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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呂希晨(晨希) 語畢,她立刻轉身抬腳,剛要踏出一步…… 一隻手在同時扣上她的手腕,似笑非笑的唇在她耳邊吹起熱氣,「你敢?」他們的約定還沒開始,她就要抽身?哪有這麼簡單。 「全看你怎麼決定,老闆大人。」呂游朝他眨了一下帶電的魅眼。「你說走,我哪敢留啊?」 「你很聰明,吃定我了。」她表面上是跟李仁賭,實際上挑戰的是他。 呵!她明知道他一不可能讓她走,二不可能讓她輸掉這場讓李仁任意處置她的賭。真是夠卑鄙的賭法。 「好說。」 扣腕的手改移到她腰上,帶著她轉向眾人。「李仁,你輸了。」 「啊?」李仁眨了眨圓亮的眼,張大嘴巴。「你要留她?」 「我不可能放她走。」 「那我不就——」 「沒錯。」呂游搶白道:「從今天開始,你多了個名字叫奴隸,供我差遣。」 「看來你只好像條砧板上的魚,任人處置嘍,李仁。」坐在最後頭的陳靖不忘丟塊大石給落井的可憐傢伙。「你好,我是陳靖。」 女的?「啊!好帥的女人!」呂游像見到罕世珍寶似地邁步穿過三個大男人,走到陳靖面前。「我以為他口中的陳靖是男的,原來是這麼帥氣又漂亮的女人吶!」呵呵,跟她的蛀書蟲有得比,而且更棒。呂游在她身邊繞圈,一雙眼寫滿看不膩的驚艷。 000 一頭利落直短髮,一套合腰身的黑色直條紋西裝,白皙的肌膚、玲瓏的身段,最難得的是那張介乎俊雅與美麗之間的臉,乍看之下會以為她是個富家公子。 真有趣。 呂游熱絡的握住陳靖的手壓在胸前。「我喜歡你,很高興能跟你一起工作,天天看著你養眼真是再痛快也不過。」 陳靖似乎被她的舉止駭愣,一雙狹長的東方眸子動也不動地垂視面前矮自己不過兩三公分的美女,之後盯在自己被迫貼上她胸口的右手。 「放開她。」靳朔漠一雙火眼死盯著那豐胸前的三隻手不放。發現新大陸的呂游壓根兒沒聽見身後夾帶火氣的聲音,還自顧自的趁人不備,騰手摸上陳靖呆愣的臉。 「哇!你的皮膚很光滑耶,天生麗質、天生麗質。」真想咬上一口,呂游心想,身隨意動,仰首噘起紅唇。 「啊!這……」先是李仁抓著頭髮大叫,只差沒喊出「那是我的」四個大字。葛賽則扶著眼鏡好確定是不是自己看錯。 至於靳朔漠—— 長腿跨步,健臂一伸,將企圖染指陳靖的狼女一把攬到身側,冷靜地化解這場危機。 「你做什麼?」 「那是我的。」怒目鎖在說話的唇上,字字咬牙。 陳靖是他的?呂游不由得一愣,須臾間,沒來由的一股怒氣衝出口:「既然你已經有別的女人,還來找我做什麼?放手!本姑娘要走人。」 他已經有別的女人?靳朔漠皺眉,老大不爽她莫須有的指控。 不過再瞧她動怒時盛氣凌人,直想撕了他的狠勁,這才領悟過來,擰起的眉峰因為唇邊淺不可見的暗笑逐漸平緩。 這是個非常有趣的誤會,不是嗎?呵,看她的反應可以猜想這十年來念念不忘舊情的人好像不單他靳朔漠一個。 這個呂游,很不坦率呵! 可惡的傢伙!昨天的約定是故意騙她來這裡看他的女人嗎?該死的! 完全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的呂游吼罵幾聲,怒氣也不見減低半分,甚至像油加在火上似的,燒得更烈。 「放手!你這個……唔!」 唇遭封,擋下本來應該出口的穢言髒語;可這回,呂游回敬他的是兩排貝齒狠狠一咬! 靳朔漠如遭雷擊地退開,「你咬我?」 「就咬你怎樣!」呂游回吼,試著扳開扣得自己腰痛的鐵臂,嘴上不停念道:「如果想跟我炫耀你的女人多漂亮,用不著花那麼大的心思,只要來通電話我就會來看,幹嘛又換鎖又強賴在我家不走?」可惡的男人! 女人?狀況外的李仁和葛賽茫然的視線來回看著眼前三人。 什麼時候陳靖變成朔漠的女人了? 該死,怎麼扳不開!「放手啦!現在你的女朋友我也看過了,我祝你幸福,可以放我走了吧?」 「你在意我有別的女人?」舌尖的痛讓靳朔漠皺眉,但呂游的反應讓他一會兒皺眉惱怒、一會兒高興,表情變得有點滑稽,讓人看不出他準備要笑還是要生氣。 「誰在意啊!」不假思索的回應擺明了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你在意。」 