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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樓采凝 「不……我不放,我要和她永遠在一塊。」連凱目光如炬,直瞪著要和他搶花芸的仇瑚。 「你若不把她交給我,她可是當真沒救了。」他語氣急促地對連凱說。 「這麼說你有辦法救她了?」 「我們也只有試試了。」搶過花芸的身子,仇瑚便將她送進於蕎飛房裡。 連凱正準備跟上,卻是被秦未央阻止了,「好好照顧你女兒吧!她的情況如果好轉,我會通知你的。」 「等等,那如果情況不好呢?」連凱喊住他。 「那你最好趕緊滾開這兒,別讓我們看了恨你。」撂下這句話,秦未央便面無表情地離開了。 大夥兒都走了以後,連凱愈想愈急,愈想愈悶,用力的一拳擊向牆面,滿心的悔恨卻無處發洩。 他想見芸芸!無論她肯不肯原諒他,他也要當著她的面懺悔,親口告訴她他有多重視她,多愛她…… 第十章 可惜,不管仇瑚怎麼運氣,如何用藥,花芸仍是像個沒有生命的布娃娃般躺在那兒動也不動。而其他人全都聚在一旁,緊張地望著仇瑚為她所施行的每一種急救方式。 「仇瑚哥,花芸到底有沒有救呀?」於蕎飛看花芸的臉色始終沒有改變,而仇瑚也用盡了各種方法,看來情況可能不妙。 於蕎飛掩面痛苦,傷心欲絕的模樣立刻引來其他人的感傷,大家也都因此濕濡了眼角。 「我看,還是去把連凱叫來吧!」仇瑚站了起來,滿懷沉痛地走向窗邊,神情裡儘是無奈。 既然花芸最惦記的人就是連凱,他又怎能在她最後的時刻不成全她的心願? 「仇瑚哥!」繪漓的表情有著說不出的震驚,「別那麼早放棄嘛!我求求你再試試,你可是我們裡面辦法最多,道行最深,又對醫術有研究的人,要是你說沒辦法,那花芸還有救嗎?」說著,她便衝向仇瑚,抓著他的手臂拚命搖動著。 「繪漓,你冷靜點,如果真有辦法,仇瑚早就救她了,你就算是再吼再叫,也喚不回花芸的生命啊!」她的丈夫都朋嵐岳,立刻抓住了她。 「還不快步去叫連凱!到時候可會害他們連最後一面也沒辦法見。」仇瑚沉聲一吼。 於蕎飛這才旋身飛奔出去,她的淚水不停地流著,直衝到了花芸的房間,看著憂心如焚的連凱時,她已抽噎得沒辦法說話了。 當連凱瞧見她這副驚慌失措的模樣,心底卻已能猜著了大半。 「是不是花芸她——花芸她——」 「你快過去看她,否則就快沒機會了。」於蕎飛拉著他就往外衝。 一路上連凱的神情緊繃,一股莫名的心痛侵蝕著他的心,但他仍強制著自己冷靜,跟著於蕎飛去見花芸。 當一進入屋內,便發現裡面每一個人的臉色都非常難看,男人的臉上全是僵硬的線條。女人的臉上則沾滿了淚水。 他的心不禁開始慌了,但他仍面無表情地走了進去,強忍住沉重的心痛,望著床上那病懨懨的人兒,緊緊地握住她的手。 「你這女人,我不是警告過你不能死、不能離開我,你怎麼不聽話?」他舉起她的手抵在額上,男兒淚再也止不住地淌落。 這時繪漓便朝大夥兒使個眼色,於是他們全數退下,好留給他們兩個有情人一個獨處的空間。 「芸芸,我說過你要是丟下我,我就會跟你去,難道你不相信我會說到做到?」他眼底滿是堅決的神情,握著花芸的掌力愈來愈重,恨不得能捏融了她,將她深深地嵌入心坎。 「你說宛兒需要照顧,但我相信兒孫自有兒孫福,如果她真能醒來,我想林管家也會替我好好照料她……」他傷心欲絕地抱著她,「醒醒……你醒醒呀!」 可等了好久好久,只見她臉色愈來愈蒼白,除此之外,連一點轉醒的跡象也沒有。 「你真的要捨我而去?」他嘶啞的嗓音問,「好……那我也不再等了。」 他眼尾一閃,便看見圓幾上一個女紅藍內有把小剪,於是將它取了來。 「芸芸,為了向你道歉,更為了向你表達我對你的愛,我決定跟你去,你千萬得等著我……可別讓我找不著你啊!」當他眼角的淚滴落的同時,他已高舉小剪,用力往自己的心窩刺下—— 鮮血突地噴出,渲染了花芸的身上、臉上。 