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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凌玉 果不其然,葛瑞的臉孔扭曲了,殘酷的笑聲從黑暗中傳來。「要是當初沒有雷厲風護著你,你現在早已經被亂箭穿心。」他期待的舔著唇,藍眸裡有病態的興奮。「我要親手殺了你,再把你的屍體高掛在城堡的門口,在雷厲風面前拿你逐漸腐朽的身體來當箭靶,到時就看看那個雜種還囂不囂張得起來。」他瘋狂的笑著,眼角瞄見黑暗處的某個動作,羽箭在最快的時間裡脫手而出。 動物的慘叫在森林裡爆發,一頭無辜的野鹿中箭躺在血泊中,因劇痛而慘叫抽動。淒厲的叫聲讓森林內部更顯得詭異,四周突然亮起許多雙明亮的獸眼,許多的野獸被血腥味吸引而來。 「你別妄想用弓箭與我一較高下,我已經用這把弓殺掉無數的人。」他狂妄的從暗處中站出來,讓月光照耀著他。這個瘋狂的男人,竟為他所犯過的罪惡為榮。「我不明白,為什麼那些人會把東方家傳頌得那麼可怕?所有的交易,一旦扯上台灣,牽涉到東方家,就十之八九會失敗。如今看來應該是那些人能力太差,東方家的人也沒什麼可怕的,你不過是個只能替雷厲風暖床的女人罷了!」 傾城深吸一口氣,壓抑心中的憤怒。她知道在此刻被激怒是最不智的行為,與一個瘋子作戰,最重要就是必須保持自身的冷靜。 「只怕你連替雷厲風暖床的女人都殺不了。」她在殿堂中就已經看出,這個組織中不少人對雷厲風懷抱著不滿,尤其以葛瑞最甚。 「臭婊子,死到臨頭了還說些什麼鬼話!」像是被碰觸到傷口的野獸,葛瑞狂叫著,雙眼因為憤怒而通紅。他嗜血的眼在夜色裡尋找著,卻怎麼也看不到傾城的藏身處。 他狂怒的上前一步,緊握著長弓接近躺在地上的芷瞳,在極近的距離內拉弓。「這世上沒有我殺不了的人,沒有──」他喃喃自語著。 傾城知道已經把葛瑞逼到極限,看見他再度接近芷瞳,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手心因為緊張而出汗。沒有時間再猶豫,她拉弓滿弦,從暗處射出羽箭。 期待著殺人的葛瑞,沒有注意到自身已經暴露在月光之中,手中的羽箭還沒有射出,他的胸膛已經被暗箭貫穿。 羽箭穿透了他的身體,之後牢牢的固定在那兒。箭的力道使得他的身體被撞擊出幾步的距離,紅灩灩的鮮血噴灑在月色之中,顯得格外怖目驚心,他困惑的看著自己的胸膛,不明白為何胸口多了個血窟窿,他舉起手摸摸胸上的血,數秒後才仰天狂叫一聲。 罪惡的身軀轉眼倒了下去,那雙殘酷的藍眸仍舊不瞑目的瞪著夜空,葛瑞抽搐幾下,沾著血的雙手在地上抓著,終於完全靜止不動了。 傾城從暗處中走出來,覺得雙手沉重得握不住長弓。她走到屍體旁邊,目不轉睛的看著這個失去靈魂的屍身,直到此刻,她的身體才劇烈的顫抖起來,親手殺人的體認流竄在她腦海裡,她似乎還能聽見羽箭貫穿人體的聲音,那可怕的聲響在她腦子裡盤桓不去。 雖然長年與恐怖組織對陣,但是她沒有親手殺人的經驗,而今晚的情形卻讓她不得不痛下殺手。從她踏進瓦雷斯起,她就注定無法全身而退,殺戮成為她必經的路,某種無可奈何的悲哀在此刻襲擊她。 葛瑞的嘴角帶著一抹奇異的笑容,那笑容有來平靜而安詳,傾城無法想像,這個世界級的罪犯為何能在死前笑得那麼愉快? 她帶著疑惑以及混亂的心情,雙手仍舊顫抖的搖醒芷瞳。她覺得自己有了些許的改變,在此刻軟弱得想痛哭,先前被羞辱的情緒都比上此刻親手殺人後的震撼,她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 芷瞳在疼痛中醒來,肋骨疼得像是斷掉般。她眨眨眼睛,咬著唇沒發出呻吟,等視線凝聚焦點後,她看清月光下衣衫殘破的傾城,突然有些駭然的瞪大眼睛。 「你怎麼了?為什麼臉色竟如此蒼白?」她焦急的問,一雙手在傾城的身上摸著,觸手處都是冰涼的。「你受傷了嗎?是不是失血過多?葛瑞射傷你哪兒?