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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頁 連清 「我明白。」傷害,這世上有誰能夠傷得了她……唯獨一個──除了那個人。 該死!她又想起那個該遺忘的名字。 「『青皇』,其實你不必陪我一道來的。」在前往秘勤組的路上,邀君寵有些不明白地望著「青皇」。這陣子她已經摒除一切雜務,專心於研究「幽冥組」的行蹤動向上,好布下陷阱將這芒刺給掃除掉。待一切計劃好之後,今天才約了秘勤組的最高領導人見個面,好相互配合。其實這只算是個簡單的工作,根本不必大費周章地讓兩位俠客人同時露臉。 「反正我沒事,就陪你來一趟。」「青皇」說得若無其事。 她古怪瞥了「青皇」一眼。他向來很少把情緒化為行動表露出來,他與她其實很像是同一類型的人,只願默默付出、只願暗中關心,卻從來不想讓人知曉。 「你有事瞞我?」她感受到了。 他不答反道:「你最近雖然相當盡力在撫平情緒,不過偶爾的恍惚如果讓敵人發覺,還是會給他們可趁的機會。」 她絕美的容顏難得地臊紅起來,她以為自己應該把情緒壓抑得很好。「我只是……」 「只是不知道該把『他』設定在哪個位置上,對不對?」 「他?」君寵大吃一驚,她當然聽得懂「青皇」所指的人是誰。「我不想談論那個人。」她不假思索地立即拒絕這問題再進駐心扉。 「不談不行,因為你仍然為他心神不寧。」「青皇」銳利的目光直視她。 「我沒有……」她卻不免心虛。「不!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 「是嗎?」他不置可否,深深看了她一眼後,協同她並肩走進秘勤組大樓,也暫時停住這話題。天知道邀君寵可是大大鬆了一口氣,更願意粉飾太平地認定一切都過去了,不會再干擾她。 所以她逼迫自己專心地跟秘勤組最高首長密談了兩個鐘頭、商訂好計劃後,才告辭離開。 就讓忙碌洗去一切,她實在沒有時間與精力再去思考應有諾這件事,不再有交集的人,哪裡值得她去浪費時間。 「邀君寵!」 她猛然愣住! 老天,都說不再想他,竟然還會聽見他的聲音,而且是在馬路上。 「邀君寵。」然而,那嚴峻的聲音仍然再一次清晰地劈進她耳膜裡,駭得她不得不停下腳步,尋找聲音的來源。 「總算來了……」「青皇」突然低語了聲。 「是你──」但她還來不及求證,應有諾矯健的步伐已經大剌剌地踩進她與「青皇」 之間,介入的是這般堂而皇之;立即,應有諾再自然不過地由她身後摟住她,鐵鉗似的手臂緊扣住她的腰際,擺明把她納進羽翼下。 她掙扎,他卻抱得死緊。 「放手,誰允許你碰我?」這傢伙狂傲不變,一出現就如此囂張,只是他憑什麼自以為可以侵犯她。 「我為什麼不能碰你?」灼熱的氣息從她頸後拂來,擾得她心口狂跳不已!「尤其我們這麼久沒見面了,碰你也應該。」 「胡扯!」這什麼話,他們早該分道揚鑣,從此不再見面。「難不成你忘了跟我之間的協議──」「就是沒忘,所以才來逮捕你。」他截斷她的話,把她壓在胸壑裡,不善的眸光從她肩上射往前方的男人身上,充滿妒意地道。「誰准許你又跟他在一塊?」 「你沒有權利管我跟誰在一起。」 「誰說沒有權利!你跟我之間的交易都還沒有完成,你居然敢另結新歡。」 「另結新歡?」她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指控驚嚇到瞠目結舌! 他在胡說什麼? 「應先生,我們留在這地方不是讓你把君寵當成犯人審問。」覺得該下場的「青皇」 攪和地開口。 「你到底是誰?」應有諾戒慎恐懼地盯住他。自從君寵離開應家別墅後,行蹤立即成謎;任憑他四處打探她的下落,以及追查這個男人的背景資料,就是找不到蛛絲馬跡。 這項結果不僅讓他懊惱、更是讓他驚惶,就深恐邀君寵從此選擇與這個什麼「青皇」的男人雙宿雙棲,那麼他往後的日子豈不是過不下去。 「不管你是誰,你的好運只到今天為止,君寵我收回,勸你以後別再騷擾她。」應有諾強勢地撂下警告。 收回,這男人還把她當成是所有物。 「你住口。」她準備出手扳倒他。