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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凌築    


  「那密函呢?」看到那些淤青,沒有人會抓自己抓到黑青,巫大富相信他七八分。

  「唉!我擔心的就是這個,要不然我也不會一清醒就立刻趕回來找巫老商討對策。」年昕舜佯裝愁容。心底暗忖,他們果然起了疑心,這樣要問出拾鳳下落就有些困難。

  「怎麼會這樣?」巫大富臉色驟變,倉皇無措的來回踱步,心中暗罵年昕舜的不小心,偏偏又得罪不得。

  「這是真的嗎?」巫總管冷靜的問。

  「巫總管,你是懷疑我?」年昕舜揚一下眉。

  「我沒這個意思,如果我猜的沒錯,那個霍千有可能是霍家千金霍敏芊。」巫總管面無表情的道。

  「難怪我總覺得那傢伙有些面善,這下可好,證據給她拿了去,萬一拿給霍特使,我們的事跡敗露,一切就完了。」

  「巫老,事情沒部麼嚴重,只要不讓她回到霍府不就得了。」年昕舜彎起陰狠的笑,只有他清楚她在哪。

  「年公公說的沒錯。」巫總管似乎信了他,「我們可以派人日夜監視霍府,只要霍敏芊一出現立刻狙殺,再不然就同以前一樣,將他們附近的牲畜毒殺,然後造謠推說是年而為,為何只有霍特使一家安然無恙,或許年就藏在霍府?借群眾的力量圍剿霍府的人,讓霍敏芊就算回到東鎮也無家可歸。」

  原來東鎮家畜常無故暴斃、失蹤,且夜半鎮上無人處常有怪聲,全都是巫府所為,他們害年不淺!這罪記上一筆。

  「如果群眾忌憚霍特使的官家身份而沒有動作,又該如何?」年昕舜不動聲色的問。

  「如果他們不走,嘿嘿,那就乾脆毀了霍家。」

  年聽舜心神—凜,表面神色自若的品茗.「這樣不好吧!畢竟霍家是朝廷命官。」這個巫總管夠心狠手辣,他得小心謹慎。

  「那又如何?事後推說是年所為就好了。」巫總管眼中浮現狠戾的殺機,讓人毛骨悚然。

  巫大富不由自主的打了冷顫,「巫總管,此事就交由你去辦。」

  巫維仁咽侯中顫慄,「爹,巫總管,我先回別苑了。」

  「又去見地.我不准。」巫大富不苟同,「你不跟巫總管練武,卻成天跟那個賤婢廝混成何體統?」

  「爹。」巫維仁臉漲紅成豬肝色。

  「當初要不是巫總管幫你設計,你會那麼容易得到那丫頭嗎?結果過了那麼久,你卻還沒擺平她?」當初巫總管大力扇動鎮民再找一人當祭品。

  「爹,拾鳳不是一般姑娘。」巫維仁靦腆的低下頭。

  「女人不都是一樣,只要生米煮成熟飯還怕她不從?你呀!還太嫩稚,要學學爹,三妻四妾哪個不是服服帖帖。」

  「巫老,你們說的姑娘該不會就是上次獻祭年的活祭品吧?」年昕舜不露痕跡的探問,佯裝好奇,「聽說她是東鎮第一大美女。」

  「年公公,這沒什麼好說,還不是小兒這死腦筋,什麼女人不好挑卻看上一個外柔內剛的姑娘,她被抓來便尋死尋活,搞得我兒魂不守舍,卻不敢動她絲毫。」看到兒子窩囊樣,巫大富想來就有氣。

  看來方拾鳳此刻應該是平安無事!

  「維仁,需要我幫你嗎?」對巫維仁亦師亦友的巫總管突然打破沉默。

  「巫總管,你有什麼好辦法?」

  「我會讓那位臭丫頭服服帖帖。聽說過一種西域迷魂藥嗎?」巫總管從袖裡取出一個瓷瓶,「照三餐服用。不出三日,她便會聽你的話,眼中只有你一人,你叫她做什麼她都會做。」

  「這麼好用的東西,巫總管你怎麼不早拿出來。」巫大富露出貪婪的眼神,「除了這一小瓶還有沒有?」

  「要得到這小瓶不容易、」巫總管嘴角勾起陰森森的冷笑,「下次巫老爺你要,我再送你一點。」

  糟了!要救人得動作快一點;要是真給巫總管下了藥,只怕方拾鳳變成了活木偶任人擺佈。

  「有刺客!」忽然屋外傳來喊叫。

  年昕舜手中的茶水微起漣漪,還好巫總管已經縱身飛出門,否則他絕對難逃巫總管銳利的眼神。

  只是刺客是誰?陰霾籠罩他的心。

  「年公公,不好意思嚇著你,你在這稍坐,有巫總管在就沒問題。」巫大富以為他被刺客駭到。

  「多謝巫老,我不要緊,我倒要看看是何人那麼大膽來巫府撒野。」年昕舜擺出倨傲的神情,「走,帶我出去瞧瞧。」偽裝沉穩走出大門,只是握拳的手微顫的流洩他的不安。

  那把鑲金砌玉華麗的劍證明了他的不安,一襲黑衣蒙面掩藏不住她姣好的玲瓏身段。

  是芊芊!

