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劉芝妏 > 死神搶親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14頁 劉芝妏 看出警察老伯伯眼中的質疑,姜文瑩沒在這個鐵定會越描越黑的話題打轉,雙手擱在桌面擋著下領,她朝他扮了個「反正我說沒有就是沒有」的鬼臉,天南地北的跟他扯起事不關己的閒八卦。 兩張嘴嘰哩唄啦,就是絕口不提做筆錄的事! 不到半個小時,雷塹又出現在警局大門口。 「你回來幹嘛?」她的氣焰依然高漲。 突然,她察覺到這次在他離開後,胸口竟沒有感覺到半絲的驚慌;心底深處,她知道他不會對她撒手不管了;無由來的篤定讓她敢打包票,他不會不管她,不再會了! 跟笑容盈面的警察老伯伯微點下頜,他問聲招喚她。「回家了。」 沉哼一聲,她狂得二五八萬,一副愛理不理的驕傲得意。 「你要我拖著你走?」 「我腳扭到了,你是忘了,還是沒眼睛可以看?」 唷,這麼嗆呀? 警察老伯伯張大眼,等著看氣定神閒的魁梧男人怎麼回應她的挑釁。 雷塹沒動氣,只是語帶譏諷的淡然應道:「你的腳沒扭到,」 「我說扭到了就是扭到了。」她不由分說的搶白一頓。「是你的腳還是我的腳呀?」 「你在家裡跳得很自在。」 「那是因為怒火在撐著我的體力。」 「現在?」 「沒氣了。」她白了他一眼。「在警察局,我氣不起來了,這下子你高興了吧?」趁她受傷對她落井下石,還在外人面前嘲笑她?哼,他好樣的。 改天,他最好別犯到她手上! 雖然忿忿不平,但是姜文瑩在雷塹傾身抱起她時,已經不掙不扎,還偷空前看戲的警察老伯伯揮揮手,嘟噥著再見。 警察老伯伯沒留他們,也不敢跟她「再見」,只是笑著點頭,一旦他們的背影被大門覆上後,開始猛搖頭。 這兩口子,還說不是小倆口?瞧那副打是情、罵是愛的親呢舉止,說他們不是一對,誰信呀?! T_T 簽定和平條款不到二十四個小時,姜文瑩又遇到一件意外了。 瞅著手中的物品,她張大著嘴,啞口無言。 哦喔! 「什麼狗屎運嘛!」 「什麼?」 「呵……呵呵。」 在她身後的雷塹雖然高她一截,可是她的身子擋著,他沒瞧見她在搞什麼鬼,但是聽她乾笑,再瞥見如影隨形的蘇熒一臉竊笑,便知道大事不妙了。 「怎麼了?」 低著頭,姜文瑩懺悔一秒鐘,然後轉身望著他,手裡高舉著那個褪去光澤的喇叭門鎖,她幾乎不敢直視他的臉。 「呃,我……一個不小心,將你的門把給玩完了。」她歉道得吞吞吐吐,心裡有一絲絲的希望。 這個門鎖在當時絕對價值不菲,給人又重又牢靠的感覺;可是,年代已遠、色澤剝落又殘缺,價值應該會大打折扣……呃,雷塹他還不至於小氣到跟她索賠吧? 她可沒閒錢賠呀! 望著她手中的門鎖,雷塹眉心輕擰,肩膀微垮。「你把鎖頭都給扭下來了?」 「不是我扭它,是它自己想不開啦。」她苦中做樂的打哈哈。「這麼說吧,它似乎捨不得離開我的掌握嘛。」 見事實既定,他推開她,彎腰打量著開門的方法,不忘實事求是的提醒她。「它是在你手中壞的。」 「你以為我是故意破壞它呀?」 「我沒這麼說。」忽然,他朝她皺著眉,逕自退離幾步。「你讓開一點。」 機敏的看出他想做什麼,姜文瑩迅速的跳開,不吭氣的瞪著他身軀半弓的去撞門。 連撞三次,大門終於開了……伸舌潤潤唇,她下意識的趨身上前,撫著他的肩頭。 「痛不痛?」她倒是感覺到心抽了好幾下,替他疼著。 聽她語出關切,雷塹心中一暖,卻不巧地瞥見討人厭的鬼小子在空中淡淡的逸現「繡花枕頭」這四個字,還露出一副他在扮可憐的鄙夷,胸口的暖意倏間被氣憤遮蓋。 「廢話!」 當下,一番好意的姜文瑩又被他嘲諷的冷哼激出火氣。 是她白癡,問這麼沒大腦的問題,但是,他有必要擺出這麼尖酸刻薄的不屑嗎?擺明了就是要對她獅子大開口嘛;去,她還沒忘記他剛剛隱射她故意破壞那個門哩。 雷塹沒理會她張牙舞爪的氣焰,進了門,他第一個動作就是走向角落的那具電話,找人來換掉那扇門。 