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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劉芝妏 「你在嘀咕什麼?」一旁,明秀的視線自電視螢幕移向他。「幹麼這麼坐立難安?」 「阿得呀!」 「阿得?」 「他連個電話也沒給我。」 「那又怎樣?」 怎樣? 「唉,你猜,他跟小嫻會不會……」 「不會啦,誰像你這麼崇尚暴力呀?」她沒好氣的白了眼不安的他。「阿得連捏都捨不得捏小嫻一下,還家庭暴力哩,你別說笑話給我聽了啦。」 他也確信阿得不太可能會施暴,可是,說不定小嫻會呀! 明秀看出了他的猶豫,噗哧一笑。 「小嫻也不會啦,況且,她哪是阿得的對手。」 「問題是,這兩天小嫻的心情好像壞透了,間接地影響到阿得,他好像更不耐煩了……」突然,吳承安微張著眼,住口。 該不會情緒不佳的阿得一踏進大門,就跟氣急敗壞的小嫻一言不合而大打出手,然後,借助一大堆廚房的武器,兩敗俱傷的倒臥在血泊裡?! 嚇,這還得了呀! 「這麼晚了,你還打電話去吵他們?」 吳承安不理老婆的微詞,一待電話接通,他劈頭就是一道命令,「閎恩,走了。」 這生怕天下太平的傢伙,還吵到江閎恩那兒去? 白眼翻了幾轉,她懶得跟他囉哩巴唆。 「走?」貿貿然的一通電話,打醒了因為某種床上運動而已有倦意的江閎恩。「說清楚一點。」 「到阿得家碰面。」 「阿得?他不是飛到高雄了?」 『他回來了,沒消沒息的,連手機也不通。」 「那又怎樣呀?你緊張個什麼勁兒,人家小別勝新婚,就最討厭你這種不識相的木棒子。」 「勝你的大頭鬼啦,反正快點給我過去,別一個遲了……」 電話那端,江閎恩倏怔。 「遲了會怎樣?」 「怎樣?就嗚呼哀哉了啦!」 「嚇,你講真的假的?」 「到了那裡才知道呀,你快點啦,我怕若真有事,我一個人頂不住的。」 若真有事?! 這個念頭越想越真,吳承安被自己的想像給嚇到,而仍一頭霧水的江閎恩卻被他的口氣給懾住了,不約而同,兩個男人擱下電話後就急呼呼的趕著出門。 摟著抱枕看電視的明秀翻了個白眼,分神的瞧他火燒屁股,卻沒阻止古道熱腸的老公深夜趕出門;橫豎,他不去弄個清楚,絕對是睡不安穩。 吳承安住得近,就只隔幾條街,騎摩托車沒幾分鐘就到了,結果,電梯門都還沒開啟,他就聽到低咆的嗓門,似乎是阿得的聲音……不會吧,行徑還算文明的阿得在擺潑夫嘴臉?! 「該死,別惡夢成真哪!」視而不見的瞪著前方,他低咒。 叮噹! 電梯門開了,吳承安跨出去,他立即瞧見了讓他啼笑皆非且傻眼的一幕。 幾乎沒什麼意外的,那個潑夫果真是阿得。 怒焰高漲的司空邵得一臉憔悴,雙手叉腰的杵在門外,因為專心在捶門叫人,他沒聽見電梯的聲響,而他的西裝外套可憐兮兮的躺在他腳邊,像沒人愛的二手衣,瞧那鹹菜乾的模樣,不是他扔的,就是被小嫻扔出來的。 吳承安將賭注押在孫守嫻那邊,反正他就是覺得應該是她氣極之下,順手就將外套扔到阿得臉上……然後,他想掉頭走人了。 立刻就走! 當他想避難的念頭才浮起,電梯門關了,將他留在戰火圈裡。 而電梯關門聲引來了司空邵得的怒目而視。 吳承安挫敗的肩頭一垂,下意識的暗歎連連。 眸,真要命! 「你幹麼?」 「呃,呵呵。」吳承安笑得很苦。「我只是,想、來看一看,呃,看看你有沒有、呃,事情罷了!」太過雞婆的下場就像他一樣,進不得,退也無路呀! 見吳承安苦笑又無奈的在原地擺動步子,司空邵得劍眉一挑,不由自主地開炮了。 「三更半夜的跑來吵人,啐,我有什麼好看的?而且,你幹麼一臉的驚恐?」 「驚恐?」呵呵,這麼明顯呀?「哪有,我有嗎?」 「一副想拔腿逃命的孬樣子,你逃什麼逃?」 「因為怕死呀。」被這個正著,他只好皮繃得緊緊的,走向戰火中心。「你的臉比臭豆腐還臭!」 「又不賞你吃,你怕什麼?」 真是睜眼說瞎話,不是賞給他吃,那阿得這會兒是在對誰凶神惡煞?鬼呀?! 不敢火上加油,吳承安皺皺眉,不是很樂意的杵在他身邊,暗暗地在腳底抹上油漬,一見情形不對,才能拔腿就跑。 