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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呂希晨(晨希) 客隨主便,歐陽只得替她拿過杯子免得她燙傷,然後任由她在自己唇上肆虐。 老實說,感覺並不壞。 一會兒,柔軟的唇離開他的,一雙紫眸含著笑意看她一臉問號的表情。 「怎麼了?」才開口,他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 「你沒有發抖。」 「發抖?」 「剛才你吻我的時候我有發抖,像觸電一樣,但是我吻你時你卻沒有。」她不滿地嘟起嘴。 「因為你方法不對。」放下杯子,他抱住她腰身一摟,調整好彼此的距離——方便親吻的方式。 「方法不對?」她復問,像個好學的乖孩子。 「你應該這樣——」他低頭,克制不住狂潮般的情慾翻湧吻上她。 是她點的火,不能怪他;是她要問的,不能說他好色;是她主動吻他的,不能指責他欺負她,是她……真的好甜…… 所有打退罪惡感的理由全在她香甜的唇舌間灰飛煙滅,唔……管它什麼理由,他就是想吻她。 「這樣嗎?」輕齒他探入嘴裡的舌,她咕噥問道,跪起身壓下他,舔舐他的唇。「還是這樣?」 「都可以……」止不住濃烈的喘息,抱摟她細腰的大手早不知何時壓在她背脊,將她按進他懷裡。「你是個好學生……」 「是嗎!」她笑了,笑容裡有一抹成熟女人的嫵媚,不知不覺間,她已有了女人的韻味。 是因為他嗎?歐陽想,非常高興自己是讓她顯露嫵媚姿態的男人。 「當然是。」唇與唇在芳香的吐息中交談,欲重新貼上時—— 砰的一聲!隱藏式大門被人從外頭打開——以只有黑街人知道的方式開啟——狠狠踢踹到牆壁發出偌大聲響。 歐陽起身,看到來人,不免一臉的訝異。 「柏仲?」這傢伙竟然會找他! 奇也怪哉。 第七章 費了好大的勁才將精明的Shadow哄進房裡,一回頭,便看見柏仲拿著酒瓶仰頭猛灌,任由酒液流下唇角,模樣狼狽不堪。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嗎?」歐陽的聲音惱怒得很,完全不同情平日一見面即吵翻天,如今反而一臉憂愁傷心的夥伴。「想得美。」 「不原諒?」柏仲像還沒睡醒一樣,淡淡瞥他一眼又仰首灌酒,一大口飲盡,又開口:「多你一個又何妨。」不原諒……她不原諒他……他也不原諒他……全世界的人都不原諒他! 「喂。」他把自己當蟋蟀在灌嗎?歐陽皺眉看他一臉失意加上抓起酒瓶往嘴裡倒的模樣——「你該不會失戀了吧?」 失戀!兩個大字硬生生敲進柏仲心裡,狠狠扎痛他的四肢神經,一字如一針再準確不過地扎進痛穴,痛得他連叫喊的能力都沒有,只能靠酒精麻痺自己。 真的失戀了。歐陽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先前兩人的嫌隙變得微不足道。「對象是誰!」 才問出口,他就被一雙飽含怒氣的綠眸瞪退好幾步。 「喂,我只是關心你才問,又不是要笑你。」雖然兩人曾吵架,也曾說過這輩子不要再見到對方,但是遭遇困難時——到底還是兄弟,也是好哥兒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不原諒我……」久久,在用酒精麻醉自己的空隙間,他說話了,卻說得語無論次,任誰也聽不懂。「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原諒我……」 事實上,他也無法原諒自己啊!他是導致她不幸的元兇,他是扼殺她人生兇手!他——是——凶——手! 無法控制滿身的暴戾與失去她的劇痛,也恨自己恨到雙手握拳連擊吧檯檯面,拳勁之強,強到黑曜岩材質的檯面有了裂痕,且隨著他每一拳的落下而擴散,一拳一拳,他凌虐無辜的檯面,也凌虐自己的手。 「為什麼是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記不起來!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是我?為什麼……為什麼是我……」 「我怎麼知道為什麼是你。」他什麼情況都不知道怎麼能回答他?不覺得自己問得太蠢了嗎?他是難過到失去理智是不是? 綠眸陰森森地瞪向歐陽,大有打一架的氣勢。