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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呂希晨(晨希) 緊閉的小空間……想到這裡,瘦弱的身子骨忍不住打起哆嗦,長期遭人囚禁的日子讓她對一個人獨處在小格局的裡有莫名的恐懼感,只要一想到一個人孤獨地被關在狹小的空間,那種擔心突然有人會闖入的恐懼便如影隨形,這種恐懼她一直消除不了,以至於無法一個人過日子…… 躲了這麼久還是被找到了,認命的天性讓她只能歎氣以對;唯一的慶幸是他們沒找到潼恩。 只要不會讓潼恩陷入危險就好,這是她唯一的願望,不能再拖潼恩陷入這場無止境、至死方休的追捕中,她如此提醒著自己,不斷不斷地重複提醒自己。 「你搬出去柏仲會找我算帳。」南宮適沒錯過她一直發抖的身子,他的披風有絕佳的御寒功能她還能抖成這樣,顯然並非氣溫過低而起的哆嗦,而是擔心某事所致。 她在擔心什麼?擔心追兵?還是擔心麻煩接踵而來? 「咦?」從沉思中被誘回的神智,令陰奪魂一時呆了,來不及明白他話中的涵義。「您剛才說什麼?」 他索性說得更明白:「留下來,我不要柏仲有借口找我麻煩。」這個麻煩他打賭一定會要他撤除臨時搭建的溫室,他說什麼也要避免讓他有借口逼自己這麼做。 「但是——」 「不用多說。」南宮適再次強硬地打斷她的話,並道出不容她辯駁的事實:「你要走要留都會造成我的麻煩,這兩者我寧可選擇後者,更何況那兩個人也看到我的臉,一定會把我和你想成是一夥的,這麻煩也避不掉,如果我真有心想避開就不會出手救你。」 「這……」她很清楚他說的是事實,但是—— 「不相信我會幫你?」 「這世界不值得相信的人太多,我只相信潼恩一個人。」這是她的回答,直接也毫不留情。 好熟悉的答法。南宮半瞇起眼,在昏暗的巷道街燈下細細觀察她的表情,沒了平時的面具,他看到她不輕易相信別人的真實面貌。 這樣的回答——他曾經用過。幾乎是立刻的,他想起自己曾用這樣的語法回答某人的問題。這世界不值得相信的人太多,我只相信曾一起出生入死的同伴——這是當時他說的話。 同樣是調香師、同樣不擅長拳腳功夫、同樣不輕易信任任何人……她和他相似的地方未免太多,這樣似乎有點……沉思了好一會,他終於鬆動緊鎖的眉峰,柔化臉部僵硬的線條。 也罷,他勾起唇角一笑。呵,算是時候到了,才會讓他遇上她,他想,過去笑看同伴的結果是自得報應。雖然自己不是宿命論者,但他也不至於鐵齒到堅信科學能證明一切,有些起事科學是絕對聯無法令人得到滿意的解釋,就好比為什麼會遇上她、為什麼會無聊到插手管她的私事甚至想深入——這些都不是科學能給他答案的。 「走吧。」他走近她,將她環在自己身側,就像避免讓她受寒似地拉好披風的領口,將她往大街上帶。「回去後告訴我一切。」 「南宮先生?」 「我決定的事沒有任何人能改變。」 陰奪魂輕啟漸漸恢復成淡紅色澤的櫻唇笑出聲。 「你笑什麼?」 「潼恩也說過和您同樣的話。」原來這世上還是有人和潼恩一樣的固執,她為這個發現感到有趣。 聽了她的話,南宮適只有不悅的情緒,一點也沒有辦法高興得起來。「不要拿我和她比。」對於給柏仲製造麻煩的潼恩他一直沒有好感,即便他猜得出她和潼恩交情頗深也一樣。 更有甚者,也許他之所以對潼恩不具好感也是因為她和陰奪魂頗深的交情,還有剛才她說過自己只想信潼恩的那句話。 會有這麼快嗎?他自問,暗暗對速度太快的進展而搖頭,這樣根本就不夠冷靜,他斥責自己浮動的倉皇失措。 「對不起,南宮先生。」不知情的陰奪魂頻頻道歉,她總是給旁人帶來麻煩,他是,潼恩更是,只是對於潼恩,她找得到方法回報她對自己的保護與照顧,而南宮適——她找不到任何可回報他人情的方式。 她不想欠人什麼,一個潼恩已是她的極限。 但這樣的她似乎總在虧欠……唉! 她頻頻道歉的姿態讓南宮適極度不滿。 她也是這樣和潼恩說話的嗎?這樣的疑問幾乎在同時間隨著不滿的情緒冒出頭,又一次證明他今晚的腦子一點也稱不上冷靜。 嘖!