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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樓采凝 「你們幾個真的很有趣,想必感情也一定很好囉?」 「大嫂英明!我們幾個從十歲就開始吵到現在,所以兩年不見了,能不吵一些回補 嗎?」在石韋輕鬆寫意的俊臉上,有著風趣促狹的意味。 「那你們慢慢在這回補吧!我去請福伯多煮些好菜請各位,紗紗先告辭了。」紗紗 低首笑說,並禮貌性的微躬身屈膝,以為告退。 望看她漸行漸遠的纖弱身影,石韋不由得直搖頭道:「她真是個附身的靈體嗎? 真看不出來呀!聽說大嫂真正的外貌,可謂是舉世無雙之美,是真的嗎?」 「無論她外表是美或醜,只要她的靈魂與我同在,我不在乎她是附身在七老八十的 老太婆身上,或是年僅二八的俏佳人,這些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 在力橋撲朔不見底的明胖深處,蘊藏著一抹深奧難懂的光芒,對綵衣那股無以復加 的感情,是外人所不能明白的。 「她值得你這麼付出。」 序廷頗有同感的點點頭,曾幾何時,他才會有方橋尋愛的這份勇氣呢?他是不是也 該打破以前的迷失,勇於跟進? 第八章 時間在指縫問的流逝是特別快的,轉眼間又過了十天,紗紗的神情臉色已不能同日 而語,漸漸呈現出蒼白疲乏之色。 力橋雖有序廷與石韋的陪伴打氣,但每過一秒他就如坐針氈般的苦難熬,深怕因他 的錯失而終究會失去他最心愛的綵衣……紗紗! 「師父向來行動矯捷,這會兒怎麼成了龜公了。」石韋雙手抱胸,不僅是力橋,他 也顯得焦躁。 「這話別讓師父聽見了,否則准有你好受的。」序廷看在師兄弟的情份上勸告他, 免得到時候他屍骨無存。 在師父他老人家面前說什麼都行,就是不能說有關於「老」的字眼,這下可好,石 韋活的不耐煩了,竟叫師父龜公,有個「公」字,這還了得! 「難道不是嗎?師父少說也有百餘歲了,還養成一副十五、六歲的模樣,你說是不 是變態?」石韋不以為意道,年輕有什麼好的,德高望重才值得人敬仰。 「好小子,你說誰變態來著?」 倏地,一陣青澀的孩童聲由遠至近地傳來,石韋臉色乍變,因為不用多想,他已明 白是誰駕到。 觀世音菩薩、釋迦摩尼佛,你們怎麼沒保佑我呢? 與他的臉色呈極端不同的是力橋,原本沉寂欲死的心在聽見那一聲熟悉的怒吼時, 已飛躍了起來,紗紗有救了! 「師父。」 三人見到來人,同時行了跪拜之裡,站在他們面前的的確是一位外表雖稚齡,但仍 不失沉穩內斂的小伙子。 這一副畫面看在不知內情的人眼裡,一定是有趣、荒唐,又兼具玩味的效果,難怪 江湖上盛傳丘妙兒行徑怪異,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長老的江湖奇人! 這世上還真是無奇不有呵! 「石韋,你剛才說什麼來著,再說一遍讓我聽聽。」淡然的詭異氣氛悄悄地溜進了 石韋的心坎,他挑了下胖光,決定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招式應對。 「師父,您耳聰目明的,哪需要我再說一遍呢!」嘿!這傢伙就是不怕招惹丘妙兒 ,還一臉漫不經心的說道。 「好小子,教養了你十幾年,翅膀破了會頂嘴了。」丘妙兒隱約地斜唇一笑,幾年 不見,這石韋還是那麼的頑劣,真拿他沒辦法。 「師父,我可不敢頂嘴,難道恕不承認自己耳聰目明嗎?」石韋低下首,眼珠子一 轉,例著嘴笑道。 「好個石韋,你喜歡耍嘴皮子,我就讓你多稱心如意一會兒吧!等我解決了力橋的 事,再找你好好算這筆帳。」丘妙兒以其威猛之姿轉身對石韋冷笑說。 「師父,你說的對,力橋的事重要,你還是以他為重吧!」石韋暗自對方僑與序廷 眨眼求救,受不了師父老找他的喳了。 序廷卻凝然不語,靜默地凝視著他,倒想瞧瞧這個石韋怎麼收拾殘局?而力橋則滿 心繫在綵衣身上,沒啥心情教訓這小子,因此他開口道:「師父,你此次前來,是否已 想到辦法救綵衣了?」 