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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樓采凝 「你少左右我的思緒了,別說我沒心上人了,就算有,我也會將他的照片買個純金相框裱起來,才不會隨便一夾就算了。」(偏偏她就是這種糊塗蛋。) 「純金相框?你當是遺照呀!」楊芊涵笑著揶揄她。 「呸,呸,呸!我不准你們詛咒他。」殷凡拍著桌子站起來,她從沒那麼生氣過,可是,她就是不要人家說這種話來觸他霉頭,別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楚他的工作有多危險,每回她總是有意無意刺探著老哥,才知道他有沒有遇上危險,或發生意外,這兩年來,她就是這麼過來的。 「小凡!」其餘五個人無不掩住嘴,驚看著態度呈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的殷凡,與她同窗四載,平常鬧鬧小脾氣是常有的,可是像今天這種憤怒到極點的恐怖模樣,還是破天荒第一遭。 平常殷凡的藍眼珠並不會像她老哥殷堯那麼的明顯深邃,但只要一遇上她「非常」憤怒的時候,那藍色的光澤就會熠熠生輝,看起來更為明亮。 她氣急敗壞的坐了下來,「聽著,就算是我恨他入了骨髓,你們一樣不能詛咒他,只有我可以,你們懂嗎?」 眼看六個人的腦袋像集體敲鐘似的猛點著。 「你們真乖、真聽話,懂就好……」她那顛三倒四的模樣,像是酒精蟲又在她身上作祟,怎麼又醉了! 程珍受不了滿心的好奇,擠在楊芊涵身旁咬著耳朵,「那個男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姓啥名啥來著?」 另外幾個「查某」一聽見程珍這麼問,就像紅頭蒼蠅般全黏上了楊芊涵。(千萬別誤,楊芊涵可不是SHIT,我是形容她像蜜糖,OK?) 「趁現在小凡半睡半醒的,你快說嘛!」方羽儂催促著。 楊芊涵搔搔頭皮、挖挖耳朵,很正經的給殷凡一個很歉然的笑容後,隨即故態復萌,神秘兮兮的附在她們耳旁道:「在那張照片後面是有簽著很狂野,又帥性的字體……」 「什麼字,什麼字?」 「這名字可真是酷斃了。」楊芊涵最懂得撩撥人心了,故意賣著關子,使那五個好奇女子心癢的要命。 「別扯了,快說!」游乃融差點掐死這個愛作怪的女人。 「好,聽好了,只說一次喔!他叫藍——之——搴。」楊芊涵眼底掠過一絲得意忘形的笑意。 「噢,藍——之——搴!」 人家說:三個女人的聲音就像個菜市場,那五個女人的聲音呢? 唉,不敢想! 「好好好,你們當我沒聽見是不是?合著欺負我,好,這一頓是你們要請的是吧?那我就喝個過癮來報復你們!」說著,殷凡又倒了一大杯酒……但這回可不是紅酒了,而是一大杯XO,而且,她竟一口氣喝光了。 「哇,小凡,你好酷喲!」六個傻女人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酷你們的大頭啦!難喝死了……嘔!我不行了——」話還沒說完,她已狼狽的踩著一雙五寸高跟鞋擺呀擺的衝往化妝室去了。 ∞∞ ∞∞ ∞∞ 藍之搴猛地拍了一下耳朵,怎麼突然間癢得那麼厲害,是誰在想他呀? 而且隱隱約約中,彷彿還聽見隔牆有人喊他的名字,是他遇見鬼了嗎?否則,他隻身來台參加高中時期的同學會,況且,又是在那麼偏僻的KTV內,應該沒人如此的神通廣大吧! 就連殷堯他都沒通知,更遑論還會有誰知道他的行蹤。 殷堯!想起這小子,藍之搴嘴角就堆滿了笑意,想起兩年前在紐約分手的景象,恍如昨日。 尤其是在機場時,杵在他身旁那個「恰北北」的女人,老是用似有似無、含愁帶怨的眼神瞄著他,至今他依然印象深刻,只是在那種尷尬的氣氛中,他又能說些什麼呢! 一晃眼,兩年了,他還是那個對女人心如止水的男人嗎? 殷堯和孫荃聽說已生了個兒子,他有股衝動想去看看他們,可惜礙於那個「恰北北」的女人,他還是將這個念頭給FIRE掉了。 「我說之搴,你怎麼一跨進這廂房就老是魂不守舍的?真虧你大老遠從芝加哥趕回來。」說話的男人是他高中的死黨譚立邢,現任調查局主任。 