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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頁     呂希晨(晨希)    


  「好一出浪漫的文藝愛情片。」這句話,幾乎是卡特咬牙切齒才擠出口的。碧藍的眼眸閃動著濃烈的殺意,瞳眸流轉間淨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決裂。「看得真教人鼻酸。」

  「只可惜你來錯時間,看不到精彩的完結篇。」南宮適氣定神閒地回以顏色。陰奪魂則是早在一聽見卡特的聲音就無法自持,只能身在南宮適身後尋求支撐的力量。

  南宮適自然樂於給予,他垂首輕拍她,並投以一記安慰的笑容,這舉止無疑存心挑起上門欲一泯仇恨的卡特的怒氣。

  他來這可不是為了看這一對狗男女眉目傳情!

  「放開她,你沒有資格碰她!」

  這一句話說得如此義正辭嚴。讓南宮適好生疑惑,這才正眼看向踏進溫室的卡特——一身的白衣白褲和白色手套、白色皮鞋,包裹住西方人才有的白皙膚色與高挺的身材,蔚藍色的眼和褐髮,挺直的鼻與褐色的濃眉,這樣一個男人理應是出色的,理應會吸引所有女人的目光,但他卻執著於奪魂將她視為仙人般地推崇愛慕,這是為了什麼?

  卡特是一個難以用常理推斷的潔癖狂——沙穆的話倏地浮現腦海,再回頭看看陰奪魂,他心裡也有了譜。

  是那張看透世事般、總是噙著一抹淺笑的絕俗嬌顏,和她內蘊形成毫不妥協的固執使然,讓他覺得得不到的就愈想要,再加上這般吸引人的容貌、脾性,及對花草的特殊能力與製毒手腕,要囚禁她三年的他不動情也難。

  只可惜——「奪魂並不屬於你。」

  「難道就屬於你?」一揚手,溫室所有算得上出口的方位全被他的手下擋住,換句話說,此時此刻的南宮適與陰奪魂真的如同甕中之鱉。「她是我的。」

  南宮適嘲笑似的搖了搖頭。「奪魂屬於她自己。」

  「南宮先生?」

  回應她輕呼的是南宮適些微不自在的表情,他尷尬地坦言:「我也曾想過要讓你屬於我,但無論如何,你還是你,我還是我,我們永遠都是兩個不同的個體,如果願意,留在我身邊即可,不必屬於,只要陪伴我。」

  短短幾句話,又讓她輕易地滑下淚,她半嗔半笑地道:「這不就在陪你了嗎?」不怕了,她再也不怕卡特了。

  「是啊!」握吧她主動伸進自己掌心的小手,滿足的情緒溢於言表。「所以我滿足了。」

  「讓我們一起活著好嗎?」

  一起活著——呵,南宮適情難自禁地吻上她的眉心。「當然。」

  「說夠了沒!」失控的吼聲當然是來自無人搭理的卡特。

  「啊?原來你還在這裡。」南宮適調笑道。「我還以為你走了。」

  「該死!」本想直接殺了兩人,但現在——「把她交給我!」

  「交給你?」擊宮適故作不懂地眨眨眼。「你說的是哪國話?真是幼稚得可憐。」

  「南宮適!」

  「有事嗎?」冷靜的表情依舊,完全不在乎自己已是甕中鱉的身份,彷彿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似的。

  「動手!」一聲令下,卡特轉身將事情交由手下處理,他知道南宮適不諳拳腳功夫,再加上要保護手無縛雞之力的陰奪魂,無疑會捉襟見肘。「我要活口!兩個都是!」

  「如果我是你們——」在卡特的手下有動作之前,南宮適迅速逮住機會開口:「我就不會讓自己再往前踏進一步,包括你,卡特·波吉亞。」

  欲踏入溫室的步伐在聽見南宮適的話後轉回身。「什麼意思?」

  「你是知道我不諳拳腳功夫才派這麼多人出場吧?」南宮適毫不在意地說出自己的弱點並附註:「但是你不該不知道我的專長才對。」

  攝魄擅毒!蔚藍的眼狠狠怒瞪依然冷靜自若、甚至還間或吹聲口哨的南宮適。

  「最毒的不一定是婦人心,你大概不知道男人也可以很毒吧。」他佯裝同情地瞅著氣急敗壞的卡特,語氣裡儘是教人聽了會起雞皮疙瘩的虛偽。「沒有本事我又如何會讓你輕易查到我們的藏身處。」一切的一切早就在開始時便設好圈套,所以甕中鱉不是他,而是卡特·波吉亞。

  「你……」

  「你的手下只要再走一步,踏入草烏頭鳥的種植範圍,可別說我沒有警告你們,這種青紫色的小花毒性極強,可別因為它長得可愛就當作是無害的。」他像談天似的來場即席授課,順手彎腰摘下腳邊一朵青紫色的小花,揉捏在兩指之間。