「我得先瞧見她的人再說。」丘妙兒沉吟道。 「是她的軀體,還是靈魂?據紗紗……呢……也就是綵衣她自己說,再三天朗滿七 四十九日,到那時候,她即會如一縷輕煙消逸無蹤了。」事到如今,他仍希望這一切只 是紗紗的臆測,不是真的。只不過見她最近日漸憔碎的身影,可見得這很可能是真的。 「她說的沒錯,冤死之人,無論死後靈魂飄流何處,但最終仍是要回到屬於它的方 ,而這期限是四十九天。我想,我先見見那位紗紗,再上山見綵衣。」丘妙兒細心為力 橋解釋著,由其微蹙的眉峰可看出,他對這件事也覺得棘手不已,陰陽兩界要何才會有 交集呢? 「那好,師父隨我前來吧!時日所剩無幾,偏勞師父了。」 「難得有情人,你放心,我會盡力的。」 丘妙兒允諾後,力橋這才略微放下緊繃的神情,露出一抹堅定的決心及篤定的笑意 。 雪沁窯外,近幾天來竟開始融雪了。 眷來冬去,這是千年不變的定律,然由此可知,雪沁窯內的溫度已沒有那麼低了, 再這麼下去,綵衣的軀體只怕會受到威脅。 見過紗紗後,丘妙兒分秒必爭的決定連夜趕去熊耳山再見一次綵衣,他必須找出兩 者問的奧妙之處。以及融合在一塊兒的最佳時機。 「看來第四十九天是關鍵日,成功抑或是失敗也就在這一天了。」丘妙兒語氣沉重 ,可見這種事要做得完美並不容易,更何況倘若不成功,則可能再犧牲力橋的一條性命 。 「師父,您的意思是說,再三天綵衣就可以回到自己身上了?」力橋興奮的神情溢 於言表,他在心裡不停的告訴自己,他和綵衣就要再次團聚了! 「你這小子,到底有沒有仔細聽清楚我的話,我是說可能,而且還不一定會成功, 瞧你高興的,想給師父壓力嗎?」丘妙兒搖晃著腦袋,唉!好個天下癡情種。 「師父,無論如何,您一定要救她。」 聞師父此言,力橋那顆歡欣鼓舞的心叉沉到了谷底,難道連師父也沒把握嗎?的垣 下該如何是好? 「救她的人是你,不是我。」丘妙兒眉頭微蹙,稚氣的臉上卻融入不相容的孤傲神 色。他該說嗎?說了,憑力橋對綵衣一往情深、至死不渝的愛一定會冒險一試,只怕失 敗,他二人也就回天乏術了。 「您此言有弦外之音,儘管說吧!」此刻他眼光全都鎖在師父身上,專注的等待著 下文。 「如果可能要了你的命,你願意嗎?」 丘妙兒斂了斂眉,希望力橋別輕言許諾。 「我當然願意。」他壓抑滿腔的翻湧情緒,堅定不移的說。 「我希望你能考慮一下,成功的機率只有五成。」自幼提攜的徒兒,丘妙兒實不願 他遭到不測,然情字難了,誰又逃得過呢? 「有一半了,這已算是上天厚待我,我怎能錯過。」他的表情平靜無瀾,看來,任 誰也說不動他了。 「力橋……」在一旁沉默已久的序廷及石韋終於忍不住喚道。 「好兄弟,別勸我,你們該支持我才是。」他發出莞爾的笑聲,自然的神情彷彿他 才是局外人。 「好吧!我們祝福你。」力橋的肩胛挨了他倆各一詞拳。 「謝了。師父,我該怎麼做呢?」時間緊迫,他不願耗費在猶豫不決中。 「明天咱們先將綵衣的身軀和紗紗送回她倆的落水處,怎麼來就怎麼去,就是這個 道理。至於接下來的步驟,我再慢慢告訴你。」丘妙兒摸了摸末長鬚的下巴,緩緩說道 。 「那我們明天晌午出發,可以嗎?」 「晚一點兒吧!傍晚時氣候較宜人,對綵衣的身軀較有利。」剛脫離雪沁窯,不宜 在太炎熱的時候行動。 「師父考慮的對,那就這麼決定,咱們回去準備一下,順便讓紗紗有個心理準備。 」此刻的力橋一心想回去告訴紗紗這個仔消息。 丘妙兒點點頭,「難為你了,孩子。」 「看這種情形,我都不怎麼敢談感情了。」石韋搓搓鼻翼,頓感愛情這玩意兒實在 是人偉大了,並不是他所能觸及的。 「算了,我看哪家姑娘被你看上,才是她的悲哀哩!」 悶聲不響的字廷還真是一鳴驚人,活活惹來石韋的一記大白眼。 「序廷,我可沒惹你呀!你少損我。」他氣呼呼的碎了聲。 「夠了,你們兩個,回去吧!力橋可是急死了。」丘妙兒各給了他們一個大爆栗, 然後率先走出了洞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