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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連清    


  而更教人覺得玄妙的是:分別創造出這兩大組織的領導人,竟是從未見過面,也毫無交情,向來只聞對方聲名、知曉對方的豐功偉業的領袖人物,卻是素無往來的。這兩個幾乎同一時間建立的教門,三十多年來井水不犯河水的依循無言的默契,各自往南、北兩向,旋掃國內、跨足國際,在各自的領域中放肆狂燒、擴張、揮灑耀眼光芒,卻也從來不相互牴觸、或是牽制。

  雖名屬「教門」,但是這兩大組織卻從來不會涉足非法情事,謀取不當利益;因為據查,這兩大團體的經濟來源根本是不虞匾乏的。追溯當初這兩大領導人會各自培植自己的勢力,成立兩派,純粹是因為當時的社會上,帶著偽善面具,背地裡無惡不做,同時又擁有護身保鏢,不受法律制裁監督的鼠輩實在太多,為了懲治這些惡徒,這才有志一同的成立奉天苑、雲空幫。

  成立以來,兩大教門做過許多大快人心的大事,不過卻也因此得罪過許多當權者,由於不甘,這些人開始散播許多莫須有的罪狀,以至於兩大組織在民間一直背負著非正非邪的矛盾形象。一直到了今日,老一輩的領導開始有淡出的打算,接位的繼承人取而代之成為眾人議論的對象,尤其是兩大組織在老一輩退居幕後的動向、行事方針、是否繼續循規著正義的教條,開始有人玩味,尤其最近的風聲頻頻對奉天苑極度不利。

  也難怪,亢襲天那男人果真和傳聞中的形象吻合。

  冷酷、霸氣、兼毫無同情心,最可惡的是他居然敢視女人如無物,活脫脫是一頭標準的沙文豬。也沒想想看那女郎楚楚可憐的姿態連身為女人的她都忍不住想為她掬一把同情淚;誰知,亢襲天連話都不讓人有完整說出的機會,就一刀把人嚇得匆匆逃跑;甚至連她都不放過。

  那可憐的女郎……也是她的好朋友孟荃,這次可真嚇壞她了,等這件事有個了結,她非要好好替她出一口氣不可。

  可惡!

  ***********

  「小姐。」司寇舞蝶才踏出咖啡館的大門外,旋即被兩個高大的男人給堵住。

  該死,難道亢襲天還不肯善罷甘休?

  「喂,你們是哪個門路的?」

  高大的男人立刻必恭必敬地回話:「小姐,老爺和子健少爺在家裡候著你。」

  原來……她頹喪地吁口氣,無奈地咕噥道:「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他們給逮著了,討厭。」無力的揮揮手,再道:「好吧,好吧,回家去了。」

  「請。」

  坐上車。高級的房車立即風馳電掣的往雲空幫總部奔馳而去。

  行車一個半鐘頭後,房車來到位於南投境內的雲空總部。在這片峻峰圍繞、蔥鬱樹木為屏障的大山拗裡,建有數幢以高科技設備為屏障的現代建築物,如果沒有雲空幫內的特殊通行令,連一隻蚊子都休想越過雷池一步。

  「爹地。」車一停妥,司寇舞蝶立即往站在階梯上的司寇棘飛奔而去。「舞蝶好想你。」

  「丫頭,誰讓你一聲不響地從加拿大回來台灣的。」他摟了摟女兒,司寇班棘略微削瘦的臉龐凝聚著慈祥的父愛。即使歲月已在他臉上刻劃些許痕跡,但年輕時候的成熟魅力,依舊清晰可見。

  「我想給您一個意外驚喜嘛!」

  「驚喜!紹榮說你失蹤時,差點沒把我的心臟病給嚇出來。」對這個慧黠的掌上明珠,平心而論,他很少擔心過,只是現在,情況有些不同,要是她出了事,再多的計量對他而言都無意義。「回國怎麼不先回家來,而且連通電話也不捎回,真不像話!」

  「好幾年沒回來台灣,所以才想先到處逛一逛。」她頑皮的吐吐舌頭。

  「結果這一逛,碰上了亢襲天,他沒為難你吧?」湯子健從門口走出來,年輕斯文的面孔蘊涵寵溺的笑意,眾人對這位人間精靈,向來疼愛有加。

  「子健哥,你以為他敢嗎?我看呀,即使他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會傻得招惹咱們雲空,對不對?」

  「沒錯。」湯子健溫和的笑意夾雜著自信與對她的絲縷情意。「你說得對極了,即使咱們雲空有意要解散,也輪不到他欺負到我們頭上來。」他輕聲吐出這個足以撼人心魂的話語。

  解散雲空,這正是司寇舞蝶所謂的「心願」;因為她太明白一個龐大的「團體」只要稍一不慎,就極有可能淪落進惡人的手中,尤其是雲空這種擁有相當龐大資源的組織,更是有心人士覬覦的對象。

