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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呂希晨(晨希) 「好吧,但是不要太累哦。」「放一百二十個心吧。」出聲的是沙穆。「我會好好照顧她,不會讓她累著的。」 福伯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都是你,帶壞小姐。」 沙穆一臉冤枉。「我哪有。」 「難不成是我。」 「說不定哦!」存心氣死他似的,沙穆雙手交叉置於腦後,吹響一聲口哨。 「沙穆!」 「走了,走了。」再不走,怕福伯又要和沙大哥吵起來了。「沙大哥,我們走吧!福伯再見。」說著,谷絕音硬推著沙穆走出門。 站在原地的福伯笑了笑,目送一對看起來十足相襯的璧人離去。 沙穆帶著谷絕音來到一部吉普車前。 「這是……」谷絕音傻呼呼地看著眼前一部龐然大車。 「傻丫頭,沒看過吉普車嗎?」 「這叫做吉普車?」谷絕音難掩驚訝的神色,前後左右掃視著黑色龐大的車體。「它好大。」又大又高,真的好特別。 「上車吧。」連吉普車都能教她眼睛捨不得移開,到了台北市區,她的眼睛肯定更忙。 「這車是你的嗎?」谷絕音一手搭在車門上,仰起頭看他。 沙穆的心跳突然加快一拍。是哪個混帳說女人低頭的時候最美!眼前的女孩就連抬頭看他,都美得讓他心悸不已。 「當真著魔了。」他喃喃自語,早知是躲不過,但是卻沒想到她對自己影響力這麼大。 「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是說這車當然是我的。」 「可是……」谷絕音皺起柳眉。「你沒說過你有車,而且就在這裡。」這裡離她的屋子不過才幾公里,她懷疑既然如此,他為什麼還會從懸崖上摔下來。 「我是你生病的時候抽空把車開過來的。」小丫頭,還沒出門問題就一大堆。「可以走了嗎?我的小姐。」他彎身做了個邀請的動作,壓低的臉正好碰上她的粉頰,厚薄適中的唇不偏不倚,正好刷過她的面頰。 谷絕音紅了臉,攏過長髮遮住自己羞紅的面頰,就只有這時候,她才覺得自己留的一頭長髮有它的功用。 沙穆當然不會錯過她臉紅的嬌態。「你好可愛,絕音妹妹。」 頓時紅暈再重重加深一層,就連耳垂也不能倖免於難。 「沙、沙大哥……」 「走吧,走吧。」沙穆好心情地放她一馬,打開車門,請她上車。「再耗下去,恐怕到晚上都出不了門。」替她關上車門,他繞過牢頭坐上駕駛座。 「沙大哥今天心情很好。」從一早他就是這麼喜孜孜的,雖然說從認識他之後,他一直是笑容滿面,但是今天……總讓她感覺有些不同;至於哪裡不同,她倒是說不下來。 發動車子上路,沙穆才開口:「你病好了,我當然高興。」最重要的是,他同時也想清楚了一件事。 「只是這樣。」 「小丫頭——」空出一手,他撫上她的頭髮享受那一份滑順,她的發如同她的性格。「今天怎麼啦,突然變得這麼敏銳?」 敏銳?她變得敏銳?有嗎? 「別想太多了。」多想只會讓她沒法子盡興地遊玩,長期帶病的人最擅長的就是鑽牛角尖,他可不希望她鑽過頭了。「放鬆心情盡情看看外面的世界吧,這可是向福伯『革命』才得來的自由喔。」 谷絕首被他的用詞給逗笑。「哪有革命這麼嚴重?」向福伯革命?虧他想得出來。 沙大哥的側臉還是這麼好看。她忍不住就這麼欣賞起他來了;但是,有件事她一直不懂,沙大哥總是一臉的自信滿滿,天天掛著笑容,好像全世界沒有什麼事能讓他煩心的,他活得好像很快樂;但他快樂的臉上為什麼又總是隱隱約約的藏了點陰鬱?她真的不懂,雖然福伯猜他是那種吊兒郎當、無所事事、欠了一屁股債被逼得跳海海的爛男人,但是她相信福伯只是隨口說說,不能當真的。 她承認自己真的不瞭解他,然而他卻對她非常瞭解;是自己太過單純以至於讓他一眼就看透,還是他太複雜,任她再怎麼努力也沒辦法捉摸? 她真的不知道! *** 「沙大哥,沙大哥!」谷絕音扯著沙穆的袖子,蒼白的病顏已然被興奮的紅潮取代。「你看。」她指著櫥窗裡一組靠太陽能發電而得以旋轉的飛機摸型組。 「想要嗎?我們可以把它買回家。」 