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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頁 樓采凝 「那麼就乾脆把整個盒子抱回去好了。」她的想法倒是天真。 「皇上要的是神劍,不是這個破盒子。到時候他倘若不信又該如何?又不能開啟它 以證明啊!再說連我倆都無法見到它,又能為自己辯駁什麼嗎?」這正是他煩惱的地方 。 「當今皇上不是仁君嗎?他怎麼可以不講道理?」 「這是聖威,與「仁」無關,朝廷官場上的事不是你能瞭解的。」為免她過分緊張 ,他立即斂去眼底的擔憂。 若情頓感愁容,「難道你就得犯下抗旨的罪名?」 「現在一切都還言之過早,別絕望,我們還可以再想想辦法,一定有法子可以解決 的。」說著,他已捧起整個鐵盒,細細端睨著它。 霍地,他發現在鐵盒底下沾粘著一張泛黃的小紙條,他迅速撕下它,仔細看著裡面 的內容。 此劍乃「粼風掩月神劍」,於隋文帝年間所鑄成。當時在寧夏省西安縣住了一對恩 愛愈恆、鶼鰈情深的夫妻,夫為夏粼風,妻為伊掩月,兩人以鑄劍為業,生活平實安逸 。 不料某年,寧夏發生大水荒,祈神者以水怪作亂為由,逼迫伊掩月葬海。夏粼風與 伊掩月不從,在縣民的龐大壓力逼迫下,雙雙投進鑄劍爐內自盡。 當晚,鑄劍工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以他倆的神靈鑄成一把寶劍,即是為此「粼風 掩月神劍」。但在完成的剎那,它倏然飛起直奔天水,頓時水潮泉湧,寧夏水荒在一夜 間盡除! 從那夜起,神劍自動落入天水中的一個鐵盒中,沉寂了下來。再發現它時已無人能 開啟它。經由百年的流轉,它連同「凌波微步」的秘笈落入天竺人手上。而我費侖更是 在一個因緣際會的機緣下得到了它們。 如今或等有緣人,或者同樣情深意重的有情人,才是它重現天日的一日! 「或等情深意重的有情人……」若情喃喃念著,臉頰已滑下感動的淚來。想不到世 上真有那麼感人的愛情故事,而主角就在她眼前,她卻無福目睹它。 「可惜這張紙上還是沒說出到底誰能開啟它。」雷亦昀神色凝重地思忖著。 「不如我們倆一塊試試看。」 「不行,太危險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不行?為什麼?難道你對我無情?」若情怔忡不已,一顆心都快碎成一片一片了 。 「你想到哪兒去了?我是擔心這若不是開它的條件怎麼辦?我相信自己若在起變化 時可及時逃走,但你不能,我絕不能讓你冒險。」他詞意堅決。 「我不在乎,我要試試。」 無論結果如何,她不能讓他一個人去承擔後果。 雷亦昀深邃的輪廓浮起一抹揪心的苦澀之情,「何苦呢?我不會答應的。」 「你真的不肯?」 她帶淚的唇濡濕地囁嚅著,蓄滿濃情的表情如泣如訴道:「那你說,你要怎麼回去 向聖上交代呢?」 「我無法交代,只好任憑聖上處置了。我想,只是區區一把劍,聖上應該不會對我 怎麼樣的。」他以一副輕鬆的表情說道。 「你騙我。你剛才明明說聖上的心思喜好是捉摸不定的,無論如何,我不能讓你就 這麼去面聖。我再問你一次,你答不答應讓我倆試試看?」她深鎖的秀眉透著一股執拗 的堅持。 雷亦昀背過身,不敢看著她淚眼婆娑的水靈雙眸,字字鏗鏘的說:「不用說了,無 論聖上會不會怪罪下來,我還是不會答應。」 「當真?」若情堅決的再問。「好——」 若情趁他背過身不注意時,倏地衝向那隻鐵盒,掀開了它。 待雷亦昀發現時已來不及了,那道強烈無比的光束已由內射向外,他疾奔至她身旁 時,恰好被那道凌厲無比的光束照到他兩人。 「若情!」他抱緊她,電光石火般閃進他腦子的念頭只有一個,那就是替她擋下這 致命的光芒。 然而,慢慢地,雷亦昀感覺出那道光芒照在身上既溫暖又舒服,並沒有方才駭人的 氣勢,身上更沒有被燒灼的痕跡。 若情只覺得她整個感官被他濃厚的男性氣息包圍著,他不顧自己的性命救了她! 「亦昀!」她動也不敢動的輕喚著他,不敢想像他現在是怎麼了。他受傷了嗎?還 是更嚴重? 不——她不要他離開她,不要!