「你沒有資格與權利跟我談交易,該還的,我已經還清。」 「我可沒承認。」 「你。」她屈起手肘向後狠狠一撞,就聽見應有諾悶哼了聲,不過他還是沒有鬆手,繼續擁住邀君寵。 他摟得死緊。「沒用的,除非你把我撂倒擺平,否則你今天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青皇』?」他怎麼可以睜眼看戲,何況這個應有諾分明是他所引來的。 「青皇」卻無辜地聳肩。 她惱怒地瞪他──他是故意的。 「不許你跟別的男人求救。」應有諾眼見兩人眉來眼去,大吃飛醋。 「你放手!」她已經失去平日的冷靜,只想脫離他的掌握。「放手!」 應有諾咬著牙,承受著她的推撞,但不論多麼疼痛,他始終就是不肯放手。 「沒用的!除非你一刀殺死我。」他擺明誓死不放。 邀君寵氣喘吁吁瞪著他,眼見他臉色漸漸蒼白,卻依舊是不肯妥協的強硬。 「君寵,跟他好好談談吧。」「青皇」淡淡的聲音傳來,帶著勸解的意味。「這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辦法。」 「不用你操心,君寵自然會跟我談。」應有諾防衛地不讓他干涉。 到底有什麼好談的?為什麼這兩個男人都要她談。 趁她閃神,應有諾逮到這機會,硬是打橫把她給抱起來,完全不管週遭人的側目,他眼裡只有她、只剩她。 邀君寵惱極,但又清楚地了解除非真的一刀殺死應有諾,否則他是不會鬆手。 才一個躊躇,下一秒鐘她已經被應有諾抱進座駕裡,司機一收到主人的命令,油門快踩,座車立即絕塵而去。 在後座處,他仍舊緊緊抱住她,怕她飛走似的絲毫不留空隙。會發生這一切,他不得不以為這就叫自食惡果!當初他是如何信誓旦旦地認定追逐邀君寵的目的只為征服,然而現在的表現分明就是個吃醋丈夫──吃醋丈夫。 無所謂了,雖然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轉變,更不知這轉變是好是壞。總而言之,他只想依循自己的感覺走,而這感覺,就是非把她留在身邊不可。 被他制住,每一根末梢神經都觸上他的體溫。 該死!邀君寵不敢隨意動彈,怕的是那不斷氾濫而出的情愫與澀意會讓她羞憤的一刀砍死自己。 她的情緒依然會波動的…… 高級座車轉進別墅,待車子停妥後,應有諾毫不鬆手地又把她抱出來。 「我自己會走。」不必要他如此貼近。 「是,你是會走,從我眼前溜走。」太多次的教訓教他無法鬆懈,哪會笨得再次製造給她離開的機會。所以直到把她帶進房、落了鎖之後,她才放開她。 「你真教人生氣。」她手刀劈下,應有諾眼尖地抓住她的手腕。 「你對我總是這麼殘忍。」他指控道。 「殘忍?」她精緻的臉龐寫滿忿怒。「出爾反爾的人是你自己!」 「我沒有。」 「還不承認。」 他突然笑了起來。「要清算嗎?那好!我們現在就攤開來仔仔細細算一算。記得我是說過,只要你照顧我到傷癒,那麼你欠我的情債算是了結大半部分,聽仔細,是大半部分喔,想必那次的協議你該還記憶猶新才對。」 他囉嗦一堆,到底是存著什麼心? 「那麼還有一小部分呢?」他不懷好意地逼前一問。 「你!」 「稍安勿躁,我已經有個新的想法,乾脆這樣,那什麼人情債、什麼剩下沒還清的,現在統統取消,我不要繼續曖昧不明下去了,我現在只有一個想法,我決定要你,要全部的你,我──愛上你了,所以我要你一輩子留在我身邊。」他緊盯住她,毅然宣佈! 然而邀君寵卻沒有任何他預期下的反應。 應有諾錯愕!「君寵,你沒聽見我的宣告嗎?」 「聽見了。」 「那你──」「需要高興嗎?」水瞳裡沒有掀起任何漣漪。「你總會愛上許多女人──尤其是各式風情的女人,我想我不過是你現在興起的一個對像而已。」 「不是這樣。」俊挺的面孔寫滿了鄭重與凝肅。「不!再沒有其它女人,就只有你、唯有你邀君寵一個。」 她嗤之以鼻。 「你對我一點信心都沒有?」 她淡漠的神情如雕像般不帶任何顏色。「應大少爺太抬舉我了,你要知道,欽點我,是不會讓你滿意,與其讓你幾天後又後悔,必須再另結新歡,那又何必多此一舉地招惹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