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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凌玉    


  「怎麼,連這種事情也要怪我?不打斷你的話,居然是我的不對?」他不可思議的問。

  嬡憐給了他一個美麗燦爛的笑容。「不怪你怪誰?」

  歲寒的嘴角勾起一個淺笑,無可奈何的點點頭,很大方的承擔胡嬡憐推在自己身上的罪名。

  「合作的事情,我希望直接跟蘇戀荷談。」話題轉回生意上,他不客氣的提出他的要求。

  「你看不起我?『魅惑人間』都已經推派我出來了,你居然還想要求換人!敢問你是當自己在理容院消費,還可以憑號碼換美容師嗎?」嬡憐語氣很沖的回話。

  「不是看不起你,只是事情挑明了來說,你我都清楚,你對於骨董早的事情根本一竅不通,要是真的由你來和我討論處理這件事情,恐怕會事倍功半。別想否認,連你剛剛拿在手上的小抄,那些客套話只怕都是蘇戀荷幫你擬好的吧!光從那種語氣中,跟蘇戀荷打過交道的人都可以聽出來,那活脫脫是她的台詞。」

  「我不會玩文字遊戲又不是我的錯,人家不像戀荷姊那麼見多識廣,也不像你們這些骨董商這麼奸詐狡滑,行了吧!」她嘟著嘴,無限委屈的抱怨,還是不忘把所有的錯推到雲歲寒身上。

  「請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骨董商並不全都是奸詐狡滑,像我,只能勉強稱得上是善於玩手段罷了。」歲寒很謙虛的說。

  他這句話要是讓那些跟他交手過的骨董商聽見,非激動的去跳淡水河不可。善於玩手段而已?雲歲寒雖然做事依循自己的原則,但是在原則之外,他的所作所為就只有果斷殘酷能形容,短時間之內將雲門經營成如此的規模,敗在他手上的商家不計其數。

  「當然,我沒有怪罪你的意思,但是我堅持討論細節的都分一定要由蘇戀荷出面,你可以繼續當中斡旋。」他安撫似的說。連歲寒都不清楚自己的心態,他一向不理會任何人的眼光,更不理會他人的感受,獨斷獨行了數十年,為什麼到了現在他會如此在意眼前這個小女人,還刻意在言語中安撫她,不想刺傷她?

  「反正我們都已經達成共識了,你將就點用我會怎麼樣?會少你一塊肉嗎?」她不聽話的頂嘴。

  連歲寒自己都不相信,他居然會被這個小女人訓練出無比的耐心。「如果我們想要早點找到鴛鴦劍,最好還是依照我的方法。」

  她瞇起眼睛,不確定的看著他。「你這是在威脅我?」

  「不是威脅,只是最委婉的建議。」

  嬡憐對他的說法嗤之以鼻。

  「我才不管是威脅還是建議,反正本姑娘已經決定的事情,別人甭想推翻,就算是個雲歲寒也不行,懂了嗎?」她霸道的說,雙手扠著腰,熠熠發亮的眼睛閃爍著一絲挑釁。「這件事情就這麼決定了,我說了算數,沒得商量的。」丟下這些話,嬡憐起身往外頭走去。

  她小孩子氣嗎?或許吧!但是聽見雲歲寒想把自己「換」下來,她心裡就燃起一把無名火。她好不容易把事情都安排好了,能夠正大光明的接近他,在他身邊轉來轉去,不但能摸清楚到底他身上有什麼特質如此吸引自己,還能知道自己心中那股翻騰的情愫是為了什麼,怎麼他還有意見?

  她皺起眉,以女人的多疑與敏銳,嬡憐想起戀荷姊是個世上少見的美人,見過她的男人很少能不拜倒在她石榴裙下,雖然她已經嫁入凌家為人妻,但是死會還是可以活標啊!天曉得雲歲寒是不是對戀荷姊有什麼非分之想。她愈想念不高興。

  歲寒沒有制止她離開,而且跟著她一同起身。兩人走出雲家的主屋,歲寒順手關上門。

  夜晚已經籠罩了整個庭院,蒼鬱濃密的樹木在黑暗中看來有些嚇人,包圍雲門整棟宅院的花牆上,不知名的白色花朵映著柔和的月光,像是美麗神秘的蛋白石,靜靜的發亮。

  「記得把口信帶到。」歲寒的聲音在靜默的黑夜中響起,那種效果跟把一顆石頭突然丟進平靜無波的池子中是一樣的。

  嬡憐猛然一個轉身,生氣的看著他。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雲歲寒跟得有多近,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讓她能聞到他身上傳來的淡淡古龍水味。

