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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林淮玉 「我知道你不可能愛我,你愛的人是冉曼珩。那晚,見到你抱她走進容家,我才知道自己在你心裡根本不重要。」 「你這又是何苦。」深陷情網的他又何嘗不是如此。 「我是心甘情願的。本來,我以為只是一種栘情作用,因為你是海航的哥哥,是容家的人,但是慢慢的,我發現那根本不是移情作用,我是真的愛上你。」 他的心抽動了一下。任誰聽了如此感性的告白,心裡都會有些波動,畢竟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珊嵐,不要這麼重感情。」他勸告她。可卻說服不了自己的心,因為他也是那個為情所困的笨人。 她拭了拭淚。「我知道。」 「忘了今天說的話,我們都要忘了。」 他寧願自己今天忙得天昏地暗,不曾和珊嵐出來用餐。兩人同是一家人,有些事情說破反而不好,見面時難免會尷尬。 「海堯,我沒有要求你改變什麼,我明白你情歸何處,向你表白也不是要你對我許下承諾。我只是……只是……埋在心裡像壓著塊石頭似的,很不舒服。」 「妳只是太寂寞了。」 「不全是。」她搖搖頭。 「走出容家大宅,去交交朋友、參加婦女會、慈善活動,什麼都好,去過你自己的生活。」 她把自己關在容家,所以她過得很不自由,是她讓自己變成這樣的。 「但是爸媽那裡不好交代,他們已經習慣我……」 他打斷她的話:「不要在意爸媽,日子一久他們一樣會瞭解你有追尋自己快樂的權利。」 文明的社會,有太多的壓力和包袱,很多人深陷憂鬱之網,他不要珊嵐成為那樣的人。 「你是不是正在心裡笑話我?」 他堅定的說:「傻瓜,我怎麼會在心裡笑話你呢?我們是一家人嘛!」 「是,我們是一家人。」 「你一定要先成為一個快樂的人,才會是一個快樂的媽咪。你快樂,紅妮才會快樂。」 他成了她的心理醫生。 ### 冉曼珩正式參與話劇社的第一次排演。她誤打誤撞,認識了這群對戲劇狂熱的同事。 她在這裡看見了不同風貌的簡召璋。他一改平日一板一眼的嚴肅形象,成了耀眼的台柱。 「沒想到你這麼放得開。」真的很佩服他。 「如果不放開自己,就沒辦法把戲演好。」 「我就不行,老是會覺得不好意思。」原來她並不適合演戲,這是參加話劇社額外的收穫。 「何小姐說你在大學裡什麼社團都沒有參加,是嗎?」大學四年裡他都是話劇社社長。 「忙著賺錢,沒空參加社團活動。」 那段日子連喘口氣的休閒時間都沒有,哪有閒情玩社團!不過她倒一點也不遺憾。 「好可惜。」 「提到韻文,說真的你對人家到底有沒有意思?」 何韻文托她打采消息,又不能太刻意;只好趁這個空檔,佯裝是隨口探問。 他笑了笑。「我是很想和她試試看,但何小姐大概沒有意願,我約了她兩次,她兩次都拒絕。」 什麼?冉曼珩沒想到會聽到這種答案。韻文到底在想什麼?召璋約她又拒絕人家,嘴上卻嚷著遇到的人都是不積極的笨蛋。 「不可能,你是不是誤會韻文的意思?」 「應該不會,何小姐清楚的告訴我她已經有約,沒空跟我吃飯。」 聞言,冉曼珩告別了簡召璋。 她匆匆的衝到何韻文家,劈頭就問:「你是不是在端什麼架子?」 「沒有啊,我最不會端架子了。」 正在跑步機上慢跑的何韻文,裝作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召璋說他約了你兩次,你兩次都拒絕。」 她無辜的說:「誰教他兩次都是臨時約我,我又不是閒著沒事幹,等著讓他約。」 冉曼珩無奈的看著她。「他可能每天都會有臨時需要加班的狀況,根本沒辦法三天前先和你敲定時間,當然得在確定當天有空的情況下才約你。」 「沒法三天前預約,那他可以一天前約我啊,我又不是沒身價的人,必須隨傳隨到!」 「韻文,他很喜歡你,你不要讓自己的任性搞砸了自己。」 何韻文睜大了眼,「他真的很喜歡我?」 「他如果不是喜歡你,我又何必大老遠跑來提醒你。」 「那現在怎麼辦?快想辦法搬張梯子讓我下來,我現在有點騎虎難下了。」 「我替你說項去。這回你自己要好奸把握,再有狀況可是很難挽救的。男人大多承受不了被女人三次狠心的拒絕,加油啦!」 ### 翌日,冉曼珩主動約簡召璋吃中飯,不料卻讓容海堯給撞個正著。 