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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呂希晨(晨希)    


  「什麼意思?」韶司棋將她發間肆虐的手指拉開,撥了撥糾結的髮梢。

  端木賜輕聳寬肩放開手,像念劇本般的說道:「你想成為明星,而我絕不當三流經紀人,所以,如果你想要我成為你的專屬經紀人,無條件配合我交給你的行程是必然的結果,而這就是條件之一。」

  「喔?」韶司棋轉動椅子,抬頭看向他。她開始有點明白他為什麼能擁有靈動這家公司了,談判能力是一項可觀的利器。

  但也因有這項認知,她對自己愈來愈勢孤的處境感到不悅,且充分表現在口氣上,「第二個條件呢?」

  「這表示你答應第一個條件了?」

  「可以這麼說。第二個呢?」

  端木賜蹲下,改俯視為抬頭地看著她。「我要你轉型。」

  「轉型?哈哈……你要我轉什麼型?玉女偶像嗎?」拜託,這男人有病啊!

  「錯了。」端木賜伸出食指點住她因狂笑而大張的嘴,傾身湊近她細語:「不良少女就該環到底,打扮暴露、濃妝艷抹這種小兒科的把戲只有短暫驚艷的效果;我要你變成一個惡女歌手,而不是不良少女,也不是現在普遍可見的玉女型歌手。你都幾歲了,該明白自己早不夠格套上少女這兩個字。」

  「我才二十二歲。」韶司棋惱怒地瞪他,誰知道端木賜寬大笑出聲,惹得她大吼:「端木賜!」

  「哦?你比雜誌上報導的還要年輕許多。」

  白了他一眼,韶司棋整個人躺進椅背沒有回應。

  「如何?第二個條件答應嗎?」

  「靈動會讓你這麼做?」

  「我是老闆,說怎麼做就怎麼做。」

  「為什麼?」

  「我發現你有當惡女的本錢,而且我覺得現在台灣的演藝圈無聊得緊,正需要有人來大鬧特鬧。」

  惡女歌手?

  韶司棋凝眉思忖了好一會兒,小心翼翼地審視他的表情;一瞬間,一股強烈想退卻的衝動湧上,告訴她不能和眼前這個男人周旋下去,她發現自己愈來愈沒有主導權,雖然檯面上她握有他的把柄。

  「想退縮?」她的反應端木賜不是沒察覺,正因為看出她的退卻,才會刻意挑釁地對她說這句話。

  「讓我考慮看看。」

  「我以為有考慮權的人是我,畢竟你手上握有我的把柄不是嗎?」端木賜挑挑眉,不以為然地膘視她垂下的臉,而後,竟欣賞地漾開笑容。

  「笑什麼?」

  「我現在才發現其實你不化妝也很漂亮。」

  韶司棋雙眉再度鎖得死緊,伸指截上他額頭,冷不防,端木賜就這樣被她戳倒坐在地上。

  當然,一人獨坐地板不如兩人分享來得有意思。在坐倒的同時,端木賜伸手抓住安穩坐在椅子上等著笑話他的惡女。

  「啊!」咚的一聲,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人已經被他牽累拖坐在地上,只能以一雙怒眼瞪他。

  「獨坐坐不如眾坐坐。」面對一張怒火紅顏,端木賜頑皮一哂。「如何?你的決定呢?」

  「你……很詭異。」沒發現自己躺在人家懷裡,韶司祺皺起兩道柳眉,回頭像看怪物似的看著他。

  「會嗎?」軟玉溫香在懷,端木賜當然不會殺風景地推開她或提醒她兩人此刻的姿勢。他雙手反撐向後微傾,讓她更順勢倒在自己身上。溫潤柔軟的觸感——果然,女人最適合被擁抱。

  「沒道理你會讓我進靈動,甚至同意當我的專屬經紀人。」

  「這個遊戲是你起的頭。」收回燦爛的笑容,端起臉色的他自有一股天成的嚴肅。「既然我已經決定隨你的意思玩下去,你就別想說停,因為——我、不、允、許。」

  「你——」話才剛起頭,雙唇已被俯下的唇封緘,無法成聲,好一會才得到自由。

  「端木賜!」韶司棋用力推開他起身,但又立刻被他拉回地板上。

  「後悔玩遊戲了嗎?小女孩。」

  伸舌舔了舔自己的唇,端木賜滿意她不沾唇膏的雙唇,原來清淡的抽木香是她身上獨有而非化妝品的味道。

  「我要把你的錄影帶交給記者!」該死。這個男人完全不在她意料之中,她用錯方法也找錯對象。「放開我!」

  端木賜扳過她的身子。一隻手臂勾住她雪白的頸子,用力往後壓。

  「咳……咳咳……呃……咳……」

  雙唇貼近她珠玉般的耳垂,端木賜說出森冷的話:「你要是敢,我會讓你在演藝圈待不下去。別忘了,你說過成為明星是你的手段,我不管你有了知名度後打算做什麼,但是,這個遊戲既然勾起我的興趣,發動遊戲的你就沒有權利喊停。」

