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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呂希晨(晨希)    


  雖然他認為這種罪惡感沒什麼必要,畢竟不知者無罪,韶司棋自己存心作戲隱瞞事實也有錯,但是依他對李傑這個心腸軟、耳根子也軟的濫好人的瞭解,如果不這麼做,他勢必每回看到韶司棋都會慚愧地低下頭,只差沒跪在地上求她原諒。

  「義務性栽培她。」李傑想了想,最後如是說道。

  「花公司的錢?」端木賜揚起眉頭,試探性地審視他的表情。

  「當然,這種事我們怎麼能置之不理。」李傑的表情認真且嚴肅,一反先前拚命想將韶司棋踢出靈動的態度,甚至比端木賜還積極。

  「是你『求』我幫她的?」

  求?李傑癱進端木賜對面的椅子,垂下的頭緩緩抬起。「你該不會是想要……」

  端木賜皮皮一笑,雙手抱頭舒服地往後躺進椅背。「我認為付違約金比栽培她來得安全,畢竟她的背景太不安定,隨時隨地都可能成為她顯途的阻礙。」

  「……算我『求』你幫她……」李傑幾乎是將血淚強忍嚥下,認命地在人情負債表上多添這麼一筆。

  明明知道這傢伙就是等著要他欠一筆又一筆的人情債,以防將來有什麼難辦的事而他懶得辦丟給自己處理,但——如果不按照他的話,付違約金終止合作這種事他的確做得出來,唉,他怎麼會認識這種連好朋友都不放過的男人。

  「好。」端木踢開心地站起身,俐落地拍了兩掌。「我走了。」

  「走?你去哪?下午的行程還沒有開始。」

  「取消下午所有行程。」端木賜拿起西裝外套還穿邊往辦公室門口走。

  「取消下午行程?」李傑跟著站起來,在他身旁直繞。「可是下午有兩個會要開,一個是各部門成果報告,一個是服裝展模特兒敲定事宜,這兩件事你——」李傑垂眼盯著點在自己唇上的食指,退了步連呸數聲趕走唇上噁心的溫熱。

  「今天下午有更重要的事要忙。」說這話時,端木賜的眼漾起兩抹興奮的光彩,彷彿期待已久的事即將發生似的。

  李傑愈看愈覺得古怪,一眉揚起,另一道眉毛緊皺,古怪的表情讓端木賜不由得停下腳步。

  「你那是什麼表情?」

  「你……從沒記得過一個女人的名字。」

  說來可笑,那些女星以為端木賜滿嘴的甜心可人兒是對自己的暱稱,事實上是他對女人的通稱,除了皇太后以外,任何女人的名字在他腦海裡,沒必要的一律以甜心可人兒唬弄過去,然而韶司棋卻是個例外,早在一見面的時候端木就叫得出她的名字,也許那天並不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他愈想愈可疑,揚起的眉挑得愈高,緊皺的眉也鎖得更緊,表情也就更奇怪了。

  「李傑,你讓我心裡發毛了。」端木賜雙手環胸,等著他那古怪的表回復正常。「別讓我以為我的助手有神經不協調的病症。」

  「你記得她的名字。」

  「只要我想記,誰都可以記得起來。」這有什麼好稀奇的?嘖,大驚小怪。「

  「可是你向來只記太后和女性員工的名字。」

  「多記一個會怎麼樣。」端木賜習慣性地從西裝外套暗袋裡拿出紙動手摺了起來,半吼:「你吵死了!」

  「有什麼好生氣的?」他問,看見端木賜手中的紙已漸漸呈現百合的模樣。轉了轉眼珠,他瞭然於心。「我懂了。」

  「你懂什麼?」不安的心緒首次出現在向來說風就是風、說雨就是雨的霸道君王臉上,一抹被人看透似的困窘讓端木賜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面對知己般的朋友。

  李傑歎了口氣。「這時候再逞強就不好玩了。」他順手拿起紙百合晃在端木賜面前,免得它葬身在這位心虛的君王掌上成了一團廢紙,「記不記得當初在美國留學時,你看見潔妮時的花?」潔妮,一個美得像是火紅玫瑰的年輕女孩,只可惜早已有所屬,後來更成為讓端木賜失戀的頭號偉大女性。

  「你想說什麼?」怎麼突然提到她?端木賜瞅著好友,不懂他幹嘛提起陳年往事。

  李傑突然賊溜一笑,頭一回發現和他從學生時代就相識的好處。「那時候你摺了朵玫瑰花。」

  ***可惡的李傑!他真應該讓他打包走路回家吃自己的。

  按照手上的地址地開車來到熱鬧的西區附近,卻因為來來回迴繞了好幾圈還找不到符合的地址,於是決定停車親自下來找。

  一邊問人一邊找,終於讓他找到目的地,只是天,這比當初他自費留學住的青年宿舍還糟!