都是自己逞能,全是自己的錯。 「亦昀,你怎麼了,快跟我說話啊!」這回她緊張的大叫著。 他驀然抬起頭,深情款款地對她一笑,彷彿正告訴她,他們沒事了。 若情欣喜若狂的看著他,以微微戰慄的雙手撫觸他溫暖的臉龐,「你沒事,你真的 沒事……」 「我是沒事,但你有事。」他邪氣的笑著。 「我有事?」她歪著頭不解道。 「我要教訓你這個不愛惜性命的小女人,竟然不顧我的感受,一個人去開那盒子, 你可知道要是失敗了,我怎麼辦?」他粗嘎的說,說到危險處,情緒則為之激動。 「我只是想知道你對我有情嗎?」她噘起紅唇故意這麼說。 他挪開身軀,讓她看清楚眼前的景象,「你說我倆有沒有情?」 呈現在若情眼前的鐵盒已完全開啟了,暗藏在裡頭的就是那把折騰他倆已久的「粼 風掩月神劍」。 「它開了!它真的開了!」若情難掩其驚喜之色。 而她這份銘肌鏤骨的癡情與執著也深深令雷亦昀望之動容,他輕觸她的粉頰,語音 瘖啞的說道:「謝謝你,謝謝你的這份深情與摯愛。」 「愛不言謝的。」望著他時而冷靜,時而多情的黑色瞳眸,會令她心慌意亂。她相 信無論自己付出些什麼,絕對比不上他所給予她的一切。 雷亦昀湊近若情,眼神須臾離不開她,如今他才發現她的的確確是個矛盾的綜合體 ,在危險時可發揮不畏死的英勇;在他深情款款的注視下,她又是那麼的柔弱,需要他 的保護。 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呢?既溫柔又果敢,十足十的吸引了他的注意、目光,以 及完完整整的一顆心。 「若情,我愛你……」 在他清澈的眼瞳中,泛出淡淡的氳茫,足以撩人心魂,在覆上她的唇的同時,若情 感覺四肢百骸都酥軟了。那股無所遁形的熱浪直逼向自己,心湖蕩起的波紋漸漸由狂潮 所取而代之。 「我更愛你,在兩年多前茶棚裡的驚鴻一瞥,我就愛上了你。」她緊緊偎著他,訴 出沉寂在她心中許久的話。 「那麼巧!」 他將她深深嵌在胸懷裡,原來他倆的情緣在兩年前就已定下了!現在他們幸福的旅 程也才剛要開始呢! 尾═聲「好哇!你們這些狼心狗肺的東西,發生了那麼大條的一件事,竟還瞞著我 ,早知道我就不生了!」 田蜜低頭生著悶氣,她坐月子這近一個月來,諸葛擎當她是豬似的,只管叫她吃, 什麼事也不讓她參與。 現在好了,她好不容易多出個姊姊,竟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你們說氣不氣人嘛! 「蜜兒,別氣了!這是我要求諸葛公子及王爺暫時不要說的,以免影響了你的心情 。」若情只好費盡唇舌安撫她了。 「為什麼會影響我的心情?我高興都來不及了。」田蜜不解地道。 「我……我只是擔心你突然冒出個姊妹,心理會不平衡。」若情低著頭尷尬的抿唇 道。 「天呀!你怎麼會這麼認為呢?有你這個姊姊,我高興都來不及呢!」慢慢地,她 挪向諸葛擎與田沛鴻,吹鬍子瞪眼的說道,「別人不瞭解我沒關係,連你們也以為我是 個小心眼的人嗎?」 諸葛擎立即將手舉成發誓狀,「天地良心,我可沒這麼以為,只不過是受人之托, 忠人之事罷了。」 「對呀!蜜兒,你也別怪爹,當時你才剛生產完,我怕你身子虛,承受不了這種突 發的事件,所以一直不敢向你提及呀!」 田沛鴻也急忙為自己辯解。 「難怪我說嘛!怎麼在這二十天裡若情姊都不來看我?」田蜜翹起唇,佯裝成一副 委屈至極的模樣。 「哎……蜜兒,你別這樣嘛!都怪姊不好,姊也是因為自己心境還沒調理好,才不 許他們說的,你要怪就怪我吧!這樣好了,你看要姊怎麼做你才可以解開心結,我一定 全答應你。」 哎呀呀!若情這下可心急了,想不到自己一時的顧忌,竟造成這種有口說不清的矛 盾情節。 「真的?這可是你說的喲!任何要求都可以嗎?」田蜜頹喪的臉孔,立即活躍了起 來。 「蜜兒,你又要出什麼鬼主意陷害若情了?」原本只願做壁上觀的雷亦昀,益發感 覺到若情已漸漸中了田蜜的某種計謀。 「你憑什麼說我要陷害姊?我都是為了你耶!老兄。」田蜜對他皺皺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