  「霍姑娘,地獄無門,你倒是自己送上門。」巫總管—眼就識破她的偽裝,他的話更讓年昕舜不安的心沉到谷底。

  「既然被你們認出,那我們就廢話少說。」芊芊掀開面罩,站在天井中環顧包圍她的蝦兵蟹將,不經意的掃見步出巫府的年昕舜,她心虛的連忙收回視線,不敢看面覆寒霜的他!

  她知道他一定快氣炸了,可是她就是無法不但心他隻身在虎穴中的安危,要是被人知道他是年,不知別人會如何對付他!

  「巫總管,我已經從哈里臨終遺言得知你們巫府的惡行,還有我手中也有你們私鑄官銀禍國殃民、殘害忠良的罪證!」

  「臭丫頭,既然如此就留你不得!」巫大富陰險的咭笑,朝巫總管使個眼色。「巫總管,看你的。」

  巫總管嘴角扯出一抹沒有笑意的弧度,撫掌一拍,四周屋頂出現—整排手持弓箭的大漢,包圍住這個見方的天井,「這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我要叫你來得了去不得,插翅難飛。」

  任憑芊芊武藝高強,雙掌難敵四拳!

  年昕舜握拳的手心滲出冷汗,表面處變不驚。「原來這位就是霍特使的千金,就是你偷走我的東西!」

  「是又怎樣!」芊芊冷哼一聲,雖不明瞭他的用意,但還是配合他。她很清楚他此刻扮演的角色,絕不能危及他。

  「年公公,別和這臭丫頭說那麼多,這事就交給巫總管來處理,巫總管培育訓練的殺手可媲美軍隊,你大可放心,絕對可以把東西拿回來,再不然我們手中還有方拾鳳這王牌。」

  「爹!」巫維仁低喚。 

  「住口,就為了那個女人,你可能會害得我們的計劃毀於一旦,現在銀礦場被發現,給霍敏芊這丫頭看到了,這一切都是你沉迷美色造成的,如果沒有方拾鳳那賤婢,你就不會要她上山,也不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巫大富厲聲咆哮,「那女人是禍水,留不得。」

  「拾鳳果然在你們手裡,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芊芊執起劍,衝動的打算殺出一條血路。

  這笨蛋!

  「且慢,讓我來試試。」年昕舜心生一計,表面擺出傲慢的嘴臉大步邁向前,「我就不信一個賤丫頭有多厲害。」

  「年公公,萬萬不可,她太危險。」巫大富欲制止。

  「巫老,你是認為我不行?」年昕舜挑起一道眉,蓮指劃過巫大富的下顎。」嚇得巫大富身體打個寒顫的倒退。

  瞧年昕舜演起愛男色的太監還真的入木三分,芊芊險些失聲笑出來,強抿著嘴環視人高馬大經過訓練的彪漢,暗責自己真的太衝動,竟然事前無準備或凋查清楚巫府內部就隻身闖進來。

  「怎麼會呢?」巫大富乾笑,「年公公出類拔萃,是黃公公身邊的紅人,深受黃公公器重。」

  「還是說你認為我會輸給一個黃毛丫頭?」年昕舜嚶嚀的走到巫大富面前.拋個勾魂的媚眼。

  巫大富感覺身體的雞皮疙瘩都站起來,連忙退後,「年公公英明神武,天人轉世,氣宇軒昂,當然不可能輸給一個丫頭,只是對付這麼—個娃兒,根本不需要年公公出馬……」

  「你這意思是瞧不起我?」年昕舜沉下臉,掃見巫總管喝令徒子徒孫進攻時,大喝,「且慢!」

  「年公公,有何指教?」巫總管困惑的投一眼給巫大富。

  巫大富垮著臉。

  「這賤婢讓我來對付,我最近正好跟黃公公學了一招雷霆萬鈞力拔山河,能使風雲變色的一招。」年昕舜跨開馬步,推開四周的人,讓他們看見彷彿有那—回事。「你們讓讓,別讓我打到。」

  「年公公,此事交由巫總管處理,你別……」巫大富—個頭兩個大,一方面擔心他出事,卻不能忤逆他。

  「來吧!臭丫頭。」年昕舜走到天井中央,旁人怕被波及紛紛走避,又怕刀劍無眼傷到他。

  芊芊劍舉高過眉,駢指抵著劍鋒,強憋笑的注視姿勢怪異的年昕舜,不知道他要搞什麼鬼。

  不過既然他叫她出手,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芊芊手腕微轉,一團銀白色冷芒如疾箭穿雲,射向年昕舜週身穴門,他順著劍勢貼近她。

  年昕舜壓低了聲音,以彼此能聽見的傳音道:「娘子,你怎麼來了?你知不知道這裡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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