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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樓采凝    


  「他……他出遠門了,所以請我來照顧聶家。」竹野內陽應變道。

  「哦!原來如此。」林醫生拎起醫箱,「那我走了。」

  「謝謝你,我送你。」

  「不必麻煩了,我有車。」他對竹野內陽笑了笑便離開了。

  竹野內陽重返聶星身畔,直盯著她好不容易不再皺攏的容顏瞧,這一夜還真是夠折騰人的。

  *  *  *

  「呃……」

  聶星突然張開眼,猛地坐起身子,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就這一剎那,她瞧見坐在一旁長椅上打盹的竹野內陽!

  天!頭好疼啊……她究竟怎麼了?

  看著他身上連條薄毯都沒有,她立刻下床,拿起身邊的毯子走向他,輕輕地為他蓋上。

  竹野內陽敏銳的驚醒,赫然抓住她的手,一個使勁兒,差點把她的手腕給扯脫臼了!

  「啊——好痛!」聶星低聲呼痛。

  「星星!」他倏地放鬆手,急切地問:「沒怎樣吧?」

  「沒事……對不起,我吵醒你了。」她揉了揉太陽穴,晃了晃腦子,「我昨天怎麼了?好像發生了一些事。」

  「不說還好,說了我還真想揍你一頓屁股。」竹野內陽站起身正視著她的眸子道。

  「我怎麼了?」她敲了敲腦袋,納悶自己怎麼會像是得了失憶症,頭昏腦脹得什麼都想不起來呢?

  「你想不起來了?」他累了一晚,她居然全忘了?!

  「我……我是做錯了什麼嗎?」她只記得自己好像身體不舒服,然後怎麼了呢?「我好像有點兒印象……不太舒服的印象。」

  「告訴我,你昨天是不是一整天沒吃東西?」他板著一張臉,惱怒地問。

  經他這麼一問,她才想起自己昨天真的什麼也沒吃,然後鬧胃疼,之後……之後她吃了藥睡了,但整夜睡得好痛苦。

  「怎麼不說話了?」竹野內陽冷冷的看著她低垂的秀容。

  「我……我不餓……」才剛清醒的她,根本還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就得面對他這種咄咄逼人的詢問,心頭還真難受。

  「又是不餓,你就只會跟我說這兩個字嗎?」他深吸了一口氣,臉色極臭地對住她一雙委屈的眸子,「昨天早上問你,你也說不餓,現在你還是不餓,不餓會去拿安眠藥來充飢嗎?」

  聶星一聽他這麼說,雙眼頓時張得老大,蹙著眉對他說:「我沒有拿安眠藥充飢,你別胡說。」

  「我胡說?昨晚胃疼不去醫院,笨得拿安眠藥來吃,你以為睡著了就會百病不侵?」一見她這副憨樣,竹野內陽肚子裡的火氣的就無故往上揚。

  他甚至不敢保證,如果放她一個人自生自滅,她究竟能活多久?

  聶星皺著眉,貝齒緊咬著下唇,渾身顫抖又激動難抑地說:「你……你是怕我死了後,你就沒報復的對象了嗎?」

  「你……」竹野內陽倒抽了一口冷空氣,望著她臉上那抹哀戚的神情,「你別裝出一副如喪考妣的樣子,雖然我沒有意思要讓你死,但也不是因為要報復而——」

  媽的!他挫敗地吐了口氣,為什麼一遇上她,他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我以後會吃飯,你不用擔心了,我還要活著等我哥回來呢!」說著,淚水就狂奔而下,佔據了她粉嫩的雙頰,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好脆弱。

  看著她那故作堅強的執拗,竹野內陽逐漸失去了慣有的冷靜和銳利,他猛然將她攬入懷中,激狂地吻住她的唇!

  他的唇沾上她鹹濕的淚,直接讓她吞入喉裡,刺激著他的感官,軟化了他眼中的冷漠和刀刻般的線條,隨著吻的加深,他體內的熱血也如同洪水暴漲般洶湧難耐,一步一步佔據了他的理智。

  正當他的手觸碰到她襯衫的第一顆扣子時,聶星忽然清醒地推開他,抖著聲說:「不可以,待會兒水沐小姐又會來找你了。」她立刻轉過身子,以便隱藏眼中不斷泌出的水氣。

  真糟糕!為什麼她對他的感覺漸漸變得不一樣了?從最初的陌生,到後來的埋怨、憤恨,衍生到目前看見他時,心底所泛出的絲絲酸楚,難道她……

  「怎麼?聽你每次喊櫻子的口氣總是這麼酸,你很討厭她嗎?」竹野內陽雙臂環胸,眼底含著一絲笑意。

  「不速之客我當然討厭。」她毫不避諱地坦言道。

  她尤其不喜歡櫻子那跋扈驕縱的個性,還有她對下人那種頤指氣使的刁蠻樣,同樣都是人,她何必以那種態度使喚別人呢?

