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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凌玉 「室溫這麼低,怎麼還有興致躺在這裡裸睡?」她小聲的問,吃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摹然,她的視線被那人身邊一個托盤吸引住了。 托盤上有著銀色的半圓形蓋子,讓人無法一眼看穿裡面到底有什麼。她小心翼翼的往前爬去,伸手把蓋子拿開。一個沒有外殼的儀器安然放置在托盤的中央,旁邊還細心的被擺上綠色的香菜。杜沁妍看了半天,仍舊看不出這是什麼東西,只能確定這個東西絕對不可能被端上婚宴。 她緩慢的站了起來,把托盤輕輕的放到一個陳舊的木桌上,仔細的端詳著。她遲疑著,不知是否要去通知那些保全人員到這裡來,檢測一下這個可疑物品。 突然,她整個頭皮開始發麻,只是某個直覺,她感到身後一股風吹來。那種感覺像是有某個人正以極高的速度朝她撲過來,她直覺的往旁邊一跳,再度表演了跌倒的戲碼。 巨大的聲音在儲酒間爆開,伴隨著四處飛濺的木屑。一個鐵製的托盤硬生生砸在木桌上,要不是杜沁妍閃得快,這會兒被砸個正著的就是她的後腦勺。他左手握著酒瓶,嘴角還留著些許酒汁,站在微弱的燈光下,陰冷冷的笑著。 「我就覺得你不對勁,哪有人上廁所特地找到這裡來的。」他又灌了一口酒,平板的五官感動的皺成一團,像是在感歎人間竟有此等美酒。 杜沁妍緩慢的後退,陡然想起這個男人的聲音好耳熟,似乎在哪裡聽過。其實也不用多想了,光看這人的外貌與行動,就完全符合她書裡的反派角色。 「你是黃靖文?」她問道,一面思索著脫困之道。 那人繼續冷笑,打了一個酒嗝,拿出一把銳利的刀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老子我就是黃靖文,就算被通緝了,也還是響噹噹的一個漢子。你既然是與冷冠爵那票人同夥的,我就不能讓你回去報信。」他喝光了一瓶酒,奮力把酒瓶往杜沁妍身上摔去。 她躲開那個酒瓶,用手蒙住臉,感覺酒瓶在她身邊的地上摔裂,無數的碎片飛濺,劃破了她柔軟的皮膚,帶來些許刺痛。驚慌的情緒在這一刻掌握了她,她此時才看清楚自己有多麼的莽撞,竟然不顧一切的跑來這兒,如今落得生命受到威脅的下場。 黃靖文毫不知憐香措玉的伸手抓過她的頭髮,扯壞了她的髮型不說,還扯得她頭皮火燒似的發疼,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但是她咬著唇,不願意示弱,硬是倔強的不肯讓淚珠掉下來。滿身酒味的男人推著她的身體,往桌子靠去,壓住她的臉,湊近那個奇異的儀器。 「我告訴你,這個是我精心裝置的炸彈,是要送給那對新人的。」他憤恨的加重手勁,搖晃著手下這個女子的頸子,絲毫沒有想到會傷到她。「等我把這個盤子送上去,他們掀開蓋子準備敬酒的時候,嘿嘿,到時候我就在旁邊把開關一按,要那一對狗男女到地府去做亡命鴛鴦。」 黃清文所描述的畫面讓杜沁妍不停的發抖,她緩慢的拉開背包的拉鏈,在黑暗中摸索著。冷不防又是一陣劇痛,黃靖文用力的把她的頭髮往後拉扯,她疼得驚呼一聲。 在幽暗的燈光下,酒醉的男人低頭對著她的臉冷笑,那種樣子令她終生難忘。 「我想,就算是冥婚,也是需要伴娘的。」黃靖文哺哺自語著,又拿了一瓶酒。 他話裡的含意讓杜沁妍嚇得臉色蒼白。她開始掙扎著,企圖擺脫他的箝制,卻只是更有效的弄疼自己罷了。女人的力氣到底比不上男人,更何況是一個半瘋狂了的男人呢? 就在緊急的時候,木門再度被人打開,一個高大的身影站立在門口,目光灼灼的看著室內的一切。等到認出被黃靖文壓制在桌邊、不停又踢又打的嬌小身影時,怒火霎時間掌握了他。 「黃靖文,你要是珍惜自己的性命,就給我住手。」司徒鈞冷著臉說道,冰冷的語調裡帶著無限的權威,使人不敢不遵從。 黃靖文的手停了下來,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瞇起眼睛認了半天後,他才恍然大悟的笑著。