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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青悠    


  「為什麼?」

  「因為、因為……」杜飛麟扭著手指,卻不知該說什麼好。

  「噓……」叮噹突然按住他的唇,「別出聲,樓下有人!」

  她敏感地察覺到有一股危險的氣息傳來,忙把杜飛麟拉到身後,摘下眼鏡透過牆朝樓下望去。

  不好了,有四個陌生的男人,看來不懷好意,院子裡也有幾個人,門外甚至還停著兩輛車。

  他們想幹什麼?難道是來綁架杜飛麟?

  咦?劉媽跑出來了?她不待在自己房裡睡覺,跑到客廳去幹什麼?她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完了,一個黑衣人朝她舉起槍。

  「啊——不要!」叮噹忽地狂叫一聲,以閃電般的速度貫穿牆壁直衝下樓,擋在劉媽身前。

  槍聲響起,一顆子彈射進叮噹的小腹,她搗住肚子倒下,身後的劉媽嚇得兩眼翻白暈了過去。

  杜飛麟這時才追下來,看到此景,大叫著撲過去,「叮噹——不要!」

  一名歹徒用槍朝他一指,「抓住他,帶走!」

  幾個人圍上來,迅速逮住杜飛麟,用一個黑布袋將他從頭套到腳,扛到外面扔上車,呼嘯而去。

  這時劉叔大呼小叫地衝出來,拿起電話報警,然而電話線已被剪斷。

  叮噹忍痛跳起來,一個閃身穿出門外,使了一招「移形換影」,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歹徒的後車廂中。

  血一直流,讓她的身體越來越虛弱。

  她想用魔法讓傷口癒合,可是靜不下心,魔法也施展不了,只有眼睜睜地讓鮮血染紅雙手。

  怎麼辦?這樣下去她恐怕會死,但她不能放棄,她必須咬緊牙關撐下去。

  她要保護杜飛麟,一定要讓他脫離危險;杜飛麟不能有事,就算她自己有事,也不能讓杜飛麟有事,不能!

  咚!頭重重地撞了一下,好痛!一陣暈眩襲來,她幾乎要暈過去。

  不行,她不能睡,杜飛麟還等著她去救呢!

  她緊緊咬著下唇,讓尖銳的刺痛抵禦席捲而來的睡意。

  ☆ ☆ ☆ ☆ ☆ ☆ ☆ ☆ ☆ ☆ ☆ ☆ ☆ ☆

  天濛濛亮,兩輛車駛上一條僻靜的山路,來到半山腰的一間鐵皮屋前。

  兩名身強力壯的男人從車上扛下來一個不停蠕動的黑布袋,扔到鐵皮屋裡,然後鎖上門。

  杜飛麟抽泣著鑽出布袋,張著一雙恐懼的眼四面張望,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是剛才在車上被打的;但是為什麼挨打,又為什麼會被擄到這裡來,他完全不知道。

  而這間鐵皮屋看起來也很古怪,四面封得密密實實的,連一扇窗戶都沒有,分明就是一個專門用來關人的牢籠;只有屋簷下的接縫處透進一絲天光,讓他心裡多少有點安慰,知道自己尚在人間。

  那些人為什麼要綁架他?是為了贖金嗎?世界上有錢人那麼多,為什麼偏偏要綁他呢?既然是綁票,又為什麼還不趕快叫他打電話給父母要贖金,反而一路上都跟悶葫蘆似的一聲不吭,只是沒頭沒腦地扁他?

  唉,他實在是很冤,他又沒做過壞事,為什麼上天偏要這樣懲罰他呢?

  嗚……他坐在地上縮成一團哭泣,害怕得渾身發抖,忽然一隻溫柔的手拍上他的肩。

  「別哭!」

  他抬頭,不由得大喜過望,原來是叮噹站在他面前,正微笑地看著他。

  「你怎麼進來的?」

  「噓,小聲點!」她靠著他坐到地上,「我是穿牆進來的,幸虧鐵板很薄,如果再厚一點,我只怕就進不來了。」

  她的笑容很虛弱,臉色也很蒼白。

  杜飛麟擔憂地問:「你不是中彈了嗎?是不是流了很多血?疼不疼?」

  「沒感覺。」她輕輕搖頭,鬆開搗住傷口的手。

  鮮血已把她雪白的睡衣染紅一大片,兩隻手也滿是黏黏的血,看來觸目驚心。

  杜飛麟一見,忍不住驚呼:「天哪,你流這麼多血?你怎麼不去醫院,反而跟著我來這裡?」

  「如果我去醫院,那誰來救你啊?」叮噹回答得理所當然。

  「傻瓜,你難道不知道血流光了會死嗎?如果你死了,我、我……」我了半天,杜飛賊忍不住掉下淚來,再也說下下去了。

  叮噹笑道:「放心,我是小魔女,不會死的。」

  「真的嗎?你沒騙我?」

  「當然,我騙你幹嘛?別管我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救你出去。」她發現自己的法力正在一點一點地流失,她必須得趁法力完全消失之前讓杜飛麟獲救。

  可是現在的她如此虛弱,充其量只能搬動一張紙而已,怎麼救他……咦,紙?