是的,他是覺得這間房不對勁,老是有種讓他無法專心的聲音迴盪在四周。 是不是這裡的地理風水跟他不合? 「怎麼會呢?你們面子大,讓我願意犧牲幾萬塊的來回機票錢,就為了見你們三人一面。」 「什麼?你的意思是,剛來又要走了?」康亞東驀地抬起頭,詫異的問。 「這可不行,我已經約了尚美後天一塊見見你這位大忙人的。」駱平洋連忙阻止道。 「『虎落平陽』,你跟尚美約會跟我有啥關係,我可沒當電燈泡的嗜好。」藍之搴雙手環抱於胸前,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的老友出糗。 「這是什麼話嘛!見見未來的嫂子有那麼難嗎?」駱平洋臉都紅了。 藍之搴會意的一笑,「原來是這麼回事,好吧!我延後三天。」 「真的?我就說嘛!你還是那麼夠朋友。」駱平洋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我說真格的,咱們也有三年沒好好聚聚了,幹嘛那麼急著回去?哦!我懂了,是不是那邊有了人呀?」康亞東曖昧至極的揚起眉。 「去你的,什麼人?北京人,還是山頂洞人?」藍之搴沒好氣的啐了一聲。 「關心你嘛!卻得到這種回報。」康亞東無奈的吁了一大口氣。 「我們也只不過是想知道,咱們這位藍英雄,幾時才能有美女相隨。」譚立邢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每回只要一扯上女人這個名詞,藍之搴準會退避三舍,然後顧左右而言他,瞧見他這無措的樣子,他們三人就忍不住想多糗糗他。 「夠了,我們是出來是談心的,不是談女人,別拿那種次級動物來刺激我。我出去走走,你們慢慢嚼舌根吧!」 隨即,他開了廂門,想到屋外透透氣。 藍之搴倚在門邊,讓晚風吹拂在臉上,的確有點清爽宜人的感覺,但偏偏隔壁化妝室裡不時冒出一名女子的乾嘔聲。 真殺風景! 若非在女廁,他還真有股衝動想進去將那人給倒立過來重重拍三下,看吐得會不會快些,否則,再這麼下去,他倒覺得自己的胃似乎也有點怪怪的。 這女人還要吐多久呀! 算了,算了,回廂房唱歌吧!再怎麼說,唱總比吐要好吧! 揉一揉胃,他正想回頭時,赫然莫名其妙從女廁撞出了一名女子,整個人像八爪魚一樣趴在他身上,滿身的酒味,刺鼻得很。 現在藍之搴可以確定了,剛才那個一直令他作嘔的女人,準是她! 再瞧瞧壓在他身上的身子,雖說是玲瓏有致,但掛在她身上的那套緊身迷你短裙,他可就歎為觀止、敬謝不敏了。 「小姐,你醒醒!」他努力的想叫醒她。 垂在他肩上的烏黑髮絲卻沒有絲毫的動靜,像是給黏住了。 「小姐,請你自重啊!你是幾號包廂的?我送你回去。」 這可是藍之搴最大的讓步了,雖沒看見她的臉,但他隱隱發現到有股說不出的熟悉感…… 老天,他怎麼會有這種感覺! 「小姐,你若再不出聲,我可要叫服務生來了!」他試著威脅她。其實,他也真蠢,叫服務生就叫服務生嘛!這能威脅什麼呢! 不過,這招蠢招似乎有效了,她有了動靜,也慢慢地抬起頭,「噢,真糟糕,先生,對不起,我醉了嗎?」 她勉強張開沉重的眼皮,發現眼前是個男人……不,是好幾個男人在晃動,甚至還有好幾雙眼睛在瞪著她看呢! 看著看著,她卻吃吃的笑了起來。 她並不知道她遺漏了一點,她疏忽了那男人眼中一閃即逝的愕然,以及隨即而來的怒潮。 「你是醉了,想不到你還會喝酒。」他話中有弦外之音。 「哪個人喝酒不會醉的?就像我那些姊妹淘們,不是各個逢喝必醉。」她又笑了。 「姊妹淘!」殷凡是指她們那群「七仙女」,但藍之搴可就不這麼想了,再看看她一臉的濃妝艷抹,比演歌仔戲的藝旦還要略勝一籌,這可更加深了他的誤會。 「對呀!要不要來跟我們一塊喝杯酒?」她邀請他,因為她很信賴他,就好像……某人。 「不用了!」他聲音大的可以嚇死一隻象,但殷凡並未被嚇著,反而有股甜甜的滋味湧上心頭,因為她將他當成了——他。 就在這時候,一位服務生被藍之搴的大嗓門吸引過來,「先生,有什麼事嗎?」他又望了望藍之搴懷中醉沉沉的女人說:「她不是八號包廂的客人嗎?是不是給你惹了什麼麻煩?交給我吧!我扶她過去就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