「喔,我當是誰,原來是司徒經理啊!你不是一直坐鎮在南部公司,一年上台北不到幾次嗎?」他搖頭晃腦的笑著,那神情詭異得讓人發抖。「你是特地來參加冷冠爵的婚禮嗎?」 「該死的,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他憤怒的朝杜沁妍吼道。 杜沁妍不甘示弱的也吼回去,「我只是想幫忙。況且我還比你早一步找到黃靖文。」無端被罵的怒氣讓她忘了眼前的危險。 「我不是要你乖乖待在鳳廳嗎?」司徒鈞看見她的嘴角因為挨打流出血絲,激烈的怒氣讓他幾乎想要撲過去一刀殺了黃靖文。 「你就一定要挑現在興師問罪嗎?」她咬著唇,心裡多少有些罪惡感。再說眼前司徒鈞就是她的救星了,也不能太得罪他,一切等到脫困之後再好好談也不遲。 黃靖文又是奮力一抓,抓掉了她頭上的髮絲,強迫她不得不抬著頭,暴露出脆弱的雪白頸子。 「放開那個女人。」司徒鈞命令道。 他不敢去看社沁妍的表情。這個女人不聽他的話,擅自跑了出來,才會遇上這種情形,要不是陸磊驥從監視系統裡看到她的影子,發現她離開會場來到儲酒間,她說不定就這麼被黃清文經打死,陳屍在這個儲酒間裡。他不知道是應該先救她,還是先罵她一頓。這個女人總是讓他失去理智。 「不要傻了,她可是我的護身符。我原本想解決了她,再把炸彈端出去,不過現在既然你來了,那麼計劃就必須變更一下。」黃靖文拉起杜沁妍,擋在身前,緩慢的往前走去。「我打算把炸彈綁在你的身上,由你幫我把這個禮物送到風廳去,只要你敢輕舉妄動,我就要這個女人死得很難看。」 「跟你有仇的是我們公司的人,你不需要找無關的人開刀。」司徒鈞緩慢的說,不著痕跡的往前走近了一步。「放開她。」 「世上沒有無辜的人,只要是跟你們有關係的,就是我的仇人。你們毀了我的一切,奪去我應得的,你們必須接受報應。」黃靖文因為手裡有了人質,也不怕引來旁人觀看了,有恃無恐的狂叫著。 「你是商業間諜,盜去他人的智慧財產,想清楚些,你才是應該接受報應的人。」司徒鈞暗暗拿了一瓶酒,藏在身後。 他直視著杜沁妍的眼睛,無言的傳遞訊息。 被扯得頭皮發疼的她幾乎昏厥了,緊張的氣氛讓她無法呼吸。她求助的看向司徒鈞,從他的眼裡看到些許的安慰。那雙黑眸裡有著令她平靜的氣息,以及今她鬆一口氣的承諾。她知道自己不會有危險,司徒鈞不會讓眼前這個瘋子傷害到她。 黃靖文被觸怒了,兩眼充滿血絲的瞠大。「不,我沒有錯,錯的是你們,你們設計陷害我的。」過多的怒氣讓他手腳發抖,在這一刻也沒有辦法繼續原先的復仇計畫,他熱烈得想要現在就見血。 拿起手中的刀子,他瘋狂的往杜沁妍的臉上揮去。 幾乎就在同時,司徒鈞大喊了一聲,「娃娃!」 三個人在同一瞬間都有了動作。 第十章 晚間九點婚宴到達尾聲 狹小的儲酒間,從來不曾如此熱鬧過。一場緊張的爭鬥在此上演著,銳利的刀子與酒瓶碎片齊飛。 黃靖文的刀子往杜沁妍的臉上劃去,在同一時間內,她身子往下一縮,偏頭避開了那致命的一刀。寒光閃閃的刀子劃過了她的發,削去了些許的髮絲。 司徒鈞手中的酒瓶準確的砸在黃靖文臉上,酒汁在偌大的空間飛灑,濺濕了地板。碎片也劃破了黃靖文的皮膚,一身血污的他更顯得猙獰,不停的揮動手中的刀子,怒吼狂叫著。 「你們這對狗男女,跟外面那對一樣。」他瞪視著眼前這一對男女。突然間又發現手臂上傳來刺痛,他低頭一看,卻看見一個冒血的大口子。 在緊張的一刻,杜沁妍已經掙脫他的掌握,順利的閃到一旁去了,如今她顫抖的站在那兒,眼睛閃閃發亮,手裡還握著一把小巧的瑞士刀,刀上血跡刺目。 她從背包裡拿出防身的瑞士刀,在危急的一瞬間,給了黃靖文一刀。趁著司徒鈞的攻擊,順利的遠離威脅,兩人的默契好得驚人。解脫後的鬆懈,讓她不停的喘著氣,先前被緊扼住脖子,受制於這個邪惡的變態,滿腔的怒氣在自由後彷彿脫疆野馬般,不停的在她胸中奔騰著。她緊握刀子,亟欲擒下黃靖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