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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鈴蘭 他問道:「什麼是先生?」 機會教育來了!蘇小妹頓時一副學者的樣子,露出溫柔的微笑,字正腔圓的解釋。「先生也可以解釋成丈夫。一對相互喜愛的男女結婚之後,那個男生就是女生的先生或丈夫,在他有生之年都不能背叛妻子。」最後一句當然是她自己加上去的。 「那我要當你的丈夫。」他信誓且旦,雙眼炯炯有神地凝視她。 嘎?蘇小妹嚇呆了,無法做出回應。從一個英俊的男人口中聽到這話,一個雲英末嫁的女子會有什麼反應她不知道,即使他的心智這時是不成熟的,不過己經足以讓她面紅耳赤。「不行!你不能當我的丈夫。」她悍然拒絕。 「為什麼?」對這方面,他倒是力求甚解。 「不為什麼,我才剛說你就忘了,不准反駁我的命令。」她雙手叉腰,如老母雞般兇惡。 龍行雲失望的垂下頭,蘇小妹硬是教自己別心軟,否則就太沒原則了。 時光飛逝,轉眼間已迸人嚴冬時刻。 蘇小妹本以為多了一位食客,生活上會有許多麻煩,畢竟她從沒有養過小動物,而龍行雲對她而言就像是聖伯納犬,可靠、忠心、或許有些呆笨,不過值得推薦。 顯然想像與事實有很大的出人,龍行雲在蘇小妹的指使下,儼然成為萬能僕人。他的身材碩高,做起家事格外方便;而且乖巧又聽話,視蘇小妹的話為聖旨,一味的接收她的命令。有時候蘇小妹上街買東西,帶他出去更是體面萬分。她當初的百般不願,現在倒也習慣了。 只是他有一個惡習一直改不過來,那就是晚上不敢一個人睡覺,非得要摟抱住她才行。可以她這麼重隱私的人,當然不肯答應,剛開始她惡狠狠地威脅,不成時,改以利誘也無法。她常常在睡前把他鎖在隔壁房間,才回房入睡,可是往往一覺醒來,便發覺被摟緊在寬闊的懷抱裡,動彈不得。 冬天氣溫低寒,有那麼一個 「大暖爐」,實在是很難抗拒的,久而久之她也漸漸妥協。沒辦法,她畏寒。所以常常睡眠時間一到,龍行雲便興奮得又叫又跳的鑽迸棉被等她一起睡覺。這事如果被家人知道,她怕死無葬身之地,為此她禁止他亂接電話,以防消息走漏,否則就慘了。 人家說同居可先觀察、適應另一半的生活作息和自己的差異。她和大寶同居的優點是讓她提早經歷教育未來孩子的尷尬期。當昂藏七尺的男人天真無邪的眨著雙眼問她 「什麼是做愛」時,那真是非常羞赧的事。 她除了逃避還是逃避,硬聲責備了兩句,「以後你就知道了,還有,是誰跟你說的?」這麼限制級的問題,以大寶目前的智慧,實在不可能提及。 他側頭思索著要不要出賣好友。 「嗯?」她眉毛輕佻,逼近審問。 在女王跟前,他不敢欺瞞,馬上垂頭招供,「是對面的阿發要我來問你的。」 「又是那個死小孩,天天翹課不說,三天兩頭便來教壞你,再不好好教訓、教訓,我就不叫蘇小妹!」她氣憤的罵道。 對面的陳家,老是不管管六年級的兒子,年歲小小就壞事作盡,罪狀數不清,包括一大早亂按她家門鈴,偷鞋櫃裡的左腳鞋子,害她無法出門,不僅如此,他還亂丟垃圾、亂畫牆壁,以捉弄左鄰右舍為樂,人家都告上家門,陳太太還愛理不理。 看她怒氣沖沖,有衝上陳家理論的跡象,他趕緊告饒, 「你別生氣,都是我不好。阿發很照顧我,是我的好朋友。」 她不悅的瞪他一眼,「還說呢!上次看你跟他兩個人鬼鬼祟祟的,往隔壁家張望什麼的,好像有計謀,說!你們搞什麼鬼?」 「沒有、沒有!我們沒有搞鬼,是上次張爺爺在路上暈倒,我跟阿發扶他回家,阿發勸張爺爺看醫生,可是張爺爺反而把我們趕出來,後來阿發是怕張爺爺又發作,所以才在門口偷看。」 「是嗎?阿發有那麼好?」她十分懷疑。 「是啊!以前我常常被欺負,在工地附近被別的小孩丟石頭,也是阿發救我的。」他憨氣的揉著額頭。 蘇小妹聽了很心疼,著急的拉下他的頭,氣急敗壞的尋找傷口。「傷在哪裡?」