  古龍水?嗯,還能夠接受,還好他不是像一些嬡憐所認識的男人一樣,跟女人擦一樣的香水,還很自豪的自圓其說,說什麼那是中性香水。

  嬡憐無懼的迎視他的眼眸。兩人之間因為高度上的差距,歲寒必須低下頭來,那張嫵媚美艷的小臉就這麼仰視自己。突然之間,他的心跳亂了一拍,一種比驚艷更深刻的情緒俘虜了他,自製已經所剩無幾,幾年來隨身攜帶的冷漠面具早已不知去向,這個小女人正在他心中攻城掠地,毫不客氣的鯨吞蠶食,堅信滴水可以穿石的理念,硬是要在他保護脆弱情感的外牆上鑽出一個又一個的小河,然後等待時機成熟,她就會順手把那道牆推倒,大搖大擺的佔領他的情感,在他的心裡紮營駐軍。

  「你不要這麼固執好嗎?幹嘛推翻我的決定?沒有必要嘛!」說他固執的時候,嬡憐壓根兒忘記她也是咬著自己的決定不放,堅決不聽他的意見。但是,她也有理由啊!

  她只是想多跟他相處一些時候,難道這也有錯?

  「找個時間,我會親自上『魅惑人間』找蘇戀荷。」歲寒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或許是因為與生俱來習慣於別人聽從命令,他也聽不進任何反駁。

  他知道跟胡嬡憐爭論是沒有用的,所以他聰明的把話全都交代清楚,料定胡嬡憐就算不同意他的作法,但是在責任心驅便下,她還是會乖乖的傳話。

  就像是猛然間被踩到尾巴,嬡憐忍無可忍的對他喊叫。

  「我不是說了嗎?一切我都安排好了,沒有必要再勞師動眾一次,把大夥兒集合起來,聽你的說明會。我們一票人都是兼職的。戀荷姊要回家陪她老公照顧藥材生意。白姊有可怕的門禁,她的丈夫一天沒看見她,馬上就發動上百個厲害角色來找她,那種情形比抗爭遊行遠嚇人。就連雷恩都需要偶爾溜下山去勾引美女。誰有時間待在『魅惑人間』乖乖等你大駕光臨?再說『魅惑人間』的地點隱密得不像話,有時候叫個外送披薩,外送人員頂多幫我放在路口,然後叫我自己走上十分鐘的路程去拿。那裡沒有便利商店、沒有電話,你要是迷路了,說不定會成為第二個魯賓遜。」突然間爆發的怒氣讓嬡憐失去理智,她愈說愈嚴重,絲毫沒有察覺自己正在胡言亂語。

  他為何執意要見戀荷姊?天性中的固執與不認輸在此刻抬頭,嬡憐賭氣的看著雲歲寒,也忘了陳紹國說過的,要她離雲歲寒遠一點的勸告。他像是一本禁書,封面用厚厚的皮革包裡住,看起來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但是再嚴重的警告也制止不了貓兒的好奇心,身為貓科動物的狐狸怎麼能抗拒那種違反禁令的誘惑?她無懼的打開這本禁書,不幸的發現自己深受吸引,愈是靠近他,她愈是想要探究他的心。她敢發誓,自己在他身上所感受到的那種情感上的疏離,是發自於深深的恐懼。

  但是,他會恐懼?嬡憐實在沒有辦法把恐懼這個字眼,和眼前這個頂天立地的高大男人聯想在一塊兒。

  「我大略知道『魅惑人間』的所在地,是在陽明山的後出,雖然地點偏僻了些,但也不至於像你形容的這麼可怕。那兒只是在陽明山啊!又不是在什麼熱帶叢林,怎麼會有你所說的那麼驚險?」歲寒失笑,真的摸不清楚她在想些什麼。

  「不一定啊!說不定你流年不利,就會遇見什麼倒霉的事。我曾聽戀荷姊說過,世事難料,沒有人摸索得到什麼定律,天曉得下一瞬間自己會發生什麼事情,所以世上所有的人都庸庸碌碌的忙著,為自己有限的生命在努力。」嬡憐連這種她平時最痛恨的至理名言都搬出來了。

  要上「魅惑人間」見個面,能夠從陽明山扯到魯賓遜,然後冉討論起他的流年是否不利,歲寒忍不住翻翻白眼,有些無法忍受的低聲喚著她的名字,徒勞無功的想制止她的長篇大論。

  「嬡憐,胡嬡憐……」

  這是他第一次拋卻那些禮貌疏遠的稱呼,直接呼喚她的名字,低沉的聲音中帶著些許無奈。但是嬡憐太專注於自己的「演說」,錯過了那聲低喚所代表的含意。

  不想讓他這麼輕易就把自己「退貨」是一回事,還有一件需要注意的事情,就是「魅惑人間」還是屬於修煉者的修煉場所,雖然一票小妖精已經沒有幾個具有修煉者的身份,但是終歸她們還是歸於天庭的管轄,別的不說,光是那一池春夏秋冬不分、長年盛開的荷花就不知該怎麼跟誤闖的凡人們解釋了,身為修煉者的嬡憐,還是有義務維護修煉界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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