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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呂希晨(晨希) 老大?「誰?」 「雷先生。」 他的答案有如平地青雷,轟得我無法掩飾心裡的震驚。 「我不要見他,我不要!」不可以見他!腦子裡一再重複這樣的警告。 開什麼玩笑! 我存心淡忘這件事以及這個人,怎麼可以因為這樣而前功盡棄。 「停車!我要下車!」我拼了命的掙扎,這些人卻視若無睹,置若罔聞。我一咬牙,伸手越過身旁的金髮男子,想直接打開車門衝出去。 「你做什麼!」手還沒碰到門把就抓個正著。 「放開我!」我伸出另一隻手,仍舊不死心。「冒犯了。」 來不及聽清楚他在說什麼,只覺頸背一陣痛楚;而後我什麼都不知道了…… 悠悠轉醒,映人眼簾的是全然陌生的環境。 痛! 雙手撫上頸後捏揉,我記起昏迷前的一切—— 糟了! 猛一起身,看見的是除了父母以外另一個今生最不想再見的人—— 「雷浩……」我失口叫出他的名字。 坐在離我躺的床約一尺遠的雷浩突然站起來走向我。 「很高興你還記得我。」 「這是我最感到悲哀的事。」 「別跟我耍嘴皮子。」他一手捏住我的下巴,森冷的口氣教我下意識地將身子往後縮。 「怕嗎?」輕輕柔柔的口氣不但沒令我放鬆,反而更恐懼。 「你到底想怎樣?」 雷浩鬆開手,坐在床沿一聲不吭地直往我身上瞧,不是那種男人所謂的輕佻目光,是一種像在衡量評估物品的審視眼神。 許久之後,他才開口:「要什麼條件你才肯跟著我?」 就算我掩飾情緒的功夫再怎麼好,突然被他這麼一問也禁不住錯愕地瞪著他。 「有趣的表情。」他淡淡地揚起一笑,「嚇到你了嗎?」能不被嚇到嗎? 我收回心神,強自鎮定,與這種人談話不可以太慌張,否則會敗得很慘。 「回答我。」 「要什麼條件你才肯放過我?」我學他的話反問,不料這卻引起他的笑意。 「你比我想像中的好。」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腦子和膽量——你是第一個敢在我面前這樣說話的女人,而且不止一次。」他傾身向前,不疾不徐地說:「能控制你想必是件有趣的娛樂。」 控制!? 我迅速地跳下床、拔腿就跑。「控制」兩字太令我害怕了;孰料,他的動作比我所想的要靈活太多,他一把勾住我腰身往其懷裡帶。 來不及驚呼也來不及做任何掙扎抗拒的動作,他的唇已覆上我的,就跟那天晚上一樣。 所不同的是——我並沒有那天的脆弱和酒精作祟。我緊閉著唇,不願讓他攻佔一絲一毫,直到雙唇傳來一陣刺痛,味蕾嘗到一絲腥甜的血味。 我使盡全身力氣想要推開他卻徒勞無功。 痛楚愈來愈鮮明,腥甜的味道也隨之加重;就在我快痛呼出聲的時候,他猛力的推開我。 跌坐在地上,我感覺不到一絲疼痛,勝利的滋味掩蓋所有的感覺。 我絕不讓任何人控制我!十八年雙親操縱的苦楚,我已經徹底嘗過了,任何人也別想再企圖控制我! 他跟著蹲下身,抬起我的臉,隨即低頭舔拭我流到嘴角的血絲及腫痛的嘴唇。 我倒抽了口氣,這種輕柔的舉動對我而言是更高明的逼迫方式。 他發覺我在害怕了是不?否則他的嘴角怎會莫名所以地揚起淺笑的弧度?像在告訴我別白費心力抵抗他了,在他眼裡這些抵抗是沒有用的。 「放過我,讓我回家。」我請求著。 「家?」他哼了一聲:「算是嗎?對你的存在與否不聞不問,那就是你的家?」 一瞬間,過去的記憶,如秀帶來的話及種種不願想起的一切全湧現在腦海中。 如果他想刺中我的要害,那麼他成功了。 「是!那就是我的家!從小到大只有被命令的份,面對的是一而再、再而三更嚴苛的要求,凡是我所做的一切全是應該的!不斷要求我達到他們訂的目標好滿足他們愚蠢至極的虛榮心!從沒想過要抱抱我!不在乎我快不快樂!但,這與你何干?你非得要戳破我罩門,看見我的軟弱才高興是嗎?」歇斯底里地將積壓在心裡已久的話吼出口,眼淚也跟著流了下來,「為什麼你還要出現?為什麼要一再地傷我?為什麼……」 蜷伏在地上,我已經不知道如何面對他。