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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仲曉文 ※ ※ ※ 在車上—— 「慕呈你是怎麼了,怎麼對汀宇發那麼大的火?」古孝堤在車子上路已有了一段後,才開口問。 「他活該,那賊小人。」刁慕呈的口氣是立即的,而且是恨得牙癢癢的。 「他對你做了什麼,要你這樣罵他。」古孝堤兩道細後都攏在一塊了。慕呈今天的行為實在是古怪極了,他不是這種讓情緒左右的人,可是怎麼現在他像是氣得頭頂都冒煙了,難道事情真如汀宇說的? 「他明知道你是我的,他還去招惹你,這種朋友真該下十八層地獄!」 「什麼,你剛說什麼?我是……你……」 「對,你是我的,你古孝堤是我刁慕呈的女人,是一輩子的伴侶、一生的情人,康汀宇那小子明知道我已經在計畫婚事了,他居然還……」 「慢著、慢著,等等……」古孝堤感覺自己的腦袋遭雷劈了一道,她一時反應不過來的舉手喊停,「等等,我們先回到第一句,你……」 「你……你車先靠邊停下來。」此時的她需要鎮定,她不想讓身子的晃動及窗外的轉換分散她的注意力。 而刁慕呈也依言將車子靠邊停下。 「好了,我們回到剛剛的話題,你……剛說什麼?」古孝堤屏息集中所有的注意力。 「我說……」算了,用行動表示比較快。刁慕呈一把抄過孝堤的後腦勺,然後對準目標的欺上她的兩片唇瓣。 唔!古孝堤嚇到了,她不敢置信的撐大了眼珠子,看著慕呈現在的行為,她的身子僵硬的固定在座位上。 「這就是我的答案。」刁慕呈在孝堤快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放開她的唇,然後定睛望進她的眼底深處,用堅定的信念,喘著大氣沙啞的吐了這一句。他身體激起的慾望沒有讓他等孝堤反應的時間,他無可自拔的再貼上她的唇瓣,吸取著她的芬芳,挑逗著她木吶的舌根。 她該推開他的,她要推開他,她得推開他的,可是……孝堤渾身軟綿綿的提不出一絲勁道來做任何事,她感覺自己連抬手的力氣都沒了,有股被融化的跡象,更何況……她心裡的抗議聲音根本是微小的聽都聽不見,那一丁點反對的念頭跟慕呈所激發的狂妄一比,她感覺自己是海邊的一小粒沙,被慕呈這波洶湧的浪濤一卷,她只能無力的跟著他起伏,徜徉在他的懷抱裡,直到他願意放下她為止。 原來,親吻可以有這樣的醉人,可以牽動身體的神經,觸發感官的渴望,還可澆灌乾涸的心靈。為什麼她初戀時的吻就沒這樣,沒這種恍然若醉的飄飄然,這樣的暈陶真是迷人…… 古孝堤開始混混沌沌的,連接下來自己是怎麼出了車門、進了店裡,她都是恍恍惚惚的。整個事件她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感覺真好! ※ ※ ※ 今天輪到全天班的方薰羽,在中午便收到以文打來的八卦內幕了,說是孝堤和汀宇去餐廳吃飯,慕呈趕去攔截阻擊,所以要她在孝堤來上班後,報告最新的消息回去。 孝堤進門時是慕呈牽著進來的,而孝堤才一進門方薰羽便看到重點了,非常可疑又暖昧的重點。瞧孝堤那對紅腫的雙唇,八九不離十也猜得出發生了什麼事,反正再怎麼樣總不會是汀宇好膽的對孝堤偷腥,絕不可能,所以看慕呈臉上散發的勝利加不安,再瞧瞧彷彿被嚇得不輕的孝堤,這兩人的行徑就表示終於上一壘了。 唉,總算…… 「薰羽,對不起,我有話要跟孝堤說,我們到後頭倉庫去。」刁慕呈的手仍牽著孝堤不放。 「行行,快去、快去,這有我就成了。你們慢慢聊,不急、不急。」方薰羽趕著他們快快走,甚至考慮要不要替他們在倉庫點根臘燭,來兩杯咖啡營造氣氛。 刁慕呈關上倉庫門,倉庫的空間本就不大,約只有一張雙人床大小而已,而現在裡頭的書就已經佔了三分之二的面積了,所以剩下的空間只容得下兩人貼得緊緊的位置。就刁慕呈來說,這樣的空間,他喜歡。 「孝堤,你怎麼了,有話就說啊,你從剛才到現在話都不說一句,你要是氣我、不喜歡我你都說啊,別這樣悶聲不響的,這樣我會自責的死掉,你知不知道?」