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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典心 唉,大姊明明知道,把她推給海東青,等於是肉包子打狗,不但少女的清白將受到嚴重的考驗,說不定還會被那胡蠻吃乾抹淨,當做是這樁交易裡的超值贈品。 那個胡蠻,肯定是想報先前的亂摸之仇。說不定,他還會如法泡製,也把她綁起來,再對她-- 美艷的小臉,因為腦中過於逼真的想像,紅得像顆紅蘋果。 當初,她綁他、摸他時,可不曾臉紅過,怎麼這會兒僅是想像,粉頰就一片火燙,像要燒起來似的? 不過,話說回來,海東青的心眼也太小了些。 她也沒對他做出什麼惡劣的事嘛! 只不過是賞了他好幾鞭,抽得他傷痕纍纍。 只不過是對他下藥。 只不過是把他綁在牆上。 只不過是摸摸他、拍拍他,佔了一些便宜。 只不過是想找男人來替他洗澡-- 清澈的鳳眼,因為心中悄悄浮現的罪惡感,變得有些閃爍。 唔,仔細回想起來,她「好像」真的過分了一點-- 駿馬停在安西節度使的老宅子前,她抬起小腦袋,視線在四周轉了一圈,將整座宅子仔細打量過一遍。 這間宅子,實在是有夠破爛的。 安西節度使早在十年前,就舉家遷往西域碎葉城,京城裡的宅子閒置多年,外觀陳舊不說,裡頭的陳設更是又破又舊,就連牆壁都破了個大洞,出入的人不用走大門,直接由大洞進出。 她入境隨俗,穿過大洞,順著炊煙,走到內院來。 一群大男人們圍在花園裡生火煮飯,捧著缺角的大碗,一面吃肉一面喝酒。他們不但收集了枯葉起火,還拆下窗子,劈了當柴燒。 他們吵鬧極了,喧嘩得連五條街外都聽得見,有的咬著肉骨頭、有的扒著飯、有的端著酒碗,用西域的語言,高聲嚷叫著,仰頭喝乾美酒。 但是,一發現庭院旁,突然出現了個美若天仙的少女,他們全都目瞪口杲,全像被點穴似的,停止動作。 有過切身之痛的袁大鵬,最先認出她,闊嘴一張,發出驚慌的喊叫。 「該死,是那個用鞭的凶娘兒們。」 此話一出,男人們如夢初醒,全端著食物拔腿就逃,躲到安全範圍內,從大樹後方探頭偷瞄,就怕她又要揮鞭打人。 珠珠挑著柳眉,如入無人之境,大剌刺的走到花園中。 「他人呢?」她不耐的問。 「啊?」 「你家的海爺啊!」 眾人面面相覷,過了一會兒,才有人回答。 「海爺人在樓上。」 她點點頭,轉過身子,逕自往主屋走去,窈窕的身影消失在破爛的木門後方。 確定她離開了,大男人們才敢從樹後慢吞吞的走出來,視線還黏著她消失的方向,沒有人移開。 「她來找海爺做什麼?」捧著大碗,正在扒飯的男人問道,滿臉疑問,不知道這女人為何大駕光臨。 長長的木湯杓伸過來,重重敲了他後腦一下。 「你吃飯吃糊塗了?忘了嗎?從今天起,這女人要服侍海爺三個月啊!」這可是目前京城內,最引人津津樂道的話題啊!被敲的男人恍然大悟,摸著自個兒的腦袋,露出傻嘻嘻的笑。「對喔,我差點忘了。」 「你忘了不要緊,海爺可沒忘。」 「那匹漂亮的紅鬃烈馬,可不容易馴服。」有人說道,視線往樓上瞄去。啊,海爺昨天回來,身上全是鞭傷,難道那就是馴馬的代價? 袁大鵬哼了一聲。 「海爺的手段,也是從來沒遇過對手的。」 男人之間,響起一片心照不宣的怪笑聲,一想到海爺能制伏那潑辣的女人,還逼得她前來,乖乖伺候三個月,簡直是為天下男人出了一口氣。可惜他們膽子不夠大,不然還真想跟上樓去,趴在牆上偷聽,好好觀摩一番。 袁大鵬欲罷不能,比手劃腳,還想長篇大論,急著挫挫珠珠的威風。「你們看著好了,用不了幾日,那女人肯定服服貼貼,再也--」一隻雞腿塞到他嘴裡。 「多吃飯,少說話,免得手臂又給人卸了。」 他不肯,把雞腿三兩口吞了,闊嘴又張開,滔滔不絕的說著。「你們要知道啊,海爺馴馬的功夫可是一流的,等到他上了馬背,誰是主人就毋庸置疑了,再難馴的烈馬,也都會服服貼貼--」 話還沒說完,一同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們,突然又腳底抹油,溜回樹後尋找掩蔽。 