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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劉芝妏 坦白說,她身上的傷口實在是很痛,那陣陣的抽痛痛得她想狠狠的大叫救命,可是她不敢跟魏子雍承認,如果又讓他捉到她的把柄的話,她鐵定又會有一段"好"日子過了。 "真的很好?!" 魏子雍不太相信的傾身親自動手檢查一下她顯露於衣服外的傷痕,然後連衣服遮掩著未能暴露出來的範圍也不放過的翻檢,"痛不痛?"用著自己都沒有感覺出來的溫柔聲音,他憂心的責備著:"已經跟你說過幾百次了,開車要專心一點,怎麼還那麼不小心呢?" 他的表情是半氣半疼得讓人看了覺得舒心,但是語氣就讓袁曉藍有些不服氣了,尤其是看到急診室裡那幾雙藉著每一個機會盯著他瞧的愛慕眼神,她胸口就湧起了那麼一絲絲的不舒服。 "我已經很小心啦,每次開車都小心翼翼得很哪,連下車好半天了,握方向盤的手還會抖。"她爭辯著。 誰要你握那麼大力?我是要你小心開車,不是用力開!魏子雍在心裡好氣又好笑的嘀咕一句,但見她可以揚起聲來反駁他,他這也才真是有些寬心了,"是嗎?那是誰三天兩頭就會出事?" "我......人家也只不過是出了幾次車禍而已嘛!" "人家也只不過是出了幾次車禍而已嘛!" 魏子雍似笑非笑的學著她的口氣,"你還好意思說呢,我早就該聽從袁叔他們的建議不讓你自己開車的,真是丟臉,每次一坐到駕駛座上就橫衝直撞像個拚命三郎似的狂飆,你自己想想,從你拿到駕照到現在,你撞壞幾部車了?" "我......"袁曉藍又支吾起來了,她倒真的是答不出半句反駁的話來,誰教他說的是殘酷的事實呢! 不待她回答他的上一個問題,魏子雍就已經不自覺地數落起來了,"算了,你也別淨在那兒'我'個老半天,我又不是今兒個才認識你的,說吧,你這次又是怎麼回事?該不會又是那輛車煞車失靈了吧!!" "沒有啊!" 悄悄的將簇白的被子更密實的蓋好自己的身子,袁曉藍這時只盼他的怒氣早早消散,"這次煞車靈驗得很。" 她小聲的說。 挑起眉端,魏子雍滿臉的懷疑,"煞車沒出問題?" "對啊!車子前幾天才剛保養過的,怎麼可能那麼快就出問題嘛!"為了替自己那輛八成已經壽終正寢的愛車辯護,袁曉藍這句話倒是說得理直氣壯的。 魏於雍的臉漸漸的板了起來,微帶火氣的利眸盯著她,"車子真的沒有任何一點小毛病?" "是的。" 袁曉藍心虛的點下頭。 看她臉上浮起的心虛表情,魏子雍已心知肚明,這次十成十是"人為"因素了,"那車子沒有毛病的話,你怎麼會出車禍的?" "我......" 袁曉藍又語塞了半天,"沒有啊。" 是誰那麼大嘴巴的告訴他這件事的?她有些怨嗔的暗咒著,這下於可好啦,給魏子雍知道這事兒,她以後別想要過安逸的日子了! "沒有?!"魏子雍重哼了聲,"沒有你還會乖乖的躺在這裡?" 果然,魏子雍沒有要輕易的放過她,袁曉藍語塞半晌,"我......"" 一見她並沒有想像中的斷手斷腳或者是身體哪個部分需要縫縫補補,魏子雍心裡那股莫名其妙的揪疼就消了大半,雖然手裡還是拿著棉花動作輕柔地幫她沾著緩緩滲出的血跡,但他已經開始不自覺地追究起責任歸屬的問題了。 尤其是在袁曉藍一經逼問又開始吞吞吐吐的半天擠不出話來,他的臉色忽暗忽明起來了;因為依照以往的實例,不管是機械故障或是人為因素,藍藍的輕忽態度絕對是跟禍事脫不了干係的。 這個從小到大都長不出半個腦細胞的笨蛋!! "我要聽實話,別想隨便找個理由來搪塞我,不過我可是先警告你,如果你今天不跟我講清楚的話,我不會讓他們放你出院的。"他伸手揮開前來辦急診手續的醫護人員,"快一點說,否則我就通知袁叔他們說你出事了,你也知道如果你爸媽他們知道後肯定會立刻衝到這裡,到那時,哼,看我還管不管你的死活。"見她眼神閃爍不定、賊眉賊眼的詭祟模樣,他沒有一絲同情的繼續威脅著,"讓他們將你的駕照給收回去,看你以後還怎麼囂張上路。" "他們才不會哪!"袁曉藍強搶著理由。 "你確定?!" 