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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劉芝妏 不管是解釋或道歉或是什麼心虛之類的廢言,這整件事情一切一切的發展都不是她所主導操縱的,不管怎麼樣,自己都不欠這個叫海鳴的男人什麼!塗祐瑄在心裡一而再的對自己做著心理建設。 在飛機上,就算是有些手忙腳亂、稍嫌粗魯的剝開了他的上衣,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她也是為了要幫他冰敷啊,況且她已經盡以當時所能做到最妥當的照顧,穩住了他的病情了呀!而且,他被送進醫院後,她也已經奉公司的命令,送了束大大束的漂亮花朵給他啦,於情於理,她都應該無愧了。 尤其最重要一點就是,這傢伙來勢洶洶的重感冒發燒加昏迷,又不是她的錯,怨得了她嗎? 至於先前在病房裡,她脫口而出惹得他暴跳如雷那幾句話,她也不是故意的……唉,好吧、好吧,是自己大沒有口德了,她也知道在醫院裡說出那種不怎麼中聽的話,無疑的是觸人霉頭,但還不是因為他自已先口氣不佳,所發她才會口不擇言的說出這麼惡毒的話,怎麼樣也不應該怪在她頭上來的。 左思右想,塗祐瑄實在是想不出自己應該有什麼地方愧疚於他,但是,不知道怎麼搞的,光瞧這個傢伙的臉一板起來,她就心窩直顫得想逃開,而且是有多遠逃多遠。 甚至於如果可以的話,她還真願意取消休假,立即飛奔回公司申請飛衣索匹亞或更偏遠地區的航線,只要讓她可以安全無虞的避開這次劫難。 她從來不曾對任何人有個這麼強烈的感覺,也不曾這麼在乎一個幾乎算得上是不認識的人的反應,但是,他卻是特殊且例外一個。 他讓她的心起了莫名其妙的震盪! 「你真的跟他碰過面了?」得到了心裡所想的答案,石樵鷹反而大吃一驚。 不會吧?海鳴不是一下飛機就被送進醫院來了?怎麼有時間去領受小魔女的折騰呢? 「我該死的當然跟她碰過面了,哼,你還知道回來看我?」冷不及防的,海鳴口氣森冷又夾帶著閃電的火花開口插了句話。 「回來看你?哼,你以為你是萬人迷、千人愛呀!要早知道這個青梅竹馬是你,就算拿棍子活活的打死我,我也不會跟著鷹仔來。」嘰嘰咕咕的,塗祐瑄小聲小氣的說。 她又不是笨蛋,對於眼前這個引起她內心有著不尋常反應的對象,她打心底就迅速的下了個決定——有多遠就避多遠;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你說什麼?」海鳴的眉宇整個鎖在一起。 聽到他冷如冰刃的話,塗祐瑄怎麼也是待不住了,趁鷹仔一個不留神,她飛快的抽回自己的手,而且立刻的腳下抹油,溜了。 「鷹仔,我先走了。」 看來,這醫院是不能久留了,不過沒關係,反正她已經見著了已無大礙的皓子表哥跟小魚兒。在這兒也磨蹭了大半天,她還真有點兒覺得累了,侍會兒衝去跟皓子表哥他們打聲招呼後,乾脆就先回他們家去補眠要緊。 「他媽的,你還敢跑。」見她拉開了門,幾乎是立刻,海鳴又吼了出來,「等我抓到你以後……」 「你可以試試看哪!」想捉她?!哼,癡人說夢話嘛! 「塗祐瑄,你敢給我跑出那扇門試試看!」他的話更具威脅性了。 身子已經成功的溜出門外,臨用力的關上門前,塗祐瑄有些示威、有些沾沾自喜,更有些賭氣成分的扔下一句,「我又不是白癡,不跑才怪。」再一次的,她大力的甩上門。 她站在門外可以很清晰的聽到裡頭又響起了乒乒乓乓的聲音,雖然不怎麼大聲,但還算挺明顯的,而其中還夾帶著玻璃破碎的清脆聲響。 噢喔,這回又不知道是什麼遭了殃,想到了房中沒剩什麼完整的東西,還有仍留在病房裡的倒霉鷹仔……唉! 不過,管他的呢!塗祐瑄慢了下來,好整以暇的跨著故作鎮定的步伐走向小魚兒的病房。 反正鷹仔剛剛也諷刺她是短腿族,惹她生氣,如果能在裡頭遭到一些遷怒的話,還可算是替她報了一箭之仇呢!想著、想著,她心安理得的愈走愈輕鬆,而且心腸惡毒的開始大發奇想了起來。 