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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林曉筠    


  「如果我只是想找個上床的女人,那麼我隨便一抓就是一把!」他露出自負的笑容。「好吧!我就等她回來。」

  「有點耐心!」她鼓勵他。

  他接著拿出了張名片,放到她面前。「如果成皓心想和我聯絡……」

  「你想她會嗎?」雖然這麼說,安小香還是收下了。

  「誰知道呢?」龍剛向她眨了下眼。

  ******

  龍剛臉色不豫的走出安小香的咖啡屋,就沒有好看過,一旁的翁凱提心吊膽的跟著,什麼建議也不敢提,這會是非同小可,他也沒有想到成皓心會突然出國,逃得這麼迅速。

  「翁凱,上回和西門町那個本土掛的糾紛後來是怎麼擺平的?」龍剛忽然問。

  「利潤大家各一半。」

  「我們在東區及南京東路那一帶的地盤呢?」

  「穩得很!」

  「有沒有什麼沒法解決的問題?」龍剛一副想大開殺戒好好幹一場的表情,他覺得自己胸口好像被一塊大石頭壓著,一口悶氣吐不出來,他想赤手空拳拆掉一間房屋洩憤。

  「目前沒有!」

  「沒有嗎?」這時有幾個路過的混混多看了龍剛一眼,他瞄著他們,眼神有種難以捉摸的危險。

  「老大,算了。」翁凱看出老大心情極度不好。

  「這會我很想……」他的眼裡有著嗜血的光芒。

  「她總會回來的。」翁凱小心萬分的安撫,「一眨眼的工夫而巳,很快就過去了。」

  「翁凱,這一刻如果她是在我的眼前……」

  「你殺不下手的。」

  「她居然敢逃走?」

  「又不是一去不回。」翁凱想要轉移龍剛的注意力。「不然我們去伊蓮那裡,隨便以幾個女人好好的發洩一下,再舒服的睡上一覺,那就什麼鳥事都沒有了。」

  龍剛把頭別開,一副他沒有興趣的表情,在認識成皓心之前什麼性愛派對他沒有見識過,但是在她出現了之後,他對性這方面居然什麼胃口都沒有。

  「那……」翁凱想不出主意。

  「去賭個幾把吧!」龍剛可有可無的說:「不是說情場失意,賭場就得意嗎?」

  「也行!」老大做什麼他都奉陪。

  「成皓心……」他自言自語。「咱們這筆帳有得算了!」

  第七章

  沒有真正的在夏威夷待一整個月,除了想家這個理由之外,再有名的海灘每天去也會厭煩、感覺不再新鮮。

  成皓心並沒有通知任何人她要回台灣,即使是自己的家人,她想要給他們驚喜,而且她不希望龍剛知道她的歸期,之前她覺得小香已經倒向了那個老大。

  之前小香來夏威夷看她,問是不是可以給龍剛她在夏威夷的地址或電話時,她就已經嗅出她倒戈了,所以她決心回台灣。

  在入境大廳裡,成皓心當場呆住了,連手上提的行李都因震驚而掉落,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見。

  「你?!」

  「成小姐。」翁凱專程來接機的。

  「你怎麼會知道……」

  「我們每天都有專人打電話到各個航空公司,查詢由夏威夷起飛轉往台北的班機,看著旅客名單上是否有你的英文名字,而今天……」他兩手一攤。「我就來等等看了。」

  成皓心這會不知是該覺得感動,還是感到可怕,龍剛到底想要她怎樣?

  「你們老大呢?」她知道自已是躲不過了,只好沉著一張臉問。

  「在醫院裡。」

  她驚訝的瞠大眼,「醫院?!」

  「他受了槍傷。」

  「怎麼回事?」難道他同人家火並?「嚴重嗎?」

  「傷口在肩膀上,快要出院了。」

  既然快要出院,那應該表示沒事了,於是成皓心彎腰想提行李,可是翁凱快了她一步。

  「你要幹麼?!」她的不悅寫在臉上。

  「我是來接機的。」

  「我可以自己叫車回去。」

  「我會送你回去,但是你得先去一趟醫院。」翁凱一副事情就這麼說定的表情。

  「我不想去醫院!」這人也太霸道了吧!「我已經坐了這麼久的飛機,還有行車要拿回家整理,我一點也不想到醫院去,改天如果有空,我會去的。」

  「成皓心,有點良心。」他用很忍耐的語氣說。老大對她那麼癡心,她絲毫不領情。

  「良心?!」

  「這次開槍的人是我們幫派裡的一個小弟,如果不是你突然去了夏威夷,搞得我們老大心煩意亂,其實這次的事件是可以避免的。」他一想到就嘔。

  「怎麼說?」

  「那個小弟的妹妹也在道上混,加入的幫派平日就和我們不對盤,對方要求我們小弟開槍殺老大,只要成功,他們就答應讓他妹妹脫離幫派。」翁凱一歎。「如果不從的話,就要他妹妹嘗嘗被推入火坑的下場。」