手指一彈,魏子雍突然露了一抹讓袁曉藍看了很不喜歡的笑,"說不定他們會大發慈悲的將你給帶回家,管制你的一切行動,讓你不能再出來外頭亂逛、害人,對,我乾脆打電話請袁叔他們上來一趟好了。" 杏眼一瞪,袁曉藍人還躺在床上,但是嘴嘟了起來,鼻子也冒出了幾縷的輕煙,"你敢!" "你可以試試看哪。"魏子雍好整以暇的說。 "真不知道是哪個人多事去通知你這個管家公的。" 袁曉藍小小聲的埋怨著,但她不知道自己心中的話在臉上寫得一清二楚的。 見她又噘著嘴兒一臉挫敗的模樣,魏子雍滿肚子的想笑及得意,他早就知道自己會贏,藍藍肚子裡有幾條蛔蟲,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廢話不用說那麼多,快點給我老老實實的招來。" "真的沒有什麼大事啦,只不過是......" "只不過是?" 魏子雍尾隨著她的話逼進一小步。 "是啊,只不過是今天的天氣怎麼該死得那麼好。"袁曉藍細聲的說。 "這該死的好天氣又關你車禍什麼事了?"袁曉藍莫名其妙的話讓魏子雍的聲量提了起來。 "對啊!就是因為這天氣怎麼那麼該死的好,所以我才會又發生這麼不幸的事嘛。"袁曉藍低低的輕歎一聲,"唉,這種天氣真是不該在外頭亂跑的,風和日麗正好眠,這麼好的天氣最適合躺在床上偷懶打個盹了,子子,你說是不是?"像個孩子在徵求大人附和自己的想法似的,她的眼裡浮上了期待的笑。 很小心翼翼的微笑!而且配合著自己的說辭,她居然真的老大不客氣的就張開嘴打了個又大又長的哈欠。 無法遏止的自心中發出一絲憐愛之心,魏子雍無法不回她一個淺笑,只是,接在他淺笑後頭毫不放鬆的問題卻讓袁曉藍的笑容僵住了。、"這麼風和日麗的好天氣又怎麼啦?" "呃......" 袁曉藍又開始咬起嘴唇來了,"這個實在是...... 因為這種天氣實是......"偷偷的看了他一眼,她突然衝口說:"子子,你不覺得今天這種天氣實在很適合睡個好覺嗎?" "是啊,今天天氣還真是該死的好,也很適合睡個好覺,但是這又關你什麼......" 雖然從頭到尾,魏子雍一直是強提著耐性跟著她的話慢慢的說、快速地想著,結果腦子終究還是比較靈活一些,袁曉藍吞吞吐吐不怎麼爽快的話也才提示到此,他就已經聯想到整個事件的征結所在了。 他的頭皮也開始發麻了! "袁曉藍,你這個白癡女人,你到底還要不要命哪,開車竟敢給我打瞌睡!"他咆哮的吼了出來。 只那麼一秒鐘工夫而已! 急診室裡的人都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望著他們,離他們較近的幾張床上的病人還被魏子雍的這聲吼叫給嚇得花容失色,有一張病床邊使用著的機器竟然開始頻率不定的發出令人心驚膽戰的鳴叫聲。最恐怖的是,像是配合著他的火爆吼叫似的,急診室的燈竟然倏地閃爍了起來。 "噓--噓--子子,你別那麼大聲嘛,這裡是急診室,你會吵到別的病人的。" 立刻眼瞧四面耳聽八方的袁曉藍焦急的提醒著魏於雍。 不用她提醒,魏於雍也發覺到自己脾氣失控得嚇人,噴火的眼睛瞪著她,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知道這裡是哪兒,不用你提醒。"他還是沒什麼好口氣的怒哼一聲,雙手已經緊握成拳擱在他的兩側腰際,就怕一個控制不好,他的一雙大手會跑到袁曉藍那個不知死活的漂亮脖子上去。 他的臉色青青白白的,讓袁曉藍倏地聯想到醫院太平間裡擺列的...... "你別生氣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怎麼知道車窗一搖下來,那陣風會吹得人醺醺然的好舒服,害人家腦子裡的瞌睡蟲很不小心的就被吹醒了嘛。"她小聲細氣的解釋著。 魏子雍沒有吭聲,他只是臭著一張臉瞪著袁曉藍。為什麼這個沒什麼腦子的女人竟然會是袁叔交付給他的重任呢?自從一年前他父親魏明樹的換帖兄弟袁棋峰正經八百的將這個從小就被兩家人一直捧在手上的掌上明珠托付在他手上後,只一年的光陰,哦,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