  他在騙人!如果有毒怎可能還會赤手摘下!圍阻住所有出口、急欲爭功的手下們見到他將口中的毒物把玩在掌心間,自然不再畏懼,無視他的警告只當他是在誆騙,紛紛上前。

  當他們踏出步伐,腳邊立刻泛起一點點像被蚊子咬到的輕嚙疼痛,被滿佈的花草扎傷是在所難免,他們自然不以為意,暗自與夥伴較勁,盤算如何才能當第一個捉到主人的獵物的人,到主人面前領賞。就中第二步跨出時,砰的一聲,其中一名夥伴毫無理由地倒地,不斷痙攣、口吐白沫、翻白眼,碩壯的身體痛苦地縮成蝦米狀,一陣掙扎過後,身子一鬆,已當場氣絕。

  此狀嚇壞了所有人,他們立刻往後退了好幾步,不料又是一聲痛苦嘶吼,又有一個倒地不起,死狀較前者好,只是撫著心口緩緩蹲下,最後倒地不動。

  「側盞花。」目睹那人死狀,陰奪魂說出能致人於死的花名。

  「沒錯。」南宮適讚賞地點了頭。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伯父說時候未到了。」原來當初被告誡不能進入的小溫室是種植毒草的地方。「現在時候到了嗎?」

  「從他們踏進來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為什麼自己簽下死亡契約了。」他笑道。抬眼看向有本事命令所有人的卡特。「你決定如何?要死還是要放棄追捕,為自己找一條生路?」

  自始自終,不動聲色的人還是不動聲色,面對下屬相繼死亡的情況,卡特的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緊張,唯一的皺眉只是因為溫室內混合著花香和人血的味道令其不悅罷了。

  「如果你以為我會就此放手,那你就錯了。」執著是他得以統領意大利毒品市場的原因之一。「我要的人、我要的東西,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來一起陪葬!」剛踏進來時腳邊的微疼他並沒在意,但看到屬下一個個相繼倒下,他心裡早有了譜——他也中毒了。

  藍眸凝視著五年來緊迫不捨、執意奪得的美麗女子,他的口氣仍然不由自主地和緩下來,就像當年為了讓她不怕他而佯裝的和善一樣。「我腳下的是什麼東西?」頃刻間,他隱約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開始莫名地急促了起來,怕是毒性已在體內揮發了。

  陰奪魂垂下眼,逃避始終不敢面對的藍瞳,低聲答道:「莽草。」

  蔚藍的眸子垂望腳邊黃白色的花朵,其上還有狀似袋果的集合體,不時發出濃郁的奇香,他以為這只是茴香,沒想到南宮適當真敢在自己藏身之地布下毒網。

  是他輕估了。「不諳拳腳功夫的人並不代表必死無疑是嗎?你竟然敢在自己的藏身處布下毒草。」

  「是你錯估,我並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好一個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呵!」那麼……同歸於盡他也不反對羅。

  「你該知道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玉石俱焚這是你們東方人常說的話不是嗎?」

  「是又如何。」南宮適突然警戒地握緊陰奪魂的雙臂,拖著她後退至方才南宮慶莫名消失的定點。

  「南宮先生?」陰奪魂不解地回頭看他,同時卡特也有了動作。

  「一起消失吧。」他提出邀請,手中點火的打火機帶著躍動的火苗落地,較乾燥的莽草立刻引燃燎原。

  「要消失的只有你!」南宮適鬆開手,越過她朝卡特奔去,他的目標不是人。而是迅速擴張版圖的火勢,如果讓這裡所有毒草的氣味全散發,死的何止是眼前這些人而已。

  他必須阻止這一切!

  就在同時,陰奪魂腳下的泥地像突然崩塌一樣,讓她整個人筆直地往下墜。

  「適!」她尖呼,來不及見到南宮適回首一瞥,身子已完全沒入地底,陷入另一個她完全不知道的空間。

  「南宮適!」卡特狂吼一聲,不理會毒性已在身體發生作用,像頭野獸似的衝向他。「把奪魂還我!」

  「她不是你的。」南宮適低頭勉強躲過他飛踢的攻勢,脆弱的髮帶卻被足勁一掃而斷裂,長髮散開的模樣在火光照映下讓他看起來野蠻了些、狂傲了點。「她永遠都不是你的。」

  「你敢!」就連死也不讓他帶走她!「我殺了你!」

  南宮適雙手護在胸前,擋下他如雨點般直落的速拳,喜好嘲弄的脾性仍未改。「中毒的你還有餘力帶走她嗎?」

  不同於一般火災的黑色煙霧,瀰漫在溫室中的是白濛濛的濃霧,為免中毒過度,南宮適減緩呼吸頻率,以致防守的動作太慢,被卡特一腳踢進燃燒旺盛的莽草火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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