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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凌霄    


  「鋒,記住你身為西海龍王的身份,說話稍微收斂點,別如此粗俗。」敖煌出聲提醒。

  「好、好,我不提這事,但老實說;雖然娶個丑公主當妻子是委屈了點,不過換個角度想,倒是挺划算的。」敖鋒怕敖煌又開始雜念,於是很快地轉移了話題。

  「划算?我看是怎麼算都不合算吧?」敖澱斜眼瞥了一下敖鋒,一臉不以為然。

  「怎麼不合算?仔細想想,你就會覺得煌是賺到了。」敖鋒原本也跟敖澱站同一陣線,認為娶南月國公主是種很吃虧的行為,但是一說到自己剛萌生的新想法,立刻開始慫恿敖煌娶妻。 

  「這話怎麼說?」敖澱很不能理解。

  「你自己想想看,她雖然貴為公主,但骨子裡和普通凡人有什麼兩樣?若她真的其貌不揚,那麼她也沒資格多管煌的閒事吧?就算今天煌要出去花天酒地、帶幾個漂亮的侍妾回宮,她也沒啥好爭的,畢竟是她有虧在先,所以怪不得煌嘛!」敖鋒得意洋洋地道出自己的想法: 「再者,有了公主這個正妻,一來,煌就算要出門遠遊也不怕龍宮沒人打理,二來,那些想巴著煌盼能討個龍宮女主人大位的仙女們,也不能再來煩煌了,對不對?」

  「嗯!聽起來好像也挺有道理的……」敖澱略微沉思了會兒,也不得不對敖鋒的歪理感到贊同。

  「鋒,別亂說話,娶了公主的我怎能再去招惹其他女子?」

  敖煌苦笑道: 「你想得太多了。」 

  「拜託!凡人都可以三妻四妾了,你身為堂堂南海龍王,一

  妻多妾又有何不可?沒看天帝自己正妻還沒選入宮,侍妾便已成群嗎?」敖鋒啐了一聲,很快地便將活範本拿出來當例證。

  「喂!煌,其實我覺得鋒說得也不無道理,如此一來,你不但可以不用違反蒼昊命令,又可以顧及公主顏面,自己也能在外頭逍遙快活,可說是一舉多得的好機會哪!」敖澱跟著出聲幫腔。

  「你們剛才不是還在勸我別成親嗎?」敖煌忍不住歎氣,

  「怎麼這會兒卻巴不得我立刻把人娶進來?」

  「哎呀,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嘛!反正你也沒有退婚的意思,我們這些提議多少可以讓你覺得好過點吧?總比你抱著吃虧的可憐心態去娶公主來得好啊!」敖鋒壓根兒忘了敖煌打一開始就沒有自覺委屈的心態。

  「不提這些了,我說煌,婚禮的東西都備齊沒有?有什麼缺的就說一聲,我立刻派人替你張羅去。」敖澱熱心地說道。

  敖煌看看同宗兄弟們一臉期盼的表情,頗有看好戲的味道,忍不住搖頭應道: 「不用了,我已經讓海慈備妥,趕明兒便要前去下聘,倒是你們……」頓了一頓,敖煌露出哭笑不得的無辜表情問道: 「今兒個是喝醉了不成?怎麼意見如此一致?真是太反常了。」

  說真格的,若非天帝賜婚,要看到敖澱與敖鋒發表相同的意見,可比凡人登天還難哪!

  第三章

  龍神臨凡的那一天,南月國上上下下忙成一團,百姓們忙著為自家附近的龍神廟打掃清潔,將裡裡外外擦得乾乾淨淨,而皇宮內的文武百官則是接連不斷地將賀禮往宮中送,在遺憾沒能娶得公主之際,也好奇著那即將臨凡的龍神,到底生得是什麼模樣?

  可是待在閨房之內,等著龍神前來迎娶的公主紀墨陽,非但沒預先穿上那一襲大紅嫁衣,反倒素淨著一張臉趴在窗台上往庭園裡張望,彷彿今天龍神迎親的對象根本不是她。

  就在此際,侍女冬兒慌慌張張地自外奔人,上氣不接下氣地對紀墨陽說道: 「公主,我剛才聽見前頭的宮女說,再過一個時辰便是龍神臨凡的時刻了,公主您打算怎麼辦呢?」

  「冬兒,你也太沒記性了吧?我不是老早就同你商量過了嗎?」紀墨陽閒閒地攏了攏一頭如雲秀髮,任它披瀉在自己肩上,朗聲應道: 「我就不信那個龍神是真心想娶我的,他呀,說不定是被天帝逼婚的,而且我連他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怎能就這樣不明不白地嫁過去?所以呢……」

  「所以就要我假扮公主?」冬兒一副虛脫的模樣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頭,她苦著臉應道: 「我說公主,您還是不打算改變主意嗎?」

  打從她們聽聞龍神即將迎娶公主那一刻起,鬼靈精怪的紀墨陽便決定了,在沒有徹底瞭解龍神是個什麼樣子的對象之前,她打死都不嫁!