一陣寂靜寵罩著花園,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背後,表情既不安又同情。 袁大鵬吞吞口水,只覺得背脊發涼。他很緩慢、很緩慢的轉過頭,冷汗嘩啦啦的亂流,浸濕了衣裳。 冷若冰霜的俏臉,赫然出現在他背後,從那雙惱怒的鳳眼看來,肯定已經把他們先前的話全聽進耳裡。 袁大鵬哀嚎一聲,連忙後退,就怕她要伸手來摸他肩膀。先前脫臼的疼痛,可是讓他記憶猶新,絕對不想再品嚐第二次。 他抱著腦袋,急著想逃,偏偏每棵樹後都藏著人,無論哪個兄弟都不想跟他擠,無情的舉起腳,把他踹出來,讓他在花園裡繞來繞去,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嗚嗚,這些沒良心的傢伙,為啥都不肯讓他躲一躲?! 眼看無處可躲,而那張冰冷的俏臉,一步又一步的接近,他欲哭無淚,突然覺得,自個兒的手臂已經自動自發,開始疼了起來。 「站住。」珠珠開口了。 他閉上眼睛等著,準備受刑,所有人也屏氣凝神,在心裡默默為他歎息。 在眾人矚目下,珠珠總算輕啟紅唇,語氣平淡的問了一句話。 「喂,上樓的樓梯在哪裡?」 第五章 樓上的情形,只比樓下好一些,這兒的窗戶、門板仍安然無恙,沒被拆去充當柴火。 珠珠走上搖搖晃晃的階梯,一路上心驚膽跳,走得格外謹慎。 階梯佈滿塵埃,還坑坑洞洞,一踩上去就發出嘎嘎聲,還猛烈搖晃,像是隨時要解體,最後一階還被她踩出個窟窿,要不是腳收得夠快,肯定就要失足摔下去。 這樣的階梯還能走人嗎?她身段纖巧,都走得戰戰兢兢,海東青高大壯碩,比她重了不知多少,木板竟還沒被他踩斷?難不成他上樓時,都是用輕功嗎? 二樓的盡頭,是一扇半掩的木門。 還沒走到門前,裡頭已經先傳出聲音。 「進來。」 低沈醇厚的聲音,即使隔著木門,也同樣清晰有力。那聽來十分耳熟,明顯的是出於她未來三個月內的「主人」之口。 「你耳力倒是挺不錯的。」她嘀咕著,伸手拍向木門,稍微用力的推開,把滿腔的怨氣都發洩在動作上。 嘎、嘎、嘎吱-- 啊? 上方的門閂,先是發出細微的慘叫,接著音量愈來愈大,頻率愈來愈高,木門開始傾斜,在她錯愕的注視下,整扇倒下-- 轟!木門發出一聲巨響,撞上地板,激出陣陣灰塵。 房內的海東青面無表情,深幽的綠眸,迎向門前目瞪口呆的小女人。 「開門時別太用力。」他為時已晚的提醒。 「門怎麼了?」她還處於震驚狀態,無法置信只是伸手一推,整扇門就倒地不起。難以想像,關外最大馬隊的擁有者,竟會住在這種地方,大姊不是說過,他是關外數一數二的富豪嗎? 他聳肩。 「壞了。」 「為什麼不找人來修?」 「修過了,你現在又把它拆了。」他簡單的說道。 這項指控,讓珠珠倒抽一口氣,她衝進屋裡,不服氣的想開口爭辯。 「喂,你別胡說,我只是--」話還沒說完,眼前的景象,讓她腦中一片空白,完全忘了自個兒要說些什麼。 啊,他沒穿衣服! 她貿然闖入,剛好撞上俊男出浴,龐大的身軀正坐在檜木浴盆中,黝黑的肌膚上,佈滿晶瑩的水滴,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耀眼。 海東青好整以暇的望著她,就在她錯愕的注視下,繼續悠閒的沐浴。那一顆顆小水滴,沿著他強壯的頸項,往下溜過寬闊的胸膛,再滑下糾結的腹肌-- 意識到自己正盯著他的裸身不放,她匆忙轉開視線,怒火全被尷尬取代,女兒家該有的不自在,這會兒才姍姍來遲。 她貼著牆壁,咬著紅唇,忍住拔腿逃走的衝動,像尊石像,僵在原地動也不動。 嘩啦啦的水聲,不斷傳來,半晌之後,海東青才開了口。 「你來遲了。」 她咬咬牙,在心裡咒罵著,以為他話裡有弦外之音。 「你等不及了嗎?」她心頭狂跳,嘴上卻還要逞強,裝作滿不在乎。 「什麼等不及?」他瞇起眼睛。她深吸一口氣,抬起小腦袋,柳眉揚起,兇惡的瞪著他。 「不用再裝傻了,你我都是聰明人,你要我*服侍*你是吧?好,來吧,咱們速戰速決。」想也知道,男人會向女人要求哪種「服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