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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樓采凝 「小或?」穆天行白眉攙聚,沉聲問道。 「師父!」名為小或的年輕人一抬頭,見了穆天行,忽地跪下。 「你怎麼來了?」他心底陡升不妙的預感,八成是蓉兒出事了! 「大小姐和大師兄……」小或大聲喘息,由其蓬頭垢面、勞頓疲憊看來,該是拚命趕路所致。 「慢點說。」穆天行一蹙眉,轉身進屋,小或會意地跟上。「喝口水再說吧!」他翻身上床榻,又開始方纔的調息運氣。 小或怯生生的為自己倒了杯茶,囫圇吞棗似的嚥了好幾口,拍拍胸、順順氣後才開口,「大小姐和大師兄都被抓了!」 「什麼?」穆天行驀地瞠大眼起身走近小或,語氣勃怒,「誰?誰敢跟咱們『北派』作對?」 「是櫻木花盜。」小或囁嚅著。 「什麼?這怎麼可能!你別亂說話。」穆天行心火陡冒,昂揚頓挫的吼出聲。 「小或怎麼敢騙師父,是因為大小姐挾持了櫻花鄔的客人,又激活了山上小屋的機關,還傷了項王府的安郡主,惹惱了櫻木花盜,才……才……」 瞧著穆天行愈趨變黑的臉色,小惑嚇得膽戰心驚,語不成句。 近年來由於穆天行的毒發情形愈發嚴重,所剩無幾的解藥已漸用罄之下,他只好減量使用,以致藥不抑毒,經年累月下來,原本昂藏的體魄漸枯萎消瘦,雙眼盡凸,臉色黃黑,狀似鬼魅。 「蓉兒那丫頭是吃錯了藥嗎?怎麼那麼大意!」穆天行心頭一陣愾然,陡升的血壓無處宣洩,便自嘴角狂噴出口! 那些機關是他耗費了多少心力與工夫才完成的,其隱密度連常年流連海拉山的櫻木花盜都瞧不出,正等著時機一到,大舉殲滅他們,這下…… 思及此,向來穩重的他頓時方寸大亂! 「那現在的情況呢?」許懿也真是的,他就是看重他的穩重與機警,才將蓉兒交給他,他怎麼也跟著一塊兒起哄呢? 「櫻木凌澈他們正朝您這方向來了,看來就這一、兩天就會到了,徒兒是日夜無休,共換了五匹快馬,才趕來這兒先行通知師父。」說著說著,膽小的小或居然邀起功來了。 穆天行踱回榻上,雙眉攏皺,看來這件棘手之事得好好思量一番了。他們為何會來這呢?找他麻煩的嗎? 「小或。」 「啊?」剛將茶水喝進嘴裡的小或被穆天行一聲吆喝給嗆著了,「咳……咳」 「你可知道他們來喀爾穆的目的?」此刻當是步步為營的時候了。 「我不知道。我是趁山上亂成一團時躲起來,而後緊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這才發現他們是往喀爾穆前進……」 小或越說越小聲,深怕被穆天行怪罪於「棄主於不顧」。他偷偷瞄了穆天行一眼,瞧他專注思考著,好像沒往這方面想吧? 小或大大地鬆了口氣。 「你去找個地方歇腿吧!」穆天行心中的疑惑與危機感悄悄擴大,打鐵要趁熱,他應該先行動了! 櫻木花盜!本想讓你們再多活幾年的,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們早日送你們赴黃泉吧!邪詭的得意自他唇際擴大,笑出一抹冷然的興味。 第八章 「累了吧?」 一路上藍勳將諾安照顧得無微不至,看在任何人眼中都為之動容。項楚雲原本的不滿也漸漸被藍勳與諾安的真情感動而消逸,而今,他除了由衷的祝福外,再也無微詞了。 「還好。」她接過藍勳遞過來的茶水,淺啜了口。 這裡正是處茶棚,生意還算可以,再過去便是喀爾穆了!諾安此刻的心情是又喜悅又煩憂,喜於她的腿已有了生機,憂的是怕這只是一場泡影。 驀地她一揚睫,對上大哥項楚雲鼓勵的眼神,還以一笑,「大哥,我一直想問你,大嫂這次怎麼沒跟著你呢?」 諾安此話一出,果真引起了凌澈與藍勳的注意,這的確是千古難聞的一件大事,翩翩竟然放項楚雲一個人來這裡。 項楚雲未料著她會突如其來的這麼一問,怔愣了會兒,而後呈現難得一見的常靦眺笑容,「她有了身孕,我不准她跟。」 「天哪!翩翩懷孕了!」 藍勳實在難以想像她一個小女人怎麼帶一個小嬰兒?