氣呼呼的朝他逼近,姜文瑩打算直接跟他攤牌算帳,不識相的小蜜蜂嗡嗡嗡的響了。 「討厭,誰的電話?」敢來壞她吵架的心情? 「你的。」 「我……」將小蜜蜂聽進耳朵裡,怒氣勃發的嬌顏微紅了紅。陵瞪了他一眼,她悻悻的狠捉起掛了一串骷髏頭的話機。「等一下再繼續跟你吵,哼!」 他有跟她吵嗎?是她自己一個銅板吵翻天,關他屁事呀?! 瞅著她拿起手機,他好奇著是誰找她…… 「喂?」像著了魔,她的怒氣沖沖在剎那間完全消斂。「爸爸呀,沒有,我沒有在生氣啦,我……我只是趕著來接電話才這麼喘,我很好呀;你今天怎麼沒去何伯伯家泡茶呢?」語氣完全是乖順小女兒的撒嬌與問候。 姜文瑩起伏過劇的臉色教他大開眼界。 雷塹好氣又好笑的撥著木工師父的電話;前幾天,找了個手藝超凡的工匠來家裡修補屋子裡的櫥櫃,那時本就談妥要順便換一扇更堅固的大門。 將時間洽談好,他擱下話筒,大刺刺地斜坐在幾側,聽她跟父親輕聲細語。 聽著、歎著,他的強硬神情慢慢軟化;她衝動、率性,她膽大、腦小,她氣盛凌人、偶爾還欺人太甚,可是,她有孝心,也讓他窺見她溫柔的一面,頓然,他對她的看法改觀了許多,盈繞在胸腔的情像濃得教他無法再一言以蔽之。 對她的怒目以對視而不見,他頭一次當賴皮鬼,好整以暇的盤胸倚牆,大大方方的聽起壁角八卦。 甚至她走到哪,他聽到哪,強槓的意味相當濃厚。 姜文瑩邊跟爸爸東家長西家短,邊拿警告的眼神驅趕他,忽然,她的眼神僵直,焦點渙散的瞪著他,像中了邪般震駭。 怎麼了?她爸爸說什麼? 挑眉,雷塹沒嘴快的問出口,只是捺著性子等。聽她再說下去,答案自然會揭曉。 果然,他沒等太久! 「啊,你要上來呀?」 見她忽然驚惶失措的提高嗓門,雷塹的好奇心陡然攀起,聽得更起勁了。 「不,不,不是不好,只是……呃,只是,屋子還在整修,都亂糟糟的…」 聽著,雷塹懂了。 鐵定是小瑩的父親興致勃勃的要北上探視寶貝女兒,而他也猜得出來,小瑩八成還沒投到爸爸懷裡哭訴自己吃的虧,所以才會導致目前的窘狀。 「你有空呀……那,這樣呀。」她忽然直視著他,眼裡閃爍著哀求。「那好吧。」 她的無奈與無助,雷塹也懂了。 看得出來,她妥協了。 「爸爸.你別瞎猜,我哪有勉強呀,我當然歡迎你上來呀,畢竟……」當著雷塹的面,她迅速用兩指打了個叉,再朝他尷尬苦笑。「畢竟,這也是你的房子嘛。」 雷塹不語,只顧著凝望因為心虛而講話更顯結巴的女騙子。 姜文瑩也不吵唆,再三言兩語就收了線,然後,與他四目相望,正面迎敵。 他也不搶話,存心要她先開口苦苦哀求。 爾虞我詐的目光交戰數回,悶悶的,她恨聲低咒。「過分!」 「嗯?」 「你……」瞧他氣定神閒的教人惱怒,她又歎氣了。「全都是我的錯啦。」 「我不否認。」 聽他打蛇隨棍的糗她,香眸微掩的她咬牙切齒.但平心而論;他嘴壞刻薄。但心腸已經夠厚道了,她佔了他那麼久的便宜,他不也摸摸鼻子忍了? 所以,活該換她低聲下氣,說不定,她還得跪在地上懇求他成全她的謊話呢。 比耐心,雷塹的耐力向來做人,她自歎不如。 「你怎麼說?」反正他從頭聽到尾,料想也知道了大概,所以,她直接切入重點。 「說什麼?」 「你是存心故意的!」重歎一聲,她放柔嗓門。「這房子啦,借不借?」 「借!」 啊? 「你不是已經答應你爸爸了?」 她是答應了爸爸,可是,他這麼大方就點頭了?不必她扮可憐?不必她說一籮筐惡爛的馬屁話?也不必她跪在地上掉一臉盆的淚水?甚至得去舔他的拖鞋? 「真的?」 「你要我立借據?」 凝望著他的水眸逐漸泛出感激的光采。甚至姜文瑩樂暈了,沒想太多就朝他撲去,纖臂疾展,一把攬上他的脖子,將整個人掛在他身上。 「謝謝你!」溫軟的唇瓣貼在他微粗的肌膚,她小聲說道。 嗅著自她身上散出的淡淡馨香,雷塹不自覺地將頸項更貼近她的唇,更情不自禁的將她擁得更緊,微瞇的黑眸掩下溫柔,正待細細感受這份陌生又強烈的情愫時,忿忿不滿的鬼小於拼了命的在他面前來回晃動,吸引他的注意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