我必須要快些幫你包紮。」她緊張的問著,已經伸手在撕開身上的衣服,心中認定只有失血過多才會造成這麼徹底的蒼白。 傾城搖搖頭,頹然跌坐在地上喘氣。 「我殺了他。」她低聲說道,覺得全身仍舊緊繃著。 芷瞳忍著痛轉身,看見了血泊中的葛瑞。她倒一口氣,沒有料到在自己昏迷的片刻裡,傾城就輕易的解決了惡名昭彰的葛瑞。 「你沒有受傷?」她詢問著,停下撕衣裳的雙手。 傾城搖搖頭,鬆開手中的長弓,喘息半晌之後重新抬起頭來。「我沒事,趁著其他人還沒有追上來,我們快走。」她把內心的震撼強壓到最深的角落,不讓那種驚慌掌握情緒。 只是殺了一個罪犯,她不需要感到任何罪惡才對,她這是替天行道,她沒有錯! 只是,那種殺了人後的驚駭仍舊揮之不去,她一直能夠聽見羽箭貫穿人體肌肉時的聲音。那聲音在黑暗裡聽來如此響亮,就像是撕裂了一匹上好的綢緞,尖銳而刺耳,從此之後,綢裂絲斷,再好的繡工也不能將絲綢細密補上,一如她的生命,親自殺了人後,再也不能回復先前的平靜與絕對…… 芷瞳還沒來得及回話,一聲低沉的咆哮聲震動了整座森林,四周的樹木似乎也隨著這聲咆哮瑟瑟發抖。她驚慌的環顧四周,雙手緊抓著傾城,精緻的臉龐因為疼痛與緊張而蒼白著。 龐大的黑影籠罩了這裡的月光,那黑影有著靈巧的動作,從樹梢上輕盈的躍下,像是看完好戲後站起身的觀眾,此刻正走出包廂上前來向演員致意。 那是一頭龐大而優雅的黑豹,綠色的眼眸充滿著謎,以及野蠻的掠奪欲,讓傾城直覺的想起雷厲風。 黑豹的足踏在森林的枯枝上,竟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純黑的毛皮在黑暗裡也能看出豐潤光滑,每一個動作都牽動優雅有力的肌肉。它看著兩個女人許久,之後緩慢踱步到了屍體之旁,低頭聞嗅著。 傾城猜測這頭黑豹是被血腥味吸引來的,她小心謹慎的站起身子,推著芷瞳後退,希望黑豹大啖葛瑞的屍首時,她們能夠順利離開。 可惜,黑豹的目標並非躺在地上的屍首。 傾城才彎腰要撿起長弓,黑豹就已經發出吼叫,毫無預警的撲了過來,她只來得及將芷瞳推開,下一秒鐘就與黑豹交纏在地上了。 「傾城!」芷瞳緊張的呼喚著,束手無策的看著在地上打滾的一人一豹。 動物性的麝香包圍住她的身軀,那沉重的壓力讓她緊繃著身子,眼前危急的情況,她腦海中竟意外的浮現某種似曾相識的景象。 黑豹的咆哮聲震動耳膜,有力的四肢壓制著她的動作,尖銳的牙齒離她雪白的喉嚨只有方寸之遙。野獸趴伏在她的身上,溫熱的氣息吹拂著,那雙綠眸在閃動。傾城奮力的一踢,踢中黑豹柔軟的腹部,它發出悶悶的慘叫聲,被踢了開來。 矯捷的黑豹在空中翻了個圈,優雅的落在地面,形狀美好的肩壓得低低的,仍舊虎視眈眈的看著傾城,在她四周不死心的繞圈,像是在考慮何時要撲過來。 傾城快速的翻起身子,心中升起某種可笑的感覺。從小就練得爛熟的近身搏擊,與人對陣的次數不計其數,但是怎麼也沒想到有一天竟會跟一頭黑豹對打。而且看那黑豹龐大的體型,以及矯健的身手,她明瞭自己勝算很低。 「你離遠一些,這頭豹子的目標似乎只有我。」傾城吩咐著,視線沒有離開過黑豹的身軀。「如果我有什麼三長兩短,就回古堡去,你一個人也無法逃出這個島。」她做了最壞的打算。 「不,你因為我而被綁架,我必須要負部分的責任,我不會讓你死在這個森林裡的。」芷瞳低聲說道,像是在宣誓著。她精緻的五官在月光下,有著如玉般瑩白的美麗。 黑豹躍躍欲試的低咆,咆哮聲中竟然充滿興奮。它在原地躊躇了幾秒鐘,仰著頭聞嗅了半晌,之後再度撲了過來,利用衝擊力將傾城撞倒在地上。它的氣息噴在傾城臉上,輕輕的靠近,她撇頭想避開,奈何身體四肢都被限制住,根本動彈不得。 黑豹低咆幾聲,伸出溫熱的舌頭,親暱的靠了上來,先用頭磨蹭傾城凌亂的長髮,以及她因為激烈運動而有些嫣紅的臉龐。 之後,黑豹甩甩頭,愉快的用溫熱的舌在傾城的臉上舔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