  成皓心一臉咋舌的表情。

  「這種事都會多少有風聲傳出,只是我們都太大意,沒當一回事。」他有些懊惱。

  「但你不是龍剛的保鏢嗎?」

  「當時我在另一個房間。」

  「龍剛總有自保的能力吧!」他不是隨身帶槍嗎?「你不可能二十四小時在他的身邊保護他。」

  「老大平日身手敏捷,但那陣子實在是……」他搖了搖頭。

  「是在怎樣?」

  「他常常喝得不省人事、爛醉如泥,醉了睡、醒了又喝,然後……咒罵你。」翁凱說出龍剛這陣子的生活。「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這種樣子,他只有肩部受傷算不幸中的大幸。」

  「咒罵我?!」成皓心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她招誰惹誰了?

  「成小姐,他對你真的用了心……」

  「不!他只是犯賤,愈是很不到的女人,他就愈是拼了命想要弄到手。」她的態度不再那麼堅決,但是仍然不妥協。

  「拜託你去看看他?」

  「他不是要出院了嗎?」

  「但這會他還在醫院裡。」

  「我又不是醫生,去了也沒用,而且搞不好會把他氣到傷口又裂開。」她其實心裡左右為難,可是她表面上裝地很冷酷。

  「不會的,他一定會很高興見到你。」

  「那個小弟的下場呢?」成皓心忽然答非所問。「有沒有被你們碎屍萬段?」

  「老大原諒了他。」

  她愣住了,這種大逆犯上的行為在幫派中是絕不能容許的。

  「他覺得那小子也是為了自已妹妹,情有可原,所以只是挑斷了他的腳筋,然後逐出幫派而已。」

  「這樣叫而已?!」龍剛算是宅心仁厚?「挑了人家的腳筋,害得人家以後會不良於行,這還不夠狠?」

  「但他要的卻是我們老大的命。」

  成皓心默默無語,這些可怕的人……

  「快一個月了,你就當……是去看一個受傷的朋友吧!」翁凱沒有求過女人,成皓心是第一個。

  「看了之後呢?」

  「我會送你回去。」

  「不!我的意思是去了又怎樣?」成皓心感受得到翁凱的誠意,但她實在不想再跟龍剛牽扯下去。「我都躲到夏威夷去了,這還不夠明顯不夠清楚嗎?我當不來老大的女人!」

  「先去看他吧!」翁凱才不想想到以後。

  「他知道……我今天的飛機?」

  「不知道,我打算給他一個『意外的禮物』。」

  「你不能打包票找一定會去醫院……」

  「成皓心!」不再用成小組那麼客套的稱呼,翁凱已經好話說盡。「總之我要把你『請』去醫院。」

  「你真是和龍剛一個模樣。」

  「不,我只是想給那個受苦的男人一點點鼓勵。」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成皓心先是一個深深的呼吸,然後妥協了。其實她多少也是有點想念龍剛的,夏威夷雖然有一大堆高大、英俊的金髮帥哥,可是她的心還是留在台灣,偶爾也會想到龍剛。

  「我只待一下。」她話說在前面。

  「這樣夠了!」他笑逐顏開。「哪怕只是一眼,我想我們老大都會知足的。」

  平妮也算得上是有情有義的女人,在龍剛受到槍傷住院的期間,她只要有空就會過來探望,不是帶些自己在家裡燉好的補品,就是到醫院來親自削水果給他吃。

  龍剛自然不能拒絕她的善意,比起成皓心那個女人,平妮夠意思多了。一想到她可以一走了之,他就他媽的想要砍人,難道她對他真的沒有一點點興趣嗎?

  平妮皺著眉,拿了塊蘋果往他的嘴裡放。「龍剛,我不想被包養了……」

  「陋便你,這是你的人生。」他完全沒有意見。

  「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她對他拋了個媚眼。「再重來一次呢?」

  「不可能!」龍剛斬釘截鐵的說。

  「龍剛……」她撒嬌著。

  「我們目前這種關係就很好啊!」他不想她覺得難堪。「你有事時,我幫你出頭,我們互相照應,可是男女之情……」

  「我不要你娶找,也不用你承諾什麼,我只是要在你的身邊,當你的女人就好了。」她要的不多,她直達男女之間的變數很大。

  「平妮,我身邊已經有很多女人。」

  「我不在乎。」

  「你的身價不同,和她們那些花花草草的不能相提並論,你不要委屈自己了。」龍剛仍是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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