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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樓采凝    


  他不禁暗忖:難道他們家的血案與義父也有關連?

  主意一定,他立即轉往水沐幫的機密檔案室。在這兒十五年,他雖然有多次機會可以進入查閱資料,卻沒想到要去動它,但是,今天他一定要從中找到答案!

  但願這一切的結果千萬別如他所猜測的一樣……拜託老天……千萬別讓他認賊作父啊!

  可當他查閱資料後的答案卻讓他心驚又不敢置信!

  原來水沐椿於十五年前也是「天鷹幫」的人,而且是聶振風的義子,名為康俊,也是他最信任的心腹。他為了報聶振風的恩情,擅自作主替他尋仇,卻因為調查不周,居然將他父親竹野內風誤以為是另一位同名同姓的竹野內風,繼而做出了慘絕人寰的滅門手段!

  事後,當他得知自己搞砸了一切,特地向聶振風請罪時,聶振風因護子心切,刻意放他到日本避風頭,並願為他承擔下一切罪名。

  從此,水沐椿就在日本隱姓埋名,並成立水沐幫,因無顏回去見聶振風,兩人也因而斷了聯繫。

  水沐椿為了贖罪,特地安排當時才十五歲的竹野內陽與他不期而遇,而後擔起了扶養之責……

  老天!他終究是認賊作父十多年,還為他幹盡了缺德事,甚至恨錯仇家那麼久!

  竹野內陽幾乎要發狂地低吼了一聲,才回頭打算找水沐椿算帳,哪知就看見他站在門外,一雙瞿鑠的大眼直盯住他瞧。

  「江口舜辦事不力,我早料到憑你的智慧,一定會懷疑到我身上。」水沐椿走近他,並命身後的兄弟們退到房門外。

  「為什麼……你當初為什麼要這麼做?」竹野內陽咬著牙、含著淚問。

  「只不過是認錯對象,怪就怪你父親要取個與仇家一模一樣的名字。」水沐椿面無表情地找了一張椅子坐下。

  「一模一樣的名字……」竹野內陽聞言至此,差點兒就發狂了!

  這是什麼爛理由?數條人命的消失居然被說得如此的一文不值?

  「何況,我養你到這麼大,重用你、愛護你,該做的都做了。」水沐椿也激動了起來,掛在表面上的冷靜已不復見。

  「是啊!你是該做的都做了,可我家人的性命呢?你能還給我嗎?」竹野內陽憤怒地對他咆哮。

  「我是不能還你,可我教育了你,替你的家人養育了你,比他們付出的還多,除了他們的命之外,你說你要我還你什麼?說啊?」水沐椿的腦袋閃過一陣暈眩,扶住椅背勉強的站直身子。

  「我……」

  竹野內陽身軀一繃,眼底滲出水氣。是啊!他能要他還什麼?

  「或是你要我的命?」水沐椿深吸了一口氣,挺起背脊看著他,「如果真是如此,那我的命你就拿去吧!」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竹野內陽,反正這輩子他是活夠了,「不過,我希望你別把恨意轉嫁到櫻子身上,並且能夠替我好好的照顧她。」

  竹野內陽倏然從長靴內拔出一把槍,槍口對著水沐椿的額頭,「是你說的,我要殺了你,為我父母、弟弟報仇。」

  「你儘管動手吧!」水沐椿閉上眼,準備承受那最致命的一擊。

  但等了一會兒,卻仍不見動靜,他驀地張開眼問:「怎麼了?為什麼不開槍?」

  竹野內陽持槍的手微微打顫,最後,他丟下槍,咬牙切齒的說:「算了,我不是也恨錯了對象那麼多年嗎?還差點鑄成大錯。」

  「你的意思是……」水沐椿深吸了一口氣,期待的問。

  「從今以後,你我恩斷情絕,至於櫻子,我很抱歉,我從沒愛過她,更不可能娶她。」說著,他垂下雙肩打算離開。

  「等等,你喜歡上星星那丫頭了?」水沐椿笑了笑說:「也好,我還記得那丫頭,那時候她才剛上幼稚園,模樣可愛極了。」

  竹野內陽並未答腔,逕自毅然決然的離開了這個讓他生長、茁壯的地方。

  *  *  *

  事實上,在竹野內陽離開台灣前一夜與聶星在房裡纏綿時,便被櫻子發現了。

  因此,她刻意躲起來不想跟他回日本,目的就是要趁他不在之際,好讓聶星徹徹底底、永永遠遠的消失在竹野內陽生命中!

  在她確定竹野內陽已搭上飛往日本的班機後,她便開始籌劃一切,隔日午後,她就來到聶星的房門外,卻被天鷹幫的弟兄攔下!