  叮噹雙眼一亮,「我有辦法了!」

  「什麼辦法?」

  「讓我看看可可給你回信了沒有。」她吃力地撐起身子坐起來。

  「不要!」杜飛麟使勁搖著頭,「我不想看。」

  「傻瓜,做事怎麼能有始無終呢?」她微笑著輕拍他的肩,「說不定可可已經接受你了,正在等你的回音呢。」

  杜飛麟的腦袋搖得像博浪鼓,「那就更不要看了,我永遠也不要看!」一陣慌亂襲來,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彷彿就要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怎麼能不看?你知不知道現在我們都等著這封信救命啊!」叮噹閉上眼,頭輕輕靠在他的肩上,舉起手凝眾全部精神。

  許久,一封信穿過屋簷下的縫隙,飄然墜地。

  「拆開它吧!」

  杜飛麟皺著眉,「我不拆,把它拿走,我不要見到它。」

  叮噹微笑,伸手將信展開,念道:「臭小子,你是活膩了吧?竟敢跟我搞這種名堂;不過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我早就想到是你,只是一直不敢確定……你竟然寫得出那種句子,都是抄來的吧?死小子,看我不揍扁你!」

  叮噹越念聲音越怪異,「什麼意思?她這樣到底算是接受你了還是沒接受?」

  「沒接受,當然是沒接受。」杜飛麟高興極了,忍不住一把抱住她。「太好了,你還要留下來陪我,你不會離開我了,真是太好了。」他又趕緊鬆開手,「對不起,我忘了你受傷,有沒有碰痛你?」

  叮噹輕輕搖頭,看著他容光煥發的臉,也不由得打從心底高興起來,似乎能繼續留在他身邊是一件好事,而能不能當上大法師反倒沒那麼重要了。

  想著想著,又一陣暈眩湧上來,讓她眼前一黑。

  杜飛麟連忙摟住她,驚慌地問:「你怎樣了?」

  她靠在他懷裡,朝他淡淡一笑。「還好。」拿起信紙繼續往下念:「所以我要提醒你,最近可能有人想要讓你吃點苦頭,你最好給我小心一點,把你這條小命好好留著,等我親自來收拾……她為什麼這樣說?她知道些什麼?難道你被綁架的事她也……」

  「不可能。」杜飛麟立刻否定這個假設,「可可絕不是這樣的人。」

  「就算她沒參與也一定知道一些內幕。」叮噹吃力地坐起來,「既然她有心提醒你,那麼現在你能不能獲救,她就是關鍵。」

  她把信紙遞給杜飛麟,「來,在背面給她寫回信。」

  「可是,我沒有帶筆呀,怎麼寫?」

  她伸指沾了一點自己傷口上的血,「用這個。」

  杜飛麟趕緊把頭別開,「我不要。」

  「唉,血有什麼好怕的?」叮噹搖頭輕歎,只得自己沾著血寫起來——

  可可,杜飛麟被綁架了,現在被關在山上一間鐵皮屋裡,速來救!

  「這樣你看行不行?」

  杜飛麟搶過信紙,咬破自己的食指,在後面加上一句——

  叮噹中彈快不行了,再不來會出人命的!

  「傻瓜,幹嘛咬破手指呢?用我的血就可以了嘛!」叮噹歎著氣嗔怪。

  杜飛麟搖頭,眼裡是深深的疼惜。「不,那是你的血,我沒有能力保護你不受傷已經很難過了,怎麼可以再讓我的手沾上你的血呢?」

  「真拿你沒辦法。」她輕輕握著他的手,把他的食指含進嘴裡,一會兒再拿出來時,那一點小小的傷口便已經癒合了。

  「這麼神奇!」他驚歎,「那你為什麼不先治好你自己的傷?」

  叮噹不置可否,「等我先把信送出去再說吧。」看著那一頁信紙緩緩升上半空,穿過牆縫飄出去,她終於鬆了一口氣。「這下好了。」

  她閉上眼靠進他懷裡,感覺奸想入睡。

  「叮噹,你沒事吧?」杜飛麟摟著她,慌張不已地搖晃著她。「你千萬不能有事啊!你如果有事的話,我、我……」他的聲音已帶著哽咽。

  她睜開眼輕笑,「杜飛麟,你可不可以長壯一些?那樣的話,靠在你懷裡就會比較有安全感。」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開這樣的玩笑!」他吸著鼻子。

  「我不是開玩笑,假如有一天我變得很弱,什麼法力也沒有,你會不會用你強壯的胳膊保護我?」似乎真的看到那一天的到來,她的眼眶忍不住濕潤起來。

  「我、我……」杜飛麟抽泣著不知說什麼好,「我好沒用,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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