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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呂希晨(晨希) 「我怎麼會怪他呢?我只是怪自己,福伯被我連累了,花那麼長的時間照顧的病人,尤其又是女孩子,那對一個男人來說是多麼困難。」 「我能體會。」福怕的難處他可以瞭解,黑街人人見了又愛又怕的千燁丫頭不也讓他們這群太保們大傷腦筋。「但是這並非你的錯,先天性的疾病並不是自己找來的,你也用不著自責。」 「不,我並不是自責。」谷絕音蒼白的病容有不可忽視的堅毅,「只是對於讓別人因為我而受累這件事我覺得懊惱,可以的話,我希望能自己照顧自己。」 「福伯要是聽見了,只怕他會以為你不喜歡他來照顧你。」那老小子的腦筋大概只能想到這個程度。「到時候他可又有一大堆話要訓你了。」輕敲她一記爆栗,沙穆心裡卻很高興她沒有福伯想像的那般軟弱,對她的欣賞不禁又加深了一層。 「是呀。」想到每次福伯對自己的訓話,她忍不住笑起來,「福伯是個好人。」 「對。」這點他不否認,「不過你忘了加上一點,他是個頑固的老好人。」 谷絕音噗哧一笑。「這話可別在福伯面前說,不然你就糟糕了。」 沙穆皮皮地吐了舌。「幸好他不在這裡。」若他真的在這裡,可真是殺風景兼破壞氣氛。「這種浪漫的地方不是老頭子該來的地方。」 浪漫的地方……「是呀,這應該是年輕情侶們來的地方。」 「是啊。」沙穆環住她的肩,低頭貼在她耳邊輕語:「像我們這樣是不?」 「沙大哥。」他怎麼開起她的玩笑來了。「不要開這種玩笑。」這種開玩笑開多了可不好玩。 「我哪是在開玩笑。」他覺得冤枉。「我是再認真也不過了。」 「是是是。」谷絕音跟著附和,平日被開的玩笑大多,她老早就學會配合他,讓他因為沒意思而放棄逗她的興致。「你是再認真也不過了。」不過,要是被他的女朋友聽見,看他怎麼解釋。 「你的表情是不相信我?」這丫頭什麼時候學會了這麼刁鑽? 「小心我告訴你女朋友,到時候你就吃不完兜著走。」她要當個好妹妹,讓他對她有好印象。 說完她笑著轉過身望向夜景,悄悄藏起自己的心,和為了說剛才那一句活必須承擔的痛楚,當她再回過頭時,卻落人一堵肉牆中,耳邊充斥著隱約的心跳聲。 「就說你一定會想歪,真是受不了。」他自頭至尾說的就是她,怎麼她還真的不知道。天!這丫頭真的太純真了,純得讓他又氣又想笑。「從頭到尾,我說的女朋友就是眼前的你啊。」 什……他說什麼? 「不相信吧?剛開始我也和你一樣不敢相信,明明知道你還小,但是一顆心就這樣掉了下去,爬不起來了,該怎麼辦呢?沒想到你卻這麼地懵懂。這麼地遲鈍,鈍得不知道我這麼努力讓你開心是為了什麼。你發病的時候我有多緊張,你知道嗎?我急得差點把只穿著一條內褲的何醫生抓來!結果你竟然不瞭解我的心。」他故作傷心狀。 「沙大哥——」這……這是夢吧!他喜歡的人是她?「你別逗我了……」她的氣息有些不穩。 「這種事怎麼能開玩笑。」他正經的時候竟被人當作在玩,他以往的作為是不是真的應了巽凱說的,太吊兒郎當了。沙穆不禁在心中反省起自己過去的行事作風。「你再這樣喘下去,我們約會的地方得改成醫院了。」他擔心她的病又會復發。 「我……你……」呼、呼呼——冷靜點、冷靜點! 「你想說什麼?」他一句話就能讓她喘得跟什麼似的,什麼時候他的話成了武器?「是不是還認為我是在開玩笑?」 得到的回應是她的頭不停的點著。 「這樣你總信了吧。」頭一底,他的唇神准地覆住她蒼白乾澀的唇。 雙唇相接,他才突然發現自己的唇大得誇張,而她的唇小得可憐——又乾又不豐潤,間或還帶著苦藥味,但無瑕的自然更凌駕於任何感覺之上。是了,他並不要她的唇如何的紅艷豐潤,也不要吻起來像舔著棉花糖那樣,他只要最自然單純的她就好,其他的皆不重要。 咦?什麼時候自己竟變成了感情至上、慾望可有可無的傢伙了?這種轉變恐怕他自己是最吃驚的人了。