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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劉芝妏 「不是叫你沒事別進廚房嗎?」連頭也沒回,仰首咕嚕嚕的將茶水全灌進了肚子裡,冷蒼岳口氣不住的責備著。 他一聽到她又下廚又弄吃的學做菜,就直覺得頭皮發麻,心裡頭縮縮緊緊的忐忑不安著。 唉,實在是拿她沒轍!小紅一心想要成為一個身懷絕佳廚技的現代女性,但她八成是上輩子跟廚房或是灶神犯沖,不論再怎麼費心思,怎麼做就怎麼失敗;上回她說要做個什麼北京烤鴨來讓他們大開眼界,結果在剁鴨子時,被用力過猛的菜刀削碎的砧板木屑給刺了滿臂,不到幾秒就像只仙人掌的手臂讓他又氣又心疼的跟她冷戰了一、兩天。 再上回,還說要做什麼山西聞名的刀削面,要不是夫子碰巧在場,身手敏捷的將刀子自她手中給搶了過來,否則,她那蔥白又漂亮的十隻纖指頭早就零零落落的沒剩幾隻了。 還好當她喪了神、失了心的提及要烤只香噴噴的乳豬來犒賞大伙時,一向對她言聽計從的桂嬸沒有蠢得真去找了條稚豬給她,否則,真不知道她又得將自己身體的哪一部分給消耗掉了。 「你是吃飽了太閒啦。」冷芳岳問道,反正她別去接近廚房,那大夥兒日子過得才算安心。 「就是因為沒事,所以才更是要好好的磨練自己的廚藝啊。」 哈,磨練!冷若岳臉上浮起了淡淡的促狹,恐怕有些事,不是光磨練就可以成功的。 但想到龍毅夫剛剛只是提到關紅臉上沾了面紛而已,這應該表示,她這次沒有傷到自己,不自禁的,他重重歎了口氣。 「那些這次又做了什麼……咦?」總算,他瞧清楚了她一直在手中的盤子,及盤中的那堆怪物,瞪著它半晌,怪哉,這堆是什麼東西? 冷蒼岳瞄向早就抿起了嘴,但嘴角微微上揚的杵在一旁,神色似笑非笑卻又不離去的龍毅夫,無聲的詢問著。 見他眼睛驀然變色及好奇,關紅的心早就不自覺地飛揚了起來。 「這是天津有名的狗不理包子噢,很有名、很好吃耶。」將手裡捧著的那盤「包子」遞到他眼前,她喜孜孜的解釋著,「在學校時,碰上有個同學剛好是天津人,而且她家正是賣這種包子,她做了幾次給我們同學嘗過,好好吃喲,我那時特地跟她抄下做法,這還第一次做呢。」 「狗不理?」疑惑的望著那盤神似包子的東西,冷蒼岳的眼皮眨了眨,眼中的好奇稍褪了些許的晶亮,「包子?」 這是包子?可這包子怎麼看起來……不怎麼白白胖胖的。 龍毅夫卻只是淡淡一笑,一雙長腿不動聲色的開始很輕很輕的飄移向大門,炯利的漂亮眼眸警戒的瞄著四周有沒有阻礙他撤退的閒雜物品,熱鬧他也愛看,各地的特產名菜他也愛吃,但是,依小紅往日的手藝研判,那食物的美味與否似乎已經不需要費神去探索了。 他可不想虐待自己的腸胃,此時不退,還待何時? 「小紅,這真是包子?」一旁有個不知死活的傢伙插進話來。 「對啊。」望著很捧場的錫南,關紅笑瞇了眼。 「我就說嘛。」看吧,他果然沒有猜錯,看那長相就覺得挺像的!錫南很興奮的讚著自個兒的眼力。 嘿、嘿、嘿,冷蒼岳乾笑幾聲。 關紅不疑有他,「對啊,你別小看它只是個普通的包子而已喲,這包子在天津可是很有名、很有名的耶。」她笑得燦爛又開心,「你要不要嘗嘗?」一盤熱騰騰的包子自冷蒼岳眼前移到錫南的眼前,語氣有著熱切的期盼。 「當然要嘗嘗羅,這是我第一次吃到你親手做的東西耶。」 肚子餓了,錫南哪顧得了那麼許多,這包子或許看來真是不怎麼起眼,但既然是包子,那味道應該也差不到哪裡去啦,反正,他平時吃東西就不是挺挑剔的。這麼一著魔的,他還真是很不客氣的伸手就自盤子上捲了兩個。 他一個,而另一個是—— 「我幫你拿給龍老大吃。」說著,錫南開開心心的跨著步,追尋著即將因此而送他一頓地獄苦頭的龍毅夫足跡去了。 關紅那盤少了兩個怪物的盤子,又移回冷蒼岳驚恐的眼前。 「大個兒,你要不要嘗嘗?我第一次做的喲。」 第一次?!我的天哪,真他奶奶的熊,她這不是拿他們當實驗品了嗎? 