉上所看見 的憎厭表情。 「為了你,再有幾個女人敢鑽進我家來,我還是會一個個叫她們滾。」段凌波又笑 意盈然地棒起她的臉龐,「來,親一個。」 似印一手掩往他的唇,一手撫上他的額,「你到底是哪兒病了?」他一定是病了, 不然他怎麼會對那女人一臉不屑的樣子? 「我沒病。」他拉下她的手,正經八百地否認。 「那你……」沒病?沒病的話他怎麼會連風流的性子都變了?還親自推掉主動送上 門來的女人? 他不正經地朝她冽齒而笑,「春天到了,我這只風流大騷貓在對你發情。」 「發情?」似印愈聽愈迷糊。 「要不要我叫春叫幾聲來給你聽聽?」他朝她眨眨眼,討好他挨在她的耳邊徐緩輕 舔。 「我不要留在這裡陪你這瘋子發瘋!」似印瞬間紅透小臉,急著與他拉開距離。 低低長長的貓叫聲馬上自她的身後傳來,「瞄嗚……」 「你這只瘋貓……」似印趕緊回過身摀住他的嘴,井朝那三個早就看呆的男人們吩 咐,「桃孟、杏季,你們兩個快去找大夫來,柳仲,你去幫大人請假幾天告病不上朝! 」 三個被似印叫回魂的男人們.連忙照著她的吩咐去辦。 「你別瘋了,先和我去看看大夫要緊。支使走了三個人後,似印無奈地拍著段凌波 的臉龐,實在很擔心他的腦子是哪兒出了差錯。 「愛妻。」段凌波突然眼眸炯炯地盯著她。 「什麼事?」被他叫得渾身不自在的似印,一手按著發燙的臉頰,一邊閃避著他那 會燙人的眼神。 段凌波伸手勾攬住她的腰,將她拉近眼前細看,「我今天才發現,你是如此的美麗 誘人。」以前總是沒心思好好看她,現在他才知道,他娶的這個老婆,遠比他泡過的任 何一個情人都還要來得美。 「啊?」似印聽得一愣一愣的。 「看看你這張傾國傾城的小臉。」段凌波心滿意足地盯審著地無瑕的臉蛋,修長的 十指也紛紛順著她的臉龐遊走。 似印抬高了柳眉,「臉?」 「親一口,它就會變得粉粉嫩嫩。」他邊說邊在她的頰上印下聲響吻,並且說出經 觀察而得知的心得,「再親一口,它就會紅艷得比撲上了胭脂還好看。」 美麗似霞的紅雲在他的親吻下,迅速地在似印的臉上炸了開來,她兩手掩住臉頰, 一點也不知道該拿這個不知是哪根筋不對勁的段凌波怎麼辦。 段凌彼邪笑地在她的唇上輕舔,「要是再親一口,它就…」 「段凌波!」頭頂都快冒出煙的似印一手掩著他的唇,一手拖著他閃避至樹後,免 得所有人都看到他這副發春的模樣。 「愛妻,請叫我凌波。」段凌波討價還價他說著,並且將她拉坐在青蔥的草地上, 而後舒舒服服地睡在她的雙腿上。 似印睜大了杏眸,「凌波,你現在又在做什麼?」 這回他又是在搞什麼花樣? 「睡午覺。」他滿足地躺在她的腿上享受樹間篩落的暖融日光。 「睡在我身上?」似印臉紅心跳地看著他在日光下的俊容。 「沒比這個地方更合適的了。」他伸手勾下她的後頸,慢條斯理地經吻她一記,而 後回味地舔著唇,「嗯,好甜。」 他挑誘的一舉一動,令她的心用力地撞擊著她的胸腔,一聲比一聲急,一下比一下 快,幾乎就快迸出她的胸膛。 似印無力抗拒他臉上那種心滿意足的笑容,動也不動地愣看著他摟著她的腰肢,就 在她的腿上閉上雙眼.就像只慵閒懶散的貓咪,放鬆了身心在她身邊酣然人睡,一種心 安又靜譏詳和的感動,緩緩沁人她的心房。 「凌波?」好一陣子沒聽見他的聲音,也沒看見他再亂動,她忍不住伸手輕推他。 微風輕吹過樹梢,風聲之外,四周靜得無半絲聲響,她傾身聆聽,只聽見段凌波沉 沉而均勻的呼吸聲緩緩傳來。他居然就這樣睡著了? 似印沒好氣地瞪著腿上這個說睡就睡的男人,深深歎了口氣。仰靠著身後的大樹。 她真不知他是怎麼了,而她相信,就算她去探究,他也不會正經地回答她。