但保護谷絕音的念頭比起擁有她的衝動還強烈,甚至只要這麼個雙唇相貼就能滿足他的心靈,這麼個擁抱就能讓他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快樂的男人。 沙穆不敢進一步的進佔她的口舌,怕駭著她,也怕克制不住自己爆發的情感。 他移開唇,入眼的是緊閉雙眼的俏佳人。「絕音」輕拍她臉頰,卻沒有任何反應。 「絕音?」再一次試探性呼喚,還是一樣的結果。 想起她的體弱多病,他心驚膽戰地伸出食指探向她的鼻息——還有氣! 那麼是……天!她竟然昏倒了。 沙穆又好氣又好笑地俯看倒在他懷中的人,老天!誰來告訴他要怎麼故才能讓她不會昏倒,而他又能傾注所有熱情吻她個盡興,這下可麻煩了! 她做了個夢,夢見沙大哥說他把池當作女朋友看待。 在那個夢裡——沙大哥吻了她!那個吻好甜好甜,沙大哥的嘴唇好熱好熱!當他的唇碰上她的時候,她看見好多七彩的顏色,好漂亮!她也聞到淡淡的香味,混著青草和陽光,還有風的香味,讓她開心得想笑、想大呼萬歲! 但是,夢是會醒的,醒來以後她就只能是個乖巧的小妹妹而已。她不想張開眼睛,但是不睜開眼睛就見不到沙大哥了,所以…… 「唔……」嚶嚀了聲,她強迫自己離開難得的綺夢世界,張開眼睛好一陣子才讓眼睛適應了光線。「沙大哥。」驚呼一聲,出現在床邊的人教她不敢置信。 他竟握住她的手趴在床沿睡著了!她捏捏自己的腿——會痛,不是幻覺! 「沙大哥,你真的對我太好了。」好到讓她感動得想流淚,好到讓她……來不及和他保持距離。「這樣子要我怎麼把你當大哥看待,我一直努力告訴自己不能愛上你,你這樣我……」她不能愛上他的,她一次又一次這麼對自己說著:他只是將他當妹妹看,他的女朋友是個再健康也不過的正常人,谷絕音,你不能愛上他的。但心裡雖然這麼想,可是一顆心卻不聽使喚地奔向他,她該怎麼辦啊…… 盯著他俊逸的側臉,她捨不得移開目光,她實在不明白,為什麼他會如此深深地吸引自己呢?她努力想,拚命想,怎麼樣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說一旦感情的音律揚起就怎麼也收不回。止不住了,好難受!她的心……好痛…… 慘白著臉,谷絕音難掩痛楚地撫著心口,像被人緊緊捏住心臟的痛,強烈得教她溢出淚來,痛得她忍不住呻吟。因為怕吵醒沙穆,她立刻摀住自己的嘴,一直到疼痛減緩。 就這麼一次好不好?她向自己的心靈妥協,就這麼一次,讓她能親近他,只要一下下就好,不會太久的。 低下蒼白的臉,她讓自己的面頰輕輕地滑過沙穆黑亮的髮梢,她不貪心,只要這樣就可以了。男人的頭髮真的比女孩子要來得粗硬嗎?那他算不算是特例,因為他的頭髮好柔軟,滑過臉頰的感覺好舒服。 閉上眼,她想像著有一天他留長頭髮的樣子,可以的話她好想看哦! 房門晰呀一聲的打開,福伯的臉探了進來;谷絕音驚覺地直起身。 「小姐。」看見沙穆還趴在床邊睡,福怕好心地降低聲音。「你醒了嗎?」 谷絕音點了下頭,招手示意福伯進來。「幫我把沙大哥扶上床休息好嗎?我的床借他睡一下,昨天給他添麻煩了。」她記得自己昨天不知怎的就昏倒了,一定給他添了很多麻煩,再一次,她為自己的體弱多病連累別人而懊惱。 福伯粗手粗腳地將沙穆丟上床。自己這麼丟他還能睡得這麼沉,上輩子一定是豬! 谷絕音被福伯的動作給逗得露出笑容。「讓沙大哥好好休息,我們出去吧!」 「小姐,你直接把他丟在地上就好了,幹嘛還讓他睡在你的床上,這個……」 「好了啦,福伯,沙大哥昨天帶我出去玩也是很辛苦的,你就不要再說了啦。」 谷絕音笑著推福伯出去,自己則跟在他身後。 只是福伯仍不停的嘀咕著。 待他們的聲音遠去後,沙穆忽而睜開眼,支手撐頭側臉看著門板。 絕音這丫頭是在做什麼啊?說是想親近他卻又不像,說是不接受他嘛,剛剛又為什麼要如此靠近他?這女人心……真是難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