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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青悠 半夜,暴風雨不停地敲打著窗子,屋內潮濕而悶熱。 叮噹掀開被子坐起來,晃晃發暈的腦袋,覺得口乾舌燥,決定下樓去找點水暍。 客廳中沒半個人,電視仍開著,正在播放夜間新聞。 她搖搖頭,走進廚房倒了一杯水,又走到客廳準備關掉電視。 新聞主播用冷冰冰的聲音播報—— 「今天清晨在印尼外海發生芮氏規模高達九點零的深海地震,由地震引發的海嘯已經造成十五萬人喪生,而死亡人數在持續增加中……」 叮噹的手指停在半空中,瞪大眼睛盯著螢幕。狂濤駭浪獰笑著席捲沙灘的遊客,肆虐著所到之處的一切,房屋、樹木、船隻,還有人。 「啊!」她驚呼起來,看著遊客提供給媒體的拍攝影片中,浪尖捲著一個小女孩,女孩拚命掙扎著伸出手求救,但又一波狂潮襲來,殘忍地吞沒那雙絕望的稚嫩小手;站在岸上倖存的人們眼睜睜而無能為力地目睹這一幕人間慘劇,無不抱頭痛哭。 叮噹手中的杯子滑落,水灑了一地。 不!不可能!她瘋狂地搖著頭。那麼美麗純潔又溫柔的水怎麼可能做出這麼可怕的事?不,這是噩夢,這一定是噩夢! 突地,天空又響起一道巨雷。 「啊——」她尖叫一聲衝到外面,在傾盆大雨中指著天大喊:「雨,你為什麼還不停?天,人類到底跟您有什麼仇?」 二樓,杜飛麟迷迷糊糊地自夢中驚醒,撫撫冰涼的手臂,傾身把掉到地上的被子拉上來蓋好,然後閉上眼睛聽著外面的風聲、雨聲、雷聲和淒厲的嘶吼聲入睡…… 忽地,他渾身一顫,瞪大驚恐的雙眼。淒厲的嘶吼聲?我的媽呀,該不會是鬧鬼了? 咦?怎麼越聽越像叮噹的聲音?他豎起耳朵仔細聽……真是她! 他皺了皺眉,打開燈,赤腳跳下床跑到陽台上向下探望,大雨立即把他淋得渾身透濕,但他卻渾然不覺。 只見叮噹發狂似的指天怒罵:「天,為什麼您這麼殘忍?她究竟有什麼錯您要奪去她的生命?」 咦?怎麼好端端的就發了瘋?該不會是今天在浴室受到的刺激吧?但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杜飛麟一咬牙,扭頭就往樓下跑,拉開大門,衝到外面。 叮噹已聲嘶力竭、不支跪倒。 杜飛麟哭著跑上前,抓住她的肩搖晃。「叮噹,你別這樣好不好?是我的錯,你可以打我、罵我,求你不要再折磨自己好不好?」 叮噹慢慢抬起頭看著他,目光迷離。「你趕快讓老天別再下雨……」她的聲音啞到幾乎聽不見。 杜飛麟愣住了,一臉古怪地問:「你在說什麼?」 「原來你也不能阻止祂!」叮噹失望地歎氣,搖搖頭,閉上眼軟軟地朝他倒下。 他接住她冰涼的身子,驚呼一聲:「叮噹,你怎麼了?」 然而她已經失去了意識。 杜飛麟嚇得一把橫抱起她,大呼小叫地朝屋內奔去。 「劉媽、劉叔,快來啊!」 ☆ ☆ ☆ ☆ ☆ ☆ ☆ ☆ ☆ ☆ ☆ ☆ ☆ ☆ 叮噹睜開眼時已是天明,窗外一片晴朗。 雪白的房間、雪白的窗簾、雪白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照在高高吊著的點滴瓶上。 她瞇著眼,看那在陽光下純淨透明的液體一滴一滴的順著長長的輸送管流進自己的身體。 杜飛麟推門進來,看見她醒了,驚喜道:「叮噹,你醒了?你知不知道你昨天半夜發燒燒得有多厲害?幸虧及時送到醫院,要不……咦?你的表情怎麼呆呆的?足不是還不舒服?」 叮噹沒理他,自顧自的喃喃自語:「為什麼連身體裡面的水都聽不見我的心聲,我敞開門迎接它,它卻關緊門理不理我,為什麼?」她忽而自嘲地笑了笑,「或許應該怪我的法力還不夠高深,無法控制它,假如是大法師的話就絕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 光芒在她眼中凝聚,「我要成為大法師,一定要!」她忽地坐起身,定定地看著杜飛麟,語氣森然。「我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讓可可成為你的女朋友,哪怕是不擇手段,哪怕將受到最嚴厲的懲罰我也不在乎。你等著,我非讓可可愛上你不可!」 杜飛麟張大嘴,用陌生的眼神瞧著她許久,「為什麼你比我還著急?