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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呂希晨(晨希) 「你對我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讓他不自覺地生出第三種新的性格?「你是咒師嗎?還是本來就擅長探索人心?」看著她頸上昨天自己留給她的「教訓」,自得的感覺又冒出來,彷彿這份印記就是宣告她屬於他的烙印似的。 「你……你在說什麼啊?」她真的不懂。 更不懂的是她的心好痛,好像被人活生生挖出來揪在手心裡捏圓掐扁似的,好痛……痛得幾乎要爆開! 「放開我呀!」慘了、慘了!這又是個怎麼樣的情況?她搞不清楚了! 「不放!」他的語氣教人吃驚的烏定,乍聽之下真的教她擔心他恐怕一輩子都不可能放手。 「啊!假面先生。」第三者的聲音闖人他們看來暖昧的情境,一道清麗修長的女人身影晃人他們視線,白色面具下是顯而易見的驚慌。「你們……」 「滾!」只一個字.說得不疾不徐,全然的冷冽,絕對的不給任何人台階下。 「我對你……」 「如果還想買到你想要的金絲履鞋,Tina,馬上離開我的視線。」 「我……」她還想再說些什麼,但在那道教人膽寒的眸光下只得退開。「是的,假面先生。」 待那可憐的女人消失在他們的視線後,時瑞潔以手肘推推跟前這個冷血無情傢伙的胸口。「喂,你好歹也罷拿出一點紳士風度吧!她是個女人,要拒絕也用不著那麼酷吧?」 提起紳士風度,這讓她想起了亞治。唉,她要搬時他竟然一點緊張的反應都沒有,這叫哪門子的紳士啊! 「紳土風度?」假面的語氣充滿不屑。「只有女人才會上紳士風度的當,那只是男人拿來騙女人的伎倆。」身為亞治的時候他看多了。 「你說這是什麼話!我有個朋友就像個標準的紳士,在他身上永遠能看見紳士風度,可也沒有看他騙過哪個女孩子啊!哼,又不是每個男人都像你。」 「是嗎?」他知道她說的是他,頭一回聽見她說著對亞治的觀感,他忍不住想知道更多。「那個男人……你喜歡嗎?」 「談不上喜歡啦!」時瑞潔晃晃手,完全忘了自己的「貞操危機」,一時忘情也就忘了自己正被個男人攬在懷裡,一心只想把對亞治的觀感說出來;當然,她沒想到抱著自己的這個男人只是個認識不到兩天的陌生人。「只是他給我的感覺很……辛苦。」 「辛苦?」 是什麼意思? 「他什麼都不喜歡說,不會因為任何事而生氣,也不會對別人說自己心中的不滿,完完全全像個大好人;但是說穿了,他也只是依照外面對他的印象扮演出合宜的角色,完全沒有自己,這樣的人難道不辛苦嗎?」 唉,不知道他現在好不好? 「你覺得他很可憐?」領她走至暗處,瞥了眼左右,確定沒人,他才抬起手扳了下壁上的燭台,機關門無聲無息地裂開一道縫,他半擁著她走了進去。時瑞潔完全沒察覺,只因為門開得沒有聲響,而且門內外的光線一致,加上她又太過專注在亞治的話題上。 「不,我並不覺得他可憐,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他不能話得像自己,那會比較好過。」 「或許他是擔心一旦活得像自己,會讓別人無法接受。」他說的是肺腑之言。 「有些人的真實性格會讓一般人害怕。」 「就像你一樣?」她回頭,看著黑色面具下遮掩的臉。 「你怕我嗎?」 時瑞潔望向他,眸底隱隱透著期待與畏懼,她看不真切,這種眼神似乎曾在哪裡看過,好像是…… 隨著她不回答的時間加長,他的心就莫名地揪緊。「你怕我嗎?」 「我想我……應該不怕吧!」她也不知道,他給她的感覺很兩極,在討厭和喜歡之間尋不出答案。雖然自己也不喜歡這種模稜兩可的回答,但此時此刻唯有這種答案才能表明自己的感覺。「我並不想怕你!」 「我也不希望你伯我:」真的不希望!他抬手擁起她粉紫色的一撮髮絲,愛憐的輕繞在指頭上,看它回復彈性地鬆開,垂落在她前額,若不是面具遮掩住,想必她這張俊逸的臉此刻會呈現那潛藏已久,不曾泛起卻全然屬於女人才有的美,不管她再怎麼粗枝大葉,行動再怎麼像個男人,也掩藏不住其下內涵的嬌柔;而他,是第一個發現到這點的人。 