刁慕呈搖著低頭的孝堤,他心裡開始覺得慌,因為從孝堤的反應實在是看不出來她心裡對他的想法,她看來似乎是難過極了,難道說,她討厭他! 「你別這樣,看得我難過極了。」刁慕呈懷疑少哭的孝堤,眼淚就要滴下……他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揉她進懷裡,「好吧,不想說就別說,別勉強了。」他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拍著她的背,將他的頭靠在她的頭上,便再也不敢作聲了。氣氛一下變得岑寂,剩下的只有他輕拍她背的聲音,一拍一拍的。 他說他喜歡她、愛她,深刻到要和她廝守一生到永久,是真的!他剛剛是真的這麼說的,這不就是她隱藏了十年的心願嗎?十年前她明白了自己有份不同於別人的友誼,當時她就曾幻想過她和慕呈兩人的未來,而在和大夥一起觀看流星雨時,她便許下了份願望,她以為這樣許願的成功率會高些,可是事後的真實生活讓她發現自己的幼稚,甚至懷疑這是少女的情竇初開在作祟,於是她便刻意將自己的感覺包裝了起來,不再拆開、不再提起,讓自己的心情、自己的位置永遠的保持中立,一個純屬朋友的中立。 多年了,這份刻意隱藏封鎖的嫩芽,因為不見天日而漸形枯萎,她積極的壓抑使得自己不再想心中還存有的這份愛,她故意的忽略心底的聲音,把這份秘密愈藏愈深,深埋到幾乎她都要忘了這份希冀的感情了,直到今天慕呈打開了她心裡的箱子,原來慕呈是有鑰匙的,她原以為心裡的這個秘密是沒鑰匙的,原來是有的,因為慕呈用的心是和她一樣的深刻、一樣的細膩,更或者是一樣的壓抑。 老天,他們兩個到底都錯過了些什麼?為什麼明明相愛、天天在一起的兩個人,會有此等遙遠般的距離? 不知道古孝堤的手何時爬上刁慕呈的背脊,但是由她的使力程度來看,可以確定的是古孝堤此刻的激動。 「你真愛我?」古孝堤埋在他懷裡小心的開口。 「真的,我原以為你也是這樣想,所以才會未經你同意使先向你爸媽提出婚事,這是我的不對,對不起,我應該先讓你明白的。」也許他刁慕呈真的就是敗在自己的自信當中,這該死的驕傲。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愛我?」古孝堤發現自己竟然也患了愛情天平的毛病,她擔心慕呈的愛,用心用時和她的付出相比都嫌過少。 「不知道,也許是從我們的父母為我們抬月為婚的那一天開始,我相信我愛你很久了,只是明白得太晚,你的存在對我而言就像是生活中的空氣一樣,是那麼的重要卻又輕易的讓人給忽略不懂珍惜。」 孝堤沒有疑問了,她再次安靜下來,並貪婪的享受這遲來的幸福。 也許就是因為遲來所以才更顯珍貴吧。 第九章 方薰羽打發完了客人,趁著空檔時偷偷的溜到倉庫門口意圖探勘些什麼風吹草動,耳朵在門上貼了許久了,卻遲遲聽不見一丁點動靜。怎麼的,兩人都睡著啦? 就在她苦等無動靜時,汀宇走了進來。方薰羽本來就憋得一肚子氣,再見罪魁禍首時整個人更是讓氣憤填得飽飽的,一靠近他便就開罵。 「我說你是怎麼搞的,世上的女人都死光了是不是?非得要跑來跟慕呈搶老婆,難得我們大伙都當你是朋友,你竟然連朋友妻都敢妄想,你還是不是人吶!」方薰羽先不分三七二十一,劈頭便是義正嚴詞的一頓。 「薰羽,你這話就不對啦,第一、孝堤根本就不是慕呈的妻,連情侶都不是,第二、如果你們真有把我當朋友,那你和以文就不該騙我,唬我孝堤和慕呈的關係。」如果說方薰羽的話是義正詞嚴,那麼康汀宇的反駁也是頭頭是道。 「這……」他知道了!方薰羽暗忖,「唉喲,反正他們現在不是夫妻以後也會是,這是一定的,只是時間問題而已,再說,我們是真的把你當朋友看,我們不也介紹一堆女人給你嗎,是你自己眼界太高看不上的,怪誰!」 「說到這個,我問你,你是怎麼知道那個人是我?」 「你當我們都瞎眼了不成,你偷瞄的功夫實在太差。」方薰羽照實說,想到之前剛認識他的情況,「對了,順帶一提,你的情書功力也不怎麼樣。」想到那些肉麻的情書她就想發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