瞧著那顏色半黃的包子,渾然沒有一般包子的白胖誘人,這真是包子?惡,打死他,他都不願意相信;但是,小紅又淨拿著一雙充滿希望與快樂的眸子瞧著他,唉! 苦著臉色的冷蒼岳拿起了其中一個怪物,很勉強的咬了一口,只嚼了一下,他的臉色倏然大變。 「怎麼樣?」關紅滿臉的期待。 「惡。」大嘴驀張,冷蒼岳將嘴裡那口包子隨便的往地上一吐。 「大個兒,你摔什麼?」關紅的口氣裡有些火了。 「這是什麼?」 「包子啊,狗不理包子,這是天津最有名的包子耶。」 「難怪,這種味道連狗都不敢吃。」冷蒼岳一副不敢恭維的神情。 連狗都不敢吃?他是什麼意思?當下,關紅的臉色一沉,陰森的瞪著他及地上那一小堆的殘渣。 「該死的大個兒,你這是什麼意思?」竟然敢當著她的面將她做的食物不當一回事的吐掉,而且還滿臉的嫌惡! 「什麼意思?你這是打哪兒學來的?」 「我在學校時跟同學學來的呀。」關紅直言道,她都按照自己抄來的步驟做的呀。 「你確定這是包子?」 爸爸跟哥哥他們該是無恙吧!關紅暗暗的期望著。 沒有人肯告訴她,他們的復仇計劃及結果,她不知道小哥的下場,也不知道爸爸跟四川家裡的情形,可她的心裡卻有著反反覆覆的掙扎。 她知道小哥關理治打小時候起就一向很作惡多端,可謂……該死得很,而身為一個領兵帶頭的軍長爸爸,更是強霸粗戾,凡事只知強取豪奪,論起來也沒有比兒子好到哪裡去,也……該死。 但是,他們是她的親人哪,再怎麼樣,她也不願意見到他們慘死在騰龍寨的強悍馬賊手裡,尤其對手還包括了大個兒。 等了半晌沒有聽到她的回答,冷蒼岳捺不住性急的又開口問道:「還是,你不打算回學校了?」 「不一定。」關紅聳聳肩,跟她心裡擔憂的事情比起來,回不回學校的事還算小兒科。 「不一定什麼?」 「大個兒,你們究竟把找小哥怎麼了?還有我爸呢?你們沒將他們怎麼了吧?」突然的,她實在是捺不住疑惑的又提出了自己心頭的問題,她一定要知道他們究竟是將爸爸跟哥哥們怎麼了,就算是有不好的下場,她也必須要知道。 臉色一凝沉,冷蒼岳的眼神崧然陰狠起來。 「不准你提起他們。」 「你……」關紅氣結的別過臉,「哼!」又是這句話。 他究竟有沒有搞錯,他們好歹一個是她爸爸、兩個是她哥哥耶,他竟然還不准她想到他們?真是個大暴君。 「你……想回家了?」冷蒼岳問得挺不甘心的,「什麼時候?」 「或許過幾天吧!」 過幾天?!那就是說,她已經確定要離開雲南了?! 一想到她神色自若的決定要離開這裡,執拗的表情沒有半絲的猶豫或是不捨,最討厭的,還一副恨不得拔翅離去的模樣,不知怎的,冷蒼岳心裡極端的不舒服,粗手粗腳的收拾著桌上擺放的幾瓶藥酒。 除了瓶子互擊的清脆聲響外,室內的兩人頓時陷入了低靜的沉寂。 很不贊同的睨視著他粗魯的動作數秒,關紅這才低頭將自己的腿給縮回來擱在泥地上,輕輕的扯順自己的裙擺蓋好雙腿。 「呃,大個兒,高木頭胸前那道疤是怎麼來的?」閒閒沒事,不找話來說也挺無聊的。 關紅不喜歡見到冷蒼岳橫眉豎眼、眉梢深鎖,一臉陰鬱又深沉的憂愁模樣,她寧願見他扯著喉嚨吼人、罵人、詛咒,也勝過他這般心思滿腹的愁緒不展。 「那個疤是不是有什麼故事?」她偷偷的睨視了他一眼,只見他輕哼了聲,似乎不打算理會她的樣子。 但低吟一會兒,冷蒼岳終於有些悶不住氣的開口了。 「疤?什麼疤?」 「就他胸口直達褲腰下頭的那道蜈蚣似的疤啊。」說起這個,關紅的勁兒忽地就竄上來了,「他是怎麼受傷的?你知不知道?」 沒辦法,那道疤實在是太引人注意與遐思了,誰教它的面積那麼誘人心目的一直、一直、一直延續到下頭,還那麼神秘兮兮的藏到褲子裡去。 它起於高木頭黝黑胸膛的稍左心臟部位,卻在盤旋整個宏偉壯碩的胸部後綿延到……呃,不明部位。 想當初,那道疤鐵定也讓他差一點沒命吧,因為,若非是深入膚下,那疤不會那麼明顯又囂張的撩人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