「哈!我要在意就不姓呂!」 「再過不久你的確不姓呂,靳太太。」 「你……」被搶了一陣白,素來被稱伶牙利齒、咬死人不償命的呂大姐,竟初次敗北,啞口無言。 「朔漠。」他叫她靳太太?葛賽抬手推了下眼鏡。「你要結婚了?」 「這是我回台灣的目的。」直到此時,靳朔漠才向三名得力助手說出自己半年前力排眾議,毅然決定回台灣的動機。 「她就是——」 「不是!」呂游飛快打斷李仁的話。「他要娶的是陳靖,跟我沒關係。放手!在自己女朋友面前跟別的女人摟摟抱抱算什麼!」 「你吃醋的模樣很野蠻,呂游。」像個小女孩撤潑似的醋勁大發,還真讓他意外;但也由此可見,他靳朔漠在她心裡還佔有一席之地,這是好現象。 「誰吃……」最後一個「醋」字,被靳朔漠捏住她唇兩側的指頭給收在被強迫噘起的嘴裡。 「這是我的。」 「唔……」 「你的唇和吻都是我的,聽清楚沒有?」 「放、手!」 「再惡作劇,我絕對、一定會把你倒吊起來打屁股。」瞧見一雙含火的眼瞪得更大,靳朔漠絲毫不以為意,照單全收。「我說到做到。」是該有個人教教她什麼叫適可而止了,他心想。 活了二十九個年頭,仍愛惡作劇就已經是馬齒徒長,再不懂何謂收斂,那就真的是年齡長在狗身上,白活了這麼久! 這傢伙是認真的。清楚看見和自己對視的眼神不單閃著火,還筆直得像把利劍,呂游困難地嚥了嚥口水點頭。 「很好。」得到效果,他終於鬆手放開她,朝看戲的三個人發號施令:「從現在開始,她和陳靖一起擔任機要秘書的工作,現在葛賽、李仁回工作岡位,陳靖帶她認識環境,之後再到辦公室找我。」 知道頂頭上司怒氣未消,縱然大夥兒心裡疑雲比百慕達三角洲上空的黑雲還密,也都識趣地摸摸鼻子依令動作。 靳朔漠的腳步跟著往會議室大門移動,直到身後傳來呂游低得讓人聽不真切的聲音: 「你以為本姑娘會這麼安分,乖乖任你宰割?」他的?她身上每一處都是她自己的,哪兒也不是他的!「我愛親誰就來誰,你靳朔漠管不著。」 「你說什麼?」聽不清楚的靳朔漠轉身開口問。 垂著臉的呂游突然抬頭,拉來離她只有三步遠的陳靖搶下一吻,趁眾人被這幕弄愣了神智的時候,拉著陳靖穿過三個大男人往外衝。 「哈!我只屬於我,是我自己的,跟你靳朔漠一點關係都沒有,想跟我鬥,先回家練上十年再說!」 兩道纖影迅速消失在電梯門口,一分鐘過後—— 「呂游!」 偌大吼聲險些震聾李仁和葛賽的耳朵。 第四章 不過,俗話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逃得過尼姑搬不走庵」,就算在認識公司環境的短暫時間裡,呂游能和陳靖變成臭味相投的姐妹淘,也無法讓陳靖藐視頂頭上司的交代,放她一條生路。 「自求多福。」在呂游耳邊同情地撂下最後一句話,陳靖趕緊轉身離開。 「等一下!陳靖!」呂游伸手撲了個空,眼睜睜看著身邊最後一根浮木飄飄然離自己遠去。「什麼嘛,大難來時各自飛。」她在嘴邊嘀咕。 「她跟你是同林鳥?」熱氣吹上呂游的耳珠,靳朔漠十足幸災樂禍的語氣,彷彿不知道自己正是這個災、那個禍。 「同林鳥都會各自飛,更何況是一個剛認識的朋友。」她豁出去了,管他要怎麼回敬她,既然梁子結下了,她呂游大不了就是咬牙硬碰硬。 心念一定,呂游轉身傲然直視靳朔漠,雙手叉腰增加氣勢。「好,你說你要怎麼對付我?」 「對付?」靳朔漠垂落指間糾纏把玩的髻發的目光,因為她的話抬起。「你認為我該怎麼對付你?」 呂游黑白分明的眼珠溜溜地轉了轉,想到昨夜自己的慘狀——「不准你再搔我癢!」 真可惡!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最怕搔癢,這件丟臉至極的事她跟誰都沒說過,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靳朔漠搖頭,惋惜她的難得糊塗。「同樣的處罰方法了無新意。」 了無新意?難道……她氣得暈紅的臉迅速刷上一層慘白。「你真要把我吊起來打屁股?」都幾歲的人了還被這樣對待,要她怎麼見人?「你不會是說真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