竟有這回事,平常她只要陷入工作,對任何事便充耳不聞,任由大寶自行出外玩樂,想不到有人乘機欺侮他,改明兒也上門尋他們晦氣去。「是誰家小孩沒教養,告訴我,讓我上門去理論一番。」到這時候,她已經氣憤交加,恨不得揪住那些壞孩子,痛扁他們一頓。 「己經不疼了。」他異常滿足的倚靠在她柔軟的胸脯,接受她的呵護。雖然小妹常很凶的罵他,可是他知道,那是因為她在擔心他的緣故。 「以後發生這種事要告訴我,別不吭一聲。」她再次叮囑。 「那你不生阿發的氣了?」 「敢情你是被洗腦,張嘴阿發,閉嘴阿發,真那麼喜歡阿發,搬去跟他住好了,幹什麼理我!去啊!陳家就在對面,等會兒我把你的衣服打包好送過去。」她生著悶氣,語氣壞的,有她都察覺不出的酸。 龍行雲神色驚慌,唇角顫抖。「不要!不要拋棄我,我會乖乖的,我以後再也不理阿發了。」邊說,豆大般的淚珠就滑了下來。 她的個性真的有障礙,老是惡劣的嚇他,明知道他對自己死心蹋地。可是她就是會忍不住逗他,她懷疑自己有虐待狂。「好啦、好啦,我知道、我知道,別哭了,乖。」她理虧的撈起裙擺。拭去他的淚水,然後在他的額頭印上一個吻。 他短暫的錯愕幾秒後,暗啞著聲道:「我還要。」 「要什麼?」她不知所以然。 他指指自己的額頭,「要你親這裡。」一如耍賴的孩童。 蘇小妹杏眼一瞪,別無他意的再補上一個重重的吻。「好了吧?」 龍行雲這才破涕為笑。 「愛哭鬼!又哭又笑,小狗撒尿。」蘇小妹寵愛的笑罵他,他也嘿嘿笑。 此後,他每有碰撞,或是破皮流血,總愛來哭訴一番要求甜吻,次數之頻繁,讓她不禁懷疑是否是他存心的。 不過她對陳家的小鬼也改觀不少,社會的疏離感漸增,讓每個人蒙蔽雙眼看不到事實的真旺層面。她想阿發的反叛行為可能是要表達什麼,卻無人仔細去玲聽。而她自己也太斷章取義,盲目加罪名給他。唉,現在社會青少年間題叢生,是否因為家庭教育不足?或是粗心的大人所造成的?這倒是一個好的思考寫作題材。 門鈴乍然響起,龍行雲飛快的去開門。 「阿發,是你啊。」他稚拙的喊著,突然又想起身後的小妹,因此怯生生地回頭。 蘇小妹好氣又好笑的道,「去玩、去玩!「 另一聲屬於男孩末轉音的沙啞聲音響起,「我可以進去嗎?」 蘇小妹詫異的望向門。看到對門的阿發兩眼無神的呆立在她家門前,一頭亂髮加上髒污的臉蛋,有些頹廢,異於往常的倔強神情。 「怎麼了?」她關心的問道。雖然常被他氣得牙癢癢,可是也不忍看到氣色全無的他。 沉默不語的阿發,坐入沙發內,雙肩低垮。 龍行雲也催促好友,「說嘛,阿發,小妹會幫你解決的,她很厲害,什麼都會喔。」 蘇小妹給他一個莫可奈何的笑容,也只有他這麼看得起她。 「我爸媽終於要離婚了。」阿發說完後,開始爆出嗚咽。 原來他的行為偏差全是為了引起父母親的關注,所以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壞,卻沒想到加速家庭的破裂。其實阿發的心地樸實,頭腦也不差,只是缺少正式的心理治療。她沒說什麼,只是讓阿發哭得徹底,發洩一下情緒。 她快喘不過氣來了!蘇小妹渾身被勒得動彈不得,彷彿有繩子捆綁身軀。 她掙扎再掙扎,終於從睡夢中驚醒,發現罪魁禍首正是兩隻粗健的臂膀。她瞇著眼,環視自身的情況。她的 「枕邊人」大寶酣睡快意,兩隻手牢牢地圈抱她嬌小的身體,毫無察覺她即將窒息的慘劇。 她脾氣火爆的抬起手捏著他的鼻子,讓他無法呼吸,以獲得自由。 真是的,她覺得大寶越來越愛黏她了,不管她走到哪裡,躺在哪裡,他都非得來參一腳才行。比方說,她是夜貓子,不到清晨是不上床睡覺,通常這時候她不外乎是在翻譯或是寫作,此時他便會拿本書貼在她腳邊看書,乖巧得不像話;洗澡的時候,他也會抱著衣服闖進來;上廁所時,他也跟她搶馬桶。制止他多少吹了,他都不聽,只會擺出小媳婦的臉孔,委屈得讓她想切腹。最後除了洗澡、上廁所外。他一律跟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