  「那我算不算是卡速之客。呢?」他瞇起眼,望著眼前雙眉糾結的聶星。

  「你不是不速之客,你是債權人,而我則是該將債還清的負債者,所以無怨無悔。」

  「喲——瞧你說的,好像很委屈似的。」說起那滅門血恨,竹野內陽的眸中便不由得產生一絲冷意。

  「你放心,我絕不會尋死的,我現在就去吃早餐。」她立刻回身走出房門,突然,她停住腳步,轉頭問他:「她呢?」

  「你是指……」

  「不速之客。」

  「哈……」他發出一陣狂笑,搖著頭道:「她昨晚出去玩,可能遇上了什麼新鮮事,玩得樂不思蜀,忘了回來了。」

  「你放心嗎?怎麼不去找她?」聶星蹙了一下眉頭。

  「我已派人跟著她,而且,依她的個性,只有欺負人的份,沒人敢欺負她的。」竹野內陽閒適地開口,兩道炯黑的目光鎖在她的臉上,「看來,你這個情婦一點義務也沒盡到,就只顧著把我往別的女人身上推。」

  一提起這個,聶星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忙朝門外走去,卻沒想到她一打開門,就看見櫻子被人給扛了回來。

  「稟幫主!大小姐出去喝了一夜的酒,最後喝醉了,我只好拖她回來。」負責保護她的手下見到竹野內陽,立刻說道。

  「真是個愛找麻煩的女人。」竹野內陽接過手,拍拍她的臉頰,「櫻子,醒醒……」

  竹野內陽知道,憑櫻子那所向披靡的酒量,要醉倒還真不容易呢!這回居然會醉成這樣,可能是被人下了藥。

  「你從頭到尾都有跟著大小姐嗎?」他問著那位弟兄。

  「呃……有一段時間我被她趕出PUB外,因為她說我會影響她的情緒。」

  聞言,竹野內陽倏地瞇起眼,聲音一沉,「好了,你先下去吧!」

  「是的,幫主。」

  見來人退開後,聶星才問他:「她不要緊吧?」

  「沒關係,睡一覺就會完全醒了。」

  說著,他便抱起櫻子打算返回她的房裡,但櫻子卻突然半醉半醒地說:「再喝……再喝一杯……」

  「夠了,你別胡鬧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事?」竹野內陽抓緊她胡亂揮舞的雙手怒斥。

  他可以想像,櫻子這一趟出去,肯定是被一些不肖的男人給……

  算了,反正她也不是個什麼貞節烈女,她喜歡,就隨她去胡搞瞎搞吧!

  「陽,是你嗎?」櫻子對著他癡癡地笑著,突然餘光一瞥,又看見了聶星,頓時,她怒火急遽地往上揚,她忿忿的推開竹野內陽,顛顛倒倒地走向聶星,

  「怎麼又是你?老是陰魂不散的,」她半醉半醒地說,走起路來顛簸得極為嚴重,甚至差點摔了個四腳朝天。

  聶星立刻扶住她,卻被她用力一推,後腦勺撞到了牆壁,疼得她五官攏起、齜牙咧嘴的。

  「櫻子,你這是做什麼?醉了就去睡覺,別在這兒動手動腳。」竹野內陽一面揪住她的手,一面回頭看了看聶星,「你沒事吧?,」

  聶星搖搖頭,話還沒說出口,便被櫻子給搶了話,「你……你幹嘛那麼關心她?她死了活該!難道你……你忘了她是你的仇家……」

  「不用你提醒,你快給我回房去,別在這兒丟人現眼。」

  一提起「仇家」二字,竹野內陽就不免眉頭糾結,滿心不悅,這是他極力想忘卻、排斥的名詞,為何櫻子要一再提及?

  「哈……你居然寬宏大量到原諒一個殺害自己全家的仇人?」櫻子當真是又惱又怒,雖然她喝醉了,但還不至於醉到完全不省人事。

  委屈帶淚的目光悄悄地蒙上聶星的墨黑色眸子,讓一潭深不見底的池水緊緊地鎖住他,使得竹野內陽亟欲將心底那股複雜的情緒、如麻心思給安定下來。

  「放心吧!這仇恨我是不會忘記,到死都不會忘記。」他微微的扯高嘴角,側面有如魔鬼般俊逸,那股堅毅的表情更如岩石般剛強,無法融化。

  這一瞬間,聶星突然被一種莫名的惆悵、心酸給覆住了心扉,彷彿有一股被啃噬的痛感細細地傳遍全身……悄悄的爬到她的心窩!

  她無力的靠在牆上,空洞的眼睛望著他和櫻子那雙冷沁的眼神。

  驀地,她笑了,笑容苦澀且淒愴,「無論我說什麼、做什麼,都是你的仇人,再怎麼樣也挽回不了這個事實嗎?」

  她的聲音輕得幾不可聞,卻字字令竹野內陽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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