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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呂希晨(晨希) 「找一個愛你的人。風練霓也好,我不知道的別人也好,找個愛你的人。」撫上熟識已久的容貌,帝昊不禁內疚自己長久以來對他的虧欠。「你需要有人愛你,別讓自己一個人過。」他當初會放不開遼,對他充滿獨佔欲是因為他總覺得自己抓不住他,擔心一放手,眼前的遼就不知會飛向何處,所以過去的他選擇將遼緊錮在身邊,不擇手段。 「昊?」風遼揚起疑惑的眉峰。 「就算你不愛這個人也無所謂。遼,你適合被愛,被束縛,可以的話,也試著去束縛別人,別任他人隨意牽絆你而絲毫沒有反抗。認命接受又不願為任何人停駐,那會讓你難過,也會讓對方痛苦——這事我們不也這麼承受了許久。」遼以他和風練霓做活著的借口,那是因為遼想被牽制,但想被牽制又不肯讓自己有停留滯止的念頭,無疑只會為自己帶來痛苦。遼的痛苦他早知道,卻為一已之私隱瞞到現在不說破。「我早該告訴你這件事才對。你不會愛人卻適合被愛;但你要知道,在這世上沒有人會只愛你卻不在乎你不回報的。所以,學著告訴自己該停下來休息,別像個無事人,任由擺在眼前的感情溜走。」 風遼淡淡一笑。「我會選擇。你和練霓就是我的選擇。」 「但你拋開我。」明知遼聽了會難過,但他還是得說:「總有一天你也會拋開她,當你認為舊的牽絆已不足以成為牽絆時,你會溜走,讓一切回復先前的風平浪靜,你自以為的風平浪淨。殊不知這帶給人,帶給自己多大的痛苦;往往等到體悟時,已無力也無法挽回,徒留遺憾。」 剎那間,風遼領悟到原來他一直以為不瞭解他的帝昊才是最瞭解他的人。「就算遺憾,」黑瞳隨意掃向遠方,讓人捉不住焦距的定點。「時間能解決一切,我仍可回歸於自己。」 「這個沒有定點的自己,你甘心再做?」 「昊!」聞言的風遼,有種被人剖開內心的困窘。 「為自己找個定點,」帝昊雙手貼在風遼背上壓向自己胸口。「我們都飄泊得夠久了,我已找到定點,你也該找到方向才是。就算是風,有了唯一的方向也是種歸依。」 「就算有心,我卻已無力。」貼在過去熟悉的臂彎裡,回憶不禁湧上。是他自己放的手就該自己平復失去的痛,時間已然為他沖刷太多的東西,不差這一項。「況且回去後還有你的帝氏財團得忙。你真的要將它交給我?」 「它是禮物。」帝昊鬆手放他自由,狂妄的氣勢重現。「如果你不想停下飄泊的生活,它是牽制你成為你流動方向的替代指標。」 「好大的禮物。」他笑,不打算讓帝昊專注於自己的話題上。「你和狄有何打算?」 「四處遊蕩,拋開過往。」 「這不像是你會說的話。你很少會捨得丟去任何東西。」 「我在嘗試。拋開後才知道丟棄的輕鬆。」拍拍他的頰,還是回到老話題:「試著定心停留,你會知道歸於一處時的安適有多美妙。」 風遼垂下眼,但帝昊沒放過他,捏起他下巴抬高,帝昊搬出強迫的氣勢。 他需要有人逼他才行。 「答應我,不准忘記今天我所說的每一句話,而且有機會絕不輕易放手。」 好半晌,風遼終於點頭。「我會,也祝你幸福。」 帝昊漾起笑。「就等你這一句話。」 「什麼?」 台灣桃園中正國際機場 莫忘憂低頭俯視手腕上的表,繼而抬頭眺望拍攝入境大門出入旅客的螢幕,找尋著她等待的臉孔,看了再看,直到聽見四週一片低呼的聲音後才在螢幕上發現她要找的人。 她怎會忘了?!揚起一抹輕笑,她暗訕自己差勁的記憶力。那樣的臉孔走到哪裡都是大家注目焦點,她只需要聽哪邊有驚艷的呼聲就可知道他在哪裡。 捻熄手上的薄煙,莫忘憂起步走向通道的唯一出口,待所等的人與自己視線相互對上,才開口: 「好久不見,風先生。」 「忘憂姐!」跟在風遼身後的風練霓見到熟人,愉快地跳向她,勾著她的手臂親暱地打招呼。「我想死你了!」 天可憐見,一路上風哥哥都不和她說話,悶得她幾乎快發瘋。 風遼則是頷首回應將近一年未見的秘書。 