  說完,他鬆開手臂,改攬住她腰身。

  「咳咳……你……」

  她以為他真的會就這麼殺了她!趴在地上猛咳的韶司棋如是想著,更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噙著淚回頭,竟看見一張笑得和方才一樣燦爛的臉,彷彿讓她遊走生死邊緣的舉動完全沒有過一樣。

  「所以說——」笑瞇眼的端木賜以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水珠,「雖然一夜縱情的成人遊戲過後留下不怎麼光彩的把柄在你手上,但是你提起的遊戲讓我很感興趣,我們就這麼玩下去吧,直到——」眼珠子靈活轉了轉,端木賜想出了遊戲結束時間。

  「直到我喊停為止。」

  「你……」久久無法成言,在看見他一怒一笑轉變得如此迅速之後,韶司棋真的想不到自己能說些什麼。

  「後天到我辦公室簽約。」自顧自的站起身,端木賜退了幾步垂首看著仍坐在地板上的韶司棋,提醒道:「順便把你答應交給我的東西帶來。」

  「我……」韶司棋抬頭看他,那抹笑容在仰首的角度看來彷彿帶絲邪惡的成分。

  「別讓我等你,我喜歡守時的人。」

  交代完,端木賜立刻轉身離去,連扶她起來的紳士風度都沒有,徒留滿室強勁的氣勢告知她千萬別違背他。

  韶司棋垂頭喪氣地坐在地上,半是懊惱,半是驚魂未定。

  她真的找錯人了!

  「可是,也只有他能幫我。」

  她頻頻搖頭,企圖甩去剛才差點窒息而死的驚恐,並不斷叮嚀自己:對於端木賜,她必須小心翼翼地應付才行。

  那個男人太危險了。***「合約已經簽妥,從今天開始你就是靈動旗下的藝人,至於今後的行程我會替你安排,在一切還沒準備好之前你必須上課。」端木賜一邊說,一邊收下她帶來的牛皮紙袋,順道打開封口檢視東西是否齊全後才丟進抽屜。

  「上課?」韶司棋邊蓋上筆套將筆又還李傑,一邊看向坐在辦公桌後面雙手交叉撐在桌上對自己說話的男人。「上什麼課?」

  端木賜躺回椅背,動著手指頭細數:「歌唱、樂理、舞蹈、化妝、說話技巧、美姿美儀——目前暫定這些。」回頭看見對面女人的表情,他皺起兩道濃眉。「有問題嗎?」

  「你打算讓我競選中國小姐?」歌唱舞蹈樂理也就罷了,美姿美儀?

  「你夠資格嗎?」

  「噗!」

  一旁的李傑忍不住笑出聲,得到韶司棋怒目一瞪,赧然道:「抱歉。」額首致意,他決定退開戰場安身立命。

  以刺人的目光送走打從她進來就以令人不悅的眼神打量她的男人,韶司棋回過頭,非常不滿意地望著身為那傢伙上司的端木賜。

  「你公司裡的人都這樣?看人像看一隻蟲。」

  「因人而異。」端木賜收回契約正本。「他把你歸類在毒蟲類。」

  「生物圈裡有這一類嗎?」

  「是沒有,不過人類的生活圈倒是有這種動物。」他笑著回刺她一槍。

  「如果我是,你也是。」

  韶司棋交疊起長腿,雙手環胸,擺出不悅的臉色。

  端木賜一聳肩,呵呵笑道:「我可沒說我不是。」

  面對他的自嘲,韶司棋垂首望著自己的手,好一會才抬頭。「我不需要學這些。」

  「為什麼?」

  「因為……」咬緊唇,她苦惱的表情像在疑惑到底該說還是不該說。

  「既然我們要合作,你最好能試著信任我。」

  「信任?」彷彿是第一次聽到這字眼似的,她睜大眼一片訝然的表情讓端木賜覺得古怪。

  「怎麼?我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嗎?」

  韶司棋搖頭,淡淡揚起唇角訕笑。「我以為你的字典裡不會有這兩個字。」

  「什麼意思?」

  「沒什麼。」

  黯然的表情,平淡的口氣,明顯表現出一切根本不如她所說的那樣風輕雲淡,藏在心裡那句「如果信任到最後得到的是背叛呢」,就被這樣若無其事的表情隱藏在心裡深處,只用「沒什麼」三個字帶過。

  「我會安排老師和上課時間,到時候會通知你。」

  「我不要學。」

  「你必須學。」端木賜拿起兩張便條紙,不自覺動手摺了起來,嘴上仍不停道:「在靈動,每一個藝人都受過訓練,這些課程只是其中一部分,你也不例外。想成名就要付出代價,台前光鮮亮麗的藝人在台後付出多大的努力才能保持他們的光彩,你知道嗎?別以為掛上靈動的名就能一步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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