妒火中燒的容海堯,怒焰盤據心頭,他故意走向他們,冷冷地道:「在聊什麼?聊得這麼開心?」 「海堯,這麼巧?」簡召璋不明所以的問。 「是啊,我以為榮昌集團的開發案已經弄得你無法喘息了,原來還有時間和冉小姐來個午餐約會。」他瞪視她。 簡召璋不是糊塗蛋,當然聽得出容海堯的不悅,要是不好好處理恐怕會在餐廳裡鬧笑話。 「我正要走,你陪曼珩喝杯咖啡吧。」他站起身來個先閃為妙。 待簡召璋走後,他坐了下來,目光冰冷的直視她。異樣的氛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兩人劍拔弩張,正僵持不下。 「你非要這樣不可嗎?」她打破沉默。 「怎樣?怕我捉姦在床?」嫉妒使他口不擇言。 她一驚。「你怎麼敢用這種字眼?」 「為什麼不敢?我還有更難聽的字眼,要不要聽?」他冷冷一笑。 「你只是我的老闆,不是我父親、不是我丈夫,你管得未免也太多了。」她不客氣的提醒他。 他斂起笑容。「我們已經有肌膚之親,你應當為我守貞,不該背著我和別的男人眉來眼去。」 「守貞?你是不是用錯字眼,我為什麼要為你守貞,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冉曼珩,妳不要逼我做出我不想做的事。」他太想獨佔她了,才會如此失態。 「你為什麼發這麼大的脾氣?」她不願再激怒他,怕影響到召璋和薔薇的工作。 「是啊,我為什麼要發這麼大的脾氣?你不過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罷了。」 他的話很傷人,她忍住想哭的衝動。 「對!我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你最好離我三丈遠,大家相安無事。」她說完話,便迅速起身。冉曼珩窈窕的纖影隨即隱入熙攘的街道裡,彷彿伴隨著一聲哀怨又悲涼的歎息。 ### 容海堯非常懊悔。他想求她原諒,正猶豫著要不要下樓道歉。 不!是她先不重視兩人之間的關係。他沒有錯,不?管他的話說得再難聽,也是因為他在乎她,受不了她對別的男人好。 「容先生,房先生中午來過電話。他說他要回美國了,正巧您的手機忘了帶,他應該有在語音信箱裡留言。」 「這個祖敖,像是失蹤似的。他不是說到香港去了,我一連找了他三天,一點消息也沒有,總是透過別人傳話。」 他在想房祖敖這樣精明的傢伙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房先生有時候確實滿神秘的。」簡愛玲掩嘴而笑。 「他是不是惹上了什麼麻煩?」 「不會吧?房先生身邊的保鏢全是受過嚴格訓練的硬漢,他應該安全無虞。」 「我指的不是祖敖有生命危險,我是伯他惹上什麼桃色緋聞,不方便現身。」 房祖敖可是世界級的黃金單身漢。兩人在哈佛同窗時,就是因為被女人糾纏怕了而惺惺相惜。 經過一番歷練,他本來練就百毒不侵之體;結果,他在遇到冉曼珩後完全破功。 「可能吧。富人週刊這一期的封面就是房先生,上面針對他玩過的女人做了一系列的分析報導,全是世界級美女。」 他放聲大笑。「那一定是滿紙的荒唐話。」 「沒有那些事?」 「都是女人來追求他,他也沒辦法啊!」 祖敖的煩惱他心有慼慼焉。因為社會風氣的開放,連他躲回台灣,都會被浪女糾纏了,更何況是身在國外的祖敖。 「容先生交給我哥的案子好像很棘手。」她轉換話題,改問她想打聽的核心問題。 「他向妳喊苦?」 她搖搖頭,忙不迭地解釋:「沒有,哥哥從不喊苦的。」她是擔心哥哥忙得沒時間約會。 「榮昌集團有一筆土地市價超過百億,我想參與共同開發。召璋是這個案子的執行主席,是他告訴我沒問題。」 「哥哥可以勝任榮昌的案子,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哥哥正試著交女朋友,我希望他能有空和何小姐培養感情。」 「何小姐?」他很驚訝。 「曼珩把同學介紹給哥哥,哥哥挺中意人家的,只是沒什麼時間和她交往。」 他震了下。真該死,他誤會曼珩了。 「曼珩的同學,不是曼珩……」原來不是這麼回事。 「曼珩和我哥?」簡愛玲皺了下眉,「我是替他們牽過紅線啦,奈何干金難買心頭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