「我沒有問你。」 歐陽偏不怕死地看看左右。「這裡除了你和我沒有第三個,不問我,難道問空氣嗎?」 「不要惹我。」 「容我提醒你,是你自己找上門的。」 「該死!」此話一喝,柏仲踉蹌著腳步衝向他,出手就是一拳,拳勁重得讓他幾乎是飛撞上身後的牆壁,發出砰然大響,最後無力地滑坐在地上。 「你這……」他何其無辜!為什麼要做這傢伙的出氣筒?「你這混帳!沒事就跟我吵架巴不得一輩子不相見!現在有事又找上門把我當出氣筒!你……王八蛋!」罵出口的同時,他翻身躲過柏仲落下的第二拳,雙手撐地向後翻,俐落地重新站穩。 「閉嘴!」又一拳,歐陽仍是閃躲。 「你分明討打!」抽出慣藏在腰背的匕首,歐陽一個撲身上前,側低上半身躲過柏仲如流水般的前進攻擊,轉眼間,在他的手臂劃下一道血口,傷口不深,只是為了讓他冷靜而已。 一個錯身,兩人已不知相互攻擊多少次,分立兩方後,彼此都可看出氣息不穩的態勢。 歐陽站在客廳與吧檯之間,柏仲則是站在靠近牆壁死角處,任由傷口流出鮮血滴落黑亮的地板,污染地板的光澤。 「這樣你滿意了嗎?」失魂落魄得連他的攻擊都擋不了,夠丟臉了吧。「鬧夠了吧?」 「我……」退了兩三步,柏仲挫敗地倚上牆壁,任高碩的身體狼狽滑坐在地上。一點也不痛……我連痛都感覺不到……一 聞言,歐陽跟著難過地皺起銀白勝雪的雙眉。「她對你很重要?」 柏仲點頭。「很重要……」就在目光交流的一瞬那,他無法自拔地迷戀她,無法克制自己接近她、擁有她,誰知道……事實竟如此傷人! 「……幫我催眠。」他決定,決定找回過去!找回那段失去的記憶! 「咦?」 「我有一段時間的記億是一片空白,我要你幫我找回來。」 「你?」他怎麼不知道。「認識你這麼久怎麼沒聽你說過?」 「沒必要。」多簡單直接的答案哪! 歐陽翻了白眼。「既然沒必要現在又為什麼要找回來?」 他沉默,痛苦地仰首以頭敲上牆壁也不覺得痛。好一會兒,歐陽以為他不會再開口的時候就聽見一陣痛苦的聲音如是道:「為了讓自己更痛苦。」 「你有病!」歐陽斥道。「你還嫌自己現在這模樣不夠痛苦嗎?」 柏仲搖頭。「不夠。比起她,永遠都不夠。」 歐陽歎口氣,走向夥伴,陪他坐在冰涼的地板上。「這樣的自虐能讓你得到什麼?為了贖罪嗎?」 柏仲低頭凝視雙手,頻頻搖頭。「不,永遠無法償還。我……毀了她一生!你懂嗎?我毀了她!」將臉埋進雙手,厚實的雙肩終於忍不住顫動,悲傷難過得無以復加。 她的痛……是他造成!是他一手造成!如果不是他背信、不是他忘記承諾 她不會……不會是如今這樣……不會…… 「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 「柏仲!」歐陽拉住他自殘的身體吼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該死!一個女人竟把他的開朗性格徹底顛覆,魔力巨大如斯,教他怎麼不感到驚懼。「冷靜點!」 綠眸含著透明的水氣瞅住夥伴,他要求:「幫我找回那段記憶。」 「好讓你更痛苦?」歐陽輕聲道,語氣頗多不願。「如果我不呢?」 森冷的視線再度纏上他,柏仲抿了抿唇開口:「不要逼我。」 「我才想求你不要逼我。」要他幫他過得更痛苦,這種事他怎麼做得出來。「你的要求我絕不答應。」 「歐陽!」 他還是搖頭。「恕難照辦。」利用催眠找回記憶這事他不是沒做過,應亭的女人之所以能記起不堪的過去也是因為他徹夜為她催眠喚醒記憶的結果,但是——他得到什麼?讓一對有情人差點因此錯過,這件事已經足夠他警惕了。 「你——」 「為什麼不自己去找?」他打斷柏仲的話。「如果想折磨自己,不要找我們這些夥伴幫忙,我們絕不可能眼睜睜看你折磨自己,如果你真想自虐,為什麼不自己去找回那一段過去?」可以的話,也許痛苦會往找尋的過程中消減,不冀望完全全消失,至少應該能減少一些。 有人說,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如果這句話還有一點道理的話,要他自己去找應該是最好的方法了吧,他想。 「你到底幫不幫?」柏仲又問。 「不幫。」他才不要做讓夥伴痛苦的事。「你現在這樣看在我們眼裡已經夠痛苦了,難道還不夠嗎?」 幾乎是立刻的,他看見柏仲搖頭。天!他怎麼那麼固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