  所以當下紀墨陽想出一個方法,她要冬兒偽裝成自己,而自己卻假扮成冬兒,這樣一來,才參以旁人的身份好好打探一下龍神的真正心意。 

  可這個決定,卻是苦了冬兒。

  「冬兒,你不也擔心我嫁過去龍宮會受苦受難嗎?那麼現下幫我這點小忙,又算得了什麼,對不對?」紀墨陽笑瞇瞇地問道。

  「話是沒錯;但我還是很擔心……」她自小便是奴才相、奴才命,又怎麼能扮演得出公主的華貴氣質?

  「放心吧!要你扮演公主,不過是在私底下面對那個龍神的時候而已,反正我鮮少與他人相見,就連父王與兄長都很少到我這兒來,所以你用不著擔心會穿幫的。」紀墨陽說得極有自信。

  「那萬一穿幫了怎麼辦?」冬兒依舊苦著張臉。

  「萬一穿幫了……」紀墨陽的黑眼珠骨碌碌地轉了一圈,笑應道: 「穿幫了再說嘛!你現在煩惱心那麼多做什麼?」

  「公主——」冬兒無力地趴在桌面上。

  「別說那麼多了,再過一個時辰龍神便要臨凡,你還不快過來打扮一下?」

  紀墨陽打開兄長前幾日差人送過來的衣箱,從裡頭翻出幾件喜氣洋洋的鮮紅衣裳,就著冬兒的身子比了比,滿意地笑道: 「幸虧你與我的身段差不多,所以我的衣服你也能穿,這是我皇兄送來的,你快點換上吧!等會兒龍神前來相見時,才不會露出馬腳。」

  畢竟,這世上總沒有公主穿著脾女衣服的道理吧!

  冬兒倍感無奈地接過衣裳,雖然很擔心弄髒了殿下好心送來得新衣,但一想到公主早巳下定決心,她現下說什麼恐怕都沒用了,所以也懶得再多加爭論,只得乖乖地點頭換裝去。 

  「冬兒明白了,那麼公主您……」冬兒瞄了眼公主身上的白紗衣裙苦笑道: 「公主是否也需要換上冬兒的衣裳呢?」

  紀墨陽自然沒忘了這點,她點頭應道: 「那是當然的了,先前我不是要你拿來幾套平日穿著的衣裳嗎?在哪兒?」

  「都在角落那隻小箱子裡了。」冬兒指指公主身後,悄聲應道。   

  紀墨陽轉身打開衣箱,取出一套冬兒的衣裳在自個兒身上比著,末了她滿意地笑道: 「很好,那麼咱們來換衣服吧!等會兒你可要牢牢記住,我是公主的侍女冬兒,而你則是當今公主紀墨陽,知道了嗎?」

  「是……」冬兒還能說什麼呢?

  隨著眾人交雜驚訝與錯愕的歡呼聲響起,直通皇城的大道之上終於出現了來自南海的車隊。

  為了讓百姓明瞭南月國公主確實是為南海龍王所迎娶,所以敖煌提早了三個月讓運送聘禮的車隊由南海海岸出發,途中路經南月國個主要城鄉,最後一行人終於浩浩蕩藹地來到了皇城。

  華麗的車隊在進入皇城之際便引起了百姓的爭相圍觀,大夥兒除了直誇公主的好福氣之外,也為南月國的將來感到放心許多,因為南月國既然有了南海龍王當女婿,加上他們人民的誠心奉祀,想要得到未來千百年的風調雨順,自然不是什麼問題了。

  只不過相對於百姓們的歡喜之情,城內的紀墨陽,可是一點兒都不感到高興。

  「哼,什麼嘛!沒事幹嘛勞師動眾地讓人走上三個月時光,就為了送一份聘禮?』紀墨陽在聽得下人的討論後,對於敖煌更加沒有好感了。

  「可是公主,這麼一來百姓們才不會以為你是讓山精野怪給娶走了呀!」冬兒在旁插嘴道: 「若是沒讓百姓們親眼瞧見那大批的賀禮,便讓龍神直接將你迎走的話,人們說不定不會以為皇上其實是讓妖怪給騙了呢!」

  「哼,少來,公明只是想炫耀罷了!」紀墨陽望著城樓下為了看車隊而擠得水洩不通的人民,心裡沒來由地感到惱怒。

  那大批的賀禮在紀墨陽的眼裡看來,活像是前來做買賣的!好像龍神並非前來迎親,而是來「買」她這個公主回宮。

  「公主。,咱們還是快點回去吧!既然聘禮都已經送到,那麼龍神應該也快要抵達宮內了,等會兒若是皇上找不到咱們,麻煩可就大了。」

  「好吧!」紀墨陽點點頭,壓低了帽沿,很快地跟著冬兒身後鑽出了城樓。

  她們是為了偷看車隊才易容打扮出來瞧瞧的,紀墨陽原本以為龍神會在車隊之中,沒料到卻連個影子都沒看見,讓她更加不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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