唉,真希望那個叫海鳴的脫水男能一個拳頭就將鷹仔給擊倒! 第三章 眼睜睜的看著海鳴脾氣火爆的命令著、吼著小魔女回來不果後,竟然濃眉一豎,很直接的揮手就拉下懸掛在架上的點滴瓶子往窗戶砸去,石樵鷹的眼珠子差一點沒瞪爆掉。 他從來不曾見到海鳴會暴力成這樣,縱使,他的個性一向也是耿直又有些強橫,但是,被一個小女人氣成這樣? 而那個小時候享盡他寵愛的小女人根本就不甩他呢! 「海鳴!」謹慎的叫了他一聲,石樵鷹的眼睛須臾不離他那雙彷彿還蠢蠢欲動的大手。 皮膚黝黑的海鳴苦著一張線條粗獷的臉,眼神惱郁的盯著自己的手腕瞧,忍不住的又發出一聲咒罵,「該死的!」 沒錯,他的確是洩去了肚裡少部分的怒火,而且也成功的砸破了其中一扇窗戶,伴著碎玻璃的匡郎聲卻有著他沒有刻意抑住的一聲低悶。 「幹麼,你又哪裡不對勁了?」 「哪裡不對勁?你沒長眼睛哪,沒有看見我的點滴瓶子還吊在窗台上嗎?」他口氣不善的對著石樵鷹吼。 「是瞧見啦!」敢那麼大口氣跟他說話?哼! 「瞧見還不趕快幫我將這鬼東西給撿回來!」海鳴一點都不思改過,仍舊是脾氣特烈的支使著他。 可石樵鷹卻不怎麼積極,反而是一派悠哉的踱向窗邊。 「這點滴瓶還挺牢靠的嘛,被你這麼用力的丟出去砸壞了玻璃窗,卻仍沒破,不錯、不錯,耐摔得很。」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描述給海鳴聽,「不知道是哪家玻璃廠出產的產品,可以寫封信去表揚表揚一番。」 「鷹仔?」該死的,這只死老鷹還不快點將那天殺的點滴瓶子給拖回來,他知不知道,那札在皮肉裡的針頭已經刺得他的手開始覺得抽痛了起來。 「聽到啦!我又不是聾子。」大聲咕噥著,石樵鷹將點滴瓶子給扯回架子上,「要我幫忙也不會說話客氣一點,口氣大咧咧的呼來喚去,好像我是你們家請的黑人女傭一樣,真是一點侍人接物的禮貌都不懂。海鳴,不是我愛說你,你也真是大牌,有膽子丟瓶子,就別喊痛嘛,怎麼樣,是不是針頭跑掉了?」 「廢話!一咬著一口大鋼牙,海鳴乾脆伸手撕開黏在腕上的膠帶,二話不說的就將針管給拔起來。 「你在幹什麼?」石樵鷹根本就來不及阻止他的舉動。 「奇怪,你是瞎了眼不成?」 「你才是吃了炸藥,這房裡就我們兩個人而已,我又沒有重聽,你幹麼嗓門這麼大?」石樵鷹很惡毒的補上一句,「嘿、嘿,難怪瑄瑄會對你不耐煩。」 海鳴的臉色就像死海上的沉寂暗像一樣,灰沉陰冷得駭人。 「只不過是吼了你幾句,你窮嚷嚷什麼?再廢話一大堆,我就用這針將你的嘴巴給縫起來。」 這回,石樵鷹聰明的閉上了嘴,因為瞧來瞧去,他終於確定海鳴的威脅不是口頭說說而已。 「又不是上了年紀,幹麼火氣大成這樣?從我進房到現在,就只聽見你的嗓門。」他有些同情的搖了搖頭,「這道還真不是普通的厲害,什麼話都不用說就能將你氣成這樣。她究竟是怎麼惹到了你?你們什麼時候碰到面的?」邊說著,他順口按下了床邊的叫人鈴。 「在飛機上。」海鳴悶悶的說著,隨手將針頭就著膠帶給黏在牆壁上。 「飛機上?」愣了一下,石樵鷹才反應過來,「這怎麼可能呢?你不會是剛好搭到瑄瑄飛的那班飛機吧?」 海鳴皮笑肉不笑的對石樵鷹掀動唇片,「我跟她還真是有緣,對不對?」 有緣?想到了小魔女塗祐瑄退避三舍的反應,石樵鷹的臉上又是同情、又是詭異的神情互換。 「嘿、嘿、嘿,兄弟,看來你這回得在台灣多待些日子嘍!」石樵鷹幾乎不難想像,即將又要多了一個鎩羽而歸的碎心男子嘍! 「沒問題,我這次回來本來就不打算只待一、兩天而已。」 「真的?」有些吃驚的望著他,石樵鷹有些不解,「聽你的口氣,難不成這次回來是要辦什麼大事不成?」 「的確是要辦件大事。」 「什麼大事?」 「終身大事。」 「終身大事?你的終身大事?怎麼從來沒聽你說過呢,這麼神秘。」睨了他一眼,石樵鷹下意識的皺起了眉,「不過,能讓你這個大忙人撥出空檔來專心的完成這件事,看來你的終身大事似乎辦得不怎麼順利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