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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織華    


  在這樣的節日裡,卻沒有他陪伴在身旁,她已經忍受多少年沒有他的聖誕節?

  「寧槐…」她低語,喊著他讓她的心快碎了。

  她在等待,等待他們再度不期而遇,只是這樣的等待好漫長,遙遠而無期,難 道命運已經不給她機會了嗎?

  暗無天日的地牢中,奇非手腳受縛於鯨須索,動彈不得的被半懸泡在水中,他一身的落魄與傷痕纍纍無損其張牙舞爪的性格,瞪著狠狠的眼,既不呻吟也不哀號,暗自打量著這間結合古今大全的地牢,扯出嘲諷的笑。

  頂上的監視器正瞧著他的一舉一動,紅外線密佈在這座地牢唯一的階梯上,這水中更是機關重重,逼供的人只要透過藏在暗處的機關,就可以嚴刑拷打他,不需要露面,更不會讓他有逃脫的機會。

  他總算見識到永夜的厲害了,無論是紀律、人才,幫派制度、規模,都令人歎為觀止,方纔他根本沒有抵抗的餘力和逃跑的機會,永夜的人早密實的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捕抓他的佈置,他們的暗樁之多,簡直防不勝防、躲不勝躲。

  他並不知道永夜抓他有何目的,老實說,他並不怕死,但是他的好弟兄都還在牢中,奇非告訴自己,為了猛虎幫,他一定要想辦法殺了方潔璃,因為她是他削減龍幫勢力的最大阻力。

  樓梯底部的大鋼門喀喳一聲開啟,地牢內燈光騾現,寧槐和單耘疾依序步下階梯,他們親自來到地牢看奇非。

  這是永夜從沒有過的事,再怎樣嚴重關係到永夜存在的犯人,天王和地神祇要隔著偽裝成牆的玻璃審問犯人,沒有不屈服的,所以即使水夜的名氣如此響亮,其正見過天王和地神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奇非並沒有想到這兩人會親自來審問他,只當水夜派了兩個幹部來。

  突如其來的燈光讓他眼睛一時無法適應,但他仍昂著首,一點也沒有被逮之人應有的害怕。

  「你叫奇非?」寧槐站在離他最近的階梯上,背著手,沉著聲,隔著水對奇非問。「我就是奇非」奇非冷哼,「久聞永夜大名,沒想到居然會毫無道理的捆綁委託人,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你倒挺會說話。」單耘疾嗤笑著,「又怎麼會在法庭上栽了個跟頭,輸給一個弱女子呢?」

  「這是我自己的事,閒雜人等管不著」奇非被單耘疾的一句反諷說得瞼色又青又紅,忍不住朝兩人吼著,「你們是誰?到底是奉了誰的命令把我扣留在這裡?」

  寧槐沒有表情,一張冰塊似的瞼依舊散發陣陣寒冰,反倒是單耘疾當場就不客氣的哈哈大笑起來。

  「我們是誰你都不知道,居然還有膽子在這裡大呼小叫!」單耘疾嘲笑的搖搖頭,「真是愚蠢!難怪你會敗在方潔璃的手中。」

  奇非此時才感到兩人的氣勢非凡,心中暗自猜測兩人的來歷,只是他江湖資歷並不算深,面對單耘疾的世故老練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你們到底想怎樣?」奇非冷哼。

  「不怎樣,要跟你問一個人。」單耘疾斂起笑,難得的嚴肅起來。

  一誰?」

  「你接洽了其他的殺手暗殺方潔璃,是嗎?」單耘疾緊緊盯著他瞼上的表情。

  一是又如何?」奇非撇過臉,斜斜的日視他。

  「對方是誰?」單耘疾單刀直入的問。

  「我沒有必要告訴你們。」奇非冷笑了起來,「兩位不覺得管太多了嗎?」

  「你先是委託了永夜,而後又找了其他殺手,這豈不是看輕永夜的能力,我們怎能不問個清楚!」單耘疾狡猾的回答。

  「不要以為只有你們能在我身上裝追蹤器,我也可以在那女人的身上裝竊聽器。」奇非將密室內的拘捕命令竊聽得一清二楚,因此才會先行離去,想辦法委託其他殺手。「不要和我玩遊戲,我可沒這耐心。」

  奇非狂妄的言詞幾乎讓單耘疾對他的大膽與視死如歸感到佩服,偏偏他非要暗殺的對象是方潔璃。

  方潔璃絕不能死,如果她死了,天知道寧槐會有什麼瘋狂的舉動!