突然間,像是所有的謎題都被解開了似的,也可以說是他突然開竅——原來是這樣!他為什麼一開始就對她無法拒絕,為什麼刻意在同住的時候有禮談澄地不讓她靠近,為什麼在看見Fd吐抓住飽手臂的時候會氣得想殺人,為什麼到現在還像個小孩子一樣緊抱著她不肯放手!原來…… 原來是他根本不想放手!他一開始看到她就知道她對他會有不小的影響,但——卻沒料到是這種影響。 「呵呵呵——」 「你笑什麼?」怪人! 「沒什麼。」摸上她的臉頰,既然確定了自己心中對她的感覺,自然是得付諸行動。「面具下的你又是什麼模樣?」他想知道,在他懷裡的時瑞潔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喂!」從難得和平的氛圍中甦醒,她被兩人之間的親暱給嚇得跳開他懷抱,跌坐在地上。 「哎喲!」痛死人了! 他一手伸進口袋捏住裡頭的相片,一手伸到她面前欲拉她—把。 時瑞潔拍開他的手,狼狽地起身。「真是的,遇上你都沒好事。」她左看右望了一會兒,「這是哪裡?」 「我的房間。」假面坐在床沿,兩腳舒適地伸直,上半身靠在床頭板。「歡迎參觀。」 「你……你不要臉!」真是氣死人了,不知不覺竟被他帶到房間裡。「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看看你到底是誰。」他說著,手探向她的白色面具。 「休想!」拍開他的手,時瑞潔遮住自己的臉。她的臉為她招惹過多少同性戀的男人,現在如果被他這個「圈內人」看到的話,不就真的死定了嗎?「我的臉很醜,醜得耍死:你不要看比較好。」 「是嗎?」假面險些笑出來,但仍好心地收回手。「可以,但是有代價。」 「不會吧?」她搖搖頭。「你怎麼做什麼事都要求有代價?」 「因為我不做虧本生意。」既然他切記自己反常的真正答案,那麼,他要求她回饋他應該不算過分吧!「有付出就要有收穫。」 「什麼代價?」 「吻我。」 「什麼!?你是同性戀可不代表我也是啊!」天啊!這怎是一個「亂」字了得!更亂的是她競然因為他說的這兩個字而心臟狂跳,噢,她丟臉丟大了,哪裡有洞可以讓她鑽進去的? 「我不是.你也不是。」他伸手將她拉進自己懷裡,一手按住她後腦勺面具的繫帶。「要或不要,一個答案。」 能不要嗎?一旦露出真面目,被發現是潛入者還好,大不了被趕出去,要是真的被他看上了,這輩子不就報銷了?狠狠瞪了他一眼,不得不氣憤地主動送上櫻唇輕啄他—下。 「就這樣?」他的語氣裡飽含不滿,她昨天和他對峙的勇氣到哪兒去了?「你一向都這麼蹩腳嗎?」 時瑞潔跳離開他懷抱,氣呼呼的臉仍然漲紅著。「要不然你還想怎樣!我是個男人,不是女的!」既然她現在假扮男人,無論如何也得將她的「男性貞操」保護好才成吶!「我這樣已經很吃虧了,你還想怎樣?」 假面優雅地站起身,在她後退的同時快速地向前跨步,成功地抓住她。「你真的是個男人?」 「呃……廢話。」她心虛地回答。 「要我驗明正身嗎?如果你再拒絕吻我的話——」 下文還沒落下,負責開合的嘴即被突如其來的甜膩迷惑,誘人得讓他不想再說話,只願細細品嚐。 可惡!該死!這個該殺干刀、萬刀的王八蛋!這感覺真是見鬼的……舒服。 為什麼他的唇嘗起來這麼對她的味?為什麼他們兩次的針鋒相對到最後都會變成這個樣子?她現在是個男人啊,他也是個男人,為什麼老要和她接吻?難道他真的是同性戀? 可是……晤……好像在嘗蜜一樣,甜甜的、熱熱的 ……好舒服……嗯… 真的是個衝動的女人i他話都還沒說完呢,假面收緊環在她背後助手臀,往上游移到她後腦,輕一使力拉近兩人的距離,讓這個吻更加煽情火熱,一直到他的手忘情地移上她胸口,時瑞潔如大夢初醒般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他,止不住全身的顫抖,只得氣喘吁吁地靠在牆上勉強撐住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