剛才想通這件事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冷靜過,這情形南宮適心理有數,頻頻暗忖太快了、太快了。 「對今晚的一切我真的很抱歉。」 「不要老跟我說抱歉。」他決定讓她知道他的不悅。 「但是——」 「南宮先生?」他怎麼突然變得如此……霸道?陰奪魂不懂他沒有道理、且幾乎是立刻的轉變。 「也不要叫我南宮先生!」他幾乎是快抓狂了,搭在她肩上的手也忍不住加重力道,握緊她的肩頭。 陰奪魂微微斂了眉,這才發現兩人突然的親暱距離,但此刻的她實在需要有人陪伴的感覺,一開始便形同陌路的南宮適好心地援手她自然不會排斥他,更何況他還出手救了她。 只是……不喊南宮先生她該怎麼叫他呢? 當她將這問題丟給他時,南宮適只是看著前方,表情不變地說道: 「你自己想!」 多麼不負責任的回答啊! 第四章 具有舒緩緊繃精神功效的薰衣草茶香溫熱地盈繞滿室,搭配同具舒緩功效的洋甘菊薰香,陰奪魂因為緊張而蒼白的臉色總算恢復了一點血氣。 為她空掉的瓷杯注入新茶,南宮適開始他的詢問: 「你可以說了嗎?」 陰奪魂忍不住再度發問:「您真的決意介入?」 「事到如今你還有意見?」 「不是,但這將會是一連串接踵而至的麻煩,更甚者——這會讓您喪命,這樣您也不在乎?」 「想要得到一樣東西就必須付出對等的代價。」他低頭啜了口茶,語意不清地喃道。 「南宮先生?」想得到一樣東西?她不明白,有什麼東西是他想得到的?在她這件事裡頭有什麼值得他甘願費心思想得到的? 「奪魂」嗎?他想她製造的毒品?她揣測南宮適的心思,不久後得到這樣的答案:是啊,他想要研究「奪魂」,就像她當初研究「勾魂」一樣。 「不准叫我南宮先生!」之前他不就說過了嗎?她難道想不到該怎麼叫他?南宮適埋怨地抬頭瞪她。 陰奪魂為難地蹙緊蛾眉。「除了這我真的不知道還能怎麼稱呼您。」 來日方長、來日方長,他在心裡這麼提醒自己。「算了,回到正題,你可以說了嗎?」 為什麼她遇到的人都這麼固執,陰奪魂暗暗歎道,潼恩是,眼前的南宮適更是,潼恩對她的幫助還有些理由,但南宮適堅決幫她——她找不到他之所以這麼做的理由。 「奪魂?」 「咦?」她倏地一驚,詫異地盯著他。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有別於平常的「喂」,這教她怎能不驚訝。 「你看什麼?」被她看得有點不自在的南宮適,勉強勾起看似從容不迫的笑容掩飾心下因她這表情而突顯的波動。 「這是您首次稱呼我的名字。」這是不是代表他當她是朋友了?如果是——她會很高興、非常高興。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樣會如此興奮,但此時此刻她真的很開心,開心得忘形地露出真實喜悅的微笑。南宮適是她生命中第二個對她友善的人,雖然他的友善總帶著傲慢。 「咳,可以回到正題了吧?」南宮適存心轉移話題。 「呃?」愣了下,陰奪魂如由夢中乍醒一般震了下,雙手捧著瓷杯溫熱自己的掌心,也因他的接納而莫名暗喜著。 「既然我決定涉入這件事,最好毫無保留地告知一切,不要有所隱瞞。」他警告道,「我憎惡被蒙在鼓裡知道嗎?」 「好的。」已無力阻止他的插手,陰奪魂忖著該如何談論起有關自己的過去最後決定以一個問句展開—— 「聽到我的名字難道您一點聯想也沒有?」 名字?南宮適雙眼瞇成一條縫,細細咀嚼這個名字,他從未對她奇怪的名字多作思考,現在她突然提起,他也只好去想——陰奪魂,這個名字到底有什麼意義……陰奪魂…… 倏地,他眼睛為之一亮,炯炯有神地盯著她: 「你是『陰奪魂』的製造者?」 她點頭,「是的。」 「原來如此。怪不得……」在他的「勾魂」不復見後的兩年,道上卻出現另一種非出自他之手、卻比「勾魂」威力來得驚人的毒品,讓各國黑道首次聯手花費四年的時間共同解決這種致命毒品——原來是她的傑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