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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樓采凝 以前你最疼我了,現在有別人代替我,我不要!」 「八格格——」他眉頭緊攏,將她推遠。 「你又要趕我走了是不是?我偏不。」她霸著他頎長的身軀不肯離去,還抽抽噎噎 地說:「她昨天把我傷成這樣,還推了我一把,你怎麼可以喜歡她?」 「我最恨說謊的騙子!」他受夠了這種曖昧不明的糾纏,猛力將她推開。 昱馨格格一個不留神,撞上身後長柱,驚叫了聲!「好痛……」 她假意流下一大缸子的淚,霍然抬眼,卻已不見六阿哥的身影! 天,他什麼時候走的?不!她不會放棄的。 ※※※ 蔚晴幽幽轉醒,才發現早已是日上三竿。她怎麼睡得那麼晚? 迅速坐起,才發現她全身奔竄狂肆的酸痛,幾乎提不起勁兒。 這才猛然想起了昨夜那充滿綺麗遐思的一切,整個人突然像墜入煙雲瀰漫的激流中 ,炙燙的血液和隆隆地心跳聲,激起她火燒至耳際的窘顏。 她已將身心都交出去了,樊溯是天神是魔鬼她已無法判斷,只知道她付出的無怨無 悔。 糟,小阿哥! 齊潞鐵定是尋遍她了,她怎能枉顧齊潞對她的信賴,一個人沉迷在愛慾中,連正事 都給忘了! 穿戴整齊後,她立即奔向練武場;遠遠地,卻瞧見她的位置被頂替了。 是樊溯!他正全神貫注地教導著齊潞,由馬步、蹲跳、站木樁等最基本的教起,看 來齊潞一點兒也不排斥,反而心甘情願地苦練著。 這幕景象佼蔚晴驚訝,她明白齊潞天賦異稟,只需正確的訓練必能成大器,只是由 於以往的貪玩與任性,以致他的根基打得並不好。 但蔚晴只要提及由根基練起,必會得到齊潞的反駁與不滿,幾次下來,她也就不再 執意了。 想不到樊溯竟能輕輕鬆鬆讓齊潞打破以往的禁忌,去練習這些最初的基礎步驟! 本來蔚晴不願打擾他們,準備悄然離去,才跨出一步,樊溯的低喃嗓音便由身後揚 起,「既然來了,何不看看小阿哥的成果。」 已被發現,她也不好意思拒絕,畢竟這本是她的工作,然而今非昔比,此刻她再面 對他,已無法像以往這般自然。 見她杵在原地久久沒有動作,他索性走過去,笑睨著她,「忸忸怩怩的,你以前不 會這麼放不開啊!」 她看了他一眼,兩頰頓時掩上緋彩。 「怎麼?還在為昨夜的事害臊?還要不要、想不想,嗯?」他玩世不恭地撇撇嘴, 俊逸的五官幾乎貼近她。 「求你……別再說了。」她當真快招架不住他的輕薄舉止。 「那不公平喲!我記得昨晚你可是口口聲聲喊了一夜「要你」,我現在不過說一次 ,你就受不了啦?」樊溯附在她的耳畔,柔聲誘哄著;舌尖更是不安分地乘機觸舔她的 耳聒外緣,濕熱的唇加上溫和的鼻息,又撩拂起她至凌晨才稍稍平息的慾望。 她一手按在胸口,看了眼仍專注於站木樁的齊潞,強迫自己以平靜的語氣說道:「 別這樣,小阿哥在那兒。」 「你還真是個天真的小女人。」雖不願意,但他還是罷了手,改以一抹促狹的表情 看著她一臉的潮雲;片晌,他提聲向齊潞說:「你好好練,太陽下山便可休息,我明天 來驗收成果。」 未等齊潞答話,他已拉起蔚晴步出練武場,卻在返回「溯澐居」的半途中,遇上了 隨侍在皇額娘身旁的老宮女——孫嬤嬤。 「六阿哥吉祥。」孫嬤嬤福身請安。 「起喀。孫嬤嬤怎麼行色匆匆呢?是不是皇額娘又……」樊溯急忙問道。 皇后近年來身子骨極差,樊溯當然瞭解她是思女心切所致:十七年前,在皇額娘帶 著尚在襁褓中的皇妹旻若格格微服進香時,半路遇劫,在一陣混亂中,皇妹也失去了蹤 影。 為此,皇額娘自責甚深,從此身子骨一日比一日差矣。當時九歲的他,對那些亂賊 簡直是深惡痛絕。 「不是、不是,是皇后突然想食鋰魚,我特地去膳房吩附他們準備。」口欲極差的 皇后突然想吃東西,這對孫嬤嬤來說可是件大事啊! 樊溯點點頭,「那你下去吧!對了,順便告知皇額娘,趕明兒個我會去「養貽宮」 看她」 「是,奴婢告退。」