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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凌築 「此事我會派人去調查。」楊大爺也不希望因新任麥公爵在漢士有絲毫損傷而危害 了彼此的合作關係。 這時敲門聲響起,一個人走進屋內朝楊大爺抱拳一揖,附耳低語。 只見楊大爺揚了揚眉,「真有此事,確定是玄谷出手?」 「據可靠的消息來源指出,是玄谷在背後操控,不知用何種方法揪出知府貪贓枉法 的罪證,更令人訝異的是由皇上身邊的紅人欽差負責查辦,但據屬下所知,欽差應該在 北方。」 「還有呢?知府的兒子不是泰山派的弟子?且知府人面廣闊,養了很多武師和江湖 術士?」 「江湖上只要是跟知府有關的幫派和武林人士,這次很奇怪都不做聲,有的門派甚 至將知府列?拒絕往來戶,直接斷絕關係。」 楊大爺攢起老眉。「我知道了,再去查。」玄谷誰惹得起?只是為什麼玄谷會大費 周章的來查一個小小的知府?殺雞焉用牛刀,他們隨便一根小指就可以解決知府九族。 江湖排名第一的玄谷行事亦正亦邪,不與人交惡也不與各幫派親善,遺世獨立,這 次怎麼會找上他的地盤? 他揉揉額,上回才送走瘟神地獄門,這日又來個殺手組織玄谷,天知道玄谷來杭州 做什麼?要是在杭州掀起一番腥風血雨,弄得杭州人民人心惶惶,他的生意還經營得下 去嗎? 坐在一旁的史迪夫也感受到氣氛不對,「出了什麼事,是楊大爺覺得有困難嗎?」 「沒什麼,麥老公爵好歹是我老友,麥少爺等於是我看著長大的,於情於理我都會 全力協尋,只是在這多事之秋可能會費點工夫。」楊大爺輕撫著短鬚,手有點顫抖。 「無妨,只要知道少爺是否平安就夠了。」 楊大爺頷首,「你們一行風塵僕僕自西方來到此地一定很累了,就暫時在楊家酒樓 住下。」 「那就煩勞楊大爺,我在此替我們夫人和少爺向你致謝。」史迪夫起身彎腰躬身一 禮。 「哪裡!掌櫃的,傳令下去好好招待貴客,不得怠慢。」 楊大爺站起,他身後?僕應喝一聲。 ???阿福是個印度阿山,因為漢語很流利又會一些番話而升?楊家酒樓的跑堂, 長相除了皮膚黑了些外,五官、身材和漢人無異,混在漢人中沒有人察覺他不是漢人, 因此很快就被漢人接受。 每天他會從家裡出發,走過西市跟一些左鄰右舍打招呼,再繞過南市採買,然後到 東市楊家酒樓的後門。 「麥福!」 忽然有人叫喚他的全名,而且是用番話,嚇得他腳步一頓。 全城知道他叫阿福的人不少,但知道他全名的並不多,只有一個──他的救命恩人 麥威克公爵。 「公……公……」阿福見鬼似的指著在街頭轉角冒出來的威克,舌頭跟牙齒像打了 結,一口氣提不上喉。 「噓!」威克攙著身著男裝的靈玉走過街道來到阿福面前,比出一個噤聲的手勢並 給他示警的一眼。 「干剎那麼神經兮兮的?」靈玉不解,明明可以大方的從正門進去,不知為何威克 拉著她鬼鬼祟祟的走後門。 人家在做生意總不好嚇到其它客人。這是威克的解釋,他還說他在楊家酒樓有認識 的人,他什麼時候交了新朋友她怎麼不知道?至於她的想法是怕被玄谷的人發現她,最 好沒人知道她在哪。 眼前這瘦長黝黑的男子名叫阿福,他便是威克的朋友? 「你、你、沒、沒……」阿福結結巴巴的,指著威克的手指不停抖動。 「沒錯!」威克頷首,知道阿福要說什麼。因為不知道他的人中有多少是大哥的眼 線和勢力,他一切以小心?上。「這位朋友受傷了,我需要你的幫忙,盡量不要讓第三 者知道我還活著的事。」最後一句他靠在阿福耳邊低語。 靈玉因為手痛以致錯過他們的悄悄話,「到底好了沒,我的血快流乾了。」 阿福忙不?的點頭,意會威克的意思,公爵死而復生是多? 重大的事,而且公爵會這麼謹慎一定有他的用意,他一向不是多嘴的人。 「麻煩你了。」威克客氣一揖。 「兩位請隨我來。」阿福一轉口,變成漢話。 「哇!