其實可可有沒有愛上我也不是那麼重要……」 「誰說不重要?」叮噹高聲怒喝,兩眼射出精光。「世上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嗎?」 杜飛麟不由自主地退後一步,囁嚅地說:「叮噹,你、你這樣好可怕,就像是走火入魔一樣。」 「那就當我走火入魔好了。」她瞇眼眺望窗外,一抹驚喜的笑容突地浮現臉龐,「可可回信了!」她抬起手,只見一封信緩緩自窗外飄來,停在她手上。 「給你,念出來。」 陌生天使給愛情白癡的第一封信—— 白癡: 既然白癡都有勇氣向天使表白,那我還怕什麼呢?所以,我也要向他表白。 杜飛麟驚愕地問:「她要向誰表白?」 「你管他是誰,反正不是你就是了。」叮噹抿抿嘴,忽又笑起來,「不過你放心,表白之後,接下來就輪到你乘虛而入了,嘿嘿……」 「你笑得好詭異。」杜飛麟打了個寒顫。 「對了,你那首情詩還不錯,不如今天念給她聽?」 杜飛麟立即漲紅了臉,叮噹還以為他是在害羞;只有他自己心裡明白,他是因為想到昨夜拿情詩給她看時發生的意外而心跳加速、血氣上湧。 「我、我不敢……」 「你這膽小鬼,這有什麼好怕的?走,現在就去學校!」叮噹說著就拔掉手臂上的針頭,「我不需要這些沒用的東西。」 ☆ ☆ ☆ ☆ ☆ ☆ ☆ ☆ ☆ ☆ ☆ ☆ ☆ ☆ 可可今天很活躍,似乎心情極好,甚至坐在桌上跟死對頭陳墨琦大聲談笑,這在以前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看吧!」杜飛麟沮喪地咕噥,「我就說我已經沒希望了,可可這麼高興,一定是因為別人已經接受她了。」 叮噹瞟了一眼一直在座位上看書連頭都不抬的暴牙,搖了搖頭。「那可未必!難道你不知道物極必反嗎?表面上看起來高興,不過是為了掩飾內心的悲傷。這個時候她最需要的就是溫柔的安慰,來!把你的情詩抄一抄,簽上你的大名……唔,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先讓我來探探路。」 叮噹眨眨眼,朝笑得正開心的可可發射腦波——可可喜歡杜飛麟嗎? 沒回應?好,這是好現象,說明她潛意識裡對這個念頭已不再排斥。 情詩悄悄地被夾進可可的英語課本裡。 結果——可可翻開書時也不知是湊巧還是上天有意捉弄,老師正好就站在她身邊,於是在一陣訓話之後那封信被貼到班上的公告欄,可憐的杜飛麟受到全班批評,罪名是——創作不健康的歪詩調戲女同學。 歪詩如下—— 南邊的湖水清幽幽,我們倆的感情才開頭,你是我的心呀你是我的肝,你是我生命的二分之三! 「哈哈哈……」 班上的男生都毫不留情的調侃他,尤以陳墨琦最為起勁,只有暴牙酷酷地不聞不問,一心讀他的聖賢書。 「嘖嘖……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不如死啊!」 班上女生都對他投以深切的同情,只有可可不理不睬,直到上課鐘響才匆匆跑進來。 咦?奇怪了,莫非她真的告白成功了?難道我料錯了?叮噹百思不得其解。 看來必須使出絕招了!她要發出最強的腦電波,侵入她的思想,使她喜歡的人變成杜飛麟。 這其實是一種卑鄙的手段,即使在魔法空間也是不被允許的,一來它干涉別人的思想自由,二來根據公平原則,施法者本身也會受到腦波的衝擊而產生一些無法預料的變化,這算是最嚴厲的懲罰。 但為了當上大法師,叮噹一切都豁出去了。 她凝聚全部心神向可可發射強而密集的腦波——我喜歡杜飛麟!我喜歡杜飛麟! 可可開始皺眉,焦燥不安。 叮噹又加大馬力連續不停地發射——我喜歡杜飛麟!我喜歡杜飛麟! 可可忽地跳起來大叫:「放屁!我才不會喜歡杜飛麟那個白癡,我喜歡的是暴牙。」 頓時,全班鴉雀無聲,所有人的嘴巴都張大得足可塞進一顆蛋,包括剛進門的葉老師——可可的媽媽,只除了依舊不動聲色的暴牙。 可可呆立在原地,僵著一張臉,臉色由紅轉白,又由白轉紅,最後紅得發紫,終於大叫一聲掩面狂奔而出。 ☆ ☆ ☆ ☆ ☆ ☆ ☆ ☆ ☆ ☆ ☆ ☆ ☆ ☆ 放學俊,杜飛麟與叮噹一回到家,劉媽就告訴他們:「葉老師打電話來說可可失蹤了,問你們有沒有看到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