「有話就說出來,別嘰嘰歪歪的。」 就只怕現在他說什麼,都會招來一頓好打呀;阿得雖然沒閎恩虎背熊腰,但是他也有一雙打死人不償命的大手呢。 「唉!」 「你嫌我不夠衰嗎?唉?唉個屁呀。」 「反正,你罵不到小嫻,就衝著我來吧。」他完全認了,也完全是兩肋插刀了啦。 怒瞪著他,再無奈的瞪著死也不開的大門,司空邵得長歎一聲,迫不得已的從隱密處翻出隔壁公寓的鑰匙。 看來,他今天晚上是休想能摟著老婆甜甜蜜蜜了! *** 鑰匙「咋答」一聲,像是開啟了吳承安的氣定神閒。 總算阿得肯稍安勿躁了,他的心安定多了,正待說些什麼來沖淡煙硝味時,眼尖的瞟見他肚腹的血跡,嚇了一跳。 「唉,你受傷了?」 「沒有。」順著他的目光往下掃,瞥見自個灰條襯衫上的刺目紅漬,他微僵。「該死,她弄傷了自己。」 「誰?小嫻?」 「要不還有誰像她那麼蠢,踩在一堆碎片上還像根木頭似的動也不動,甚至還跳上跳下……該死,天知道傷口有多大!」他話說著又想去隔壁捶門了。吳承安制住他。「阿得,她應該不會有事,反倒是你,先冷靜冷靜,別又急著開炮啦。」而且,他也怕被殃及無辜呀。 「怕什夫,反正我就是木頭人嘛,打不還手,罵不還嘴,她總沒轍吧?」 這阿得口中的罵不還嘴,他不敢苟同;因為一個銅板敲不響,這對夫妻能這麼劈哩啪啦的持續多年,絕對不是架構於什麼罵不還嘴之類的笑話,至於打不還手? 「小嫻打你?」 「不小心的啦。」儘管吵翻天,她仍是他心中的白雪公主,怎能任人質疑她的品性呢。「那種花拳繡腿,哪能叫打呀!」 這麼說,他就是被小嫻K過了啦! 望著欲蓋彌彰的司空邵得,吳承安一臉的同情。 「很痛吧?」 手握著門把的司空邵得一震,還來不及駁斥他的同情,身後又傳來叮噹聲。 「誰在喊痛?」甫自電梯跨出腳的江閎恩聽到話尾,他左瞧右望兩張朝他轉來的臉孔,晃晃拎在手中的半打海尼根。「哪個倒霉鬼受傷了?我有慰勞品喔。」 見他出現,吳承安的心完全放下了。 哈,有人一塊兒應召而來了;既然有閎恩同生共死,那為了朋友,他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呀?但是,該嘀咕兩句的嘛,還是不能省略。 「你怎麼那麼慢呀?」害他生怕孤軍奮戰,還兀自心驚膽跳了好一會兒。 江閎恩似笑非笑的哼著不滿。 「還嫌?穿好衣服也要好幾分鐘呀。」他辯駁。「況且我直接攔車,根本沒去地下室開車,要不然現在哪到得了呀。」 「早叫你睡覺別老光著身體,遇到地震,屋子一垮下來,你就當真是死得無牽無掛也毫無拘束了。」 「有事要辦,不脫光怎麼辦呀?」 「成天就只知道飽暖思淫慾,遲早會被淫蟲啃了你的腦細胞。」 聽他們你一言我一句,司空邵得的臉色又猙獰了,他伸手卡住吳承安的後頸。 「你叫他來的?」 「嗯。」 「多事!」 「嗯哼,我也這麼覺得。」推開像座門神似的堵在門口的司空邵得,吳承安大步跨進地獄,還不忘招呼尚、未進入狀況的江閎恩。「進來吧,免得待會兒這傢伙又突然跑去隔壁開戰。」 「隔壁?」 「戰區就在那兒,你了了沒?」 司空邵得聞言不禁氣結。 江閎恩笑了,依言跟在吳承安身後,一屁股搶了那張舒適的單人椅坐下,卻還記得有件事情沒得到答案。 「唉,你們剛剛說誰受傷在喊痛?」 跟司空邵得兩人排排坐在背向門的長椅上,突地聽到江閎恩不知死活的掏出戰火話題,吳承安偷笑著,接過他丟來的海尼根,再朝司空邵得努嘴嘲弄。 「還有誰!」 「阿得?」愕然的迎視著正大口飲酒的悲情主角,江閎恩停下開罐的動作。「你怎麼了?跟誰開扁?」 司空邵得不語,反倒是吳承安唯恐天下不亂的當起三姑六婆。 「小嫻嘍!」 「小嫻?」江閎恩難以置信的揚起嗓門。「小嫻?真的假的……呃……」眼角捕捉到吳承安的暗示,他後知後覺的瞪向司空邵得身上的紅漬,眼神猛地扭曲變形。「唉,幸好,她沒有K你的臉,要不然,你別想見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