「這一年公司的營運狀況如何?」 「車停在外頭,我們邊走邊說。」莫忘憂替風練霓提起一袋行李,領路往出口移動。「這一年,所幸巽先生派了軒轅先生代理入主帝氏;雖然沒有總裁在時具有攻擊性,但這期間的成績斐然在金融界中也是一則傳奇。如果您有注意,前半年整個東南亞陷入金融風暴中,但帝氏仍維持一定幅度的穩定成長。」 「看樣子是不該放了彌這個人材。」現在昊沒有回帝氏的打算,這表示他需要一個新的幫手。 「是的,」莫忘憂當然瞭解他的意思,但她想起坐在辦公室裡像是被關在牢裡的代理上司,忍不住笑出聲:「不過軒轅先生是否有此意願倒是個問題。」 「哦?」風遼揚眉,表情總算有了變化。「入主帝氏不好嗎?」 「並非這個問題,而是——」 「你們別一見面就談我不懂的公事好不好!」風練霓忍不住抗議,什麼金融風暴,什麼穩定成長的,她沒—句聽得懂,好無聊。「忘憂姐,你帶人家去吃點東西嘛,飛機上的餐點好差勁,讓人倒胃口。」 「挑剔成性可不是好習慣,練霓。」莫忘憂像寵妹妹似的對待上司的妹妹,輕點她俏鼻一記。「坐了這麼久的飛機應該先回家休息,恢復體力。我已經事先請李嫂將你的房間打掃乾淨,說不定她老人家準備了一桌好菜等著為你接風。」 「真的!」哇!李嫂煮的菜耶?nbsp; 拔也輝諭饌煩粵耍楞x咦擼u綹綹紓挫[歉峽旎厝ュ∥蟻胨覽釕┐暮焐沼恪4儤艩n⒐o<Χ』褂杏直畢傮劑鄔卒蒛迣蘠觟K歟捂哼l懶耍 憊饈竅耄狴媬翏蝗k`鞒隼戳恕?br /> 始終板著臉的風遼最後還是被妹妹的表情逗笑了,在舊金山發生的事也在這一分鐘化開;其實,不化開又能怎樣呢?這丫頭一個人從台灣到舊金山找他,陪他待了近一個寒暑,心裡總記掛著他和昊的事,會這麼做又能怪誰?誰教她年紀小,做事不懂輕重分寸。 行進間,三人已來到停在門外的車子前,莫忘憂打開後車蓋欲搬進風氏兄妹的行李。風練霓早先一步跳進車後座去享受涼爽的冷氣,沒辦法,台灣的夏天熱過頭了,簡直不是人過的。 「我來。」風遼擋住莫忘憂的動作。「你是秘書,也是女人。」 「我是秘書也是女人,但不代表我沒有力氣。」為了證明,她刻意搬起最大的行李放進後車廂,明眸閃過一絲得意。「不要小看女人。」 「這一年沒有你的配合,彌很難順利接掌公司。」她還是和以前一樣,不讓鬚眉的個性著實令人激賞。「你的能力不該用在小小的搬行李上。」 「您說話依然甜膩,令人如沐春風。」莫忘憂似笑非笑地「讚美」道。 他怎會聽不出她的話意,露出潔白的牙笑開,為過度完美的俊美表相再添一筆柔和媚相。「你的帶刺話語也讓我懷念。」與她說話向來不需再三輾轉思考,也不必擔心會有衝突發生,更無需掛念傷人與否;和她對談是種享受,在任何人身上都尋覓不著,讓他感到輕鬆。「總裁不回台灣這件事告知各部門了嗎?」他邊坐進副賀駛座邊問。 「都照您的吩咐,前天已請軒轅先生傳達。」莫忘憂發動車子,銀白色的座車立刻離開機場上高速公路。「各部門經理只等您回去開會,以便討論下一季公司營運目標。」她思忖著該不該告訴他軒轅彌是如何訂出投資方案的。 敢相信嗎?一筆筆龐大的投資全由一支匕首決定,將所有方案拋向半空,再用一支匕首隨意射下一張。帝氏使用的投資方案這一年來就是這麼決定,夠驚險,也夠「聽天命」;而這樣的決策方式還能維持公司的營運,沒有神助實在不可思議。 每一次要這代理上司作決策,她的心臟都得承受莫大壓力,生怕這一回的決策會讓帝氏成為絕響。 「是嗎?」風遼轉頭凝視窗外,看不清的窗外景致令他悵然,帝昊的話到現在還梗在他心裡沒放下。 「風哥哥,」悶不住的風練霓下巴抵在副駕駛座的椅背上,一手輕拍風遼的臉頰。「回台灣了就別再想了好嗎?」 「想什麼?」風遼反問。「我什麼都沒想。」 「那——可不可以也別再想起那件事,最好連氣我的事也別想,人家受不了你生氣不理人。」 風遼捏住她的鼻尖,板起嚴肅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