  所以當司寇班棘無法放手下及外邊人士尋覓到擁有智慧、能力,樣樣皆為上品的人選繼任的情形下,他起了計量,打算趁著雲空威名尚存,他還有能力指揮的情形下,盡速平和的解散掉。即使現今有司寇班棘的義子湯子健相助,但這項艱巨的工作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達成,稍一洩漏了風聲,必起喧然大波。

  就因為有這一層的顧忌,所以解散雲空的心願到今天為止,仍然只有他們三個人知曉。

  「子健哥說得好,奉天苑是不可能爬到咱們頭上來的。」舞蝶附和湯子健的高調,誰要亢襲天惹人討厭。

  湯子健目光炯炯地睇望眼前的美麗精靈,有意無意地問了句:「舞蝶,我是奇怪,怎麼會那麼巧,和亢襲天碰個正著。」

  「是好巧幄。」她一臉無辜的搪塞,沒意思告訴湯子健真相,

  他又笑笑。「怎樣,你對那個男人的觀感如何?」

  小臉一偏,她誠實地說:「我摸不透。」

  湯子健同意的直點頭。「很正常,亢襲天的確是個恐怖的人物,若不是有他這一號人物存在,乾爹要解散雲空也不必這麼麻煩。」

  「爹地?」司寇舞蝶不解,「什麼意思呀?」

  湯子健又跳出來解釋。

  「我們一直有心想要解散雲空,但雲空畢竟不是小幫小派,任何的變動都將影響黑道勢力的均衡,所以才會綁手綁腳的備受束縛。而且糟糕事還不止這一項;向來實力與我們相當的奉天苑,近年來行事手段開始有了變質的趨向,要是沒有相對的勢力來制衡它,獨大的奉天苑將會為所欲為,沒有人可以阻止得了,它將變成一隻無人敢管的怪獸。」「奉天苑真的失了當初創立的風骨?」司寇舞蝶輕問,帶著惋惜。

  司寇班棘吁歎接道:「從外表看來,奉天苑的行事手腕似乎和以往沒有不同,而不利的傳言也僅止於欲加之罪,但是……我們從各地方接獲的情報卻都明白的顧示,奉天苑的確是不一樣了,在暗在裡頭,他們做下許多人神共憤的禍事,而且密謀一套吞併各小幫派供其驅使的還『圍城』計劃,所以在解散雲空之前,我們得先瓦解奉天苑的勢力,不許奉天一派獨大,而要瓦解掉奉天苑,首先必須鎮壓住的對象,就是那位年輕領導人亢襲天。」

  湯子健很贊同地猛點頭。「乾爹的建議很正確。」

  「所以當務之急,首先要做的事,就是捉住亢襲天的狐狸尾巴,以及查探出奉天苑的弱點,進行反制工作,所以舞蝶呀……」司寇班棘在湯子健毫無防備下,對著伶俐的女兒下了道命令:「你身為雲空人,絕對有義務幫忙,在上個月時,我已經和奉天苑的前任領袖亢揚見上一面,還下了一個局,要以『交流』的名義,把你送進奉天苑。」

  「乾爹,」湯子健大驚失色!「怎麼我從來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

  「這件事愈隱密愈好,雖然名為『交流』,實際上我是要舞蝶前去搜集奉天苑的情報。」

  「我不答應。」湯子健破口阻止。「這太危險了,這麼做等於是把舞蝶送給對方做人質。」

  「這是唯一的方法。」

  「乾爹,舞蝶是你唯一的女兒,把女兒推進險境中,你忍心?」

  「我同意爹地的做法。」當事者開口,堵住湯子健的暴跳。

  「舞蝶……」湯子健神色難看至極。

  她拍拍湯子健的肩膀,反過來安慰他道:「子健哥,你不必為我擔心,相信我好嗎?我一定可以捉出亢襲天的狐狸尾巴,讓世人瞧瞧奉天苑的存心不良,剷除這個大禍害。」

  「亢襲天,你準備接招吧,不管你究竟是好人,還是壞蛋,你都要為自己的沙豬思想付出代價。」

  第二章

  在去奉天苑的路途上,閒著無聊,司寇舞蝶開始思索剛才爹地和子健哥大相逕庭的奇特反應。一個是急著要她盡快潛入虎穴,另一個則是擺明堅決反對的態度,兩人各自堅持,這對這兩位義父子來說,是很難得見到的衝突景況。

  但是如果仔細深究的話,爹地的確相當反常,居然敢把她往奉天苑裡頭送,而不是要對方派人過來雲空這邊,雖然名目是為了刺探敵情,但這和爹地向來護女的心態大異其趣,會這般安排,是爹地另有計量,還是他太相信寶貝女兒的本事?這中間蹊蹺她一直摸不透,總感覺……爹地防備湯子健比防範亢襲天還要來得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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