谷絕音搖頭。「我只是好奇而已。」 「你已經『好奇』很多東西了,你知不知道。」一路上她總是對一家又一家精品屋裡的東西感到好奇,他也一路上問她想不想買,結果她總是回答「只是好奇而已」,實在是傷腦筋。「想買什麼可以告訴我,不用擔心我負擔不起。」他是不是該把自己的存折拿給她看,好證明自己的確有本事為她買些東西。 「我真的不想買東西,沙大哥。」能出來看一看,她就已經很開心了,買東西對她而言不是最主要的。況且她什麼也不缺。「那邊有好多小朋友,我們過去看看好不好?」 「當然好啊。」不過,那些小鬼頭有什麼好看的?沙穆就是想破了頭,也想不透為什麼她會有興趣去看一群小鬼。 但是,當他看見她和一群小孩混得熱絡的時候他就明白了。原來她喜歡小孩子! 「真是奇怪的女孩子。」這樣的女孩完全超出他以往所能理解的範圍——不貪不求、無慾無念。要不是知道她的確是個人,他會以為自己遇上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精靈,總歸一句話——她太純了! 在場的小孩子也因為一個像仙女一樣的姐姐突然出現,而直繞著谷絕音打轉嘻戲。原來今天是這家百貨公司週年慶,推出小朋友園地這種免費幫忙帶小孩子的服務好吸引消費者,谷絕音的出現倒成了免費的義工。 「姐姐。姐姐,你為什麼這麼漂亮?」一個小女孩爬上她膝蓋,揚著大大的笑容問著。 「我並不漂亮啊。」她真的從來不認為自己漂亮。「小蓉比姐姐還漂亮。」 站在一旁的沙穆聞言微笑,他喜歡那個叫小蓉的丫頭,因為她說的是實話,而他向來喜歡誠實的好孩子。 「姐姐!你知不知道我長大要做什麼?」又一個小男孩跑到她面前,仰著下定決心似的小臉,短短的指頭點住自己的鼻尖。「問嘛、問嘛!問我長大要做什麼!」 拗不過小朋友,谷絕音脫口問出:「告訴姐姐,你將來想要做什麼?」 「我要做巴士司機。」小男孩回答得好快。 「我要當老師。」 「我要當歌星。」 「我要當足球選手。」 一聲多過一聲,聲聲都是小朋友的未來希望,有想當歌星的。想當老師的,想做巴士司機的……這麼多「我要做」、「我要當」,讓谷絕音聽得好羨慕! 是的,她真的羨慕! 吃力的抱起其中一個小男孩,她笑著說:「想做什麼就盡力去做,努力去做,你們有的是時間,不用擔心。」她拍拍懷中男孩的頭,有感而發:「只要不讓別人困擾,你們可以盡情做想做的事。不管當足球選手也好,做巴士司機也罷,都是好事。」她衷心祝福他們將來都能達到自己的目標,不要像她…… 「我們該走了。」沙穆跟在她後頭,將她懷中的男孩抱了過來放在遊戲園地裡。他哪會聽不出她說這番話的涵義,就是因為這樣,他才要帶她離開。「我帶你去另一個地方看看。」 「嗯。」她沒有拒絕,反倒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和小孩子告別後,她任他牽著走,兩個人一句話也沒有再說。 *** 「哇!冰淇淋。」雖然明知道自己這反應有點大驚小怪,但是對她來說,不這麼大喊實在無法表現她也刻的心情。 「有必要高興成這樣子嗎?」沙穆將手上一份草毒口昧的冰棋淋交給她,自己則舔著薄荷巧克力口昧的冰棋淋,「不要告訴我,你長這麼大還沒吃過冰淇淋。」她點頭。「福伯從來不買給我吃。」 那老頭子也太謹慎了吧!吃個冰漠淋並不影響她的病啊!可憐的絕音。 「好吃嗎?」他問。 「嗯。」谷絕音舔了口冰祺淋,以一臉幸福的表情作為回答。 高處的風吹得比地面上大,現在的他們正落座在百貨公司頂樓的露天咖啡座中,隔著一層高高的鐵絲網,看著一片被廢氣弄得灰濛濛的天空。 「淡水的天空比這裡藍。」谷絕音發出感言。「雖然這裡有很多新奇的東西,但是我們那裡的空氣比這裡好太多了。」 「是啊!」沙穆認同地附和:「身為台北市小老百姓的悲哀莫過於明明知道空氣髒得要命,偏偏還得裝作不知道,每天吸它二十四個小時,搞得自己乾淨的肺成了黑炭。」或許是他真的待在淡水太久,清新空氣呼吸得大多,突然間對都市的髒空氣也不適應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