連凱搶著最後的一絲力氣,輕輕撥開她的發,看著她白皙的面容微笑著,「我就要來了,你一定要等我……無論我是不是你的季哥哥,我也要向你證明我比他……更愛你……」 落下最後一個字後,他便趴覆在她身上,心口淌下的血印上她的心口,透過肌膚、透過衣物,緩緩地注入花芸的心窩…… ※※※※ 「季哥哥……紙鳶飛得好高啊!那個是你的,那個是我的……」小芸芸興奮地指著天空,而季孟赫一手操縱兩隻紙鳶,還低頭對著她微笑。 「芸芸乖,快去將那件小披風披著,颳大風了。」他溫柔備至地說。 「我不冷,我喜歡看季哥哥放紙鳶。」她張著小嘴,笑得眼睛瞇成彎月。 季孟赫就在這一瞬間看傻了,手上的紙鳶因而飛掉了一隻! 「季哥哥,我的紙鳶……我的紙鳶……」小芸芸放聲大叫,看著它再也不回頭地飄遠了,淚水也不禁落了下來。 「不哭、不哭,芸芸的紙鳶沒了,季哥哥的給你好嗎?」他趕緊蹲下來,將手中的另一隻線團交到她手上,「是季哥哥笨,你就原諒我吧!」 「芸芸不怪季哥哥。」她抹了抹淚,「我更喜歡季哥哥親手做給我的紙鳶。」 看著她睜著一雙圓亮的眼,充滿祈求地望著他的神情,他笑著摸摸她那張紅蘋果似的臉龐,「好,季哥哥答應你,一定做一個最漂亮的紙鳶給你。」 「真的?季哥哥最好了。」她開心地直鼓掌,「那我要花蝴蝶的,嗯……還有瓢蟲的。」 興奮之際,她一個不留神,手中的棉線居然離了手,只見紙鳶往高處直竄,這可嚇得芸芸又哭了。 「回來……我的紙鳶……」她拚命跑、拚命追,季孟赫眼看不對勁,便跟在她身後追著她,可芸芸竟然愈跑愈快,快得竟讓他跟不上了—— 「芸芸……慢點兒跑,等等我……」他舉起手大喊道。 可她卻加快了速度,甚至與她的距離愈拉愈遠,那種感覺好像他就快要失去她了! 「不要……芸雲,別追了,季哥哥答應做好多好多紙鳶給你,你要幾個就做幾個,你別再追了——啊……小心前面!」他一聲驚喊,因為他瞧見芸芸前方不遠處有個深不見底的崖谷! 「回來!芸芸,不要——不要——啊……」 連凱猛地坐直身子,心口直狂躍著,他從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做這種夢,而且這印象是那麼的真實,好像剛剛發生的一樣! 莫非……他真是芸芸口中的季哥哥,若不是,他又怎會想起這段童年過往?更甚至還有一些其他的影像也漸漸襲上腦海,慢慢地……那段屬於芸芸和季哥哥的故事他全想起來了…… 怎麼會這樣?他和她原來真有這麼一段刻骨銘心的情緣。可惡的是他居然忘了,他居然什麼也不記得,還用不屑的口氣恥笑她! 對了,芸芸呢? 印象中,她救了宛兒,反害得自己性命垂危,可……他不是刺了心窩要與她一塊兒死嗎?怎麼還好好活著? 他趕緊撕開上衣一瞧,這下更讓他看傻了眼—— 他的胸前完好如初,連一點兒刀疤的痕跡也沒有! 老天,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該不會有人在戲弄他吧! 對,這靈幻居的人每個都有法術,說不定是他們救了他,又在他身上施了法,才成了現在的狀況。 可芸芸呢?她在哪兒?就算是救不回來,也得讓他見她最後一面,他要告訴她,他就是她的季哥哥啊! 爬起身子,他步出這間陌生的房間,來到當初花芸所躺著的屋內,可裡頭卻空無一人! 「芸芸……芸芸……」他拉高嗓音喚著她的名字,卻全然沒有半點兒響應,就連其他人的蹤影也沒看見! 那宛兒呢?她應該還在吧?不知她現在病況如何了? 連凱趕緊轉身往宛兒的房間跑,可屋內一樣是不見半個人影。 怎麼會變成這樣?這裡的人全去哪兒了? 「芸阿姨——紙鳶飛得好高,快點兒——」突然,他聽見宛兒叫嚷的嗓音遠遠地傳了過了。 他快步朝那兒走去,卻發現與宛兒在一塊兒開懷大笑的就是花芸。他錯愕得站在原地,簡直不敢相信地望著眼前的一切。 「爹!」宛兒一看見他,便朝他跑了過來,「爹——您好會睡喔!一睡就睡了五天,叫都叫不醒。」 「什麼?我睡了五天!」他難以置信地瞠大眼,直望向還在放著紙鳶,開心雀躍的花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