你還真厲害,失去記憶還能認識個會說漢話和番話的朋友。」靈玉任威克扶 著走進後門。失去記憶?阿福回以一個古怪的眼神。公爵看起來好好的,靈台清明,目 光炯亮如炬,不像有病之人。 威克投給他一個不要多問的眼神,嘴裡含笑的對靈玉道:「那是我運氣好。」 「人家一個夥計都會說漢話,你怎麼那麼白癡?」 白癡?阿福差點跌倒。 「阿福,你走好一點。」威克沒好氣的瞪著雙肩顫抖的他,他背後只差沒明明白白 寫著「我在笑」。 「謝謝公……」爵字停在阿福舌尖。 「嗯哼!」威克發出一個冷冽的鼻哼。 阿福立刻機靈的轉口,「公子的提醒。」 靈玉接著開口,「你要向他多學學,瞧他做得多稱職,而你這做奴才的多失職。」 奴才?阿福腳下一滑,險些撞牆。堂堂的麥公爵居然淪?奴才? 「咳咳!」威克乾咳了幾聲。 「威克,你還好吧?」他的病應該都痊癒了。她的小手不自覺的覆上他的額,柔柔 的膚觸撩亂了他的心跳,她幾乎沒發現他和她如此貼近,近得他可以嗅到她身上誘人的 女性芬芳,撩撥他的男性慾望。 「沒有發燒嘛!」她抽回小手。 他的心悵然若失,但慾望也稍稍緩和下來。 走在前頭不時回頭偷看的阿福感到訝異,公爵不是已有未婚妻了,為何會和這麼裝 成男孩的漢家姑娘在一起? 在酒樓打滾那麼多年,他不會連男女都看不出來,更不會錯過公爵在注視她時眼中 流露的憐愛,他還不曾看過公爵用那麼溫柔的眼神對待其它人,包括他的未婚妻。 「咳咳,到了。」阿福清清喉嚨打斷旁若無人的小倆口。 「這裡是後院佛堂,供來楊家酒樓的法師、和尚禪修時的棲身之所,平日沒什眾人 會來。」意思是公爵可以放心待下。 待阿福推開門,一間比他們落腳的破屋子乾淨又高雅的房子落入眼底。 「可以了。」威克頷首,扶著靈玉坐下,低頭檢視她的傷口,柔聲低問:「還會不 會痛?」 「廢話,你拿刀自己劃劃看不就結了。」 「不得無禮。」阿福被她大膽頂撞的言詞嚇了一跳,反射性的出聲制止,在收到威 克嚴厲的一眼後,他已來不及收口。 「你在跟誰說話?」靈玉黛眉輕佻了下。 「抱歉,是我多嘴了,你們慢慢休息,我就不打擾了。」 阿福趕緊退出房門,他還不想自找死路。雖然公爵待人一向溫和斯文,冷淡不失禮 ,至今無人見過他真正動怒的情形,但光是嚴厲的一眼或沒有表情的時候就夠讓人心驚 膽戰了,沒事最好不要激怒他。 ???「他不是你的朋友,怎麼膽子那麼小?」靈玉自懷中取出刀創藥交到威克手 裡。 威克聳聳肩,不想話題繞在別的男人身上。「這是什麼?」 他打開瓷瓶低嗅了下,聞到濃郁的藥香。 「治療刀傷、火傷等外傷的藥,是我師兄給我的,你身上的傷也是擦這個好的,不 管由什麼做成,很有效就是了。」 又是她師兄!他按捺下胸口翻騰的醋意,不費力的一扯,她破裂的袖子自肩膀處撕 成兩半。 她驚呼,「你幹?撕我的衣服?」她可沒多餘的衣裳可替換。 「反正都已經破了,待會再請阿福拿新的不就得了。」他寧願她裹成粽子,也不願 她有一絲肌膚外露,養了別人的眼。 「我要穿男裝!」較方便行走江湖。 「你一個姑娘家為何喜歡穿男裝?你的家人都不管嗎?」 「在我父親去世後,我已經沒有什麼親人了,除了幾個師兄。」想到被婚約束縛在 玄谷的大師兄,她心中微微感到內疚。並非她討厭大師兄,而是感情的事不是說放就能 放的,她想要讓大師兄自由。 「那你的丈夫呢?」漢女十五及笄未嫁人便算晚婚,而她,他實在看不出她的年齡 。 「我又沒嫁人,哪來的丈夫。」靈玉說得有些心虛,如果她回玄谷,馬上就是大師 兄的老婆。 「是嗎?」他很懷疑。 「我是你的主人,你問那麼多干?,難不成你想娶我?」她的眼珠子兜了一圈,秋 波流轉。 他是有這個打算,但時候未到。威克只是默默的替她上藥包紮,不置一詞。 「不如我們打個商量,我願意放你自由,而你只要答應我做一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