小孩兒帶小孩兒,像話嗎?看樣子項楚雲今後這個保母難為了。 「恭喜你們了。」凌澈倒是樂觀其成,心想:他和蘭薇是不是也該生產報國了?以往他總認為蘭薇還太孩子氣,希望能讓她多玩幾年,學著成長後再孕育下一代,不過在受了龍越與翩翩的雙重刺激後,他的想法似乎改變了。 看來這事回去得好好「琢磨、琢磨」了。 「那我不是要做姑姑了?」諾安開心極了,這倒是在意外後,難得聽見的一件喜事。 「你做姑姑可以,可千萬別當娘,小孩子可皮的,你保護不了的。」被禁錮在另一桌的穆蓉兒蓄意說著,好似看見諾安傷心難過,便是她今生最大的得意。 「我……」淚珠溢滿眼眶,諾安轉動竹椅離開了眾人的視線;藍勳瞪了穆蓉兒一眼後立即追上。 項楚雲則是在凌澈的勸阻下,硬是抑住掐死穆蓉兒的衝動。 「諾安──」藍勳追上,按住她不停撥轉竹輪的手腕。「你沒事吧!別聽她亂說話,更別將她的屁話放在心上。」 「我想靜一靜,你別攔我。」她一揮手,格開他的手,轉動輪軸,朝另一個方向奔逃。 「聽我說,不管別人怎麼講,你在我心目中永遠是最完美的。」藍勳一個箭步追上,不放心讓她就這麼走了。 「完美!什麼是完美?如果我這個瘸子是完美的話,世上就沒有『缺陷』這個字眼了。」她冷凝一笑,絕美的臉上蒙上一層哀戚。 「你怎麼了?每每為別人一句話,你就一副像大夥兒都得罪你的面孔,這教我怎麼受得了!」藍勳一聲猛歎,在她背後大吼。 他曈仁散發著陰晦的顏色,犀利的冷焰倏然襲上眉間,全身抖瑟得難以自持,他恨上天的安排,為何被毀的人不是他? 如果可以,他寧願拿自己的所有與上天交換當初的安排。 「是的,你可以不用受我的氣,你現在就可以走自己的路!」諾安震懾於他聲色俱厲的態度,抖著聲說。無意間,讓自己沉浸在一片淚海中,她血色盡褪、臉龐蒼白如紙。 「項諾安,你醒醒吧!」她的一番話毫不留情地刺穿了他的心,看著她冰冷、孤寂的雙眸幾乎令他痛入骨髓。 天哪!該死的。 「我夠清醒了,勳哥,如果此行真的求不到解藥,我會識趣的離開你,到時你再另覓佳人。」她眸中含淚,斂眼看他。一道風飄過髮梢,她的心也隨著淒涼的風一起遠揚。 「你把我當成什麼?上回是當球踢,這回呢?是個縱情玩樂的男人,玩一個、丟一個?」他清晰的咬牙吐語,聲音揚起半度,語氣透著不甘心! 為什麼她始終不相信他是個可以與她相扶持、共度苦難的支柱,愛一個人不在於外表,而是心。 「不是,是我配不上你,理當退出。」諾安立即將目光抽離他複雜深幽的瞳仁,怕自己把持不住決心。 「你……」藍勳猛吸了兩口氣,強抑住沖上心間的苦痛,「還記得嗎?我曾說過我不會給你承諾,因為承諾是最善變的東西,決心要讓你用心去感受我的好、我對你的愛,是世上任何東西都無可替換的,但是我發現我失敗了,徹徹底底的失敗了!」 他掬起她的下頷,以深情款款的眼眸一瞬也不瞬地看著她,「你可以告訴我,我需要怎麼做,你才會體會出我那份深植在心底的愛意。」 「勳,你夠好了,是我不配!穆蓉兒的話沒錯,我將來無法做個正常的母親,沒法子陪他遊戲、陪他學走路,甚至照顧他……」 「去他媽的,這麼說天底下腿部不方便的女人都甭想做娘了!我這就去打斷她的一雙腿。」藍勳憤懣不平的想往茶棚殺過去! 「不要──」轉得太猛,諾安險些弄翻了輪椅。 藍勳驚見,胸口驀地像被什麼東西撞了下,破口大吼,「小心!」 還好,竹輪椅嚴重晃動了幾下,又歸於原位,諾安驚魂未定地按著胸口,一揚睫正好對上藍勳的怒氣盈然! 「怎麼這麼不小心?」他整個神經都擰得快心神交瘁! 「我不要你去。」諾安柳眉緊蹙,輕聲細喃,垂著眼瞼,讓他完全看不清她的心緒波動。 「你的滿懷悲憫是為誰呢?」那種女人不值得呀!他可是已經被穆蓉兒給挑得夠毛了!如果她非女流之輩,他鐵定將她大卸八塊,才能快慰人心。 輕觸她微顫的紅唇,他猛地攫住她如風中飛絮的柔軟,在吸吮糾纏中,他的心早已被眼前這個小女人給霸住不留縫隙,為何她還要折磨他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