  端木賜抬頭看著眼前這幢應該有十來年歷史的公寓,據資料上報告,這幢建築物前身是一家小賓館,後來改成個人小套房分租。

  仁立在建築物前許久,端木賜怎麼想都找不到理由踏進裡頭找她。

  「姐姐,我們快到家了。」似曾相識的聲音在不遠處傳來,端木賜迅速轉身,就見部司棋正牽著一名看來約十七、八歲的少女往這邊走來。

  他飛快閃進陰暗的死角處,訝然看著一身便裝牛仔褲的韶司棋漾著寵溺的笑容,聆聽少女顯得較年齡幼稚許多的談話內容。

  那個女孩好像——「佟阿姨的家好大好漂亮,司琴好喜歡那個地方。」

  「是嗎?」韶司棋伸手撥撩妹妹散亂到頰邊的長髮,「那麼,司琴下次還要去嗎?」

  「嗯。」單純的小臉上有著因興奮而泛起的緋暈,紅通通的像顆蘋果。「司琴下次還要去。」

  「好,那後天我再帶司琴去找格阿姨好不好?」佟丹莉——端木賜的母親,是她某天趁空檔帶司琴出去玩遇見的貴婦人,也算是有緣,誰想得到單純的司琴竟會在她轉身買東西的時候衝到馬路上扶起被人推倒在路上的佟丹莉,更因此讓佟丹莉免於被高速行駛的機車撞上的慘劇。

  直嚷著救命之恩無以回報的佟丹莉於是熱情地拉著她們進座車直上陽明山,才一個下午,她這個一向怕生的妹妹和佟丹莉就建立了友誼,三天兩頭吵著她帶她上陽明山找佟丹莉。

  雖然覺得不妥,但是佟丹莉的熱情友善的確讓司琴開始不怕生,再加上她工作愈來愈繁忙,無法顧及妹妹的起居,有時也會直接到她家拜訪並托她代為照顧,而佟丹莉也從不拒絕;於是,一大一小就這麼熟了起來,才造成今天司琴將佟丹莉視為第二個親人的局面。唉,不知道是好是壞……

  「萬歲——」韶司琴興高采烈地停在原地拍手轉圈,然後一把抱住韶司棋,也拉回她遊走的思緒。「司琴最喜歡姐姐,姐姐最棒了!」萬歲!又可以去阿姨家漂亮的花園玩了,好棒哦!

  指尖點上妹妹的小鼻尖,韶司棋煞有其事地開出條件:「不過,司琴要乖乖聽話才行。」

  「一定聽話。」韶司琴搶下兩人剛才採買的成果。「司琴會幫姐姐提東西。」說完,她一蹦一跳往家門半跑半走。

  韶司棋無可奈何地搖了頭,望著她一蹦一跳。天真快樂的背影輕笑一聲,也加快腳步跟上興奮過頭的妹妹。

  所有的對話和表情,盡人躲在暗處沒被發現的端木賜耳裡、眼裡。

  那個小姑娘是那天他奉旨回家被母親逼婚不久後在家裡看到的少女……難怪會覺得眼熟,原來她和韶司棋是姐妹。

  「這個世界真小……」這種巧合連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待兩姐妹的身影進入公寓不復見後,他才自藏身處走出來。

  「不是想使壞,而是為了生活、為了保護自己才不得不這麼做。」視線梭巡過周圍景物一圈,他低喃道:「這個女人到底是天使還是魔鬼?」

  雙手不自覺又動了起來,不知何時拿出的白紙在幾秒之後又變成一朵潔淨的百合。端木賜低頭看著自己手掌上的東西,又想起李傑的調侃。

  看來——他得回家去向母后請安了。

  離去前,他將紙百合投入韶司棋的信箱。***接到傭人打來的內線通知後,佟丹莉踩著優雅的步伐下樓。當看見大刺刺半癱在客廳沙發上的獨子,她除了訝異還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最後,她越過客廳,走向通往花圃的落地窗,隔著透明玻璃望著天空。

  「你在看什麼?」

  「我在看天是不是下了紅雨,還是太陽從西方出來。」佟丹莉鄭重地道:「我以為我看到我那老是窩在公司宿舍不回家,一年難得看到幾眼的不肖兒呢?」

  聽見躲在開放式飯廳的傭人竊笑的聲在,端木賜翻了白眼接下意料中的調侃,立刻開門見山直述來意:「我找你有事。」

  「喔?」

  「你認識韶司棋?」

  「司棋?」怪怪,他這兒子打哪來的消息。

  「你怎麼知道?」

  果然認識!「那她妹妹韶司琴你也認識了?」

  「上次你見到的就是可愛的小琴啊!」想起後來司琴直嚷「那個大哥哥好有趣」等等的童語,佟丹莉臉上的笑容便加深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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