她還記 得,那晚臉上帶著猶豫慘傷神色的他,而現在的他,就像只飛出籠子的鳥兒,那麼地快 樂自在,這一切,是不是因為那晚他的心底發生了什麼事?她的指間輕輕流畫過他的眼 眉,他俊美的五官,看他睡得這麼安心,她也不捨得打破此刻的情境。 如果,他們可以再回到當初彼此那麼陌生冷淡的時刻,也許她現在就不會如此為他 的性命而憂心忐忑,也不會想要緊緊捉住時間的尾巴,不讓洋溢著淡淡幸福的此刻偷偷 溜走。 愈是親近他,她愈是談心的想要讓這一刻永遠停留,只記現在不顧未來。她好想永 遠留住他現在的歡笑,不讓時間再多前進一刻,就讓她這麼伴著他,什麼都不要想,什 麼都不顧忌,和他當一對真正的夫妻,做一對在她夢裡一直期盼著的愛侶。 假若,她真能許一個如果的話。 第五章 連續告假了數日不上朝的段凌波,就像一名挖到寶的旅人,每日就停佇在似印的身 邊,哪兒也下想去。為了能和似印多點親近的時間,他索性向朝廷遞了張長期告病的折 子,不論每天有多少人在府外排隊等著要見他,他段老兄一概以重病為由,統統擋拒不 見。 段凌波是可以裝病裝得舒舒服服,可是段府裡的每個下人卻是得日日站在府外替他 擋人、擋駕、擋帖子,還得抬出不夠用的桌椅、定時捧出茶水、膳食來伺候那些決心在 門外不等到段凌波不死心的朝中大吏。也由於段凌波的不上朝辦公,段府外頭的大街上 這幾日來都站滿了捧著折子,等著段凌波裁示的戶部官員們.使得段府前的大街每日都 是水洩不通,擠滿了排隊晉見和看熱鬧的人潮。 擋人擋到無力的柳仲氣喘吁吁地再度爬上催墨樓,隨便敲了下房門,接著累得上氣 不接下氣地倚在門邊,瞪著眼前那個閒閒沒事做,就只會像只似印馴養的家貓纏在她身 邊的段凌波。 「大人……」柳仲乏力地朝他舉高手中的拜帖,」 又有帖子來了……」 段凌波連頭也不抬,劈頭就賞一頓閉門羹,「擋。」 「大人,這張不能擋……」柳仲直搖著頭,「這張帖子是雲大人的。」 「掠空?」段凌波終於肯撥點心神注意他人,「上頭寫些什麼?」那傢伙會下帖子 來?他不是向來都是直接找上門的嗎? 柳仲拆開密折,念出裡頭短得不能再短的內容,「地凋,嘯削。」 段凌波驀然瞇細了眼眸,心底馬上猜出了大半雲掠空這封密折的原意。 能讓雲掠空這個什麼事都不受搭理的人急著寫帖子來,十之八九是戰堯修又去對雲 掠空施壓,要雲掠空來問問他到底殺了似印得到了地玉沒有;至於嘯削,八成是司馬相 國又對嘯王黨做了什麼削勢的舉動,才會讓戰堯修忙著要他去看看到底是出了什麼岔子 。 「大人?」柳仲看他一副深恩的模樣,還以為他終於要接帖子見客了。 段凌波寒目一瞥。「擋掉,就說我沒空。」 「沒空?」柳仲倒豎著眉大叫,「你不是閒得很嗎?」成天窩在房裡的人會沒空? 他到底是在忙些什麼? 「我正打算要陪我的愛妻去游河賞花。」段凌波站起身,臉上又換上了嘻皮笑臉的 模樣。 似印兩手叉著腰站在他的身後,「我哪有答應過這種事?」他自己不想上朝就算了 ,幹嘛每次都拿她當擋箭牌? 柳仲苦哈哈地向似印求救,「夫人,你快勸勸大人吧,外頭今天又是人山人海了。 」 似印走至段凌波的面前仰視著他,並以素白的指尖戳著他的胸膛。 「你到底還要罷朝幾天?」隨他玩了幾天,以為他會玩累了收收心,沒想到他卻有 欲罷不能的傾向,愈玩愈過頭。 「直到我認為夠了為止。」段凌波朝她微微一笑,繼而打橫抱起她,無視於門口的 柳仲,筆直地走出房外。 似印緊捉住他的肩頭,「你要帶我去哪裡?」 段凌波沒理會她,只回頭對柳仲交代,「柳仲,告訴府裡的人繼續擋,擋不住就把 他們全都趕回去,我要和我的愛妻培養感情,嚴禁第三者干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