  「你不說?」寧槐口氣寒冽,那壓低的聲音中飽含無限壓抑的怒氣。

  奇非冷笑的搖頭,他是絕不會說的。

  「鬆綁他。」寧槐對著監視系統下命令。

  「你急瘋了嗎?放開他做什麼?」單耘疾不解的拉住寧槐的手臂低吼,雖然奇非全身是傷,但他仍是一個危險人物。

  「我說,鬆綁他上他甩開單耘疾,這次他幾乎是發洩怒氣的狂叫。

  鯨須索很快的從奇非身上自動鬆開,頓時,奇非的雙手雙腳重獲自由。他不懂,這個男人為什麼要鬆綁他,但他可以確定那絕對不是要放他走。

  「我再問」次,你說不說?」寧槐的雙眼染上殺意,他踏入水中,一步步的接近正在活動手腳的奇非。

  「問幾次我的答案都一樣,不說。」奇非並非愚蠢到看不出寧槐瞼上恐怖的神情,而是他早做好準備,無論如何都不洩漏。

  「很好,你要理由是嗎?」寧槐已經逼近奇非,兩人僅剩一步之距。「我告訴你為什麼,因為方潔璃是我的女人,而我是永夜的地神!」

  語畢,寧槐的手如閃電般,在奇非根本來不及反應的當下,一手掐住他的脖子,一手將他抵在牆上,緩緩舉起,直到他的雙腳碰不著地。

  「我不會容許任何人傷害她」寧槐貼近奇非掙扎著呼吸的瞼,一字一句咬著牙,極度忍耐的說。

  奇非設想過所有的可能,但是答案顯然不在他的想像範圍內,寧槐的力氣大得嚇人,他奮力掙扎,手腳不斷的攻擊寧槐,寧槐的額頭被他擊破流血,下腹挨了他好幾拳,但是根本沒有用,寧槐不為所動,他的手臂像是擁有無限力量,緊緊勒住他的呼吸。

  奇非開始感到恐懼。明白寧槐並不想一下子就殺了他,而是一步 自己嘗嘗 面對死亡的滋味。

  「我勸你最好快說,別逼他做出殘忍的事。」單耘疾幾乎是警告的看著奇非,對奇非的處境有著莫名的同情。

  奇非看著眼前不斷靠近放大的瞼,他的驕傲讓他漠視心中的恐懼,困難的發言,「你可以殺了我、折磨我,不過我的答案絕不會改變的。」

  「折磨?」寧槐倏地鬆手放開奇非,「你馬上就會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折磨。」

  第六章

  奇非還在順著呼吸時,寧槐已經開始展開攻擊,他手腳俐落,招招不留情,當然奇非不會甘於挨打,他也用盡他所有的能力反擊。

  但是,奇非的反擊卻像是一個對著大人攻擊的小孩般無用,他的一切都在寧槐的掌握中,寧槐鐵青著一張臉無情地折斷他的右手腕關節,令他痛叫出聲。

  奇非右腕的痛楚還未消退,寧槐已經再度廢了他的左腳,又踢斷他好幾根肋骨,反覆的用拳頭攻擊壓迫他受創嚴重的傷口,在他痛到幾乎失去意識時,將他像破布似的扔進水裡。

  「她是我的唯一,而你居然想殺了她?」寧槐雙目赤紅,腦中只剩下方潔璃美好的身影,奇非的慘叫無法動搖他捍衛伊人的心。

  「猛虎幫也是我的唯一,但是方潔璃卻毀了它!」奇非忍著痛,吐掉日中的淤血。

  他狼狽的想著,這個男人就是傳說中的地神,果然夠狠!

  「不要跟我哭訴你的不幸,你不夠資格」寧槐一步步逼近他,像只鎖山疋獵物的黑豹般矯捷。

  奇非想逃,但是受傷的手腳卻不聽使喚。

  寧槐一手抓著奇非的頭髮拉起他,威脅道:「你說不說?:一

  「不。」奇非喘息著拒絕,聲音卻虛軟得不似剛才強硬。

  寧槐另一隻手攫住奇非的左手,開始他的刑求,他輕輕用力,扳斷奇非左手的大拇指。

  奇非無法壓抑自己的尖叫,痛得瞼色慘白。

  「說不說?」寧愧的聲音莫名的冷靜.一點也沒有嗜血之人的瘋狂。

  奇非喘著,鮮血自受傷處汨汨流出,將水染成腥紅,他很痛,全身已無幾外完好的關節的骨頭,那種痛苦比什麼都能讓人屈服,由其是當寧槐手中握著他的左手的四根手指時,奇非更覺得自已快受不了了。

  「你最好快說,要不然你就準備後半輩子變成殘廢。」單耘疾黑著臉說,寧槐慘無人道的刑求,殘忍得簡直不像平常的他。

  奇非不說話,他怕自己一開口,便會求饒。

  「很好,你不說。」寧槐一個用力,再次折斷奇非左手剩餘的四根手指。

  奇非痛苦萬分,他感到暈眩,眼前一片模糊,寧槐將他的臉壓進水裡,讓他清醒。隨即被扯高頭的他狼狽的笑著,並朝寧槐吐日水。

  「你最好立刻殺了我洩憤,因為你最心愛的人馬上就要死於其他殺手的槍下。」奇非用盡最後的力氣說。

  寧槐朝天狂嘯,痛恨自己的無能,痛恨自己沒能逼奇非說出實話。他狠狠的出拳揍奇非,奇非頓時像袋沙包般,被他的拳頭打得東倒西歪,事實上,奇非已經毫無反擊能力,他的立息識渙散,五臟六腑像是要爆炸般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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