  「你們倒是挺盡忠職守的嘛!」

  櫻子在聶星房外一跺腳,刻意將嗓門拉得老大,好讓聶星聽見。

  「水沐小姐,我們是聽命行事,抱歉了。」其中一人道。

  「聽命行事?誰的命令呀?竹野內陽嗎?別忘了,他可是抓了你們幫主聶雲的人耶,你們還聽他的?」櫻子嗤之以鼻道。

  「這……」那人的心頭一頓,冷著聲道:「幫主在你們手上,我們不得不聽命。」

  「那我可以告訴你們聶雲的下落。」她笑笑地道。

  果真,此話一出,房門立刻被聶星開啟,「你進來。」

  櫻子得意的揚唇一笑,趾高氣昂的緩緩走進聶星的房裡。

  待她一進屋,聶星便著急地問道:「我哥在哪兒?你快告訴我。」

  聶星雖很好奇她為何沒有和竹野內陽一塊兒返回,但此時此刻,她滿心只有哥哥的下落,這些奇異處她也沒時間追究了。

  「他在碼頭裡的一處空倉庫內。」櫻子撇撇嘴笑道。

  「哪個碼頭?」

  「想知道可是得付出代價的。」櫻子冷著嗓音說。

  「代價?」聶星這才發覺她的笑容異常詭異,「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你當真知道我哥的去處?」

  「我騙你幹嘛呀?」櫻子輕輕一笑,從腰際中拿出一隻勞力士腕表。

  聶星一看,立即張大嘴,連忙奪下一瞧,這是哥哥的……她記得這是數年前爺爺送他的生日禮物!

  她緊緊地將它放在心口,忍不住淌下淚來,「哥……這是我哥的,櫻子,你快告訴我,我哥人在哪兒?」

  「他?」櫻子聳聳肩,對她露出一張莫可奈何的表情,「很抱歉,他已經死了。」

  「什麼?」聶星渾身一震,震得她全身發疼。

  「這表是陽交給我的,他要我拿給你,如果你想幫你哥收屍的話,就單獨一人到第六碼頭的北門倉庫去。」櫻子目光詭異地對她一瞇。

  「他……他騙我……」淚水早已不受控制的落下,聶星的神情甚至還帶著一絲恍惚。

  「要去就趕緊去吧!否則屍體若是爛了、臭了,那就麻煩了。」她掩嘴吃吃地發出一陣怪笑。「不過,你只能單獨前往,否則我會命人毀屍。」

  「你……你們真的好狠……」聶星瞇起星眸,冷著心,恍似行屍走肉般地走出房間。

  這時,門外的弟兄立即一擁而上,「大小姐,幫主在哪兒?我們一塊兒去。」

  聶星搖搖頭,啞著嗓子說:「不用了,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那怎麼行?」

  「別煩我!讓我一個人去……」至今,她仍不相信哥哥已死,手心緊捏著那只表,她轉身跑出聶府,拚命往碼頭直奔。

  聶星一邊掉淚一邊跑,在碼頭上找了好久,卻怎麼也找不到櫻子所說的那間倉庫,她還不停的拉開嗓門喊著哥哥的名字,喊到嗓子都啞了,仍得不到半點回音。

  「哥……」她仍不放棄的四處尋找,紅著眼詢問在當地的人,卻都問不出有所謂的「北門倉庫」。

  就在她手足無措之際,突然從四周湧來好幾個神情怪異的地痞流氓,全都以一雙不懷好意的曖昧眼神看她。

  聶星嚇得止住了淚,不停地往後退,「你們是誰?」

  「我們是水沐幫的代幫主派來的。」其中一人笑看著她,眼神極為輕佻。

  「竹野內陽?!」她震驚的倒抽了一口氣,「他要做什麼?」

  「找你呀!小妞。」他們發出一陣淫笑。

  「你們別過來……他究竟要幹嘛?」她驚駭得直往後退。

  「我們代幫主交代我們要把你帶上船。」

  「帶我上船?」她哽著嗓子重複他的話,心跳驀地加速,好像有個無法預料的危機正在等著她。

  「對,找個好地方賣了你。」那人咧開一口黃牙,「瞧你這副細皮嫩肉的模樣,隨便賣都能賣個好價錢。」

  「不……不要……」她震驚得淚水狂洩而下,小手急忙抓住衣擺,心情也跟著起起伏伏,那震撼仿似要將她的心給震碎了似的。

  聶星拚命想後退,正當她退到無路可退時,那群男人卻倏地蜂擁而上,將她架上了旁邊的一艘小船,遠遠的還聽見聶星瘋狂的呼喊聲……

  *  *  *

  竹野內陽一回台灣,立刻前往他囚禁聶雲的空屋將他鬆綁。

  當聶雲一得到自由,立即踢上一腿、送上一拳,氣極的大喊道:「好傢伙,你還敢來這裡?算算你究竟囚禁我多久了?」

  「不過半個月而已。」竹野內陽瞇起眸子,對著他笑了笑。

  聶雲見他一反平常的溫和態度,不禁奇怪地道:「咦?以前你來看我時,總是擺著一張臭臉,今天是怎麼了?吃錯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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