孫嬤嬤才一轉身,突然與默不作聲的蔚晴四目對上,她驚喊了 一聲「你……你是誰?」 「她叫侯蔚晴,是我的女人。」樊溯替她回答了。 「你……你姓侯?」孫嬤嬤以狐疑的眼神細細的打量著她,眉頭愈蹙愈緊,似乎心 中有心事般。 蔚晴被盯得十分難為情,她緊緊抓住樊溯的錦袍,秀顏低垂。 「有什麼不對嗎?」樊溯不禁懷疑道。 「太像了,實在太像了!」孫嬤嬤不答反問:「不知姑娘可有父母家人?」 「民女幼時喪母,現有一父一兄長。」蔚晴照實答話。 「到底怎麼了?孫嬤嬤。」樊溯頭一次見她如此失禮,因而提升了音量;他對週遭 事物一向敏銳,孫嬤嬤的不尋常表現當然逃不過他的法眼。 「沒……沒什麼,奴婢這就趕去膳房。」或許這一切只是她的猜疑,在沒有任何證 據之前,還是別亂說的好。 臨去前,她又瞧了一眼蔚晴……當真是太像了! 「她是?」蔚晴極少過問旁人之事,但這位孫嬤嬤剛才的眼神實在是人詭異了,彷 若她們早認識似的,可是,她實在不記得自己曾見過這麼位宮中人物啊! 「她是我皇額娘身旁的老宮女,可能是年紀大了,舉止多少有些怪異。」他撇唇睨 著她邪笑,「別理她,從現在起,你的時間全是我的。」 樊溯雙手罩上她的胸,將她逼向樹幹,她緊張地口吃,「別……這裡有人走動,會 被瞧見的。」 「小傻瓜,我還捨不得將你的嬌軀與別人分享。」 他倏然將她打橫一抱,直往「溯澐宮」邁進,然後繞往「茉莉齋」。 蔚晴原以為他會抱她進屋,沒想到他卻將她擱放在茉莉花的矮叢中,四周圍滿著花 蕊,花香四溢。 「這裡可以嗎?」她猶豫地問。 「當然,沒我的命令,沒人敢闖入。」他已迫不及待的動手解她的衣扣。 「不好吧!」她按住他的手,實際想問的是:他會給她一個交代嗎?在她交付了身 心後,怎受得了被遺棄的命運。 「嗯?」他定住手,凝神看她。 「有一天,你會趕我離開嗎?」她終於道出。 「離開!」樊溯一震,心忖:原來她還是想離開他!昨晚的溫存不過是她耍的手段 之一? 「你自然會等到離宮的那一天,我從來不會留下同一個女人太久。」他起身,不再 碰她,臉色黯凝;昧著良心發表傷人心的言辭。 「你是這麼想的?」她猛然覺得心口一陣悶疼。 「難道不是?你的依順不也是這個目的嗎?不過你放心,通常女人給我的新鮮感從 不超過一個月,你可以等等看。」一弧邪魅且含嗔的笑容在他臉上渲染開來。 樊溯心中勃怒,受不了她老想脫離他的念頭,難道跟著他,她就如此難受? 她心頭一窒,隨即一股酸澀由心頭化開,「等多久?三個月還是五個月?」 時候一到,她便是被遺棄的命運! 樊溯勾勒起一抹強裝的笑意,「這就得看你的運氣了?我看,現在你就伺候我,只 要伺候得舒服,讓我徹底滿足了,對你失去了新鮮感,自由的時候就會早些。」 實際上,他也在掙扎、痛苦著,他要了她的身,卻無法鎖住她的心,更可怕的是, 他自己的心卻漸漸為她所動,這種無法對等的感覺讓他無措。 在還能抽身之際,他只想傷她!但卻又不捨得放棄她,真是矛盾啊! 「樊溯——」她抓住方才被他解開的衣襟,心在滴血。 為何他會是這樣的男人?之前他對她的溫柔與多情全是他掠奪她的身子的騙局嗎? 一旦他得手了,就不再新鮮,甚至棄如敝屣? 唉!殘酷、冷血如他,她終究改變不了,以往的一切全是她的自不量力,可是,已 付出的真心與真愛,她要如何才能收回?倘若收不回,她是不是也將成為像他一般無情 無愛之人? 「頭一次聽你喊我的名字,你好像挺恨我?」他的唇肆笑,深不見底的曈眸掠過一 絲嘲弄。 她搖搖頭,「我不恨你,我只恨自己。」蔚晴茫然起身,轉身就走。 「站住!」他箍住她的細腕,眼露寒芒,「你以為你想走便能走嗎?沒有我的允許 ,你別想逃開我,更休想離開宮裡!」 蔚晴不語,只是靜靜看著他那張佈滿恐慌與戾氣的臉龐。 她不懂,既然他將她視為與他交往的一般女子,且已強取了她的身子,達到了他的 目的,為何他還不放過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