在陌生人面前失控,還一連兩次,對我而言是極不可能的事,然而它還是發生了。 冷不防被強迫地拉進他的胸膛,聽見他這麼說:「就算是那天夜渡費如何?我讓你以後再也聽不見有關你雙親的任何消息。」 「什麼意思?」心裡實然湧起不安的感覺。 他陰狠地笑了笑,不答反問:「你想我有沒有能力不著痕跡毀掉他們?」 「不!」我慌張地抓起他領口緊握,「不准傷害他們!」好可怕,這男人好可怕! 「你一直都恨他們的不是嗎?」 「我」 「那樣的雙親值得你重視?」 我無法回答,我排斥他們卻同時也放不開他們;畢竟我只是個凡人,再怎麼冷血,再怎麼厭惡他們也無法因為這樣而恨他們,更遑論看他們性命堪虞仍無動於衷。 「你到底想怎樣?」我問出重點。 「兩條路任你選:跟著我……或是親眼看我怎麼毀了那位學術界名人。」 「你這麼做是針對誰?我?還是他們?」 「你!他們只不過是我當做籌碼的小角色。」 「我並不值得你這麼大費周章。」我低下頭,自語道。 「值不值得是我的事,你的決定呢?」 我能有什麼決定? 「期限呢?你多久換一次女人?」希望愈快愈好。 他揪住我及肩的長髮,逼我正視他,雙眸儘是憤怒的火焰。 「直到我玩膩為止。」冷冽口所透露出絕對的無情。 強忍住頭皮傳來的痛楚,我問:「你都是這樣對你的女人?」 「你是第一個。」 我呆了一下,仔細咀嚼他所謂「玩膩」的意思—— 是不是因為我不像其他人一樣,將他視做天地神祇般地信服膜拜,才遭到今日這般局面?否則以我的外在條件根本入不了任何男人的眼,平平凡凡、毫無特色的庸俗表相跟「魅力」兩字完全扯不上邊,我很有自知之明的。 那麼這是否暗示我只要像個花癡一樣,一天到晚纏著他不放,溫馴恭順得像條狗,他就會甩掉我,放我自由? 如果真是那樣,我會強迫自己扮演一個等候他臨幸的女人。 心裡想的好像被他看了出來,勾在我腰上的手突然收緊力,似笑非笑的口氣只帶來更深的要協意味:「不要以為我沒有能看透你潛藏於內的想法。倘若你真這麼做,期限將會變成一輩子。」 一輩子?! 對這三個字我竟然怕得打起寒顫。 目光因恐懼而微顫不止的模樣,他竟然滿意地低笑出聲:「到目前為止,你是第一個因為我的接近而害怕的女人。」說完後便低頭吻住我,一會兒才移開唇。 「不抵抗是因為認命了?」 「不,不是認命,這只是妥協。再者,你允許我抵抗嗎?」 「如果我允許,你又如何?」 「我不需要去為一個不可能發生的事花費腦力。」 「聰明的答案。」他輕笑,再度吻上我。 而我往後的日子似乎就此塵埃落定。 第三章 「小寒,一杯卡布奇諾。」 「知道了。」轉進調理室,我做著和平常相同的工作。 這裡的工作是我唯一能保留且雷浩允許的,雖然心裡納悶他為何會如此輕易答應我繼續工作的要求,但能留在這工作我真的很開心。 只是與他相處近一個月,我隱約察覺到他性格中善變的因子,所以總是擔心他哪一天會突然變卦而命令我辭職;也因此,我漸漸開始為每天都來店裡上班感到慶幸,以前將工作視為日常生活瑣事的態度也徹底改變,我現在很珍惜每一天上班的時間。 畢竟,這是我唯一不受限制的自由時間。 跟著雷浩就好比待在監獄,強烈的困獸感從開始到現在未減少一分一毫,他總是限制我的一舉一動,命令我要絕對服從,不准反抗。 我會那麼聽話嗎? 才不! 雖然肢體的反抗顯而易見且易於控制,但思緒呢?他不是神不可能知道我在想什麼;就算知道又如何,他有本事可以控制我的思緒嗎?這種沉默的反抗想必他就算有氣也無可奈何吧? 就這樣,我開始任由思緒飄遊,不過這並非刻意而為,而是我一向如此,只是在雷浩的面前更變本加厲罷了。 我的思緒一直不屬於身處的這個空間,是非曲直對我而言並不重要,也因此常被歸類為冷淡、不理世事的人。 事實上,我的確是這種人沒錯;但實在是因為這世界變卦太多,積非成是的速度太過驚人!昔日的非可能搖身一變成了今日的是,進而推翻掉以往的概念。我的思緒之所以對是非曲直無動於衷,完全是因為無法接受這些變動,日子一久便造就了今日的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